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驅邪
石淺交給蘇億城的那幾張符咒是隱身符的一種。
鬼魅畢竟與活物不同,活物的視覺來自于光線的傳播,從這個角度上來講,鬼魅的眼睛是“看”不到物體的,它們的視覺不過是對氣息的感知。
在很多時候,氣息比光線更加可靠,至少在黑夜里,它們也能“看”得很清晰,可一但有人用了隔絕氣息的法術,它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而偏偏氣息比光線更容易隔絕。
這種隱身符就是個“哄鬼”的東西,比較低階,也很容易破,只要使用者開口說話就破了,所以從現在起,他們四個不能說話,直到逃出鬼域。
攝青鬼被騙了,勃然大怒,身后亂糟糟的馬尾辮和沒有扎進鞭子的頭發絲被鬼氣沖得亂飛,鬼氣不要錢似的從它體內噴涌傾瀉而出,瞬間噴流滿地。
石淺和蘇億城趕緊一人一個扛著徐幼芽拉著嘉嘉跳上了臺子
石淺怕飄著的嘉嘉碰頭,收繩子導致他動作慢了一拍,鬼氣淹沒了他的一只腳。
因為鬼氣進入不到他的身體里面,那在攝青鬼看來,他所在的位置上有一個陷下去的腳印!
攝青鬼發現了這邊的異狀,石淺剛把腳收上臺子,他腳下的鬼氣就升騰起來,好像絞肉機里的刀片一樣旋轉,石淺的鞋底被削掉一塊擰成了渣,好在碎渣渣引不起攝青鬼的注意。
徐幼芽心跳二百八,連血壓都上升了。
攝青鬼撲到臺前,眼睛里布滿青綠色的血絲,猙獰地瞪著臺上,目光似乎就停留在她身上。
它慢慢張大嘴,濃黑的鬼氣從他嘴里流出,流向整個臺子。
石淺和蘇億城拉著徐幼芽一步一步后退,要看要退到臺子最后方,再無可退的余地。
蘇億城和石淺對視一眼,怎么辦?
硬拼?
石淺從褲腰帶上拽下來一個小葫蘆,狠狠咬著牙,大有豁出命的架勢。
另外幾個攝青鬼從頂上飛了下來,一邊埋怨一邊指揮大宅院子里的鬼全部出動去找人。
埋怨的話自然不好聽,不僅罵它廢物,還說它窩囊,怪不得媳婦能滾到別的男人床上,連問候祖宗的話都有。
雖然它們口音奇怪,可石淺還是聽懂了幾句,看來它們活著的時候關系就很糟糕啊,這都死了這么些年了還能把那些惡心事拿出來糟踐人。
氣頭上的攝青鬼二話不說,大打出手。
兩個攝青鬼打了起來,打得鬼嚎陣陣,其他三個攝青鬼也不管它們,指揮著小鬼們分頭去找人。
石淺和蘇億城的危機暫時解除,可他們看了看滿臺的鬼氣,他們在鬼氣散開之前也出不去。
徐幼芽動作僵硬地拉了拉蘇億城的衣服,她身旁的后墻上有一扇木頭門,門上掛著一把古銅鎖。
石淺撇了一下嘴,他不知道這鬼的鎖個人的鎖是不是一樣,如果不一樣,他真來不了。
石淺沒帶趁手的工具,把拉鏈頭薅下來當鑰匙用,十幾秒后,鎖開了,他們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幾個人挨個兒擠了進去。
門的另一邊是大宅的院子,因為鬼都被攝青鬼召了出去,現在院子里空空蕩蕩,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石淺從包里把羅盤拿了出來。
在妖氣彌漫的妖村和地洞里,羅盤不管用,在鬼域里找出口不成問題。
掛著嘉嘉的繩子被石淺拴在一旁,他們三人湊在一起看著羅盤的指針。
石淺稍轉了一圈后,指了一下位于西北角的耳房。
耳房里空間很小,也沒放東西,一眼就能把房子看個徹底。
