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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農(nóng)門醫(yī)妃:妖孽王爺纏上門 > 第八十九章 收花風波

第八十九章 收花風波


  “四丫啊,你啥時候學的武功啊?”

  走到路上,老村長終于忍不住地問。

  實在是四丫那一手碎磚功夫太嚇人了。

  “我沒學過武功啊?村長爺爺要是說碎磚功的話,那您也可以啊。”

  阮綿綿自然是學過武術的,作為天師世家的傳人怎么可能不會武術呢?

  但不代表阮綿綿愿意讓老村長他們知道。

  “盡瞎說,我老頭子哪有這本事能一拳捏碎磚頭?要是能的話,我不得睡著了也笑醒啊?”老村長瞪了眼阮綿綿。

  “真的,不騙您,不但您可以,姐和沉央也可以。”

  沉央一聽自己也可以,大眼里露出好奇之色。

  阮綿綿笑嘻嘻的從背簍里拿出幾塊磚來一一遞給了三人:“這是我剛才撿的,你們捏捏看。”

  村長試著捏了捏,還沒怎么用勁,磚頭就碎成了渣渣。

  村長一下驚呆了,看著自己的手發(fā)愣,喃喃:“天啊,我啥時也練成了鐵沙掌了?難道是一品粥店的飯菜能讓人長出神力來?那五十兩銀子可花的真值。”

  “噗!”阮綿綿噴笑了起來。

  阮蔓青與小包子也好奇的試了試,兩塊磚無一例外的都碎成了末。

  阮蔓青驚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那個,二妹,這是咋回事啊,我這還沒用力呢。”

  小包子也一臉的求知欲。

  阮綿綿笑道:“之前在路上看到這幾塊磚覺得顏色挺好看的,就想撿回去當個裝飾什么的,哪知道一捏就碎了,你們要問我咋回事,我哪知道?”

  村長拿起了磚頭看了一會,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臉色不好道:“哪個黑心腸的燒的磚?這磚沒燒好,居然拿出來賣了。怪不得一捏就碎。四丫,你在哪撿的啊?咱們得回去告訴磚頭的買主,這磚可不能用,砌完了房子就塌了。”

  “就在路上撿了幾塊,估計買主早發(fā)現(xiàn)有問題了,所以扔掉的。”

  村長這才放下了心。

  阮綿綿笑了笑,這磚還真不是古代生產(chǎn)的,而是拜現(xiàn)代黑心磚廠所賜。

  隔了幾代的小表妹來她家玩,拿走了一車好吃的,卻把帶來的小兔子留她家了。

  總是一條兔命,她不能不管。

  她就在淘寶網(wǎng)上買了些磚,準備讓人砌個兔子窩,哪知道運來的是黑心磚,這樣的磚自然是不能用的。

  后來兔子不知道逃哪去了,阮綿綿也沒急著處理這些磚頭,一直扔在角落里,沒想到正好拿來嚇唬人。

  回到了村里,村長就帶著阮家姐弟去找族老了,準備把今天的事跟族老說上一說。

  哪知道到了大族老家里,大族老三兒媳小吳氏說族老們都在祠堂等著他們呢。

  想來是今天早上小五急急的來村里的事讓大家知道了。大家都著急知道香胰子到底賣的怎么樣。

  這畢竟是關系到整個村的未來生計。

  一行人就又回到了祠堂。

  打開門,就看到阮二爺?shù)哪X袋往外探,看到村長他們,眼睛一亮,就迎了上來。

  “大哥,怎么樣?”

  “急什么?”村長瞪了他一眼道:“這么大的人真沉不住氣。”

  阮二爺憨憨地笑了笑。

  走到了里屋,幾個族老都坐在那里,一個個眼睛都充滿了焦慮,看到村長與阮綿綿后都露出急切之色。

  大族老到底是年紀大,沉得住氣,問:“大富啊,你們吃過沒?”

