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眼前了
砰砰砰地,10顆炮彈中居然有3顆命中,炸飛了其中兩艘中古飛艇氣囊的一些鐵片、零散裝甲,滾滾蒸氣從缺口涌著而出,讓它們速度又慢了一步。
鷹巢的艇長見此很是滿意,便命令著輔戰艇又回頭繼續前進,不一會又把兩者距離拉開了,這么一追一逐,慢慢完全成為了獵手氣弄獵物的游戲一般,不時回頭咬一口,然后再讓獵物跟著自己屁股!氣得這些飛艇里面的人個個跺腳拍腿,可就是沒法子,那全權下令的羅塞芙卻如入定一般,挺起飽滿的胸口坐在艇長位置上,小巧的嘴巴緊緊抿在一起,樣子似乎在憋著生悶氣!
“啊啊!我的失誤啊,完全讓這個生手當艇長就是整自己呢!”葉擎在炮線所懊惱地叫著,之前若不是真的找不到有經驗的艇長,這羅塞芙又自稱昔日與父親去首都時,自己是親自指揮過商隊飛艇去的,葉擎也不會讓她試一試坐上這個位置!
就在此時,眼前的輔戰艇突然一下爬升,斜飛而上,在它身影之后居然是另一隊鷹巢飛艇!它們也立刻往下俯沖,結果一頭只顧追著他們的中古飛艇便莽莽撞撞地往這邊沖來,眼看八艘中古飛艇就要一股腦地撞在一起了!
滋滋滋……金屬的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那8艘中古飛艇在艇上人員驚恐的叫聲中互相緊貼著擦過,不少外凸的小零件就被巨大的氣囊、吊艙撞掉,一時間摩擦的火花四濺,零件、鐵皮如同鐵銹般被敲下了不少!幾艘中古飛艇還有點驚魂未定地減緩了速度,一時間急速的身影被定住了下來。
成功耍了中古飛艇一把的鷹巢飛艇當然沒放過如此之好的機會,在輔戰艇指揮下,三艘飛艇齊齊瞄準其中一艘中古飛艇齊發!大量的炮彈在極近距離擊中這飛艇的氣囊,氣囊頓時翻騰出大量白的、黑的濃煙,中古飛艇呈著平拋線徐徐往地上墜去……
艦橋中,因為飛艇相撞而跌倒的眾人一個個扶著腦袋慢慢站起來,他們卻驚訝著那羅塞芙居然一直抱手立著,似乎剛才飛艇那一陣劇烈的顫動也不足以讓她跌倒!
只見羅塞芙抱胸叉腿,臉上兩頰通紅,咬著下唇,雙眼似乎能噴出怒火來!
“慢吞吞干啥,全部人快點給我歸位!反擊,反擊啊!”
“是是……”被臨時充當艇員的一名蒸氣術士衛兵把自己的鐵頭盔扶正,又連忙地在鐵管上瞧著發炮的信號,可是此刻那些滑不留手的鷹巢飛艇早已飛離炮擊范圍,又一次炮擊落空了。
此時一名衛兵上氣不接下氣地闖進艦橋,一手按著鐵頭盔,一手拿著臨時充當令符的六角形螺絲刀,“啊……啊,提督,炮術官說不能在這樣跟下去了,要盡快改變策略!”
“什么!”羅塞芙惡狠狠地一轉頭,光滑的額頭上此時充滿皺紋,姣好的臉容一副怒相,那潔白的牙齒齜開,猶如母獅子的獠牙,嚇了那衛兵一跳!雖是這副恐怖光景,衛兵還是硬著頭皮把話重復一遍。
“聽到了,你回去,”羅塞芙簡單地回答著,然后又轉過頭沖著艇長高喊,“給我緊緊跟著那輔戰艇,不能讓它給逃了!”
“提督,那個……”衛兵惴惴不安地說著,但話還未說完,羅塞芙又是扭頭一下致命的眼神!
“這里誰才是提督啊?給我滾回炮線所!”一說完,那衛兵便嚇得屁滾尿流地走開……
就在此時,遠方兩組追擊著巡邏艇的中古艇隊,又像剛才的光景一般被引得相撞起來!而且這次撞擊似乎更加嚴重,馬上就有兩艘中古飛艇拖著長長的黑煙尾巴往下跌去,這么一下12艘中古飛艇就少了3艘了!
……
……
“笨女人,笨女人!”葉擎氣得直跺腳,他真的后悔讓羅塞芙當上這個位置,前些時候他要跟張閑討論在擊敗鷹巢戰士后,要怎樣處理野村藏人,于是便沒參與到由殷銀鈴作主持,羅塞芙也有份參與的臨時軍事會議上。
現在看來羅塞芙除了制定了讓中古飛艇一味追擊敵方飛艇的方針外,就再無其他計劃了!真是失策,這么專業的戰術決定,居然留給了個外行人負責,葉擎此時真的懊惱得腸子都青了!
