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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蘇毅有些意動,那小姑娘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至少眼前之人不是殺人奪寶的惡毒之輩,連日來自己已遇到數波覬覦自己手中法器之人,憑借心計和法器之利總算逃到了這何玉島上,但沒想到島上已是空無一人,以自己如今的修為,在大海之上恐怕寸步難行,只有寄希望于眼前之人,將自己帶回宗門。
“本宮主也絕不會讓你白忙乎,我以此物作為酬謝。”那小姑娘從懷中的儲物袋中取出一面土黃色的盾牌:“此物名為飛天盾,即可用為防護之中,又可做為飛遁法器,速度遠在法衣之上,可列為中品法器。本來這金光瓶也可以給你,但此物激發功法為我宗門獨有,給了你也無用。”
“好!”蘇毅思忖片刻便應了下來:“待我真氣恢復,便一同去往金鰲島。”
那小姑娘隨即展顏一笑,說道:“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本宮主絕不會欠人恩情,但此時我手中已無適合你所用之物,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后必還。”
蘇毅微笑不語,取出幾塊元氣石,沉下心來,補充真氣。
數個時辰之后,一道土黃色的光芒自何玉島上飛起,載著兩人,向正東飛遁,這飛天盾的速度確實比青元衫要快上數倍,已不在一般的神魂一轉強者之下,不知道那小姑娘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好東西。
“正東三十里處是歸海潮汐獸的巢穴,避開它。”此時蘇毅已知道那小姑娘名子叫董向梅,相處時間長了,董向梅口氣也收斂了一些,不在以長輩自居,言語間也隨意了一些,偶爾蘇毅叫她梅兒,她也不再生氣。
這董向梅似乎對無涯海的海域了如指掌,哪里有妖獸盤踞,哪里有散修海盜,都一清二楚,如此一來,蘇毅也省了許多心力,偶爾打發一下不開眼的海盜,遇上較大的海盜團伙,憑借飛天盾的速度逃開便是了。
一路之上,倒也沒有碰到神魂境的高人。
經過一天一夜的飛遁,眼前出現數道金光,一座大島矗立在金光包裹之處,形狀好像一只昂首仰頭的大鰲,背著一座高山,浮于海面之上。
這便是金鰲島了吧,算算時間,法寶出世大會應該還沒有召開,明日才是正日子。
蘇毅定睛看去,那座島金光繚繞,根本看不出有多大,那座高山直沖云端,隱于白霧之中,數十道遁光在島外徘徊,都是明玉谷的內門弟子在外迎客。
既然已入了明玉谷的勢力范圍,董向梅想了片刻,便說道:
“我們就在這里分開吧,公平交易,這飛天盾你收下便是。”也不待蘇毅答話,便解除了與飛天盾的心神聯系,又取出一塊玉符,交到蘇毅手上。
“我欠你一個人情,如若有事,你事憑借這玉符與我聯系。”
說罷,光芒一閃,一件五彩斑斕的法衣便已覆蓋在身上,飛身離去。
蘇毅目送董向梅離去,暗暗有些好奇,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修為也算得上不弱,但做事老練,對神洲大地上的事物知之甚詳,而且對于武道修行也有獨到的見解,這一日來,倒是他請教居多,而且看此女身家極為豐厚,上品法器也隨意拿出,卻不知是何來歷。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符,不過是一塊普通的傳信玉符,只不過上面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想來是那董向梅獨有的標記了。
但蘇毅倒也不會去深究,隨手收入懷中,并將飛天盾也收了起來,依舊憑借青元衫向金鰲島飛去。
忽然間眼前一亮,一道遁光在身前飛過,見到他微微一愣,隨即放緩了速度,顯出身形,此人青衫覆體,粉面如花,云髻高高挽起,五官雖十分精致,容貌卻算不得十分出眾,但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近之感。
正是曾在青平城遇到的那位寒月宮仙子楊海青,還是此人引自己入的三圣宗,蘇毅心中歡喜,便上前見禮。
此時楊海青也認出了蘇毅,雖然有些訝異,但得遇故人還是很高興的。
“蘇公子,想不到三年時間未見你就有如此修為,可見你真是一塊璞玉。”
“楊師姐過獎,還是稱呼在下的名子吧,師姐才是天縱之才,修為高深,小弟望塵莫及。”蘇毅看楊海青此時身上真氣內斂,眼中精光凝而不散,分明是煉神級大成,距神魂境只是一步之遙。
“嘻嘻,你倒是會說話,”楊海青輕輕一笑,氣質更是出塵,但卻更給人一種親近之感:“你是一個人來此地的嗎?沒有其他師兄弟陪同?”
