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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四章:不


  韓品心說,他爸這話按道理說應(yīng)該是好話,但是怎么就聽起來那么別扭呢?

  湛湛仰起頭:“爹啊,我們是要跟這里那個言品哥哥揮別了?”

  楚錚瞅瞅兒子:“你這是不舍得?”

  他說到這兒,又瞧向韓品,略有些“挑撥”地跟他說:“你弟弟好像忘記你了!”

  “這根本不一樣好么!”湛湛雖然對于他爹這樣的“小伎倆”不以為意,但是還是揚(yáng)起小拳頭例行抗議,“我就是感情比較豐沛而已!哥哥也不會這么容易上當(dāng),對不對?”

  “嗯!”韓品朝湛湛緩緩地點(diǎn)頭,對待弟弟的話,他向來都認(rèn)真。

  楚錚:“……”果然臭小子都是這樣不貼心啊!

  將手從人家韓品腦袋上拿下來,揮揮手,就要趕人走:“你們快找言品去吧!”

  湛湛和韓品聞言對視一眼,小哥倆一起朝楚錚晃晃腦袋,做出氣人的動作后,哈哈哈地抬腿跑走了!

  “看看他們哥倆!兒子,就是這么糟心!”楚錚看著湛湛韓品跑遠(yuǎn),這才扭頭跟韓子禾吐槽。

  韓子禾聳聳肩,對此不置一詞。

  楚錚自討沒趣,嘆口氣,不跟媳婦兒吐槽自己的兒子了。

  ……

  “你們真要走了?”言品見到湛湛和韓品相攜而至,特別是湛湛臉上顯露出的不舍,登時就清楚了,“也好,你們的存在于我而言,是奇幻的存在,也是虛擬形象,接觸久了,若是沉醉其中,對彼此都不好,就這樣吧!”

  “你倒是想得開!”韓品笑吟吟的。

  言品反問:“你不也是這么想的?!”

  韓品點(diǎn)點(diǎn)頭。

  湛湛聞言,看看哥哥、又看了看言品,登時失望極了,他微微噘起嘴:“你們都這么想得開,看來,也只有我自己這么多愁善感?!要不要這么樣?”

  “你也可以這么想!”言品聳聳肩說,“你對我的情感,更多的,應(yīng)該是對你的哥哥的移情作用,你說我要不要因此而感動呢?!”

  湛湛:“……”要這么說,他感動的只有自己!

  算啦!算啦!他還是灑脫些為好!

  “不過,我想,我還是應(yīng)該對你賦予我的情感表示感謝,畢竟長到現(xiàn)在這么大,我真沒有遇到有人對我這么深情款款呢!”言品頓了頓,在湛湛自我寬解時,說出了這句話。

  湛湛:“……”

  聞言后,這原本低落的情緒,竟然又上漲起來啦!

  “我就不和你們說太多道別話啦,就是祝你們生活越來越好,咱們彼此都要努力奮斗!”言品揚(yáng)了揚(yáng)手,做出“激勵彼此”這樣的手勢來。

  他不想多談自己讓楚錚領(lǐng)養(yǎng)的事情,湛湛和韓品也就不討沒趣兒,都不跟他說起這事。

  “嘿!你們還說著呢?!”沈亮和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將手拍在湛湛和韓品肩膀上。

  湛湛:“……”

  韓品:“……”

  “沈叔叔,您怎么這么高興?怎么著?這是看到這個世界里的自己啦?”湛湛要是給對方扎刀,通常都能扎的精準(zhǔn)。

  沈亮和:“……”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專提哪壺!

  “我和你們鄭叔叔聊的很愉快!”沈亮和“大度的”不和他計較,轉(zhuǎn)而說起高興之事來。

  湛湛撇撇嘴:“要不,您就留在這里和鄭叔叔聊天好啦!”

  “你這小子,越來越不可耐!”沈亮和讓他這話給懟的,氣的一跺腳,“我就算是能留在這里,我也不能這么選擇啊!不然的話,你讓這世界的我怎么面對!”

  “沈叔叔,湛湛啊,你們倆人能不能不進(jìn)行這樣沒有營養(yǎng)的對話?!”韓品實在不能忍受弟弟和沈叔叔的幼稚,撫額說,“你們這樣,會讓我質(zhì)疑自己的水平啊!”

  “不說不說啦!”湛湛還是聽韓品話,哥哥這么一說,他立刻擺手了,“我就是和沈叔叔逗逗笑!”

  沈亮和撇撇嘴:“就知道賣乖呢!”