砰砰砰!
此刻,又在羅塞芙示意下他們這組中古飛艇發了一次偏舷齊射,只是射出的炮彈猶如隨意灑出的一堆豆子,根本毫無軌跡邏輯可言,紛紛往大地落去――這也不可以怪炮術官、炮手們,這些中古飛艇上的大炮也有500年歷史了,能射得出已經很了不起,什么射速、準繩,相對來說就是一堆浮云……
剛想著,突然旁人發出一陣驚呼,葉擎猛地往外一看,只見同行的一艘中古飛艇一條炮線上正翻滾著極多的濃煙,那里的人們似乎一片混亂,看來是那些大炮因為年代久遠,炸膛了!
葉擎最為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這些中古大炮就算之前保養得再好,防銹、防水工作再妥當,當金屬質地始終避免不了受到侵蝕,若之后只是隨便保養一下便拉上戰陣工作,那么高強度的發射,高溫可能會導致這些老古董逐一報廢――沒了火炮的飛艇,就跟沒了爪子的老鷹一般,還憑什么跟人爭斗啊?
眼看炸膛的事件會逐一增多,羅塞芙還是一意孤行地追擊著那遙不可及的輔戰艇,葉擎終于爆發了,拋下一句“愚不可及!”便往艦橋沖去!留在炮線所里的蒸氣術士個個面面相窺,只好按著先去葉擎教給他們的“快速調試法”來調整火炮……
剛跑進艦橋,只見艦橋里那用三角鐵包嵌了邊緣,上面有點骯臟與模糊不清的戰術幕墻上一艘中古飛艇又拉著尾巴跌下去,那邊的羅塞芙居然口中念念有詞地,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遙指著那慢慢跌下去的飛艇身影,柳眉微微彎著,鼻子抽了抽,表情就像在說著:灰機灰下去了咯一般!
不得不承認,這副模樣是蠻可愛的,但葉擎卻無暇理會這點,氣沖沖地走到羅塞芙身后,一手抓著她柔軟的肩頭往后一扯,“混賬,你在干什……”
“混賬,你在干什么啊!!!”
哪知道羅塞芙居然先一步以高八度的音調蓋過了葉擎的話,然后兩頰一紅,雙手就交叉地抱著自己,吼得葉擎暈暈的,待他看定時,居然發現羅塞芙不知何時換上了一件襯衣,外加她的奢華皮草隨意蓋著。剛才自己怒氣沖沖,一發力居然把她的襯衣扯裂了一道口子,一片片雪白的肌膚就露了出來,甚至一邊的挺拔也急不及待地冒出頭來!
“呃、呃……這個我不是故意的……”葉擎手忙腳亂地在道歉,羅塞芙也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連忙把皮草緊緊系著,然后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從剛才你就一直盯著我個不停,享受完眼福沒有?”
“我啊……真的不是故意的,剛才只不過想道歉,忘記了把眼神挪開而已,反正你又不是沒穿內衣……”葉擎越說越發現自己的話站不住腳,聲音不住地低下去……
卻在兩人爭吵著時,負責監視友軍的衛兵又是一陣驚呼,“啊啊!又掉下去了,掉下去了,不,連我們這組也有飛艇往下墜了,啊……”
喊聲中,一發炮彈似乎擦著他們的中古飛艇外皮而過,撞得整艘飛艇一陣晃動,避震系統早已老化失效的艦橋間,眾人更是被震得紛紛抱頭蹲下。
“啊!”這么一搗和,葉擎倒是記起自己來艦橋的原因了,馬上就幾乎指著羅塞芙的鼻子叫她改變戰術,可這羅塞芙居然緊緊抱著自己的大皮草,一臉怒意,咬著下唇,但怒意的來源似乎還是葉擎本身,兩顆俏目不住盯著他!
“喂,我很帥你也不用現在看啊,快點停止這樣啊!天吶,足足十二艘飛艇被你弄得只剩下一半多點,這……”
“敵襲、敵襲!他們集合起來了!”監視的衛兵一把嗓子吼起來,眾人齊唰唰地向戰術玻璃幕墻看去,只見遠方那三伙鷹巢飛艇分別從左、右、正中匯集成一處,由著輔戰艇領著頭,先穩穩地自右而左地盤旋半圈,待到整理好隊形之后就是迎著羅塞芙這首旗艇一個猛沖!
