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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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她曾寫過的女配, 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要征服蘇謹(jǐn)琛,但最后……蘇婉也還沒讓她們得逞。
想到這些蘇皎月就覺得腦殼痛,眼淚就忍不住嘩啦啦的落下來。
那晶瑩的淚珠滾過少女白皙的臉頰, 啪嗒一聲又滴到她安然放在大腿上的柔嫩手背上。
“嬌嬌……”
和蘇皎月這樣安靜無聲的落淚所不同的, 徐氏卻是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又指著蘇謹(jǐn)琛道:“你這逆子,若不是因為你,嬌嬌的雙腿怎會如此?你……”
“母親……”蘇皎月抬起頭, 眼角還有未滑落的淚珠,一把拉住徐氏的袖子。她本就身子輕盈,如今雙腿無力,不拉還好, 這一拉, 整個人就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久病初愈的身子又格外柔弱, 蘇皎月輕哼了一聲, 手肘已是在青石板上蹭破了皮。
畢竟廢了雙腿,下身沒了知覺, 凡事也只能靠著雙手帶力。
徐氏此時已經(jīng)顧不得蘇謹(jǐn)琛了, 急忙彎下腰扶蘇皎月, 可她終究也是女子, 并不能一下子抱起一個十一二歲的姑娘。
蘇謹(jǐn)琛就在一旁冷眼看著, 蘇皎月纖細(xì)的指縫中溢出點點鮮紅,倒讓他覺得有些妖冶的美艷。
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對于這對母女,沒有任何值得他矚目之處。
看著她們這般惺惺作態(tài),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母親若是沒什么吩咐,那兒子就先告退了。”蘇謹(jǐn)琛冷冷的開口。
田媽媽才把蘇皎月從地上抱起來,她那兩條腿耷拉著,看著倒像是真的廢了。蘇謹(jǐn)琛也不是沒想過,也許是徐氏要借著這個由頭鏟除自己,所以故意編出這樣的謊言來。
但現(xiàn)在看來……又好像不是。
“你給我滾!”徐氏氣急,一壁呵斥蘇謹(jǐn)琛,一壁讓丫鬟把她收在房里的藥箱取出來。
少女柔軟的掌心被擦破了皮,纖纖細(xì)指略微翹起,任由丫鬟婆子圍成了一圈,但她卻很淡然的坐著,甚至還勸慰徐氏道:“母親不用擔(dān)心,只是小傷而已。”
蘇謹(jǐn)琛已經(jīng)出了大門,蘇皎月支起身子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眼神迷茫。
油鹽不進(jìn)、滴水不漏……這樣下去她可真的要完蛋了!
……
外面還在下雪,蘇謹(jǐn)琛走到正院門口,漫不經(jīng)心的往里頭掃了一眼,倒是看見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他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卻聽見一旁有人喊他道:“表哥。”
是沈若嫻來了。
蘇謹(jǐn)琛擰了擰眉心,每次他來正房請安,都會偶遇這位大房的表小姐,不知道這是不是當(dāng)真都是巧合?
他玩味的勾了勾唇角,沖她微微點頭,然后轉(zhuǎn)身。
那人卻道:“我差人送給表哥的金瘡藥,表哥可用了?”
