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甄蘊璽沒有說話,裴學(xué)而也沒再追問。
車子駛進裴宅,穩(wěn)穩(wěn)地停在別墅門口的時候,甄蘊璽的手放在車門上,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沒有可能了,就如池漠洲若是臟了,我一樣會扔掉不回頭一樣。”
說罷,她決然下車,甩上車門,他在車?yán)锟吹剿^情的背影,就連那黑色風(fēng)衣都為她增添了一絲冷意。
他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眸光一寸一寸地暗了下來。
甄蘊璽走進門就看到裴奶奶坐在客廳里,她笑著說道:“裴奶奶,我來陪您吃飯了。”
裴老太太站起身,笑得慈祥,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我還以為裴學(xué)而這小子在騙我,沒想到他真把你找來了。”
“是呀!上次裴奶奶那么挺我,我當(dāng)然要來謝謝您了。”甄蘊璽嘴甜地說。
裴老太太哼道:“謝我?禮物呢?沒誠意。”
甄蘊璽討巧地說:“您什么都不缺,就缺人說話,我可能說呢!保管您和我吃一頓飯想清凈三天。”
此話成功將裴老太太逗笑,她說道:“小喜兒你是越來越皮了。”
兩個人走到后院的花園里,陽光照在裴老太太花白的頭發(fā)上,顯得格外耀眼。
兩人在花廊下坐定,這個季節(jié)溫度適宜,鮮花斗艷,正是坐在戶外賞景的好時節(jié)。
桌上擺著各種花型吃食,甄蘊璽驚嘆道:“好漂亮的菜呀!”
“知道你來,特意吩咐傭人準(zhǔn)備的百花菜。”裴老太太先動筷子,說道:“嘗嘗。”
甄蘊璽也沒客氣,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絲毫不管自己是否亂了儀態(tài)。
以前奶奶總讓她討好裴奶奶,雖然她常來,但相處起來竟然遠不如現(xiàn)在自然。
裴老太太年歲大,胃口并不怎么好,所以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面帶笑容地看著她吃,偶爾還夾雜一句,“慢點,跟個小餓狼似的。”
在醫(yī)院折騰一上午,其實早就餓了。
雖然她不用排隊不用等,但因為做的項目多,所以全部檢查完,也快中午了。
一桌子菜不算多也不算少,甄蘊璽眼看自己居然吃個七七八八,不由嚇了一跳,瞪著桌子上的狼藉說道:“我現(xiàn)在這么能吃?”
裴老太太笑著說:“能吃是福。”
甄蘊璽一邊擦嘴一邊說:“您這里真清凈,以后我多過來陪您。”
“可不是清凈,男人們都忙去了,我那個兒媳婦又不待見我,天天躲外面,每天家里只有我一個人。”裴老太太微笑著說道。
“裴奶奶,您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奶奶了。”甄蘊璽嘴甜地說。
倒不是恭維,而是她出了這些事之外,裴奶奶仍舊這么對她,她很感動。
裴老太太感慨了一句,“你那個奶奶啊!就是太勢利,沒有她,我依舊會對你好,依舊會讓你嫁給學(xué)而。”
“為什么?是我長得實在太可愛了么?”甄蘊璽笑嘻嘻地問。
裴老太太看著她微笑,說道:“是啊!你長的,和你的媽媽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甄蘊璽頓時怔住,腦海中媽媽的形象已經(jīng)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媽媽花了大心思給她留下的那些東西。
她臉上的笑意消失,輕抿紅唇,沉默下來。
裴老太太看著她,溫和地說:“蘊璽,我和你的姥姥是最好的朋友,可惜她走的早,你的媽媽是我看著長大的,當(dāng)初我本想讓她嫁給學(xué)而的爸爸,卻沒想到被王曼琳那個女人鉆了空子,當(dāng)年你爸爸甄文鋒看起來老實可靠,雖然家世不如你媽媽,但人品還不錯,誰知道這竟然是引狼入室。”
甄蘊璽一臉震驚,她看著裴奶奶問:“裴奶奶,我媽媽的死,不會另有隱情吧!”
裴奶奶看著她,一臉悲憫地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嫁了甄文鋒之后,一直都不快樂,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以前,我不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怕你和你奶奶感情深厚,不但不相信我的話,反而會以為我多事,現(xiàn)在……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哪天就撒手了,所以藏在心里的話,還是和你說一說吧!”
