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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顧番外009 我和楚楚在一起了


  女孩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站起來給他讓座。

  可她穿著自己并不熟悉的高跟鞋,剛站起來就重心不穩要跌回去。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襲來,她定睛一看,自己已經在一個混淆著酒香和檀香味道的懷抱里了。

  抱著她的男人似笑非笑,眼神很深地盯著她,“這又是什么套路?”

  葉楚一呆,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說她有心計、故意勾引他,緊張得說話顛三倒四:“我不是……邵小公子,我沒有那個意思,您放開我,我馬上離開這里……”

  邵玉城看著她,想,她和顧千秋真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

  若是顧千秋遇到這種事,怕是會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假模假樣地笑著說“謝謝邵小公子援手”,然后在眾人的歡呼起哄中在他臉上親一下都有可能。

  親吻,在他看來不是什么曖昧的事。

  或者說,如果對方是顧千秋,他覺得做什么都沒有曖昧的感覺。

  畢竟他從小就幫她上藥,渾身上下哪里長了幾顆痣他都一清二楚。

  讓他吻她,也不是不行,就像喝酒劃拳輸了以后他也被兄弟們起哄親過阿左一樣。

  可他垂眸看到葉楚腳腕上的紅痕,卻又想,不,顧千秋不會。

  那個穿著高跟鞋健步如飛恨不得能跑個馬拉松的女人,怎么可能摔倒呢。

  萬般念頭轉瞬即逝,葉楚看到他發呆,卻沒放開自己,咬著唇道:“請您放開我。”

  邵玉城這才被她的話音拉回思緒,睨著她,忽然好奇她還有多少和顧千秋不同的地方,亦是好奇,和顧千秋完全相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樣。

  于是他的胳膊向下攬去,摟住了她的腰身,擺正了她的坐姿,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無視她的掙扎,他慢條斯理地在她耳邊道:“你應該知道你老板送你過來干什么。現在回去,你的老板會覺得你很沒用,完成不了他交代的事,你知道后果。”

  葉楚果然僵住了。

  他略帶酒氣的熱息噴在她耳邊,她的臉瞬間燒透。

  邵玉城低眉,目光圈著她的臉想,顧千秋若是能這樣臉紅,該是多可愛的樣子。

  可,她不會。

  她永遠都那么明艷端方地微笑著,舉手投足間優雅盡顯,這種過于情緒化的表情,她沒有。

  哪怕他送她奢侈品、各種名牌,她露出的喜悅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

  相比較于這種一撩就臉紅心跳什么都寫在臉上的小女生,顧千秋,總讓邵玉城有種撩不動的挫敗感,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去撩她。

  “現在我也有座了,你也坐下了,兩全其美。”邵玉城笑看著葉楚臉上的窘迫和尷尬,“倒酒吧。”

  ……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花花公子邵玉城又換了個目標。

  顧千秋起初沒當回事,她早習慣了這些年邵玉城身邊那些蝴蝶蜜蜂。

  可是漸漸地,包括她在內,大家都發現不對勁了——

  葉楚那種清白干凈、出身卑微的灰姑娘,和邵玉城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因此一直在拒絕邵玉城的示好。

  這一拒絕,就是四年之久。

  四年。

  邵玉城堅持不懈地追了她四年。

  當然,這是在葉楚看來。

  從阿左、玫玫、顧千秋的視角看上去,這四年里邵玉城依然桃花不斷,只是都沒有葉楚重要而已。

  他還是會在酒吧里和各種看著順眼的女孩曖昧來往,動手動腳,但只要葉楚打來電話,他二話不說能推開所有女生甚至讓DJ關掉音樂來接她的來電。

  這就顯得非常……耐人尋味了。

  玫玫曾問過他,城哥,你要是真喜歡葉楚,你為什么還和其他姑娘糾纏不清?

  邵玉城邊摟著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邊笑道:“這沖突嗎?”

  玫玫無聲看著他,像是真的不理解。

  邵玉城也不指望她理解,畢竟她是個女人,女人對愛情總是有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說:“我喜歡楚楚,我也喜歡她們,兩邊我都喜歡,誰能讓我開心自在,我就愿意多和誰在一起,懂么?”

  玫玫無奈,“你以后也要這樣嗎?”

  “以后?”

  “葉楚和你在一起以后。”大家都看得出來,葉楚現在已經有些動搖了,她偶爾會打電話給城哥問他在哪,要不要一起吃飯,追到手不過就是再努努力的事,但城哥又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樣,卡在關鍵的地方不動彈了。

  邵玉城笑了,“那是在一起以后的事。那時候楚楚如果說讓我不和她們來往,那就不來往。但是現在,楚楚還沒有立場要求我和她們斷絕來往。”

  大概邵玉城的愛情觀里不存在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葉楚給不了他全身心的交付,也就不要要求他全身心的投入。