  “這是小孩子特有權(quán)利!”湛湛認(rèn)真的睜圓大眼睛,告訴沈亮和,“您作為大人,嫉妒不來的。 

  沈亮和:“……”也是,他和個小孩子計較啥呢!

  點(diǎn)點(diǎn)頭,他不說話了,展羽卻又跳出來叫喚:“你們不聚在一起等待離開么?”

  “我們站在哪里都不會改變回到之前所在的事實的!”

  湛湛說著話,順手彈了展羽爪子一下。

  “不要欺負(fù)?dān)棸!”展羽固?zhí)的在湛湛腦袋上跳了起來。

  韓品嘆口氣:“你就不用和鷹這么較真了啊!”

  湛湛聞言一想,也是,他有工夫跟言品或者這里的鄭叔叔聊聊天不好么?

  “湛湛!闭空空郎(zhǔn)備應(yīng)聲說話,忽然聽見他爹的聲音響起,小家伙兒頓時怔住了。

  他記憶里,好像他爹從沒有這么跟他說話,雖然也有過溫柔言語的時候,可是真沒有這么小心翼翼過呢!

  這樣充滿期待、這樣帶著企盼、這樣隱隱約約帶有幾分忐忑的呼喚,應(yīng)該不是他親爹喊出來的!

  湛湛多聰明啊,他只是在心里快速轉(zhuǎn)轉(zhuǎn),心里就有數(shù)了,登時,就轉(zhuǎn)身看過去,略有些羞赧地小聲說:“您……喊我啊?”

  “楚錚”本來還想和這來自于平行世界的沈亮和打聲招呼的,可是,當(dāng)湛湛小聲回應(yīng)時,他就忘記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沈亮和也好,剛剛認(rèn)的兒子也好,還有讓他感到好奇的韓品也好,全都虛化了,好像不存在一般地被他無視的干凈。

  沈亮和:“……”無語地癟癟嘴,自己跟心里告訴他自己,這時候不應(yīng)該計較這些事兒。

  韓品倒是不在乎,就像“楚錚”對他好像沒有太多感覺一樣,他對他也沒有懟楚錚那個爸爸的感情。

  倒是言品因此而有些感慨,原來,很多時候血緣這樣的存在真的不一樣。

  “韓品和他爹,關(guān)系絲毫不差于湛湛和楚錚的親父子,你知道這是為什么么?”沈亮和不等言品考慮太多,就湊過去將手放在他肩膀上,小聲地在他耳畔問。

  言品不太習(xí)慣這樣的親密接觸,略有些不自在,但是,他還是有些進(jìn)步的,至少沒有立刻晃動肩膀?qū)⑸蛄梁头旁谒绨蛏系氖滞频簟?br />
  “這是因為他們父子是用真心換真心啊!”不等言品應(yīng)聲,沈亮和就自問自答的說道。

  言品被他這話給說的微微怔愣,看上去倒是聽進(jìn)耳朵里了。

  “我想,你是……這么的聰明啊,應(yīng)該能夠咂摸出這里的道理。 

  “沈叔叔,您該不會……您不會以為我嫉妒小姨夫和湛湛的感情吧!”言品沒管“楚錚”叫做爸爸,而是喚他小姨夫,這讓沈亮和不由自主地挑眉。

  雖然有些異議,但是考慮到這孩子之前的經(jīng)歷和現(xiàn)在的性情,這樣稱呼已經(jīng)是進(jìn)步了,再說了,韓子禾和楚錚收養(yǎng)韓品的時候,韓品也一直叫他們夫妻小姨和小姨夫,這么對比,言品的稱呼也很正常。

  “我不會那么做,畢竟,除卻我那個從未見過的小姨,我和小姨夫沒有任何聯(lián)系,他能夠接納我,幫助我,給我提供監(jiān)護(hù)人應(yīng)有的幫助,我是感激不盡,怎么可能因為人家父子天性重的親近而嫉妒?”

  “你這么想,很好!鄙蛄梁吐犞@話像是真的,又想到湛湛和這里的這個“楚錚”不會相處太久,便緩緩地點(diǎn)頭,表示自己信了言品的話。

  “湛湛?”沈亮和跟言品小聲說話的時候,楚錚已經(jīng)走到湛湛身邊兒。

  他那專注的表現(xiàn),讓韓品也不由自主地挪開幾步,給他們相處的空間。

  湛湛被“楚錚”給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位爸爸合適:“……”

  他那么聰明,一瞅?qū)Ψ窖壑泻驮捳Z里的期待,就知道對方在等他叫什么!

  說起來,他老爸好像這會兒……好像沒在跟前,是不是?

  若是成全一下這位老爸的期冀,應(yīng)該比讓怹因為他拒絕而失望好!對不對?