“還有幾名師兄同行,不過起了些變故,便失散了。”蘇毅眼神中有些暗淡。
楊海青也是心思慎密之人,也不再多問,一邊提起了許三娘和李銀瓶,一邊同向金鰲島飛去。
許三娘入了寒月宮外門,但畢竟年紀大了些,天姿有限,一年前修為達到先天級后便再無寸進,倒是李銀瓶這丫頭,天生經脈具有異象,是先天絕脈,純陰之體,天姿也是不俗,入門不過三年,已由當年的元氣級突破至通靈級。
“百家谷李家至寶出世,你當年可是想問問那至寶究竟是什么?”楊海青見蘇毅臉色有些古怪,輕笑著說道。
“嗯!”蘇毅好奇心起,但卻沒有覬覦之色:“記得當年你對那魏月山說道,那件至寶就算是他得到也無用,小弟確實是好奇,但卻不敢多問。”
“呵呵,那也沒什么,大多世人都認為宗門傳承不過是法寶、法器、丹藥、功法,但卻不知道門派真正的支柱則是人,只要有人在,宗門傳承就不會斷。”楊海青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些什么,蘇毅仔細聆聽,不敢插話。
隨后楊海青繼續說道:“我口中的至寶便是那小丫頭李銀瓶,自上古時代,先天絕脈就極為少見,而且還兼具純陰之體,這樣的姿質,只要不隕落,定是有大成就之輩,在任何宗門大長老眼中都可謂是至寶。”
蘇毅若有所思,怪不得,當日李銀瓶身上并沒有帶任何奇特之物,但那些黑衣殺手還是緊追不放,原來根源是在于李銀瓶的天姿過人。
似乎是知道蘇毅在想些什么,楊海青繼續說道:“那鎮魔山上之人想必也聽說了那小丫頭的體質,便想將她收下為徒,但怎料到無意中發現了李家乃是宵云道的旁支,雖關系較遠,但也是有些淵源,李家家主便想將小丫頭送回宗門,好將整個家族重新并回門派之內,由此一來,便觸怒了那人,謊稱李家出現至寶,引來一些盜匪覬覦,最終滅掉了李家。”
蘇毅點點頭,七大派之間的關系也并不和睦,雖然沒有擺到明面上來,但底下卻都相互較勁,爭斗不休,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別家出現一個天姿高絕之輩,既然不能為自己所用,不如將其毀掉。想必收下李銀瓶后,寒月宮也頂了不少壓力。但說到底還是寒月宮占了便宜。
兩人說話間,已到了金鰲島近前,一名明玉谷弟子已飛身迎了上來,滿面堆笑著向楊海青打招呼:“早聽說寒月宮的楊仙子要來,我便早早在山門等候,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蘇毅抬眼看去,那人三十余歲,白色法衣寶光流轉,劍眉星目,面貌頗為英武,而且看其修為,也是煉神大成的境界。此人一臉喜色,目光中微微露出一絲火熱,充滿柔情,看來此人對楊海青早有情意。
“沒關系,燕飛,你不必客氣,我寒月宮的其他姐妹也曾到了?”楊海青卻沒有理會此人的殷勤,淡淡的說道。
“昨日便已經到了,我安排她們在騰云閣休息,那里是我金鰲島上最佳的修行之地,在下這就帶楊仙子前往。”燕飛好像是習慣了楊海青淡淡的語氣,毫不在意。
“有勞了。”楊海青語氣仍是淡淡的。
“這邊請,”燕飛回過身來,好像剛剛看到蘇毅,問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
蘇毅淡淡一笑:“在下三圣宗弟子,蘇毅。”
燕飛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也沒多問什么,眼神里微微有一絲敵意,蘇毅看的暗暗擺頭,那家伙定是看自己與楊海青走的較近,起了妒忌之心。
蘇毅倒也不懼,他對楊海青有傾慕之心,但卻無并情愛,只是一種姐弟之情。
“哼!法寶出世大會還沒開始,你就在這里大獻殷勤,燕飛,就憑你也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虛空之中,冒出一大蓬赤紅色的火焰,待火焰散去,顯現出一個少年公子,一身赤紅的長袍,連頭發都是赤紅之色,身后還跟了幾名隨從,各各氣息飽滿,竟然都是煉神級大成的高手。
此人說話粗俗,霸氣十足,楊海青見到此人,也微微蹙起眉頭,現出不渝之色,燕飛更是一臉惱怒,在自家道場門口,哪里容得下他人呵斥,將手一抓,一口金燦燦的長劍憑空出現,這把劍生的有些怪異,劍身彎彎曲曲,強大的劍氣之中,一條金色的蜈蚣若隱若現。
“玄無空,我明玉谷與你赤焰宗并無交集之處,今日你也是不請自來,竟敢在金鰲島前辱罵于我,真當我明玉谷無人嗎?”