“裴奶奶,您一定長命百歲的。”甄蘊璽忙說道。
裴老太太不以為意地笑笑,轉(zhuǎn)言道:“你的媽媽,端莊大氣,就像以前的你一樣,可她落得那樣的下場,所以你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也可以接受。蘊璽啊!當(dāng)年我就怕你被你奶奶養(yǎng)廢了,所以才給你和學(xué)而從小訂下婚約,為的就是讓她好好栽培你,現(xiàn)在看來,她還算是用心。”
甄蘊璽基本對她那個渣爹不抱什么希望了,他再做出什么渣事她都不稀奇,她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她的媽媽,她不解地問道:“裴奶奶,我媽媽她過得不幸福,為什么不離婚呢?”
裴老太太冷哼一聲道:“那一家子狼人。”說罷,她沉默了一聲,說道:“我一直不相信你媽媽會自殺,她雖溫柔,可性格也堅韌,根本就不是會自殺的那種人,她想離婚,甄家也不會讓她離婚的。”
甄蘊璽沉默,如果不是后來奶奶也成為將她送給池漠洲的仇人,她對親奶奶還是很有感情的。
但是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她怎么都要為自己的媽媽討回公道的。
從裴宅出來,甄蘊璽心情沉重,如果媽媽不是自殺,那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雷美竹的事,她在藏那些東西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
雷美竹既然能對自己下手,同樣以前也有可能對她媽媽下手。
裴家的司機將車子開到公司樓下,她下了車卻沒有上樓,而是站在站在原地,怔怔地發(fā)愣。
“甄蘊璽?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干凈疏朗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甄蘊璽被嚇一跳,回過頭,一時間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不出來,木然地叫了一聲,“衛(wèi)先生,是你啊!”
衛(wèi)其琛走過來微微蹙眉,定定地看她片刻,方才問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甄蘊璽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眨眨靈動的雙眸,問他:“衛(wèi)大神,你怎么在這里?來找我嗎?”
“是的,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打通,所以來公司找你。”衛(wèi)其琛見她不愿意回答,紳士地沒有繼續(xù)問下去,順著她的意轉(zhuǎn)移話題。
甄蘊璽拿出手機,果真看到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除了他還有荀思晴的。
之前和裴奶奶吃飯的時候手機設(shè)了靜音,從裴家出來她一直在想母親的事,所以忘記調(diào)回來,也沒看手機。
“找我有事嗎?”甄蘊璽收起手機看向他問。
衛(wèi)其琛拿出設(shè)計本說道:“池少又從我這里訂制衣服,你先看看設(shè)計圖,還是老樣子,你不喜歡的,我就不費力氣了。”
“那去我公司坐坐吧!”甄蘊璽趕緊說道,神情有些狗腿。
“不了。”衛(wèi)其琛扶了扶黑框眼鏡,說道:“我還有很多事做,你在這里看吧!”
甄蘊璽哪里敢耽誤大神的時間,她如饑似渴地翻看著DK的設(shè)計圖,從關(guān)翻到尾,她竟然全部都喜歡。
“怎么樣?哪件不喜歡?”衛(wèi)其琛問道。
“不愧是大神的作品,真的難以讓人不喜歡。”甄蘊璽不好意思讓人家做這么多件,所以說的很委婉。
她為自己不恥。
衛(wèi)其琛微微一笑,說道:“好的,我明白了,盡快給你做出來。”
他伸手,從她手中拿過設(shè)計圖,轉(zhuǎn)身就這樣離開了。
甄蘊璽看著他挺拔如松柏的身影,不由暗暗感嘆,人有才華氣質(zhì)又好,有些人真是生來碾壓別人的。
直到衛(wèi)其琛的身影看不到,她才往自己的公司走去,上電梯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剛才的設(shè)計圖比起之前的那些,似乎對她更了解了,每一款的衣服都能很好地展示出她身材的優(yōu)點,并且每一款樣式都非常保守,連個無袖的衣服都沒有。
池漠洲專門把這點吩咐給衛(wèi)其琛,也是服了。
下了電梯,荀思晴站在電梯前,一看到她便眼前一亮,跟著焦急地說:“你怎么不接電話呀?”
“出什么事了?”甄蘊璽問。
荀思晴壓低聲音說道:“來了一個說是池漠洲堂兄的男人,已經(jīng)在會客室里坐了一下小時,看樣子不等到你不罷休。”
池漠洲的堂兄?
