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這件事還要從周云見被最中選中皇后人選說起,周家主母欒氏一聽說這件事就開始發(fā)愁。她遵從盛二夫人的遺愿將周云見照養(yǎng)成人,也聽她的交待不讓他做什么顯貴之人。到了年紀,找個知書達理的官家女兒成婚,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最好永遠也別讓人知道他的身世。
可是……可是造化弄人,人人都知道周家有個適齡小兒子,自然是不可能不讓他參加選秀。奈何他的生辰八字出奇的合了承澤上師的意,將他定為皇后人選。
如果他是個女兒,欒夫人也就替他高興了。奈何他是個男兒身,當皇后,能落得什么好?皇上喜他還好,皇上若不喜,守一輩子活寡,那這輩子可就廢了。太后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來?合著我兒子就活該給你家守活寡?不行,只要皇上喜歡,我兒子這輩子就是幸福的!管他太后什么心思,我得想辦法撮合他們倆!
于是,她便找來家里的老先生,給她備了玫瑰膏。
周云見卻看著那**玫瑰膏頭疼的想自殺,這會兒皇帝已經(jīng)走了,臨走前親自把那**玫瑰膏放回了他手里,并告誡之:“朕答應太后立你為后,是不想拂了她老人家的心意。你也別癡心妄想,朕不會同你圓房的。”說直白點兒,意思就是你心里有點兒逼數(shù),老子日是不可能日你的,這輩子也不可能日你的。
成為武帝的今生摯愛?呵呵,我看要成為武帝的今生滯礙還差不多!
周云見愁的不行,元寶卻還挺高興的。他年齡還小,不是很懂這些成年人之間的暗語,只道是皇帝這么晚了還來看他家小少爺,說明他對這樁婚事很是看重。于是興高采烈的在周云見面前得得得的說個不停,聽得周云見頭昏腦脹,便把玫瑰膏塞進了元寶的手里。
元寶小郎君一臉迷茫的拿著那精美的小瓷**,打開**塞聞了聞,說道:“哇,好香啊!少爺,這是什么?”
周云見一臉的生不如死,說道:“護膚的。”
打發(fā)元寶去休息后對李蓮英說道:“蓮英啊!你說,我這還有得救嗎?他竟然說我輕浮!他不會要廢后吧?”死了,如果要廢后,他該怎么升級?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小李子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我的殿下啊!您可知道,剛剛您的這一舉動,就得扣1000的賢德指數(shù)!在這個時代,身為皇后,輕浮浪蕩,那是最不該犯的錯誤!”
周云見生氣了,說道:“哎!這能怪我嗎?這是原主他娘的主意!”
小李子:“殿下,別罵人,這句話也是要扣1000賢德指數(shù)的!”
周云見:……
現(xiàn)在他開始為自己當初的機智決定而點贊,幸虧他答應了李蓮英這小賤蹄子的不平等附加條約。否則,這會兒都要扣到負2000!
他順了順氣兒,說道:“廢話少說,趕快想想辦法彌補吧!我記得……武帝尚武,你說……我給他表演個胸口碎大石,能不能把印象分兒給掙回來?”
李蓮英半天沒出聲,大約兩分鐘后,小李子說道:“殿下,要不……您考慮考慮,回原藉吧?”
周云見:……
呸!老子就不回原藉!不就是攻略晏武帝嗎?我還就不信了!看我洞房花燭夜化身男妲己,不把他拿下我就不叫周云見!
我確實不叫周云見。
滿面愁容的躺下睡了覺,第二天一早,周云見便起床按照小李子的安排來練字。身在大晏朝,大家都用毛筆的古代,他總不能一直揣根兒鵝翎。奈何毛筆字都是要靠腕力的,他從小用鉛筆鋼筆圓珠筆,手腕不需要懸起來。于是寫出來的字,仿佛貓爪撓過。
雖然李蓮英沒有真容,周云見都覺得他那一張臉仿佛苦瓜一般的皺了起來。毛筆字,著實不好練!最后李蓮英只好嘆了口氣,說道:“殿下,要不咱們還是練胸口碎大石吧?”
周云見放下毛筆,仔細的考慮著小李子的建議。
這時,一名年長的老太監(jiān)進了明理殿的院子。周云見一聽到外面有人傳旨,立即帶著元寶和一干宮女太監(jiān)出去接旨,老太監(jiān)清了清嗓子,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果然……千篇一律的開頭,說起來皇帝寫作文,也實在夠敷衍。他跪地低頭聽詔,聽完宣詔,周云見總算松了口氣。好在皇帝沒因為他舉止輕浮浪蕩而廢了他這個準皇后的身份,而且確定了下個月初一成婚。這就二十二了,還有區(qū)區(qū)八天。好在太后一直張羅準備著,只要再規(guī)整規(guī)整細枝末結,大婚便可如期舉行。
宣旨結束,周云見扣拜接旨,三呼萬歲。起身后老太監(jiān)笑意盈盈的上前說道:“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冊封詔書萬歲爺也已準備妥當,待到大婚當日便可宣詔。望殿下與陛下琴瑟合鳴,共譜百年之好。”
這話聽著沒毛病,可用到倆男的身上周云見就覺得全身不自在。畢竟他上輩子還是個直男,喜歡胸大腰細腿長的妹子。必須要盡快把自己掰彎,否則大婚當夜,自己該如何化身男妲己?