他們四人進了耳房以后,石淺才發現問題不是那么簡單,抬頭看著房頂。
想了一陣子,石淺突然開口說話:“我必須強開一次鬼門。”
嘉嘉在上面說:“你特么把我放下來再說。”
石淺把嘉嘉拉到地面,把沖鋒衣的帽子卸下來讓嘉嘉咬著,又讓蘇億城幫忙按著嘉嘉的手腕,他要取棺材釘了。
石淺左手壓著嘉嘉的手指,右手穩穩抓住棺材釘露在外面的帽,他看了嘉嘉一眼,嘉嘉點了一下頭,石淺一下子就把釘子拔了出來,血像是噴泉一樣噴出,嘉嘉疼得渾身顫抖,滿頭滿臉都是冷汗。
石淺動作很利落,從懷里掏出一瓶藥粉倒在嘉嘉的傷口上,藥粉和血發生了反應,冒出一串白色的泡沫,然后迅速陰干,在傷口上形成一層白色的結痂。
另外一只手、腳上還有胸口上的釘子都是這么處理的。
釘子都取出來以后,嘉嘉躺在地上,身邊流了好多血,他臉色蒼白枯槁,身體還在因為疼痛而微微顫抖,碎發被冷汗打濕,粘在額頭上。
嘉嘉又休息了一會兒,慢慢坐起來,問:“胖子,你剛才說什么?開鬼門?”
石淺點頭:“這群鬼已經把出口堵死了,要想出去至少要把那五個攝青鬼抓了。”
嘉嘉冷笑:“你搞清楚沒有?你現在靈氣不是最充足的時候,就算硬扛,我相信你能扛得住一個攝青,可有五個!我跟它們交過手,五個里面有兩個相對比較弱的,可另外三個呢?你一個人能抓三個?鬼門就算開了,你撐不到最后,那也不過是白忙活一場,還搭上你的一條命。更何況,地府的那些東西,它們哪里知道你要抓誰?鬼門一開,它們是鬼就抓,三五百號鬼!胖子,你撐不住!”
石淺喘了口氣:“別的鬼我能避開……讓我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先把芽兒中的邪解了。”
徐幼芽僵直地站在不遠的地方,一邊試圖用手指頭把蘇億城趁著親她的時候偷塞進她后屁兜里的符咒掏出來,一邊納悶地看著石淺,她中邪了?
可她記得在李家的別墅里,李先生的兒子被嬰靈的邪氣沖撞后中邪的癥狀十分駭人,她現在就是渾身僵硬,從心里往外冷,其他癥狀全無,怎么能是中邪呢?
徐幼芽的身體過于僵硬,手指更是不好使,像是一排木頭棍子,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來。
蘇億城問她:“你在干什么?”
徐幼芽眼巴巴地看著蘇億城,臉蛋紅撲撲的,說:“你剛才親我的時候,塞進去的符咒,著火了,燙屁股。”
親的時候沒什么想法,就是為了分散攝青鬼的注意力,這會兒再提起來,蘇億城也很不好意思,躲開徐幼芽的視線,想去幫她把兜里的東西掏出來,可一回想到那軟綿綿的觸感……
蘇億城難得有點結巴,說:“你……你忍一下吧。”
徐幼芽:“……”
石淺沒用紅繩纏住徐幼芽,也沒找銀針,而是抓了一把香灰放在蘇億城手里,讓他把香灰捧到徐幼芽下巴的位置,又把一張符咒點著放在徐幼芽腳下。
符咒上的火星星點點,眼看都要熄滅了,徐幼芽這回相信自己真的是中邪了。
石淺又拿出了他的桃木劍和一瓶朱砂,在徐幼芽頭頂上按順時針方向倒了一小圈朱砂,然后對徐幼芽說:“現在這個條件我只能這樣給你驅邪,能感覺到疼的時候就吹公子手里的香灰,能使出多大力氣就使多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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