  反正這聲爸爸喊過之后,他和對方回到自己地方,也是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基本上想要彼此有所交流都不可能。

  這樣看來,若是讓其失望,就有些不懂人情了。

  要知道,這樣的失望,就算想要彌補(bǔ),都不能夠!

  那豈不是要讓他愧疚一輩子?

  “……”想到這兒,湛湛猛地打個哆嗦,自己在心里連連地?fù)u頭。

  “嗯……您是……”湛湛是想喊爸爸啊,但是,雖然他面對著和他親爹完全一樣的面容,但是這聲“爸爸”就好像卡在喉嚨里面,就是喊不出來!你說奇不奇怪?

  看到湛湛的為難,“楚錚”沒有湛湛之前以為的那樣失望,反而有些歡喜,在他看來,這孩子為難,就說明小家伙兒這心里也是看重他的。

  他不喜歡讓自己在意的人為難,所以很主動地伸出手,跟湛湛笑言說:“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我的話,也不要緊,就叫做‘叔叔’,也是好的啊!”

  就在他說出這話時,湛湛也在同時喊出憋出的稱呼:“爸爸!”

  然后,都聽到對方所說言語的湛湛和“楚錚”就都呆住了。

  前者是在心里感慨——自己的親爹怎么就沒有這個爸爸這么通情達(dá)理善解人意呢?!說起來怹們倆,應(yīng)該是同一人!

  至于后者,則是被湛湛這聲呼喚,給深深驚呆了。

  這聲呼喚,好像來自于他這生命的深處,又好像來自于彼此血脈伸出;這聲呼喚,讓他整個人都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震撼和激動。

  他從未有過這樣好像能夠?qū)㈧`魂震動的被呼喚的體驗。

  他想,這樣的稱呼啊,他以前沒有體會到。

  而以后,應(yīng)該也……或者也難體會。

  他不想計較以前事,也不想考慮未來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因這聲呼喚,而陶醉。

  即使是陶醉,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好像是熱淚盈眶了。

  “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這么喊我一聲?”“楚錚”對于那聲爸爸,有些貪戀,他伸出一只手指來,在湛湛面前輕輕地晃晃,小心翼翼地跟孩子提出“非分之想”。

  “爸爸!”湛湛是個大方的孩子,只要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情,他基本都會考慮對方心情,然后酌情答應(yīng)。

  就像現(xiàn)在,這位爸爸只是讓他再喊一聲,也不是什么難為他的事,很簡單,他自然不吝呼喚啦!

  反正第一聲都喊出來了,就不愁后面繼續(xù)這么呼喚了。

  這喊著喊著也就會習(xí)慣,挺好的。

  湛湛已經(jīng)沒有最開始的不自在了。

  “誒!”“楚錚”努力憋淚,昂聲相應(yīng)說,“好兒子!”

  說出這句話的那刻,他再也忍不住地朝湛湛撲過去,一把將孩子摟在懷里。

  若不是怕孩子因此而害怕,他說不定還要使勁兒地,一寸寸滴摩挲著孩子,從他頭頂?shù)剿种,認(rèn)真的感受著自己的孩子在懷里,是怎么樣的感受!

  不過雖然沒有摩挲,他卻還是趁機(jī)使勁兒嗅嗅自己孩子的氣息。

  湛湛在被對方摟進(jìn)懷里那刻,他有些發(fā)懵了,但卻懂事的沒有掙脫,而是順勢依偎在對方懷里,認(rèn)真的感受著按道理說是同一個人的倆爹之間的差別。

  “嗯,好像、這也沒多少差別!”湛湛在心里說——這就是同一個爹同一種感覺吧?!

  “嗚嗚嗚,這里的老楚未免也、未免也忒慘了些。≈皇潜П鹤,就能讓他演繹的催人淚下,也真是可憐啊!嘖嘖嘖,只是不知道我那邊兒的老楚看到這場景,會是怎么個心情呢!”

  聽清楚的韓品:“……”他要是沒聽錯,他這位沈叔叔話里是在默默幸災(zāi)樂禍?要不要這么地不講同情心啊!

  不知道什么心情的楚錚,已經(jīng)要沖過去車開他們了!

  要不是韓子禾將其拽住,他早就爆發(fā)了。

  “你就當(dāng)成全自己啦!”韓子禾不認(rèn)為這有什么好計較的,“他也是個可憐人啊!你也認(rèn)同和他算是一人,這樣的話,若是你還計較……就有些不通情達(dá)理咧!而且,你不認(rèn)為這樣跑過去,你們彼此都會有些尷尬!

  “我會尷尬?才不可能!”楚錚氣的,原地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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