羅塞芙、葉擎等人立刻大驚失色!他們這一組只有三艘冒著黑煙的中古飛艇,那可怎么跟鷹巢飛艇正面迎戰啊!羅塞芙一聲令下,三艘中古飛艇急忙抽頭,往下俯沖著逃去,與其同時兩邊兩組的中古飛艇也連忙移開陣型,欲以掎角之勢威脅著鷹巢飛艇,讓他們放棄追擊。
可是此時早嘗過這些老古董炮火是怎么一回事的鷹巢飛艇哪會在意?看見羅塞芙等俯沖逃走,他們也開始跟著俯沖,一瞬間航速達到14節以上,猶如一群疾飛中的雄鷹往逃竄的燕子猛撲而去!
砰砰砰!看見鷹巢飛艇進入了兩側掩護的中古飛艇的射程之內,那些飛艇馬上就打響了齊發的炮聲,但準頭不佳的彈丸又一次如盲頭蒼蠅般在鷹巢飛艇附近亂亂地掠過,而去不但如此,其中一艘中古飛艇上的大炮還連連炸膛,而去爆炸威力甚至影響到它一側的鍋爐機組,整艘中古飛艇居然失去了平衡,歪歪地往一邊倒去!
“哈哈哈哈,這些貨都敢拿出來獻寶,那些臟兮兮的工人真是腦子被蒸氣蒸熟了!好啦,大家歇著會,把戰線后移點!”尤努斯一邊舉著望遠鏡,一邊興高采烈地叫著。
旁邊副將不解地問他為什么要減慢進攻力度,眼前工廠區的反抗越來越弱,云車也開始往城墻上升起折疊梯子,看樣子在一個小時內攻下工廠區完全不成問題。
哪知道尤努斯聽到后,鼻子一挺,眉毛一挑,一副不屑樣子,“動動你的腦子想想,現在這樣硬攻可要傷了多少兄弟啊?那些骯臟的工人們把全部希望就放在他們那些老古董上面,待到那些老古董全部被干掉,自然也把他們僅存的一點希望干掉!到時候再要攻陷工廠區就容易得多了!”
“啊!說得對說得對,夜梟老大果然睿智過人。”副將不失時機地討好道。
尤努斯信馬由韁,滿意地看著由他親自挑選出來的艇長們表現,“智者,就是以最小的損失爭取最大的戰果,這點你好好跟我學習!”
在尤努斯與他的副官交談間,中古飛艇與鷹巢飛艇之間的距離已經越拉越近,估計不到600英尺的距離,此時由于他們一直采取俯沖陣勢,居然從蒼茫穹蒼之上一下子落到低空狀態!落入羅塞芙、葉擎眼中的那將是一片澄藍的碧波!
“報告!工廠區的林湖畔就在眼前了!”
就像是海燕掠吃海面的蟲豸一般,三艘中古飛艇以極快的速度向平滑如鏡的湖面俯沖而去,卻在就快撞上時艇舵一扭,幾乎是擦著水面直飛而出!那中古飛艇原本平衡性能不太佳,被這么一番折騰不由得左右搖晃,一些外凸的零件擦到水面,頓時揚起陣陣水花。
比起它們的狼狽樣子,后面的鷹巢飛艇顯得干脆利索得多了,他們駕輕就熟地轉折方向,在它們飛艇的影子之下,水光粼粼,依然地平靜如鏡,如此優雅的姿態非是性能極佳,艇長實力極好所不能做出的。
“這就是職業選手與業余選手的差距!”輔戰艇的艇長叫咋嚷著,他年紀約四十上下,缺了一只左眼,但這卻絲毫不影響他對航行的判斷力,這位名叫黃豁的艇長原也是云軸軍的一員,更是當時云戰軍團空軍中的小指揮,相當于日后空軍大建設時,空巡長一類職務。
原本在云戰中官至中尉,也可以說得上前途無限,現在卻只能依附在鷹巢這個賊窩里,其實黃豁也是不得而為之:當年支堊頓軍團在那個大傻瓜伯爵帶領下突襲諾南市成功,截斷了他們云戰、雅意州州軍的退路,亂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亂,混亂中黃豁帶著他的艇隊也不管陸軍生死了,不斷地往東逃跑,一路上還找了不少同行的飛艇,眼看就快能脫身,逃出那個死亡之網時。
哪知道當他們作最后補給,準備一口氣突破支堊頓包圍網之時,一隊眼看非常樸素的鎮民居然突然包圍了自己,還把他們一個個扎粽子般扔在荒野上,結果飛艇全部偷走了,他們也從此失去了離開盆地的機會!
想到這里,黃豁有點牙癢癢的,面對著昔日的同僚反而沒生出一點情誼,滿是怒氣,不過倘若他發現當日自己被綁的原因完全是眼前人指示所做的,恐怕會氣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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