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 142 章
正版訂閱的小伙伴都會像姑姑一樣甜又爽哦~ 見到她進門, 燈影下羅美人的臉上才露出了笑容。
羅紅藥道:“你去了這么久總不回來,我正想著要不要去乾清宮看看呢。”
“哪里用得著這樣, ”仙草笑道:“皇上不過是叫我過去問了兩句話, 沒別的事兒。”
兩人進了門, 羅紅藥又問趙踞找她到底是做什么,仙草搪塞道:“是因為那香膏的事兒,皇上詢問怎么突然間弄起這些東西來了,我已經回了,只說美人閑著無聊的時候弄的。”
倘若只是為了這些有的沒的, 也不至于去了這小半個時辰。但是仙草既然不說別的,羅紅藥就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只忙叫宮女把晚上留著的湯送上來。
羅紅藥道:“御膳房今晚上送的鮮菇湯, 我心想你是喜歡喝的,叫他們放在籃子里捂著, 這會兒應該還是熱的。”
之前乾清宮派人來傳的時候,正是用晚膳之時,羅紅藥特意讓給仙草留著的。
仙草本來并無食欲, 正想說自己不餓, 不料羅美人已經起身親自給她舀了一碗放在跟前兒:“你嘗嘗看好不好?”
仙草只得接過來喝了口, 點頭道:“好喝, 多謝美人。”
食不知味般吃了晚飯,仙草只說身上有些乏累,竟不洗澡,只去房中休息了。
羅紅藥看的詫異, 仙草是最愛潔凈的,之前在冷宮里的時候,宮中自有一口水井,她便每天打水,天冷的時候也每天擦洗,到了寶琳宮后,正是進了夏日,便每天都要沐浴。
今日卻是意外。
羅紅藥見她到里頭倒下,就也悄悄地走到床邊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仙草忙起身:“美人怎么還不去睡?”
羅紅藥道:“我看你從乾清宮回來后,就好像憂心重重一樣,是不是遇到難辦的事了?”
仙草一笑:“不是,沒有什么,只是因為天熱,又來回走的急,難免有些發昏,睡一晚上明兒就好了。”
羅紅藥抬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果然覺著有些熱:“我去叫人傳太醫可好?”
仙草忙道:“不必,都夜深了,再大費周章的,叫人知道是為了我,反而不好。再說也并不是病,只是受了點熱氣,明兒起來就好了,美人也快去睡吧。”
羅紅藥點點頭:“那好,你好好地安歇,若有哪里不受用,便即刻叫人。”細細叮囑了一番,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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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仙草輾轉反側,并無睡意。
直到過了子時,才總算朦朧睡了過去,不料又做了許多可怖的噩夢。
次日早上,仙草早早起身洗漱完畢。
羅紅藥見她臉色如常,知道是好了,當下才放心。
等吃了早飯,仙草說道:“美人今日去給太后請安,就讓馨兒陪著去。我有點事。”
羅紅藥也不問何事,只說道:“你留神去辦事,早點回來,等中午的時候太陽更熱了,別曬壞了。”
仙草答應著剛要出門,就聽見外頭一陣吵嚷。
羅紅藥也給驚動了,忙站起身出門查看,卻見門外站著的赫然正是朱冰清朱才人,在她身旁有兩名宮女,低著頭捂著臉,正在哭泣。
“朱姐姐,這是怎么了?”羅紅藥詫異地問道。
朱冰清哼道:“你還問我?你弄的那么爛香膏,這些宮女擦了之后,臉上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那兩個宮女聞言抬頭,卻見臉上如同給黃蜂蟄過似的,紅通通地腫了起來,已經有些面目全非了。
羅紅藥嚇了一跳:“這是……”
朱冰清不由分說道:“她們就是用了你調制的那種香膏,才給毀了容,你是故意用來害人的嗎?這香膏里頭到底不清不楚的有些什么東西!”
羅紅藥忙道:“沒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些花兒草兒,還有些藥草……”
“藥草?別是毒草吧,”朱冰清冷笑道:“之前鹿仙草就威脅我,說要給我下降頭,哼,你們主子奴才都是一氣兒的,我看這里怕也有那種陰邪的東西也說不定。”
那兩名宮女嚇得哭起來,跪在地上道:“羅美人救命。”
羅紅藥看的呆了:“我沒有……你們快起來……”
這會兒朱冰清身邊另一名宮女說道:“羅美人,她們也沒做什么壞事,不至于這樣。您能救的話,就給她們治一治吧,如果她們的臉壞了,恐怕只能扔到浣衣局做苦力去了。”
那兩人復又啼哭起來,跪著上前拉住羅紅藥的裙子:“羅美人救救我們。”
朱冰清身邊的宮女見狀,假意過來勸說的,實則卻是拉扯羅紅藥。
羅紅藥身后的寧兒跟馨兒嚇得也上前來勸和,一時鬧哄哄地拉扯成一團,連寶琳宮門口的太監都探頭探腦地往內觀望。
仙草在旁看到這里,回身進屋,不多時走了出來,下臺階單手往前一揚!
