49.就要見長輩了
吃下消食片后,胃部的食物肯定不是馬上就消化,秦慕瑯覺得宋昕琰可能還很難受,便拉著他出門轉轉。
別人都在別墅里玩狼人殺、玩街機、打麻將、玩桌球什么的,他們兩人卻到安靜的地方隨便逛逛。
別墅區旁邊有個免費公園,可能是附近人流并不多,從正門走進去,看不到什么人,于是秦慕瑯拉著宋昕琰往里走。
午后這個時間點,平時鍛煉的人員還沒出現,只有零星幾對情侶坐在湖邊的長凳上依偎在一起談情說愛。
宋昕琰是過來消食的,坐是不可能坐了,他們繞著湖邊轉一圈,竟然發現公園還挺大,還有個隱藏在里面的小型游樂園,不少家長帶著孩子過來玩,小孩坐在旋轉木馬上和家長揮手,家長在圍欄外面給他們拍照,是周末的親子活動了。
宋昕琰和秦慕瑯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又看了看旁邊掛著的Q版公園地圖,深有感觸。
宋昕琰道:“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媽也帶我坐過旋轉木馬。”不過他說起來的時候臉上卻沒什么向往的神色,記憶很美好,但現實卻有點糟糕。
秦慕瑯說道:“你到宋爺爺家里的時候已經有記憶了吧。”
宋昕琰說道:“肯定有,我那會兒都已經快十一歲了,都準備上初中了。”
秦慕瑯小心翼翼斟酌用詞:“那你還記得你爸媽是什么樣的人嗎?”
他個人覺得一個人品性如何主要是看家庭教育,宋昕琰從頭到尾都很好,一直覺得他是從家境不錯的家庭里出來的。也確實,他住在宋家,接受了宋爺爺給予的家庭教育,但他又覺得真正打下基礎的應該不是在宋家。有句老話叫三歲看老,他現在不僅想知道宋昕琰在宋家的生活狀況,也想知道他在此之前在哪兒過的,反正就是想知道他的一切。
宋昕琰看了一眼家長和孩子們的互動,說道:“帶我去坐旋轉木馬的爸媽很登對。爸爸是一個彬彬有禮,溫文而雅的男人,他說話有條有理。而媽媽是個急性子,性格耿直,做事情風風火火,是個有點霸道但是心腸很好的女人。他們一靜一動,相互補足,我覺得沒有比他們更登對的夫妻了。”
秦慕瑯想說其實他們也特別登對,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破壞氣氛的好。
秦慕瑯很驚訝:“那他們對你好嗎?”
宋昕琰說:“他們對我很好,好到讓人覺得自己是世界最幸福的人。”直到后來他才發現事實并不是這樣,他也不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好是真情還是假意。當然,這些都過去了,多說無益。
三分鐘的旋轉木馬停下,家長們依次上前將自己的孩子抱下來,還問他們好不好玩,想不想再玩一輪,每個小孩的回答不一。
秦慕瑯察覺出宋昕琰臉上的笑意變淺,正要安慰幾句世事無常之類的,就接到柳澤潤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事找他商量。
出來走一圈,宋昕琰肚子已經不撐了,體貼道:“附近也沒有什么可以看的風景,我們回去吧。”
秦慕瑯和柳澤潤的友情并沒有破裂,還是老樣子:“行,正好大柳找我有點事。”
宋昕琰沒問是怎么回事,只是點了點頭,要是能說秦慕瑯會主動告訴自己,他也就不多此一問了。
午后的太陽很曬,今天的最高氣溫二十七度,他們還是選擇先回去避避太陽。
兩人離開公園,回到別墅。
一進屋,柳澤潤就把秦慕瑯叫到一旁談事情,宋昕琰則被宋竫拉去見他的幾個朋友,還把他留下來一起玩狼人殺。這個游戲,宋昕琰玩得還不錯,他本來就是理科生邏輯,思維邏輯強,無論他抽到狼人卡還是平民卡都能順利把敵方拉坑里,主要是能坑一次是一次。
宋竫的朋友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他這位哥哥了,比宋曦更讓人覺得有意思。不過,在宋昕琰推眼鏡的時候,莫名感到一股殺氣。
宋竫其中一位好友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被場上的人殺掉后,高中同學問宋竫:“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哥?”