  “吃過了。四丫請我在鎮(zhèn)上吃的。”村長連忙道。

  “你一個當爺爺還讓四丫請,你好意思?行了,不說這些了,坐下說說情況吧。”

  一品粥店的價格,就算是賣了他的老骨頭也請不起啊。

  村長尷尬地笑了笑,沒跟族老爭辯,而是把情況說了下,當說到一兩銀子一塊的供價時。

  族老都驚得跳了起來,一個個瞪大了老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村長。

  族老更是一把揪住了村長的領子:“大富,你再說一遍,你說清楚,是多少錢一塊?”

  “哎呦,大伯,您松手,快松手,傷著了我不要緊,可別累著了您。您慢慢坐下,對了,慢慢坐下。”

  村長見族老激動得臉都脹得通紅,一副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把族老扶住了。

  “一邊去!”族老一揮手:“我還沒老到會一下蹦了的程度。四丫,你來說!你告訴祖爺爺,真是一兩銀子一塊么?”

  阮綿綿不動聲色的扶在了族老的腕脈上,發(fā)現(xiàn)族老脈膊跳動有些快,有些高血壓的癥狀,眼微閃了閃笑道:“祖爺爺們,你們先坐下,這銀子又跑不了,早說晚說都一樣!”

  村長忙道:“對,對,四丫說得沒錯,幾位伯伯叔叔先坐下來。別激動啊,千萬不要激動。”

  村長是經(jīng)歷過那種感覺的,那時聽到一兩銀子一塊的時候,他的血液都快沸騰了,心臟有種驟然停止的感覺。

  幾位族老年紀大了,可經(jīng)不起這么突如其來的激動。

  族老坐了下來,阮蔓青十分乖巧的送上了幾杯水。

  喝了幾口水后,族老們才慢慢地穩(wěn)定了情緒。

  阮綿綿這才笑瞇瞇道:“確實是一兩銀子一塊的供價,而且之前的五百塊也一兩銀子供了。現(xiàn)在是每天一千塊的供量,以后如果增加的話,還得漲價!”

  “還得漲?”族老驚跳。

  “那當然,這鮮花又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原料以后咱們可得出錢種,種的不夠還得買,這不都是成本么?”

  村長道:“四丫說的沒錯,這一兩銀子一塊還是便宜了美人居了呢!”

  族老白了村長一眼:“你還真是做奸商的料!一兩銀子一塊還便宜?你倒是買上幾塊試試?”

  村長訕笑了笑。

  阮綿綿忙道:“祖爺爺,這回可多虧了村長爺爺,您可不知道美人居的掌柜雖然長得美,但那心可是黑得緊,就見我小想欺負我來著,幸虧村長爺爺穩(wěn)如泰山鎮(zhèn)住了媚掌柜,才談得這么順利的。”

  要想在村里做事,村長是必須維護好的。

  阮綿綿自然不會吝嗇說些村長的好話。

  村長聽了果然笑了起來了,一副得意的樣子。

  族老點了點頭道:“這不是他應該做的么?”

  村長又道:“對了,幾位伯伯叔叔,這次四丫還試驗了一個叫晚霜的東西,那玩意也值老大錢了,美人居的掌柜也定下了。以后你們就請等著發(fā)財吧。”

  眾族老又追問了一番,一個個都欣喜若狂。

  看阮綿綿的目光慈愛的幾乎把她溺死了。

  讓阮綿綿這樣臉皮厚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族老對著阮綿綿慈祥地笑:“好孩子,一定要好好干啊,不要辜負了美人居的一片厚望。”

  明明是美人居靠她發(fā)財好嘛?

  阮綿綿腹誹著,臉上卻笑著應了。

  趁著大家高興,村長把陳再壯的事說了一遍,瞬間把族老們氣得臉都黑成了炭了。

  大族老恨得直跺腳:“禍害啊,禍害!這陳再壯就是來禍害咱們?nèi)钭宓模≈暗故强此麄円患疫算識趣,就懶得管他們的事,沒想到縱著他們,倒縱得連臉皮都不要了!這黑心黑肝的,簡直就是畜生!”

  賭錢輸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賣起親侄女親侄子來了,還是往不干不凈的地方賣,這是哪個當叔的能干出來的事?