甄蘊璽的眼皮跳了跳,將手中的包遞到荀思晴手里,抬步向會客室走去。
坐議室端坐著的男人,穿著規(guī)整的黑色西裝,里面一件酒紅色絲質(zhì)襯衣,同是池漠洲的兄弟,大體氣質(zhì)都是差不多的,唯獨那雙狹長的眼睛,多了一分情致的味道。
但是那雙眼睛里的冷意,卻并不比池漠洲少。
看到她進來,他站起身,禮貌地開口,“甄小姐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池漠川,是漠洲的堂兄。”
甄蘊璽卻笑了,調(diào)侃道:“不是應(yīng)該你叫漠洲他叫漠川么?怎么顛倒了?”
完全就是在字面上找樂子開玩笑。
池漠川卻并未生氣,依舊紳士地說:“老爺子偏心,我也沒辦法。”
甄蘊璽歪著頭看他,片刻才問:“你是有事要求我吧!”
池漠川沒有否認,只是問道:“可否坐下說?”
甄蘊璽坐到椅子上,很不給面子地說:“我時間很緊的,你快點說哦。”
池漠川神色如常,陳述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甄小姐是聰明人。”
甄蘊璽卻笑了,她不以為意地說:“不就是氣氣池漠洲他爹嘛!我自己也能做到,還用的著和別人強強聯(lián)手?累不累?”
池漠川微微一笑,說道:“我有辦法讓你嫁進池家。”
甄蘊璽看著他,好笑地問:“你認為我真的想嫁進池家嗎?我對你們池家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池漠川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詫異,很快被他掩飾好,他自嘲地說:“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他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推過去說道:“如果有一天,甄小姐改變主意了,可以給我打個電話。”說罷,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耽誤你這么長時間不好意思,我可以說出一件小事算做賠償。當(dāng)年,以江雪柔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進池家,但是她在國外生了漠洲,回國后,老爺子松口讓她嫁進池家。”
甄蘊璽想到池漠洲那個溫柔的媽,人家有好命生了個好兒子,母憑子貴就是這么由來的。
不過她沒什么興趣,她一點都不想嫁進豪門。
幾百億算豪門了吧!她現(xiàn)在有幾十億,以她賺錢的速度,自己成豪門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不算太遠。
池漠川站起身,幽冷的眸望著她,說道:“不打擾你了,告辭。”
他步伐穩(wěn)健地離開,甄蘊璽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沒有動的意思,更別提送客了。
他前腳剛走,荀英姿跟著后腳就進來了,她好奇地問:“讓你幫著對付池漠洲?”
甄蘊璽看向她問:“不是吧!我都快膜拜你了,你在外面偷聽了?”
“我是能干出那種猥瑣事的人嗎?”荀英姿白她一眼說道:“我查了一下,當(dāng)年池萬錦的大哥應(yīng)該當(dāng)家主的,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讓池萬錦當(dāng)了。”
甄蘊璽將手支在桌子上托著自己的下巴看向她問:“犯錯誤了?”
荀英姿搖頭,說道:“對方做事一向穩(wěn)妥,哪里像現(xiàn)在池萬錦一直在出差錯,不過池萬錦當(dāng)上家主之后,池漠洲被綁架過一次,差點死了,我猜測應(yīng)該是他礙了人家的路。”
甄蘊璽挑挑眉說:“池老爺子看中池漠洲了?不過當(dāng)年他還是個小屁孩子,能看出什么來?”
荀英姿瞧著她囂張的模樣,笑著說:“有本事你當(dāng)著他的面說小屁孩子,我敬你是條漢子!”
“激我?”甄蘊璽白她一眼,說道:“今晚我給你錄下來,你敢不敢聽?”
荀英姿冷下臉斥道:“我才不聽你房里那些破事兒,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甄蘊璽見她要翻臉,笑著說:“哎呀已婚婦女還是有優(yōu)勢的,我看你應(yīng)該找個男人,否則法庭上遇到流氓律師,到時候你可怎么辦?”
荀英姿一看到她那副二皮臉模樣就無可奈何,她站起身冷哼道:“就是白擔(dān)心你,算我賤!”
甄蘊璽把人得罪的氣呼呼走了,她無奈地聳聳肩,她真的是好意,可惜人家不領(lǐng)情。
快下班的時候,阿秀給她送來一個大盒子。
甄蘊璽正俯身在工作臺上裁衣服,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禮服,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給她送衣服,送到公司什么意思?