宋竫回憶自己不堪回首的為數不多與宋昕琰有交集的畫面,說道:“見過,他以前打架很厲害的。”
高中同學好像想起來了:“咱們學校當時很有名的高年紀學長,叫‘閻王’的那個不會就是他吧?打架和打籃球一樣厲害的那個。”
宋竫點頭,滿目崇拜:“精辟,就是他,帥氣吧,我哥。”說完還有點自豪的挺了挺直腰。
高中同學充滿向往地羨慕道:“我當年可想當他的小弟了,沒想到他現在變得讓人認不出來,要不是我關注他很長時間,根本聯想不到他們是同一個人,愛情的力量啊。”
提到宋昕琰結婚一事,宋竫又冷哼道:“偷偷摸摸跟人結婚,回去肯定要被我爸他們說。”突然消失,突然出現,突然跟人結婚,聽著就令人生氣。可是擁有獨來獨往性格才是他認識的琰哥,又真的讓人覺得特別矛盾。
今天到別墅玩的眾人都已經從他人口中得知宋昕琰和宋竫的關系,同時,還知道宋昕琰和秦慕瑯還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據他們說知,從宋昕琰出現在他們視線那天開始,他基本上沒有缺席過秦慕瑯的朋友聚會,也難怪讓人羨慕。
宋昕琰在這邊玩得還挺順利,一開始他們還要照顧一下小白,后來小白離場,來了兩個老手,越玩越投入,也就沒分心去關心秦慕瑯了,也不知道秦慕瑯和柳澤潤在商量著什么。
此刻,秦慕瑯和柳澤潤他們正坐在花房的休閑椅上品茶聊天。
柳澤潤捏捏眉心,他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么表情:“我前些天問我媽了。”
宋昕琰不在,秦慕瑯在朋友面前就變得特別精明:“就你上次提過找小孩的那件事?”
柳澤潤點頭:“嗯,這件事其實還跟我弟有關,不過他不記得了。我當時也和你一樣,在國外,并不知道這件事。”
柳澤潤的爺爺奶奶也住在國外,和秦慕瑯的爺爺奶奶同在一個州,兩家關系近,他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不過柳澤潤小學就回國了,并沒有秦慕瑯在美國待得久。
由于在國外的住的時間長,他才會對父母要找的孩子沒有半點印象。回國的時候,他弟也都已經開始上小學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他弟出生才一個月的那年,第二次再見的時候他弟三歲左右,那時候就覺得弟弟長得漂亮,很是新鮮,爸媽也讓好好照顧弟弟,畢竟長得漂亮嘛,也惹人喜歡。
只是柳澤潤并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剛換回來不久,也就對此事一無所知,直到今天他問自己爸媽。而他爸媽則一直以為他知道,也就沒告訴過他這件事。
說來說去,信息不暢還是溝通不到位。
秦慕瑯覺得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當年你還有另外一個弟弟?你們家發生過狗血的抱錯事件?”
柳澤潤說:“確實是這樣。我媽當年的預產期的是十月份,但是九月就生了,醫院當時沒有多余的單人間,就讓她住了兩人間。兩家人同時生了兩個孩子,護士粗心,抱孩子洗澡的時候把兩個嬰兒給弄錯了。后來原來的弟弟生病要抽血,我家人才發現他的血型和他們的完全不一樣,也和醫院當時給的數據不同,到醫院問了才明白,出生沒多久弄錯的。別說你覺得狗血,我都不敢相信這件事發生在我家,你爸媽應該也知道。”
秦慕瑯:“那他們要找的就是原來在你們家養過三年的那個小弟弟?”
柳澤潤點頭:“嗯,我爸媽總是心神不寧,對這事有點愧疚。當年聯系醫院,把孩子換回來的時候并沒覺得哪兒不對,年紀大了,就開始憶往昔,他們覺得沒看到那個孩子長大成人是一種遺憾。”
秦慕瑯有點疑惑:“其實當初你爸媽他們也可以留下那家人的聯系方式,平時多來點家庭互動不就好?”
柳澤潤說:“他們也是這樣做的,不過后來好像是那對夫妻因為工作原因,帶著那個弟弟去了異地,可能是跟我爸媽他們關系也沒到非常友好的地步,離開后就沒再聯系。而且那會兒交通也沒現在方便。我爸媽說那對夫妻雖是工薪階層,但是教養很好,沒擔心過他們教育小孩的問題,漸漸也就放開了。直到今年年初,我弟說要回來,他們才在意起這件事。”
秦慕瑯問他:“現在有進展了?”