  村長也氣得不行:“可不是怎么的?那黑心腸的還當眾說香胰子是四丫弄出來的,這不是把四丫往火坑里推么?大伯,你可沒看到,那街上可都是人圍著呢。要是里面有一個兩個心思不正的,那四丫哪還有消停的日子?”

  “禽獸!禽獸啊!”幾個族老恨恨道。

  村長又道:“這事我是不會就這么算了的,要是誰都這么算計四丫一把,以后四丫光應付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就沒完沒了了,哪還有時候弄什么香胰子的事?大伯,這事你可得作個主。”

  族老沉吟了一會看向了阮二爺:“老二,去,把陳家族長請來。”

  阮二爺應了一聲就跑去了。

  阮綿綿這時從懷里取出了的一百兩銀子遞給了族老。

  族老一愣:“這是啥意思?”

  “祖爺爺,我說過,以后這香胰子的錢會給村里一部分股份。我先拿這一百兩銀子給族里,其余的以后等結賬后再給。”

  大族老看了看一百兩銀子,又看看阮綿綿,心里感慨不已。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真金白銀又是一回事。沒想到這么個瘦弱的女娃子真能給村里掙出這么大一份家產(chǎn)來了。

  大族老想到以前對阮家姐弟不聞不問,心里一陣的慚愧。

  “四丫,這錢我代表族里收了,我也代表族里謝謝你。”

  阮綿綿微微一笑:“族老客氣了。以后沉央還得靠族里的愛護呢。”

  大族老心里明白,正色道:“你放心,我們?nèi)钭迦硕ㄈ粫Wo好沉央的,不會讓他的名聲有一絲的損害。”

  阮綿綿點了點頭。

  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沉央以后的仕途。雖然朱氏陳家不是他們的血親,但卻占了長輩的名份。

  她注定會與陳家勢不兩立,那么也就避免不了陳家對沉央的詆毀。

  有了大族老這話,就算是陳家再怎么亂說八道,都不足為慮了。

  不一會,陳家的族長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陳家的族長年紀不大,與村長差不多年紀。

  陳家是外來戶,之前還是比較安分的。后來人口逐漸壯大了,就有了些別的心思。兩族之間經(jīng)常有些摩擦。

  不過現(xiàn)在阮綿綿帶著大家做香胰子,陳家看到了好處也知道自己族里以后跟阮家是天下地下的區(qū)別了。所以又夾起尾巴做人了。

  畢竟沒有誰會跟錢過不去。

  如果阮族人真的一火起來,把陳族人屏棄于香胰子之外,那陳族人哭都來不及。

  鑒于此,陳族長那是來得屁顛屁顛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氣焰。

  見了陳族長,大族老也不客氣,直接把陳再壯的事說了一遍,并問陳族長該咋辦。

  陳族長自然是把陳再壯給罵了個狗血淋頭,直嚷著要把陳再壯除族,不過罵完后又涎著臉跟族老求起了情。

  陳老頭與陳族長可是親堂兄弟,這也是為什么之前阮族不管阮家姐弟與陳家事的原因之一。一管就是上升到兩姓之間的爭執(zhí)了。

  族老也知道現(xiàn)在讓陳族長把陳再壯除族是不現(xiàn)實的,除族是個大事,又不是殺人放火,賣個親侄女的事還真達不到除族的程度。

  何況現(xiàn)在陳再壯還被送到牢里了,也算是懲罰過了。

  大族老不過是給陳族長警告,希望陳族長給陳老壯一家人施壓,讓陳家人以后消停點,別沒事找事。

  陳族長又說了些好話,然后才臉帶著笑容回去了。出了門就板起了臉,讓人把陳老壯叫來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讓他管好小輩,別給陳家的人惹禍。