一陣白色的粉末飛過,朱冰清的宮女首當其沖,一個個顧不得為難羅紅藥,紛紛地瞇著眼睛咳嗽起來。
連正在看熱鬧的朱冰清身上也沾了許多,她忙捂著口鼻后退,又喝道:“鹿仙草你干什么!這是什么東西!”
仙草好整以暇地拍了拍雙手:“這呀,這就是才人方才說過的‘下降頭’啊,如今你們每個人都中了我的降,嘿嘿。”
大家目瞪口呆,一個個鉗口結舌,不知她是真是假。
朱冰清方才不過是恐嚇的話,當然不至于十分相信仙草這話了:“你、你瞎說什么!別在這里危言聳聽!”
“若說危言聳聽,那也是才人危言聳聽在先啊,您開了頭,奴婢我才能跟著上啊,”仙草笑道,“這香膏明明是好的,你卻非說什么別的,把臟水往我們美人身上潑,我就只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朱冰清咬了咬牙:“但是他們兩個的臉……”
仙草哼道:“誰知道他們有沒有用別的東西,或者沾了什么其他不干凈的玩意兒,我們美人所調治的香膏是有限的,不會隨便送給什么阿貓阿狗。”
朱冰清冷笑:“是嗎,可偏偏他們是從你們這兒得的,是不是?”她的眼睛看向羅紅藥身旁。
仙草眉峰一蹙,卻見宮女馨兒畏縮地低下頭去。
羅紅藥也發覺了,問馨兒道:“難不成是你給他們的?”
馨兒已經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道:“美人恕罪,是姐姐們聽說美人調制的香膏好用,他們求了我許多次,我才偷偷地弄了一些給他們的。”
羅紅藥怔住。
朱冰清很是得意:“怎么樣,鹿仙草,你還有什么話說?”
仙草瞄著馨兒,眼神一沉。
她正要說話,羅紅藥突然道:“朱姐姐,其實仙草說的不錯,他們未必是因為香膏而如此,畢竟我的香膏是給過江美人的,江美人用著卻極好。難道他們的皮肉比江美人更尊貴些嗎?”
朱冰清皺眉。
羅紅藥又說道:“何況我看她們的臉,的確像是沾了什么別的,只要叫太醫來看一看,用些子藥恐怕就好了,本來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何必鬧的這樣呢?”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笑,原來是江水悠到了,她搖著團扇,笑吟吟道:“一大早的寶琳宮里怎么這樣熱鬧呢?”
江水悠在門口已經聽了一段,所以很清楚發生了什么,此刻走到跟前兒,便也笑對朱冰清道:“朱才人疼惜自己的宮人,自然是好意,不過正如羅妹妹所說,這件事不是不能解決的,倒不如悄悄地解決了為好,免得傳了出去,讓人說咱們姊妹們不睦,皇上也未必喜歡呀。”
朱冰清本來就落了下風,如今見江水悠來搭臺,又特提起了趙踞,皇帝對她來說便是死穴。
當下朱冰清順勢道:“哼,難道我有心想鬧?能保無事自然是最好了,只是你們別能說不能做才好。”狠狠地看一眼羅紅藥跟仙草,轉身去了。
仙草瞄著馨兒本要說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先對羅紅藥道別,又向著江水悠行了禮,匆匆地出宮門而去。
剩下江水悠詫異地問:“小鹿姑姑這著急忙慌的是去哪里?”
羅紅藥笑說:“她并沒有說,姐姐是來找我一塊兒去給太后請安的嗎?”
“是啊。”江水悠抿著嘴笑道:“只是沒想到居然又看了這場熱鬧。”
***
且說仙草離開了寶琳宮,一路往前方而去,到了太華殿便站住腳,伸長脖子往前打量。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兩道人影走來,其中一人身著紫色的官袍,相貌儒雅,走路之間大袖飄飄,透著一股超逸風流的氣質。
仙草見狀忙閃身跳出來:“給蘇少傅請安!”
蘇子瞻嚇了一跳,定睛看著仙草,見她身著掌事姑姑的服色,本來有些陰沉古舊的石青跟灰紫穿在她的身上,卻仿佛是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似的。
蘇子瞻笑道:“小鹿姑姑從哪里來?”