柳澤潤說:“有了,之前他們查到當年那對夫妻搬離的異地工作地點,據說后來他們又回到了廣城,我爸找了你爸,估計很快就會有眉目。”
秦慕瑯說:“那不是挺好的,你糾結個什么勁兒?”
柳澤潤說:“我糾結的不是我爸媽找不找的到人,而是他們和我商量,想把把公司的股份分他一小部分。我覺得這件事有點過了,誰知道找到的人如今是什么情況。你知道我向來都比較悲觀,想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只能找你商量。”
秦慕瑯知道他的意思,如果一個陌生人突然進了你家,睡你的床,喝你的牛奶,用你的電腦,然后分享你們家的財富和親情,那確實怪怪的。
秦慕瑯說:“雖然我不能說叔叔阿姨什么,但是這事確實可能沖動了點,你可以好好跟他們商量,畢竟他們也沒有馬上確定這件事,可以再想一個更好的方案,讓他們接受。給房,給車,給錢都行,公司牽扯的人太多,如果他沒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估計玩不轉,這條確實不建議,免得日后還會有麻煩。”
柳澤潤:“行,我自己好好想想。唉,感覺跟拍電視劇似的。”
秦慕瑯沒有對他們家的事多作評價,他也沒想過有些人的人生會如此狗血,真的比電視劇還精彩。
兩人聊得差不多之后,秦慕瑯就去找宋昕琰,現在圍坐在一起的不僅僅是宋竫的朋友,還有李博睿錢浩明等人,看來他們是麻將打膩了,開始玩點別的放松腦子。
秦慕瑯站在宋昕琰身后,小聲問他拿的是什么牌,宋昕琰捂著牌悄悄給他看一眼。
噢,女巫。
越來越多會玩的加入戰局,宋昕琰早就不是被新手盯著的大佬,場面上變成了李博睿等人被集火攻擊,秦慕瑯也不玩,就坐在旁邊給宋昕琰端茶倒水,特別賢惠。
玩到下午四五點,小院里架起了燒烤架,廚師在主人韓曉東的示意下,表示可以開始燒烤,他還把屋里的樂器拿了出來,想玩的也可以玩,想唱歌的就唱歌。
一直有個明星夢的宋竫立即搶了吉他,跟他的朋友臨時組了個組合,玩了起來,給現場助興。
一曲終,還沒盡興,又繼續唱,至少沒走音,勉強還能聽聽。
秦慕瑯和宋昕琰坐在樹頭底下的野餐布上,兩人邊吃燒烤,邊碰杯喝啤酒。
秦慕瑯:“宋竫比宋曦宋煌活潑很多。”
宋昕琰:“他沒有壓力。”
秦慕瑯:“那以后怎么繼承家產?”
宋昕琰笑了下:“我也不知道,那要看他爸怎么安排了,我估計遲早都會進娛樂圈的,小竫畢竟是表演系畢業,不可能一直荒廢下去,等他發現娛樂圈水深,死活不紅后,才會打退堂鼓。他需要一點挫折,只是二叔一直沒發現,還有就是二嬸也一直寵著。”
秦慕瑯深以為然:“他確實需要一點挫折。”以后有事做,就不會來煩他老婆了。
兩人還沒聊一會兒,宋昕琰的手機就響了,看到來電,他心里咯噔一跳。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見宋昕琰沒接,秦慕瑯挑眉:“不接?”
宋昕琰拿著手機,指了指里屋,外面太吵鬧,他得進里面接。
秦慕瑯秒懂,怕是宋家長輩打來的。
如今能稱之為宋昕琰的長輩的就只有宋家人了。
等宋昕琰從屋里出來時,秦慕瑯才問他:“宋家的?”
宋昕琰說:“嗯,我大伯。”
秦慕瑯:“那你要準備回去了嗎?”
宋昕琰把剛才接電話時順手拿在手上的派對帽往他頭上一戴,說道:“是,不過這次不是我一個人回,還得多帶一個人。”
秦慕瑯有點不高興:“你還得帶誰?”
宋昕琰拍拍他頭頂的派對帽,說:“我結婚對象,對了,時間就定在明天晚上。”
秦慕瑯一驚:“這么快?”
宋昕琰背靠樹干,看著他笑道:“不快。”
還有一件事,宋昕琰沒告訴秦慕瑯,大伯說有親戚來找自己,得和他商量?
他就一孤兒,哪來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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