  陳老漢黑著臉聽完罵,氣沖沖地回去了。想找陳再壯問問情況,才發(fā)現(xiàn)陳再壯根本就沒回家。

  這一切朱氏都不知道。

  朱氏正帶著一家子女人在采鮮花呢。

  朱氏雖然不想干活,可是現(xiàn)在房子房子沒有了,地,地沒有了,雖然手里有那么些的存款,但是坐吃山空的道理朱氏還是知道的。

  采鮮花來錢這么快,朱氏是傻了才不去做呢。

  小朱氏懶慣了,自然不愿意去,朱氏說了,不去可以,家里養(yǎng)不起閑人,回朱家去住吧。

  小朱氏一聽不懶了,立刻跟著走了。

  方氏向來最會拍馬屁,朱氏讓去就立刻答應了。不過去了后方氏一副悲秋傷月的樣子,在花里走來走去,又是念詩又作對,倒是把一邊忙著采花的婦人們惡心了一把。

  文氏還是一如既往,直接就拿了些瓜子坐在花邊上磕了起來,腳邊還帶了個茶壺,一看就不是來干活的樣子。

  把朱氏氣得夠嗆,對著文氏就罵了起來。

  文氏照舊磕著瓜子,說要是朱氏覺得人手不夠,沒關系,她回去把她家老娘叫來一起采。反正她沒嫁的時候,家里的活也都是老娘干的。

  這話把朱氏氣得肝都疼了。這不是戳她的心窩子么?當年她就是被騙了,才把文氏這個懶骨頭娶進門的!

  再說了,文氏采的話,錢是歸她的。文氏的老娘來采花,那錢算誰的?

  朱氏拿文氏沒辦法,誰讓人家有三個跟熊似的親哥?

  這就是古代娘家有人的好處。

  兒媳這樣了,朱氏把目光放在了幾個孫女身上了。

  這次不但陳香玉,陳彩玉,陳美玉,秦蓮兒都來了,就連陳嬌嬌也出動了。

  陳香玉與陳彩玉平日里也是拿針線繡過花的,所以采花這種事做起來倒也象模象樣,讓朱氏好一番欣慰。

  至于秦蓮兒,要是讓她干別的,她一定是不干的,但采花她還是愿意的。她覺得采花還是比較高雅的,很符合她的身份。

  不過她為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采花的手法也是別具一格。

  能采就好,朱氏也不要求更多了。甚至還覺得自己的孫女就是高人一等,這采花的手勢都比旁人好看幾分。

  她卻不想想,她賣的是花,又不是采花的手勢。就秦蓮兒這樣子,一天能采幾枝花?

  陳美玉最小,采著采著就去撲蝶玩泥巴去了。朱氏叫了幾回,陳美玉很快就故態(tài)重萌了,朱氏也懶得管了。

  至于陳嬌嬌,那是真的嬌生慣養(yǎng)的,平日里那是當成大小姐一樣養(yǎng)在陳家的。哪能真的采花啊。

  就采了幾朵,朱氏就心疼了,直嚷著是不是把陳嬌嬌的小嫩手給磨疼了。

  這慢聲細雨,端茶送水的,還撐了把小傘擋著太陽,這哪是來采花的,就是來郊游的。

  偏偏小懶看不上大懶,陳嬌嬌自已撐著傘坐著那里啃著水果,還看不慣文氏,話里話外把文氏說道了一遍,激得文氏差點跟她打起來。

  一家子就跟笑話一樣讓眾人采花之余多了幾分笑料。

  本來當笑料就笑料吧,偏偏丑人多作怪。

  沒一會就出了事。

  “小朱氏,你干啥?你咋拿我摘好的花呢?”

  “誰拿你摘的花了?我拿的是地上的花!你說是你的,你倒是叫叫它啊,看它應不應你啊?”

  “小朱氏,這一堆花明明是我剛剪好理干凈了,回去拿個簍子,你就把它們都偷了,你還要不要臉?”

  “你說什么?誰偷了?誰偷了?你再說一遍!小心老娘撕了你的嘴!”

  “就你偷了怎么了?不告而取就是偷,你倒是問問你家二弟媳是不是這個理?你們不是總是說自己是讀書人家么?讀書就是教你們偷東西的啊?你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眾人正采著花,就聽到兩人爭了起來。

  抬頭一看,是阮二爺?shù)亩眿D江氏與小朱氏在那里吵了起來。

  一聽吵架的原因,不用想,定然是小朱氏趁著江氏去拿簍子裝花的空隙,把人江氏采好的花都給偷走了。

  朱氏一聽小朱氏拿了江氏的花,三角眼一轉,就沖了過去,一把拽著江氏頭發(fā):“你這個小浪蹄子,你說什么?什么叫偷?你這個毀人名聲的小賤人!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眼里還有我這個長輩么?”