  他說這話時,阿左和玫玫一直看著顧千秋。

  這兩年顧二小姐的假面修煉得是更加登峰造極、爐火純青了。

  她已經能做到聽見這些話全然無動于衷,如果不是回家的車上她親口承認的“很累,我是很累”,玫玫幾乎都要相信她早就對邵玉城無感了。

  第五年,顧千秋24歲,研究生畢業,正式進入Mc實習。

  邵玉城那邊事業也搞得風生水起,兩人聯系漸漸少了。

  拿到第一個月薪水的那天,顧千秋請阿左玫玫和邵玉城出來吃飯。

  阿左和玫玫二話不說就應了,邵玉城的電話卻怎么都打不通。

  她說去看看,阿左卻道:“城哥這兩天跟著江教授做什么項目,估計現在還在無塵實驗室里,沒帶手機。你先給他發個短信,我們多吃一會兒,等等他,他晚點看見了肯定會過來。”

  顧千秋一想也是,于是發了條短信過去,三個人就開吃了。

  這一頓飯吃到了夜里12點。

  玫玫的男朋友催她回家,她便先走了,阿左陪顧千秋繼續坐在店里,等到了一點半,店員跑過來為難地說要打烊了,阿左氣得甩出一張信用卡,“今天晚上不準打烊,都給老子等著!”

  他知道顧千秋在等什么。

  然而顧千秋卻把長發撩到耳后,撿起了他的信用卡,推回他手中,溫和一笑道:“算了,是很晚了,我也得回去睡美容覺了。”

  阿左憂慮地望著她,可她笑意恬然溫靜,沒有絲毫怨懟或是其他的東西。

  他嘆了口氣,顧千秋要去結賬,他趕忙攔住,深深地望著她:“二小姐,今天我請,算城哥的。”

  顧千秋一怔,笑意更多地從眉眼間淌出來,“你干什么呀?怎么就你請,為什么要算他的?”

  阿左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刷了卡就出門叫司機送她回家了。

  顧千秋回到家里,沒想到客廳還亮著燈。

  父母都睡得早,她一個私生女,他們也不太關心她去哪。

  這燈,是……

  “這么晚,邵玉城送你回來的?”一道低沉的嗓音從沙發上傳來,透著冷肅和嚴峻。

  顧千秋眨了眨眼,沒想到在這個時間看到他,“哥。”她換下高跟鞋朝他走去,坐在他身邊,“你怎么回來了?”

  顧千鈞前些日子被派去海外盯一個什么工程,父母沒和她細說,似乎是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家里公司的事。

  她只知道顧千鈞這陣子都很忙。

  顧千鈞瞧著她,白皙的臉上點綴著黛眉如月,皓齒明眸,宛如出自名家之手,落筆自成風韻。

  她栗色的長發卷曲有致,繞著她的臉廓,將那些風月傾城的美麗留在她臉上,不向外泄露分毫。

  他已經很久沒有機會這么看著她了,印象中她從小就比同齡的女孩子漂亮很多,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美仿佛也越長越大,越長越讓人驚心動魄。

  “真是大了。”他喃喃道。

  顧千秋沒聽清他的話,“嗯?”

  他收回視線,“沒什么,剛好有空,回來看看你,別教爸媽知道,我一會兒就走。”

  顧千鈞向來不太會表達情緒,顧家人都是如此,但顧千秋卻聽出了他深藏不露的關懷。

  心中猝不及防地一暖。

  爸媽都來不及見,怎么會是剛好有空。

  哥哥是特地回來看她的。

  “看著我干什么?”顧千鈞道,“有時間盯著我發呆,不如去看看桌子上的禮物你喜不喜歡。”

  顧千秋轉頭,果然見茶幾上擺了個用藍絲帶纏著的盒子。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小心翼翼的,生怕呼吸打在上面,落了塵埃。

  是一枚戒指,鉆石明亮,光可鑒人。

  她愣住,怎么也沒想到是戒指,“為什么送我戒指?”

  “今天不是你生日嗎?”顧千鈞淡淡道,“想著你大了,也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不管你看上什么樣的男人,但我顧千鈞的妹妹,總不能被隨便什么亂七八糟的野男人騙去。”

  說到這里,他一貫冷漠的眼底透出些許溫和,“把它戴上,記著,這就是哥哥給你的標準。讓你未來的丈夫拿更名貴的戒指來換它,你才可以把它摘下來,否則,誰也不要想把你娶走。”

  顧千秋聞言心中動容,“哥……”

  他揉揉她的頭發,“這就感動了?你看,我就說你好騙。”

  顧千秋鼻子一酸,“誰好騙了?我才沒有。”

  顧千鈞失笑,捏著她的鼻尖,“你平時就用‘我才沒有’這種有失水準的話來搪塞客戶嗎?”