周云見又開始犯愁。
他招了招手,圓寶便送上一袋銀子塞進了老太監(jiān)的手里。雖然沒在宮里呆過,但是電視劇也沒少看。使銀子這種橋段,一回生二回熟。
老太監(jiān)看樣子也是司空見慣,樂呵呵的揣了銀子,恭恭敬敬的說道:“殿下一看便是貴人之相,萬歲爺是個冷性子的人,您這般心思活泛,定能一世交好。”
周云見和老太監(jiān)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說足了場面話,老太監(jiān)便回去復命了。周云見起身,對元寶說道:“元寶,你能給主母送個信兒嗎?”
元寶說道:“當然能了!宮門的程統(tǒng)領是我們周家的心腹,我讓他幫忙捎出去便好。”
周云見說道:“好,那我寫封信,你幫我捎給母親大人。”
元寶應了一聲,周云見便回房間寫信了。揚揚灑灑寫了一大篇,擔心母親大人認不出自己的筆跡,還附了個自己隨身的玉佩上去。他不知道原來周云見的字怎么樣,依他嬌慣小紈绔的人設來看,應該不咋滴吧?
封好了信,便讓元寶帶了出去。耳邊的李蓮英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勸你別這么做,殿下,你這是在玩兒火。”
周云見說道:“那你說怎么辦?我沒當過gay,你當過嗎?”
小李子微微怔了怔,說道:“這……奴才也沒當過。”
周云見說道:“你一個太監(jiān),當然沒當過了!哎,算了當我沒問過,等我學會了怎么勾|引武帝,你就能看到我的賢德指數(shù)嗖嗖嗖往上漲了!”
小李子再次嘆氣:“殿下,賢德……不表示狐媚,否則您就不是賢后,是妖后了。還有,這太監(jiān)的名字……不是您給我取的嗎?”
周云見清了清嗓子,說道:“是啊!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當沒當過gay。如果你不能指導過如何接納別人的丁丁在我的身體里亂搗,就把嘴閉上吧!”賢后是其一,我還要成為武帝的今生摯愛,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先從簡單的下手。
小李子閉了嘴,他當然是希望這次的主家能成功闖關。因為如果再沒有一名主家可以闖關,他就真的過不了實習期了。作為一個見習系統(tǒng),也是不容易的。
上午皇上和太后陸陸續(xù)續(xù)賜了他許多珠寶玉器,都是些貴重且無用的小玩意兒。下午太后派人來給他量體裁衣,說是大婚當天要穿的禮袍。只剩下區(qū)區(qū)八天,要幾十個人沒日沒夜的趕工制作。掌衣局的姑姑們都開始連軸轉,腳打后腦勺兒的忙碌著。
禮部的官員們也個個兒跑進跑出跑前跑后,需要安排的事務既多且雜,規(guī)矩也在一干老人的爭執(zhí)下遲遲定不下來。眾人吵得面紅耳赤,僵持不下。
相較于這些人,周云見這個準皇后反倒是最輕閑的。他只要默默呆在明理殿,靜待大婚便可。天合黑的時候又有人送來一個消息,說是推他下冰湖的那個齊軒出獄了。皇上打了勝仗大赦天下,所有罪犯均罪減一等。齊軒這個事兒,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重點是他父親是齊國公的親弟弟,晏朝貴胄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不是晏清不敢打,而是打散了想要重組至少要耗上十幾年的氣力。只能暫時安撫,徐徐圖之。
別的不說,單單是他這份能忍的胸懷,也是周云見所佩服的。
天色漸晚,周云見用了晚餐,宮門處終于傳來消息,他嫡母給他回信了。元寶懷里揣著厚厚一摞書信,踏著夜露進了明理殿的殿門。他微喘著,悄悄進了內(nèi)殿。殿內(nèi)還掌著燈,周云見披頭散發(fā)正挑燈夜讀。走近了一看,發(fā)現(xiàn)他正在整理紙牌。
元寶:……還真是我家小少爺?shù)淖黠L。
元寶掏出回信,說道:“少爺,主母回信了,寫了這么多,您仔細看看。”
周云見立即放下紙牌,拿過油紙包裹,回道:“得嘞!”說著他便把包裹著書信的油紙扯開了,露出里面書信的廬山真面目。
只見那是一本小開的書本,封面上寫著三個花體字:后|庭春。
元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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