  阮二奶奶正在邊上呢,看到朱氏竟然敢打她的兒媳,一捋袖子就對著朱氏的肥肉掐了起來:“朱氏,你這個老騷貨,你放開我兒媳!你們這一家子不要臉的畜生,男的男的沒皮沒臉,女的女的厚皮厚臉,偷偷拿我家的東西還不是偷是什么?你還有臉打人?誰給你這臉了?”

  朱氏肉厚,疼得呲哇直叫,放開了江氏就跟阮二奶奶打了起來,嘴里自然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阮二奶奶也是個潑的,不甘示弱的跟著對罵。

  兩人一面罵一面打,就在地里滾了起來。

  小朱氏見婆婆被打了,自然也要幫忙。

  江氏不可能看著小朱氏與朱氏兩個打她婆婆一個,也拽著小朱氏打了起來。

  陳彩玉,陳香玉向來與朱氏親,又是小朱氏的親生女兒,看到有人打自己的親奶奶,親娘,也不答應啊。

  于是陳彩玉,陳香玉也加入了打架的行列。

  小朱氏有女兒,江氏沒女兒,但江氏有妹子,江氏為了多掙錢,把娘家的妹妹都叫來了。

  這一叫來堂的親的表的,加起來近二十個呢。

  古時候人家族觀念都是很強的,所以這十幾個堂妹表妹親妹一個不落的都上去打了。

  頓時一片藍幽幽的花圃里全是打得熱火朝天的女人。

  旁邊鄉(xiāng)親直叫著別打了別打了,卻沒有一個上去拉架的。

  阮姓人看著現(xiàn)在阮姓人占了上風,自然不可能去拉架,恨不得把朱氏她們打得狠一些。

  陳姓人也不想幫,一來朱氏平日眼睛朝著天,看不起他們,跟他們不親。二來,他們現(xiàn)在指著阮綿綿收花掙錢,也不想得罪阮族人。

  至于方氏這種自鳴清高的人,別說打架了,就連罵人都覺得降了她的身份,她怎么可能出手去幫忙啊?

  秦蓮兒身為她的親生女兒,自然是傳承她的習性了。

  陳美玉還小,就算上去也幫不上忙,何況她還被文氏拘著呢。

  文氏還把一把瓜子塞在了陳美玉的手中,讓陳美玉一面吃一面看。

  陳嬌嬌倒是急,但也僅限于在一邊跳腳。

  她可不敢去打架,要是抓花了她如花似玉的臉怎么辦?她還想不想嫁到有錢人家去了?

  可憐朱氏帶來的人也不少,但就三個幫她的。可見她做人的失敗了。

  見打得差不多了,吳氏喝道:“行了,別打了,你們是來采花的還是來干架的?要采花就給老娘踏踏實實的采,要干架,出去打,別禍害了這么多的花!”

  鄉(xiāng)親們才驚覺,因為她們打架,竟然壓蹋了一大片的花,這可都是錢啊!頓時破口大罵朱氏缺德。

  阮二奶奶一家子占了光,又把朱氏一行人打得頭破血流,出了口惡氣自然收手了。

  朱氏一家人就慘了,臉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小朱氏更是連頭發(fā)都被拔掉了一半,疼得她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彩玉,陳香玉還好一些,江家的姐妹們有心眼,沒往看得見的地方下手,全是掐在了身上。

  所以陳彩玉與陳香玉表面上看著狼狽了些沒啥傷,其實身上卻全掐青了。

  朱氏吃了這么大的虧,大叫:“你們竟然敢這么對待我!我讓四丫不收你們的鮮花,讓你們吃屎去!走,去找四丫說說去!”

  朱氏帶著一幫子人,來時浩浩蕩蕩,去時灰頭土臉。

  “呸!”