阿秀站在一旁說道:“甄小姐,池少讓您換了禮服晚上陪他一起去參加個宴會。”
甄蘊璽頭都沒抬地問:“什么宴會?”
早晨還沒說有什么宴會,不知道誰家的宴會這么有面子讓池漠洲臨時參加?
阿秀規(guī)矩地說:“是池氏慶祝拿到地的宴會。”
甄蘊璽這才抬起頭,有些意外地看向禮服。
之前可一點都沒聽池漠洲透露,事實上她對這種事情也不感興趣,不過池漠洲搞這手,是怕她不去?現(xiàn)在是讓她去攪局的?
她覺得池漠洲這顆心就跟海底深一樣,性格就跟更年期一樣,簡直……
槽點太多都無力去吐。
阿秀見她不說話,有些緊張,甄小姐不會不想去吧!她有點討好地說:“甄小姐,您試試禮服,可漂亮呢!”
甄蘊璽笑著看向阿秀,之前阿頌是太復(fù)雜,現(xiàn)在阿秀太單純,難道她因為禮服漂亮就同意去參加宴會嗎?她早已經(jīng)過了那個單純的時候。
不過她沒打算為難阿秀,她這個人還是很厚道的,更何況能看看池漠洲他爹像吃了大便的臉,她覺得樂意前往。
想想池萬錦也挺可憐,拿到心儀的地應(yīng)該開心慶祝的,可宴會上還偏偏看著自己的死敵。
甄蘊璽剛剛換上禮服,便有池漠洲絕好的造型師上門給她化妝。
她不禁再次疑惑,要把她打扮的如此艷光四射,他是想干什么?
晚宴定的恒遠酒店,這里主接商務(wù)晚宴,是京通人開的。
池萬錦以三十億拍下一塊化工用地,早就成了新聞,所以記者們早早地守在酒店門口,想拍些有價值的新聞。
池漠洲接她的時候并未上樓,在車?yán)锏人?br />
阿秀也沒想到臨出門的時候甄蘊璽突然換了件禮服,她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著甄蘊璽要么同意我換衣,要么同意我不去參加宴會的表情。
阿秀哭喪著臉神情忐忑地跟在她后面,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池漠洲在車?yán)锟次募人缴磉厱r,目光才從文件上移開看她,在看到她身上穿的禮服時,不由蹙起眉問她,“我送你的禮服為什么不穿?”
之前阿秀和他匯報,明明她已經(jīng)穿上了。
甄蘊璽眨眨眼說:“香檳色、保守的領(lǐng)口,大氣的設(shè)計,怎么看都像顏凝瞳的衣服嘛!我怎么覺得你喜歡的是她那款?”
她抬起手,搭到他的肩頭,挺了挺胸說:“我還是喜歡自己的風(fēng)格,你不喜歡的話,去找顏小姐呀!”
她換了件經(jīng)典的一字肩小黑裙,雖不暴露,但貼身的裙子曲線畢露,還是讓她看起來性感又嫵媚。
池漠洲頭疼,這個女人永遠都知道怎么胡攪蠻纏,讓人無奈。
他從肩上拿過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方才問道:“中午去裴宅干什么了?”
“裴奶奶想我了,以后我還會經(jīng)常去的。”甄蘊璽一點都不掩飾地說。
他手一緊,她被捏疼了。
她沒動,微微彎起唇。
池漠洲的神情冷淡,聲音低沉地問:“你忘了你的身份?別再拿之前的事兒搪塞我!”
甄蘊璽好笑地說:“喲,這就要翻臉呢是嗎?我去裴宅怎么了?我在那兒長大的,更何況裴學(xué)而又沒在,池漠洲我也不想提以前的事兒,不過我沒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記著呢!”
池漠洲看著她,眸光幽冷,問她,“好,如果我時不時進出顏家,你會怎么想?”
甄蘊璽反問道:“你從小在顏家長大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池漠洲冷冷地問:“怎么?是不是之前我對你隱忍過多,讓你以為日子過順?biāo)炝耍俊?br />
甄蘊璽瞬間翻臉,把自己的手強行抽出來,上上下下看著他的冷臉問:“我日子怎么過順?biāo)炝耍磕阆牒寰秃逡缓澹@就算你的誠意了么?池漠洲我告訴你,今天你什么破堂哥來找我,說想和我聯(lián)手對付你爸,我都沒同意,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這么對你還不夠?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別和我在一起!”
