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干枯的手
杜明一蹦三尺高:“你放屁!”
蘇億城突然用手指頭頂著杜明的鼻尖,杜明打了一個冷戰,低下頭什么都不敢說了。
石淺別有深意地看了徐幼芽一眼,說:“狼牙,可千萬不能離身。”
徐幼芽:“啊?啊……一直沒摘下來過。”
石淺:“有這么一雙眼睛也是麻煩,招禍。”
門開了,眾人什么都沒看到。
石淺掏出羅盤看了看,讓喬醫生跟在蘇億城身邊,說這小子有辟邪功能,然后他一馬當先走進了房子。
當徐幼芽在門里看到一具飄飄蕩蕩的吊死鬼,而且那鬼還翻著白眼看她的時候,她覺得還是什么都看不到更幸福。
徐幼芽覺得這次很怪異,吊死鬼四周的鬼氣并不濃,倒是陰氣特別重,浪打浪地在她腳底下翻滾。
蘇億城緊緊跟在徐幼芽身邊:“胖子說你的眼睛招禍,你該不會看見吊死鬼了吧?”
徐幼芽點頭。
蘇億城臉色立刻一片慘白:“跟緊我。”
蘇億城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狗腿刀,刀身上印著云篆天符。
徐幼芽問:“我看到怎么了?看到你就要弄死它?”
蘇億城說:“我家里有長輩特別信這個,她說看到枉死鬼的人一定會被鬼帶走。”
徐幼芽往蘇億城身后躲。
蘇億城把徐幼芽拉到他身前:“那東西喜歡從后面害人,你走到我前面,我跟著你。”
杜明一聽,“蹭”地跑到蘇億城前面去。
蘇億城看了杜明一眼:“你該滾哪滾哪。”
杜明的房子很小,就兩間十幾平米的臥室,一邊是他們夫妻住的,一邊是他們的女兒住的,廚房和衛生間是一層所有人家公用的。
石淺在屋子里走了一遍,往房角墻根底下撒了一圈香灰,他問杜明老人原來住在哪里,杜明指了指兩間臥室之間的走廊,老人睡覺的時候就在這里打個地鋪。
這里的地面上有一層長方形的陰氣,好像是老人的褥子。
徐幼芽走了過來,陰氣好像水流一樣向徐幼芽腳邊流淌,徐幼芽一連后退幾步,陰氣仍不罷休追著徐幼芽而去。
蘇億城擔憂地看著徐幼芽:“芽兒?”
徐幼芽再退,進了夫妻的臥室。
石淺高聲道:“別動!”
徐幼芽耳邊聽到老人一聲陰冷的哼笑,身體突然被猛扯,朝著身后的床頭柜倒去。
蘇億城一把抓住徐幼芽的胳膊,同時起腳踢倒床頭柜。
嘩啦啦一陣混亂,床頭柜上的水杯和衛生紙掉了一地,一片狼藉中還有一把中國移動贈送的瑞士軍刀,而且軍刀中的匕首已經打開,刀尖正對著徐幼芽。
杜明對蘇億城有意見,可敢怒不敢言,他自己哆哆嗦嗦去收拾地上的東西,手指一碰到軍刀立刻扔了。
石淺問他:“怎么了?”
杜明哆嗦著說:“冷,比冰碴子還凍手。”
石淺捧著羅盤蹲下,用羅盤慢慢接近軍刀。
一旁的杜明突然指著門的方向慘叫不迭,一邊喊著爸爸一邊亂跳,石淺一個沒防備,羅盤被他碰翻在地,還跺了兩腳。
石淺一章把杜明掀翻,撿起羅盤看了一眼后,他轉向杜明的目光好像快要噴出火了似的。
杜明坐在床邊的地上,背靠著床,兩條褲腿之間都是騷氣的液體,他眼淚汪汪地擺手:“不能怪我呀!不能怪我!剛才我看到我爸了。他從走廊上飄進來,舌頭這么長。我快要嚇死了。”
石淺把羅盤收進背包:“這賬算你頭上。十萬。”
杜明哭得更慘了:“我沒錢啊!”