  阮二奶奶對著朱氏吐了口唾沫:“就你那么對四丫,四丫能聽你的?你做夢吧!偷了我家的花,我也不要了,嫌臟!就拿去給你買藥去吧。”

  聽了阮二奶奶的話,本來還擔心阮綿綿不收他們的花的人倒是放下了心來。

  眾人看著一片被壓的花,心疼的不知道怎么是好。

  不過沒有了朱氏這一幫子人,氛圍倒是好了許多。

  朱氏罵罵咧咧地往回走,一路上把阮二奶奶家的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了個遍,詛咒完后又把沒參與打架的人罵了一通。

  方氏說著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無奈,不象文氏身體好能幫上忙,然后把自己瘦弱的身體顯示在朱氏的面前,直接把朱氏的火拱到了文氏身上。

  文氏可長得不瘦,居然還在那里吃瓜子看好戲,這怎么著也說不過去。

  朱氏又把矛頭對上了文氏。

  文氏扔了一句:“你咋不叫陳嬌嬌幫忙啊?陳嬌嬌的身材和我可差不多。”

  說完文氏理也不理朱氏,拉著陳美玉就走了。把朱氏氣得要死。

  陳嬌嬌是朱氏的心肝,朱氏怎么舍得她吃苦頭?自然不會罵她。

  朱氏還柔聲問陳嬌嬌,是不是被嚇著了。

  陳嬌嬌嬌滴滴的說沒有,還說以后一定要嫁個有錢人,讓夫家把得罪朱氏的人都抓到大牢里去。

  朱氏被哄的眉開眼笑,直夸陳嬌嬌孝順。

  陳香玉,陳彩玉被掐得滿身是疼,卻不見朱氏說一句好。在一邊看戲的陳嬌嬌卻反讓朱氏噓寒問暖,朱氏區(qū)別對待,讓兩人臉色很不好看。

  一行人各有心思,背著竹簍子回家了。

  天色不早了,山里也不能多呆,雖然這里靠著村子里,但也不能保證晚上是不是有兇猛野獸出來覓食。

  畢竟幾年前還有過狼的。

  于是吳氏為了安全,就招呼眾人一起回村了。

  回到村里,吳氏就拿著大秤來到了村里的打谷場。

  打谷場熱鬧得跟之前收稻子似的,全是烏秧秧的人,一個個都臉上含笑。

  “二狗子家的,你家采了多少花啊?”

  “我家啊不多,就采了三百斤不到吧!”二狗子娘嘴里說不多,眼里卻一片得意。

  “三百斤還不多啊?你家才出了兩人啊!”

  “呵呵,運氣好而已。對了,你家采了多少?大草娘。”

  “我家啊?也不多,就采了五百斤的樣子!”

  “什么?你家采了五百斤?你家出了幾人?”

  “就我和大草小草三人采的。”

  “三人采了五百斤,你們也太厲害了吧?”二狗子娘剛才還挺得意,現(xiàn)在一看自己家沒人采的多,臉色就不好了。

  大草娘也露出了顯擺的笑容:“我家大草小草一向手快,我都說讓她們慢一些,別累著,可是她們偏不聽,一定說要多采點,掙的錢給我買衣服穿,唉,我這么個老婆子還穿啥新衣啊?你們說是不是?可這兩孩子就是這么不聽話!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大牛娘笑道:“喲,大草娘,你這是埋怨呢還是顯擺呢?你要真是覺得大草小草不好,把兩閨女給我家唄!我可稀罕你家兩閨女呢,長得又水靈又能干。”

  大草娘聽了笑得嘴都合不攏,笑罵:“得了吧,大牛娘,你還羨慕我家閨女?你家兩小子可能干著呢,前兒個還跟你家那口子打了頭野豬回來,真把我家當家的羨慕死了。直說都是生兒子,咋你就這么會生兒子呢?看我家那小子,除了會干點農(nóng)活,啥也不會!”

  大牛娘也樂得眼瞇成了線,笑道:“誰說的,你家小子不是還會干木工活么?那可是好手藝呢。那啥,你既然這么喜歡我兒子,那就把你家兩閨女給我當媳婦唄。我兩兒子可是你看著長大的,那品行你也知道,怎么樣?舍不舍得啊?”