池漠洲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問她,“怎么?終于想告訴我,你后悔了?”
甄蘊璽也揚起冷笑,一雙冰魄似的眸看著他說:“今天裴學(xué)而的確想挽回我的,你知道我怎么給的他答案嗎?”
池漠洲的神情愈發(fā)冰冷,他就知道裴學(xué)而是不會死心的。
甄蘊璽輕抬起下巴,一如她往日般的驕傲,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可能了,就如池漠洲若是臟了,我一樣會扔掉不回頭一樣。”
池漠洲的神情猛地一頓,他看著她,喜怒難辨,她的話聽起來讓他不舒服,可也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前面的張飛和阿秀已經(jīng)噤若寒蟬,他們最怕的就是池少和甄小姐吵架,池少的低氣壓讓人難受,甄小姐作起來他們同樣受不了。
池漠洲抬手,按了按有些痛的頭,問她,“為什么非要去裴宅?”
甄蘊璽傲嬌地轉(zhuǎn)過頭,哼道:“不想理你。”
池漠洲看著她,低聲道:“既然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親人,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也好盡我的一分心。”
甄蘊璽:“……”
這家伙永遠知道怎么對付她。
這個時候,他并不想和她吵架,于是再一次捏了她的手說:“蘊璽,不論什么事情,我都是可以陪在你身邊的。”
以前也沒見她頻繁去裴宅,那么她這樣做,一定是有什么事。
甄蘊璽斂下眸,情緒無波地說:“裴奶奶說我媽媽不可能自殺,她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懷疑是雷美竹,所以這件事我要查下去。”
池漠洲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只要不是為了裴學(xué)而便好。
要知道在他心里,從小陪著她一起長大的裴學(xué)而,是最大的威脅。
“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如果她有證據(jù),早就給你了,所以這件事不好查,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找人幫你查的,我認識這方面的人。”池漠洲說道。
甄蘊璽眼前一亮,她知道池漠洲能量大,什么專業(yè)人才都認識,她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晃著他的手臂嬌聲道:“哎呀,早知道就早和你說了。”
看她瞬間變臉,他心生無奈,反問道:“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沒把我出賣了?”
“那是自然咯,你爸那么對我,我還是挺厚道的吧!拿了三十億就放他一馬了?”甄蘊璽笑嘻嘻地問他。
她臉上劃過的狡黠,讓人看的心癢難耐。
他正想把人抱在懷里親近一番,車子卻已開到酒店門口。
他有些惱火地瞥了一眼前面的張飛,斥責(zé)道:“沒事開那么快做什么?注意安全懂不懂?”
張飛一臉委屈,剛才氣氛那么嚇人,他不開快點行嗎?
甄蘊璽卻已經(jīng)壞笑著嚷道:“下車?yán)玻粫䞍和砹四惆钟终f我耍大牌,我可擔(dān)不起!”
池漠洲欲求不滿,她還在這兒火上燒油,他抬起手,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下手有點狠,她輕“嘶”一聲,他沒解氣,火氣仿佛更大了。
記者們看到池漠洲和甄蘊璽的車子,瘋了一般地往這邊擠。
但是很可惜,酒店保全做的很好,哪個記者都沒能擠到前面。
池漠洲親自為她拉開車門,與她十指相扣地往里走,給足了她面子。
記者們大聲嚷著,問著各種問題,期待能夠幸運地萬一得到答案呢?
可惜池少目不斜視,堅毅的下巴,一臉冷酷。
甄蘊璽倒是面帶微笑,可也沒看記者這邊。
“甄小姐!”一個女聲在嘈雜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個聲音有些熟,甄蘊璽轉(zhuǎn)過頭,看到那天她頗有好感的女記者,她笑意加大,沖著對方擺了擺手,然后隨著池漠洲走進酒店。
同行們都艷羨地看著這位女記者,不管哪一行,長得好看連女人都會青睞嗎?
池漠洲來的還算早,但是裴學(xué)而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令他警惕起來。
裴學(xué)而這么上心,是對她還不死心嗎?