玄無空,蘇毅也聽說過此人,赤焰宗是魔門之一,倒沒聽說過有什么大惡,只是功法劍走偏鋒,門中之人性格也極為怪異,雖然人數不多,但各各修為高深,否則也不會與血影門、九幽谷、萬劫宗合稱神洲四大魔門。
“金蜈勾!想不到你老爹竟然將這件法器都賜給你了。”玄無空眼神微微一變,寒聲道:“這金蜈勾倒是好東西,已是上品法器,不過,你以為憑借區區上品法器就可以抗衡我了。”
這燕飛的父親乃是明玉谷的一名大長老,修為在明玉谷足可排入前十,常年閉關于明玉谷內,足跡少現于神洲,但晚年得子,在燕飛身上下的心血也是不少。
燕飛怒氣勃發,還沒來的急說話,又有一名明玉谷弟子飛身上來,此人年紀大了一些,顯得更為穩重:“玄無空,這里是我明玉谷的內門所在,還請不要在此地鬧事兒。”
這名弟子說的客氣,但語氣中卻帶有一絲威脅的意味。
玄無空倒是沒有對此人無禮,朗聲道:“凈空子,本公子只是想與燕飛切磋一下,無傷大雅吧,況且是你明玉谷的人先亮出法器,難道不許我反抗嗎。”
又轉頭對燕飛說道:“燕飛,既然金蜈勾已出手,就別在收回去了,我們先玩玩吧,不過事先說個彩頭,我要是輸了,就再也不見楊海青的面,但你要是輸了,只要在她面前學三聲狗叫就行了。”
原來是情敵相見,蘇毅偷眼瞧了瞧楊海青,只見她臉色不變,仍是一幅淡然的模樣,看不出是喜是怒。
那凈空子臉色微微一沉,若要阻止,免不得墮了明玉谷的名頭,一旁的燕飛更是怒發沖冠,也不再多說什么,運轉金蜈勾,一道金光已以劈了出去,頓時整個天空都被渲染為金黃之色,絲絲殺機蘊含在其中,一只巨大的金色的蜈蚣昂首向玄無空撲殺過去。
蜈蚣大都含有劇毒,這金蜈勾也不例外,金光掩飾之下,一絲腥臭之氣在其中回蕩,大海之中的各種生靈,被這股腥臭之氣掃過,瞬間肚皮翻白,漂浮起來。
此時周圍已圍有數十人觀戰,大都臉上露出驚懼之色,紛紛躲避。
“這金蜈勾被列為上品法器,必有其獨到之處,威力確實不小,神洲大地法寶難見,上品法器和極品法器都可提升自身數倍力量,殺傷力也增加不少,若我沒有開辟出六個氣海,定然不是對手。”蘇毅也隨楊海青退到百丈開外,免受波及,暗自里比較自己與他二人的實力。
“果然厲害,”青鸞也放出神識,觀查兩人比斗:“他二人實力都已是煉神巔峰,那燕飛雖有上品法器在手,但我看那玄無空氣息沉重不動,那些金光毒氣根本難以撼動他分毫,想必也有異寶在身。”
“這兩人也可謂是天縱之才,對上任何一人,我都會陷入苦戰之中,”蘇毅嘆道:“我以武宗之身就可硬撼武圣,甚至輕易斬殺,難免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個人的氣運終究有窮盡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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