  大草娘心里一動。要說大牛二牛還真是長得濃眉大眼,又吃苦耐勞,關鍵還有一手打獵的好手藝,家里條件也不差。

  這樣的情況在打谷場里時有發(fā)生,阮綿綿也沒想到自己收個鮮花,還能促成幾對良緣。

  不一會,阮蔓青帶著阮綿綿來了。

  阮綿綿有意鍛煉阮蔓青,所以什么事都帶著阮蔓青。

  吳氏見阮家姐妹來了,就大聲道:“大家靜一靜,大家排好隊,不要爭不要搶,都能排上啊。現(xiàn)在開始收花了!”

  眾人立刻自覺的排好了隊。

  有擔心晚了收不到錢的,想依老賣老插個隊。

  吳氏狠狠地瞪了眼:“要是誰插隊那就不收了。”

  想插隊的頓時老實了。

  幾個族老輩份高,所以村里人自覺讓族老家的先稱份量。

  “三弟妹,先把你的花散開讓我看看吧。”吳氏對著大族老家三兒媳小吳氏,笑瞇瞇道。

  小吳氏是吳氏的堂妹,嫁的又是村長大伯的三兒子,兩人算是親上加親。

  小吳氏應了聲,招呼著自己的兒女把花散在了大扁里。

  這大扁有一張十人坐的圓臺那么大,是村里用來曬面粉的。

  吳氏走上前,用心的檢查了一下,見全是花朵,連一點桿都沒有,滿意的點了點頭。

  “鄉(xiāng)親們,大家都來看一下,咱就按著這個標準收了,免得一會大家說我作弊啊。”

  吳氏半真半假的招呼著眾人前來看小吳氏送來的花。這村里的人各有心思,誰懶,誰滑,誰奸,誰愛占小便宜,吳氏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這么做就是防著一會有人交出來的東西不好,嘴里卻說出不好聽的話來。

  眾人都圍上去看了看,然后跟自己要交的比較了下,差不多的自然是放下心了。差了些的自然就心里忐忑不安了,差得遠的直接就往后退了,然后倒在扁里重新加工了。

  這一切吳氏都看在眼里。

  等檢查完了小吳氏交來的所有的鮮花,吳氏才給上了秤,對著阮蔓青報了個數(shù)。

  “三奶奶,這一共是一千零五十斤,這是一兩零五十個銅子。你點點。”

  阮綿綿早把換好的零錢放在了阮蔓青那里。

  阮蔓青記了個數(shù)后,就把錢遞給了小吳氏。

  記賬的方法是阮綿綿交給阮蔓青的,用的是最簡單的阿拉伯數(shù)字,方便的很,也很好學。

  小吳氏接過了錢,對著銀子咬了一口,笑得見牙不見眼:“對,對,對,沒錯。這是一兩零五十個銅子。”

  有人起哄道:“哎呦,吳三嬸子,你只咬了銀子,可沒咬銅子,你咋知道那五十個銅板是真的呢?也咬一下吧!”

  小吳氏笑罵道:“呸,我牙不好,要咬你來咬!還有哪個想咬,來來來,我提供銅子。”

  “那咬完了把銅子給我不?”阮小二湊趣道

  “行啊,被你的狗牙咬了我還不要了,你把你家鮮花給我補上就行!”

  “那還是算了!”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

  “四嬸子,五百六十文。”

  “張二奶奶,七百八十文!”

  “江嬸子,五兩五百七十六文!”

  阮蔓青一個個的付著錢,一面報著數(shù)。

  報到江氏時,眾人聽了眼珠子都紅了。

  “天啊,五兩五百七十六文!江氏怎么采了這么多啊?這一采就采了五千多斤?我的媽啊,這到底是怎么采的啊?”

  “五兩銀子啊,一天就掙了五兩銀子!我這不是做夢吧?”

  “人家來的人多,江家把他們姐妹都叫來了,來了二十多個呢,她們年青手快,采五千斤很正常好么?”