  顧千秋不理會他,盯著那枚閃閃發亮的戒指,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說這么多,其實你就是想把我嫁給有錢的老男人吧。”

  顧千鈞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但思及父母那邊的這些年好像確實沒少動這種念頭,無奈道:“有錢的不一定是老男人,郁城多得是青年才俊。再說,買個戒指能花多少錢?我又沒指望他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就算是個街邊撿破爛的,只要有毅力、有非娶你不可的決心,總能賺出一枚戒指錢,如果他有這個心卻做不到,那只能說明他沒本事,你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顧千鈞頓了頓,最后道:“這東西是男人給你的承諾,他花了多少心思在上面,你必須要看得清。”

  顧千秋點頭,“好。”

  不過顧千鈞知道,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對她而言沒什么用,他這個妹妹,心早就定了。

  “今天邵玉城送你什么了?”顧千鈞挑眉,“拿出來我比較比較。”

  二人從小比到大,他肯定是不能在這種事上輸給邵玉城。

  顧千秋目光閃爍,“他……”

  顧千鈞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有鬼,臉色一沉,“他不會忘了吧?”

  “應該不是……吧。”顧千秋在他犀利的視線中實在是編不下去謊,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敢騙的人就是她哥,“這才凌晨,不是還有一整天么,我還沒見到他呢。”

  “沒見到他?”顧千鈞皺眉,“那你剛才跟誰出去了?”

  “同學。”

  顧千秋逐一回答著他的盤問,過了半天顧千鈞才將信將疑,道:“也罷,邵玉城這混小子雖然糊涂,但好歹這么多年也沒忘記過你生日。明天他送了你什么,記得給我拍張照片瞧瞧。”

  “知道啦。”顧千秋賠笑。

  顧千鈞氣得在她腦門上點了一下,“你呀。”

  他看了看表,“我該走了,下次回來應該就是過年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媽最近更年期,脾氣不好,不是原則性問題你就多容忍她點,但是涉及到原則性問題,她要是給你氣受,你就去找邵玉城幫忙,別委屈自己,知道嗎?”

  顧千秋乖巧溫順地點頭,“嗯。”

  顧千鈞披上外套,匆匆離開。

  客廳里頓時又安靜下來。

  空曠得仿佛她的心。

  顧千秋漸漸收起笑容,把戒指從手上褪下來,裝回盒子里,帶著滿身疲倦上樓回了臥室。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邵玉城的電話,他在那邊興沖沖地說:“顧千秋,今天爺高興,晚上攢個局,你也過來。”

  顧千秋撐著額頭,模模糊糊地問:“什么事這么高興?”

  邵玉城道:“我和楚楚在一起了。”

  “……”

  邵玉城說完這話,那邊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他“喂”了好幾聲,不悅道:“你又睡著了?”

  那邊才回了一個字:“沒。”

  他道:“那就這么說定了,掛了,晚上我開車過去接你。”

  “等等。”她的聲音如同一條線,被人漸漸拉長,繃緊,“你沒有別的事情要跟我說嗎?”

  邵玉城想了一圈,才道:“你說具體細節嗎?”

  他頓了頓,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但想到對方是顧千秋,也不扭捏了,“昨天晚上我帶楚楚出去吃了頓燭光晚餐,說了兩句好話,她就答應了。”

  他不曉得顧千秋在想什么,只聽到她靜了幾秒鐘,再開口時嗓音淡靜無物,波瀾不興:“你昨晚和她在一起吃飯?”

  邵玉城愣了愣,她沒頭沒腦的詢問讓他不耐煩了,“是我沒說明白還是你聽不懂?”

  “聽懂了。”這次顧千秋回答得很快,她邊說還邊笑了下,“只是想再確認一遍。”

  邵玉城笑她,“你怎么婆婆媽媽的。”

  而后又道:“晚上過來,我幾點去接你?”

  顧千秋略作遲疑,婉拒,“今晚我有事,可能……”

  “什么事不能往后放放?”他不樂意了,“比我重要?”

  顧千秋又安靜了幾秒,比上次還長,“知道了,五點半我下班,你去公司接我吧。”

  邵玉城這才想起來,她已經不是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了,她已經工作了。

  他最近對她的關注確實是少。

  心中生出些許感慨,他應下,“好,五點半我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掛了電話,顧千秋還保持著曲腿坐在床上的姿勢。

  手里的手機滑落在柔軟的被褥里,她圈著膝蓋,把頭深埋進去。

  窗外有隱約的光亮從厚重的窗簾里透進來,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當想見她心底深處的寂寥和悲愴。

  濃墨重彩的,像是打翻了調色盤,整個屋子里都蔓延著這種死寂的絕望。

  而她,坐在絕望的中心,久久不曾抬頭。

  或許是因為見到了久違的顧千鈞,昨天夜里,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許多小時候的事,那時,她也是這樣悲傷且絕望地抱著自己,一個人獨自坐在雨夜的墓地里。

  直到,有人抱起她,一步步帶她回了家。

  ……

  邵玉城記得,昨晚的表白其實并不順利,因為葉楚提出了他每一任女朋友都會提出的那個問題:你和顧千秋,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說,最親密的關系,不是愛情。

  這些年他回答這個問題都回答煩了,因此再有人問起來,他幾乎不假思索就可以說出這句話,也再也沒有考慮過這句話的真偽。

  葉楚凄惶一笑,“我覺得她很在乎你,別問我為什么,只是女人的直覺。”

  邵玉城卻不覺奇怪,說:“當然,爺可是她的救命恩人。當年如果沒有我,她早就被她爺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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