這個時間,裴氏醫(yī)院的辦公區(qū)域早已經(jīng)漆黑一片,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地躲避過攝像頭,幾秒鐘開了院長辦公室的鎖,一閃身敏捷地進了院長辦公室。
池漠洲帶著甄蘊璽直接走到裴學(xué)而的面前。
裴學(xué)而一身淺米色西裝,更襯得他清雅絕倫,他溫和的目光看向甄蘊璽,說道:“中午沒有送你,不好意思。”
“沒事啦!”甄蘊璽聳下肩,輕松地說。
池漠洲討厭兩人之間熟稔的語氣,開口說道:“也不知道甄情會不會來。”
甄蘊璽看了他一眼,心里覺得好笑,這個男人是在吃醋嗎?果真與眾不同。
裴學(xué)而神色淡然,坦蕩地說:“如果池先生請她來的話,那這宴會,還真是場鴻門宴。”
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甄文鋒一家從門口走進來。
雷美竹穿了件雅青色禮服,襯得她更加柔弱,甄情則穿了件嫩粉色禮服,不管人家名聲怎樣不堪,都可以旁若無人地裝嫩。
他們剛剛進來,后面就是鄒皓與林筱,林家人外帶一個顏凝瞳。
甄蘊璽感慨道:“池漠川說的沒錯,看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看向池漠洲問:“你到底帶我來干什么的?看這些人嗎?”
池漠洲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說:“帶你來氣他的。”
“不孝子。”她輕哼。
“還不是怕你不開心。”池漠洲低聲說道。
現(xiàn)在裴學(xué)而在一旁站著,池漠洲倒是愿意說些好聽的給她,免得別人以為他和她之間出現(xiàn)問題。
“現(xiàn)在我開心了嗎?”甄蘊璽看著甄文鋒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到池萬錦的面前,那跪舔的表情,真叫人惡心,她嫌惡地移開目光不去看。
“今天不管你怎么折騰,我都不管,這還不行?”池漠洲低聲問她。
他聲音沙啞暗沉,仿佛大提琴般幽幽響起,聽起來十分具有質(zhì)感,低哄的姿態(tài),更顯魅惑。
甄蘊璽心里暗惱,她不是聲控,此時卻也被他迷惑,想把人撲倒怎么辦?
裴學(xué)而并不覺刺眼,站在一旁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就這么坦蕩地看著兩人旁若無人。
甄情看到他時,眼前一亮,面色嬌羞但還是提裙向他走來。
眾目睽睽之下,裴學(xué)而怎么也不會太讓她難堪的。
裴學(xué)而一看她來了,警惕地轉(zhuǎn)身就走。
他一走,池漠洲便附到甄蘊璽的耳邊低語,“甄文鋒一家子都來了,我找人探探甄宅。”
“真的?”甄蘊璽看向他,也是眼前一亮。
“騙你干什么?老實的呆會兒,知道嗎?”他沉聲警告道。
“知道啦,一定乖乖的等你回來,么么噠!”她嬌嗔道。
這個女人,有求于他的時候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他無奈,但還是警告地瞪她兩眼,方才走開打電話。
瘋狂醫(yī)生剛剛拍到他想要的東西想離開,手機便在兜里震了起來,他立刻按下靜音,身姿迅速地從原路返回,離開醫(yī)院。
此時池漠洲已經(jīng)撥了第二遍號碼。
瘋狂醫(yī)生微喘地接聽,問他,“不是參加宴會的?有什么事?”
“你干什么呢?這么久才接電話?”池漠洲不悅地問。
瘋狂醫(yī)生沒好氣地說:“有什么事直說。”
池漠洲直言說道:“現(xiàn)在甄文鋒和雷美竹不在,你去她和甄宅那邊走一圈,看看有沒有他們害蘊璽媽媽的證據(jù)。”
瘋狂醫(yī)生火大地罵道:“池漠洲,我到底是誰?”
“你有那個能力,你不是自稱全能的?”池漠洲神色淡淡地說。
別人休想從他臉上看到任何表情。
瘋狂醫(yī)生開罵道:“你TM現(xiàn)在連她的血樣都不給我,還想讓我去給你當(dāng)偵探?門都沒有,老子不干!”
“現(xiàn)在我就讓人撤資!”池漠洲干脆地說。
“你就認準(zhǔn)老子不走是吧!”瘋狂醫(yī)生神色猙獰。
池漠洲淡淡地說:“目前國內(nèi)最頂尖的研究所除了我這里就是金氏剛成立不久的研究所,可惜那里已經(jīng)沒有你的位置,再有就是國外的,你要是不怕被人追殺就滾出去,我不管。先這樣吧!”
說著,他要掛電話。
瘋狂醫(yī)生怒道:“等等,老子現(xiàn)在就去,這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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