  江氏接過了錢,高興的人都傻了。

  一天就掙五兩銀子,換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這分到姐姐妹妹手里,每個都能得個二三百文。

  一天掙二三百文別說是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不可能。

  可想而知,她的姐妹以后在娘家,婆家會得到怎么樣的厚待了。

  而她也在江族里會有什么樣的地位了。

  別看女人嫁了人說是吃著夫家的飯,但其實骨子里還是靠著娘家。就看文氏賈氏的待遇就知道娘家有人的好處了。

  江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把錢遞給了阮二奶奶。

  阮二奶奶也高興的很,笑道:“給我做什么?還想使喚我這老骨頭幫著分錢么?”

  江氏臉一紅,把錢放在懷里。

  阮二奶奶見江氏心不在焉,等著回家分錢,也不留她在這里呆著,就打發(fā)江氏回家去了。

  好在陪江氏來的還有好幾個姐妹,倒不怕路上發(fā)生什么惡性事件。

  不過都是一個村的,也不可能有什么搶錢的事。

  江氏帶著姐妹們興高采烈的回家了。一路上一個個喜笑顏開的。

  收花還在按步就班的進行著,有人的花帶了些桿,吳氏就鐵面無私的扣了些錢。

  那人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也不好意思爭,只能想著明天采花時,一定要把桿都處理掉,只留花盞。

  也有人真的偷奸耍滑,不但連桿還有葉子甚至連泥巴都帶來了。

  吳氏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老婆子:“哎吆,朱姐姐啊,我這可是收的鮮花,不是收的鮮葉子啊,你還是把葉子桿子處理了再來吧。”

  朱婆子臉一翻:“咋的?這上面不是鮮花么?你不是收的鮮花么?你咋收別人的不收我的呢?是不是欺負我老婆子啊?”

  吳氏也不客氣了:“朱婆子,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我跟你客氣三分,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不是老了就可以依老賣老了。這年頭只是壞人也會變老而已。你要賣花可以,按著我們旁邊收的那樣子交上來,你要是不一樣,你就讓開,后面的人還等著過秤呢!”

  “吳氏,這個老騷貨瞎得得啥?啥叫壞人變老了?老娘可是阮四丫的親姨奶奶,她敢不收我的花么?阮四丫,阮四丫,你給我出來!你出來!”

  朱婆子是朱氏的親妹妹,兩人的長相可謂如出一轍,連脾氣也是差不多了。

  她三角眼一翻,就在那里叫囂起來。

  阮綿綿走了出來,淡淡地看了眼朱婆子:“這位老太太,有什么事么?”

  “什么老太太?”朱婆子見阮綿綿叫她老太太,高興的合不攏嘴,湊到阮綿綿身邊套著近乎:“哎呀,四丫啊,我是你奶的親妹,你可得得叫我姨奶奶。”

  她以為阮綿綿叫她老太太是尊重她呢,畢竟現(xiàn)在只有有錢人家的老夫人才會叫老太太的。

  她不知道阮綿綿是不想叫她朱奶奶,怕沾污了奶奶這兩個字。所以直接把前世叫老年婦女的稱呼拿出來了。

  阮綿綿奇怪的眼光看著她:“老太太是不是搞錯了?這村里哪個不知道我阮四丫的奶奶是獨女?”

  “什么意思?”朱婆子眼一瞪,立刻就翻臉了:“你這是說我冒認親戚么?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是縣太爺家的小姐么?我要上桿子的認親戚?”

  “這么說你也知道你不是我親戚了?”

  “屁話,你一個小浪蹄子,誰跟你是親戚?”

  “既然不是親戚,我憑什么要收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朱婆子這才知道被阮綿綿給繞進去了。

  她愣了愣,一盤腿就坐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哎呦,老天爺啊,你可開開眼啊,這年頭怎么出現(xiàn)個這么一個白眼狼啊,有了錢就不認人啊?姐啊,你快來啊,你親妹可被人欺負死了啊!”

  “誰?誰敢欺負我妹妹!”

  朱氏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一臉的橫肉配著露出兇光的三角眼,要多猙獰有多銹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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