仙草莞爾:“才有事從這里經過,無意中看見少傅。”
蘇子瞻左右瞧了一眼,往前不遠處就是御書房,繞過太華殿又是乾清宮,仙草絕對是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這里來的。
江水悠心中詫異,卻又不敢驚動皇帝。
如此看了片刻,皇帝突然慢慢地放松下來,江水悠大膽傾身而起,向皇帝臉上看去。
趙踞仍是閉著雙眼,顯然仍在夢中,但此刻皇帝的臉上卻透出了一抹極為恬淡的笑意,仿佛是夢見了什么令人愉悅的事。
江水悠看著皇帝俊美的容貌,睡夢中的少年依舊是眉目如畫的樣子,江美人抬手,幾乎忍不住想要碰一碰趙踞毫無瑕疵的臉。
但在纖纖手指還未碰到趙踞的時候,皇帝的神情突然產生了另一種變化。
劍眉的眉峰微微蹙起一個令人心疼的弧度,皇帝臉上的笑意在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無法形容的仿佛悵惘,又像是有些悲傷的表情。
江水悠看的呆了,她的手往前一探,下意識地想喚醒皇帝,但手指將要碰觸到皇帝臉上的時候,卻又及時收住。
也許……是該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就在這一遲疑的瞬間,江水悠突然聽見,自皇帝口中喃喃地念出一個名字。
與此同時,原本沉浸在夢魘中的皇帝突然睜開了眼睛。
猝不及防,江水悠驚疑的的目光跟皇帝對上。
雖然才從夢中醒來,皇帝的眼神卻是極凌厲的樣子,跟方才江水悠所見過的那個并無鋒芒的少年判若兩人。
但迎著皇帝凝視的眸子,江美人也發現了自己如今的姿勢跟處境是何等的尷尬。
“皇上……”幸而江水悠反應極快,眼神中的驚愕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臣妾方才察覺皇上好像動了動,還以為皇上要起身了。”
趙踞并沒有做聲,一雙冷冽的眼睛盯了江水悠半晌,才慢慢地坐起身來。
“什么時辰了?”皇帝轉頭問。
外頭伺候的太監聽見動靜,早回稟道:“回皇上,還差兩刻鐘就到寅時了。”
江水悠輕聲道:“皇上,時候還早,不如再睡會兒吧。”
趙踞掃她一眼,垂眸想了片刻,忽地問道:“你方才看見朕動了?還看見什么沒有?”
江水悠忙道:“臣妾只察覺皇上微微一動,剛要起來看您,您就醒了。”
趙踞“嗯”了聲:“那你,有沒有聽見朕方才說過什么?”
江水悠面露疑惑之色,又微笑道:“皇上幾乎是跟臣妾同時醒來的,臣妾還迷糊著呢,皇上說了什么?是不是叫了臣妾?都怪臣妾睡得太沉了,竟沒有一早察覺,請皇上恕罪。”
在江水悠回答的時候,趙踞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仿佛在審視著面前這個人口中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假。
終于趙踞道:“沒什么。時候還早,你先睡吧。”
說了這句,皇帝便翻身下地,外頭的太監見狀,知道皇上要起身了,忙紛紛地進來伺候。
江水悠也忙起身在旁恭等著。
等到皇帝更衣離開之后,江水悠才敢重新退回了榻上,手指在底下的龍床之上輕輕撫過,江水悠想到方才無意中聽見的那個名字,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驚異的表情。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江美人隱隱明白了皇帝對待小鹿姑姑的態度為何會是那樣微妙。
***
寅時不到,正是夜色最濃的時候。
雖然是六月了,這個時辰走在空曠的紫禁城中,仍有絲絲清冽森涼撲面而來。
頭頂暗黑色的天幕上,還有星子閃閃爍爍。
整個紫禁城里,連最下等的奴役都還在睡眠之中,身為九五至尊的皇帝卻已經起身操勞。
雪茶跟在皇帝身邊,幾乎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偷偷地看了一眼身姿挺拔的皇帝,雪茶公公情不自禁在心中哀嘆:“皇上如此勤快,雖然是國家百姓的福氣。但對本公公而言卻不是好事,皇上自然是龍精虎猛的撐得住,但本公公卻實在是危乎殆哉,這樣下去,恐怕這條小命要早早地斷送了。”
本以為皇帝納了后妃,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改一改之前的作息了,畢竟誰不稀罕抱著美人兒一覺到天明呢?
連不近女色的雪茶公公都知道那句什么“**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沒想到趙踞除了有罕見的兩次破例,其他多半時候卻依舊雷打不通的寅時而起。
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算計起來,皇帝一夜的睡眠時間勉勉強強能夠一個時辰。
這如何了得。
雪茶在胡思亂想之中,陪著皇帝進了御書房。
桌子上還有些折子并沒有批完,趙踞一撩龍袍坐了,卻并不忙著去拿,反而坐著出神。
御書房的太監送了參茶上來,趙踞也忘了喝。
雪茶在旁邊看的奇怪,便大膽提醒:“皇上,這茶都要涼了。”
趙踞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雪茶一眼,待要去取那杯參茶的時候,突然說道:“以后不管是誰侍寢,一概不許留宿乾清宮。”
雪茶大驚,這道旨意雖然意外,但對雪茶而言,這簡直是等于變相地告訴他:以后甭想再睡懶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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