石淺冷笑:“信不信我能讓你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徐幼芽略低頭,看到蘇億城一手抓著她的胳膊一手握著一尺多長的鋼刀,那現在在她身后時不時碰觸她另一只胳膊的是誰?
徐幼芽朝另一邊偏頭,看到濃濃的陰氣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慢慢探向她的喉嚨。
徐幼芽想躲想叫,可她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只能愣愣地看著,那冰冷的手撫上她的喉嚨,另一只手竟然繞到她的身前停在她的肚臍上。
最后陰氣中探出了老人的臉,青白色的皮膚干枯皸裂,一道道深深的皺紋好像車輪碾過車轍,兩只眼窩里只有白色的眼球,血紅的舌頭長長得耷拉在胸前。
這張鬼臉越來越靠近她。
徐幼芽胸前的狼牙開始隱隱發光,凝結成吊死鬼的陰氣絲絲縷縷被剝離吸入狼牙。
鬼被抽筋扒皮顯然很痛苦,可它仍舊不肯放棄,尤其是壓在徐幼芽肚子上的手越來越緊,冰冷的陰氣穿透皮膚往他內臟里滲。
蘇億城發現徐幼芽情況不對,一低頭發現徐幼芽的眼睛驚恐地盯著一個方向一眨不眨,變成了蠟像一般。
蘇億城突然抬手,橫握鋼刀往徐幼芽目光之處劈去,明明什么都沒有劈到,刀刃卻明顯遇到粘稠的阻力,萬幸蘇億城這一刀用了足夠的力氣,硬是把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給豁開了。
在徐幼芽的眼里,就是那老鬼的腦袋被分了家,腦袋頂被一刀砍飛,老鬼的表情痛苦扭曲,不得不退縮回了陰氣之中,徐幼芽立即又能動了。
石淺過來問徐幼芽看到了什么。
徐幼芽說過之后,石淺深深看了看蘇億城的軍刀:“你這不僅僅是找我印了符咒吧?”
蘇億城說:“這刀我是從狗肉館收購回來的。”
石淺點頭:“屠刀啊!行,你識貨!”
喬醫生躲在角落里特別委屈地問:“什么時候能回去呀?”
石淺把刀還給蘇億城,說:“羅盤壞了,我得聚氣探路,不管探路的結果是什么,免不了要用些外家巫術的手段。芽兒,蘇公子,你們兩個護住喬醫生,記得別站在墻角,那些地方陰氣最重,你們站到房間中間去。老爺子死的時候心有牽掛,卻沒太多怨氣,所以陰氣很重卻沒有多少鬼氣,這樣的應該好送。”
石淺說完開始在走廊上打坐。
別人只能看到他時不時變換的結印手勢,隱約聽到他嘴里小聲念叨的寶誥,徐幼芽卻能真切地看到泛著淡淡的清明之光的氣圍繞在他的周身,氣息穩定而安詳,繼而向屋內各個角落飄散,氣息所到之處陰氣退散,就連人心也跟著陶陶然起來。
這股氣息四處蔓延,可就在觸及到女兒臥室門的一瞬間,一股無頭風吹突然從屋內吹了出來。
石淺閃電一般沖出去,從背包里扯出一根紅繩橫在女兒臥室門檻的位置,又在紅繩的兩頭各貼了一張朱砂黃符。
他又從背包里抓出一把糯米,在紅繩上畫出幾條類似符咒的曲線,然后招手讓徐幼芽過去。
石淺說:“鬼已經被我困在這個房間里了。我的羅盤壞了,如果用靈力強攻進去,老爺子的魂又受不了。你幫我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我才能確定最后這兩筆怎么劃。”
現在陽光已經落下,屋子里沒開燈,黑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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