沈若嫻眉眼中透出絲絲笑意,她以為蘇謹(jǐn)琛肯定是用了的,不然怎么會好得這樣快,雖然他的小廝阿福曾把東西給她退了過來,但她還是堅持讓他拿了回去。
若非她的堅持,蘇謹(jǐn)琛又怎么會好的這樣快?一想起這些,沈若嫻笑得就更嬌艷了。
家族凋零、身世如萍、寄人籬下,可這些都沒關(guān)系,她知道眼前人將會一飛沖天,成為未來大周的皇帝,而她要做他的枕邊人。
“看來阿福又沒辦好差事。”
蘇謹(jǐn)琛苦笑,又轉(zhuǎn)身看著沈若嫻,開口道:“沈小姐客居在蘇家,還是守些蘇家的規(guī)矩吧。”
私相授受,這樣的事情鬧出去,有損的只是沈若嫻的閨譽。
“我……”沈若嫻臉頰頓時漲得通紅,小聲道:“表哥……我只是擔(dān)心……”
她的話還未說完,蘇謹(jǐn)琛便開口道:“我與沈小姐非親非故,表哥兩字,愧不敢當(dāng),還請沈小姐自重。”
目送蘇謹(jǐn)琛離開,沈若嫻身后的丫鬟才忍不住道:“姑娘何必對大少爺念念不忘,我前日聽大太太說,大少爺十七了,侯爺還未上呈禮部冊封世子……說不定……”
沈若嫻的視線還沒從蘇謹(jǐn)琛的身上挪開,等他一直走到了夾道盡頭,轉(zhuǎn)了彎,那一抹翩飛的衣袂終于不見了,她才扭頭對那小丫鬟道:“你懂什么。”
……
徐氏看著蘇皎月掌心磨出的傷痕,心疼的眉心都皺了起來,一邊幫她清理傷口,一邊忍不住道:“你看看你那兄長,哪里有半點規(guī)矩,我真是……”
徐氏心里那個恨啊,這么一頓鞭子,她還指望他躺上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三五天就好了,還這樣神氣活現(xiàn)的跑來請安,弄的她的心肝寶貝兒又受了傷,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母親……”蘇皎月蹙了蹙眉心,從徐氏手中把手抽了回來,低著頭不說話。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改變他們和蘇謹(jǐn)琛之間的關(guān)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的設(shè)定就是這般冷心冷肺的。
這屋里頭正傷心,外頭卻是有小丫鬟來回話,說大房的表小姐過來給徐氏請安了。
蘇皎月挑了挑眉,心道:這還真是……跟她小說里設(shè)定的一模一樣,怕是已經(jīng)在門口偶遇過了。
徐氏不喜歡沈若嫻,對于一個長期在自家打秋風(fēng),并且容貌出眾、才情卓絕,樣樣都企圖壓倒正主的客人,徐氏連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可這也沒辦法,現(xiàn)下侯府尚未分家,就算身為主母,她也沒臉趕別的房里的客人。
“給太太請安。”
說話間沈若嫻已經(jīng)進(jìn)了正廳,她上身穿著月白斜襟銀鼠小坎肩,下面配著一條豆綠色的挑線裙子,長發(fā)挽成一個鴻鵠髻,只戴了一根翡翠梅花簪,看上去像是一朵清雅的小白蓮。
徐氏一看她這打扮,胸口就又憋悶了幾分。她是一個俗人,所以最見不得這般超塵脫俗的人,在徐氏的眼中,沈若嫻和她那個繼子蘇謹(jǐn)琛倒是一類人,都是這般惺惺作態(tài),實則目中無人。
“難為你有心了,外頭還下著雪呢,跑這一趟。”徐氏不會說場面話,她在家做姑娘是雖是個庶出的,只可惜家中并沒有嫡出姐妹,向來也是被人捧在掌心寵壞了的。
沈若嫻卻是對徐氏的陰陽怪氣見怪不怪,為了她的皇后大業(yè),她哪里值得跟這樣的挑梁小丑生氣,反正……你們這一群人,遲早都得死。
所以,她越是看見徐氏這般,心里就越高興。
作吧,使勁作,將來死的更快。
沈若嫻忍不住笑了,臉上更顯溫婉明媚,轉(zhuǎn)頭看著蘇皎月道:“下了幾日雪,聽說西山的梅花開了,云大小姐請了眾人一同前往紫廬寺踏雪尋梅,我來問問皎月妹妹要不要一起去?”
這話一說,徐氏差點兒就要跳起來了!
這不是往蘇皎月的傷疤上撒鹽嗎?雖然蘇皎月殘廢了這件事情,京城尚未傳開,可她住在蘇家,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分明就是故意來氣她苦命的閨女的!
“要去你自己去,嬌嬌身子骨還沒好呢!”徐氏厲聲道。
“母親,我想去。”
蘇皎月卻不以為然,反正殘廢這件事情已經(jīng)無法改變,若是搞不定蘇謹(jǐn)琛,掰著手指數(shù)她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了,何不好好享受享受,就算是癱了,也要做個快樂的癱子。
更何況……若是不出門,她哪里能有和蘇謹(jǐn)琛單獨相處的時間,若不單獨相處,她哪里能有辦法改變他心中對自己的看法呢?
雖是亡羊補牢,好歹也要試一試,只求他將來顧念一些舊情,別把蘇家趕盡殺絕,那就千恩萬謝了。
“你就讓我去嘛!”蘇皎月抬眸,悄悄的看了沈若嫻一眼:“母親若是不放心,就讓兄長陪著我一起去。”
一旁的沈若嫻嘴角立時就露出了笑意,住在深宅大院,雖然離得近,可她和蘇謹(jǐn)琛實在也沒有多少相處的機(jī)會,要是能出去的話……
但徐氏哪里肯答應(yīng),上次兩人一起出門,蘇皎月就摔殘廢了,這次若還一起出門,她想都不敢想,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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