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胡說
這是哪門子的打法啊!堪維斯鳥龍一向是中遠距離的兵種,而且他們的大指揮還是素有“商人”諢名,吝嗇得出了名的鮑勃?吉爾道夫子爵,怎么會出現這種打法!?
瘋了,都瘋了!
不僅十艦長阿西?埃里克大尉在咆哮,連提督呂宇鳳也拍了拍光滑的額頭。
“怎么連商人都這么悍勇,這些西蠻子真難纏啊……算了算了,那個商人暫時就交給我們負責吧,其余的看看司徒、長空他們能打多少就打多少。”
呂宇鳳似乎有點不甘心不能完全吃掉支堊頓空軍這條大魚,但是很快她便釋然了,畢竟能打仗少點,士兵們陣亡也會相應減少吧,作為一名女性來說,她怎么也對出血這種狀況高興不來……
……
……
戰輔025號中
敲門聲在布滿銅釘的銅門上清脆響起,葉擎捉了捉后腦勺,覺得把眼前之前不斷送來的戰爭詳細報告放下。
雖然他此刻身在無名高原這大后方,但通過那些資料,第三空艦隊的“v”型陣勢出擊,到兩位路人百艇長的伏擊、司徒長空的最后殺著,然后支堊頓空軍各種掙扎反擊,再到最新情況的陷陣艦隊出擊,堪維斯鳥龍反擊。
各種畫面影像都在他腦子揮之不散,令這位年紀輕輕的黃毛百艇長不禁生出這樣才是真的參與的大戰啊!回想過去自己,除了跑路就是跑路,還真沒什么戰績可以拿出來炫耀呢!
想到這里,門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敲門者不耐煩了。
葉擎慢悠悠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怎么這么慢吞吞的,提督發來消息了,有新的任務!”來者是他的幕僚長,薊寶澤少尉,一副跟文件打完大仗的模樣。
葉擎有點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用力地提起了一下沉重的眼皮,“沒法子,我剛剛睡醒。”說著,打了個哈欠便向艦橋方向走去……
呂宇鳳布置下的新任務,自然不會是再讓青空先鋒飛艇隊們加入戰線,倘若他們是兩軍正面交火,互相以降低速度來保持炮擊準繩的話,那么飛艇們還有得追一追,不過眼下一個死命逃,一個拼命追,才剛剛從無名高原升空的葉擎等人是不可能再參與到的了。
那么天空的戰場沒他們份,剩下的就自然只有地面戰場了。
12萬的云軸陸軍于迷霧森林附近成功埋伏7萬余的支堊頓軍隊,在擊潰支堊頓最精銳的龍騎兵團,以及左右翼包抄斬斷后,支堊頓陸軍就再無僥幸,比起天空戰場,這里的云軸士兵就顯得輕松多了。
由比爾?霍爾頓軍團長親自帶領,這位有著“受傷暴龍”之稱的男人領著最精銳的一支燧發槍隊伍,以及大部分的蒸氣武裝正面地攻擊支堊頓軍團,并一直馬不停蹄地往前推進,甚至一度與逃跑的支堊頓后軍齊頭并進,卻又不打擊他們,倒是令支堊頓人十分驚訝。
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霍爾頓為什么要這樣做了,事因他們想攻擊的,并不是這支已經從最高層的指揮系統到最下層的士兵都一團糟的軍隊,而是那匆匆從擁軍營出來接應,還保持著一定軍容的擁軍營守軍――若說還有什么因素能讓陸地戰場翻盤,那么就肯定只剩這個了。
巨大的神火坦克開足馬力地沖進敵陣,慌忙出來還未排好陣型的一眾龍騎兵紛紛作鳥獸散,任得那龍騎兵副軍統怎么喊都喊不住,而且更糟糕的是葉擎等飛艇已經趕到他們頭頂,紛紛把炮彈等垂直拋進陣型之中,抵抗了不到二十分鐘,這支新力軍也不得已地與潰兵匯聚在一起,紛紛往回逃。
“哎,還真無趣,這個仗就是單方面屠殺,這里交給狐貍你了,我回去睡覺。”葉擎跟薊寶澤揚揚手說到。
“不是吧,頭領你剛剛睡完又睡?……嘿,頭領你看,那是什么怪人?”薊寶澤突然指著下面一人,葉擎止住了轉身的勢頭,拿出單筒望遠鏡看了眼。
只見在支堊頓混亂的軍隊中,一片黑漆漆的士兵中一點白色特別的鮮明,仔細一看,居然是名身穿著浴袍,在慌慌張張跑著路的人!在他旁邊似乎跟隨了一隊不弱的衛兵,還湊上兩條迅猛龍騎兵在開路,可見他還真有點身份呢!
“啊,這些支堊頓人可真囂張,稍微給點甜頭他們嘗嘗就連戰場上洗澡這種事都干出來了,哈哈,這個草包大官,百艇長,要我們過去活捉了他嗎?”
葉擎眼皮越來越重,臉上肌肉耷拉下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說著,“不要,這樣要降落,降落的鍋爐聲很大,吵著我睡覺。”
“那也是,我們再差也是指揮艇,不能隨便降落。”薊寶澤抱著下巴,“那么要一炮轟死他嗎?”
此時葉擎已經轉身快要走出艦橋了,只見他伸手擺了擺,“算啦,難道打死了他換個更厲害的過來么?而且本來這種奇怪的人我是很喜歡的啦,大家都是同一目的,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什么目的?”
葉擎身影已經消失,只有聲音還留在空氣中,“靈長目的。”
就這樣,幸得葉擎的“慈悲心腸”,楊順風的命是保住了,只不過也錯過了救回他的機會,這么可憐的兵戎長不單止落入敵手、被迫洗澡,現在還要穿著浴袍在兵荒馬亂中逃來逃去,可真為難他啊。
而同時間,天空的戰場也逐漸步入尾聲,由于鮑勃?吉爾道夫的死命拖延,呂宇鳳等主力部隊不能趕上,漸漸就被拉開成兩處戰場。
鮑勃?吉爾道夫看眼任務快要完成,立刻命令駕駛員控制著堪維斯鳥龍脫身,一只只鳥龍猶如離開棲息大樹的怪鳥般,咿呀地拍翅后退,而陷陣艦隊的那股沖勁勢頭早已被它們弄得七零八落,之前躊躇滿志的阿西?埃里克大尉,現在一副哭喪的臉。
“啊,真是不錯的買賣。”鮑勃?吉爾道夫捏著自己的八字須喃喃說著,但話語剛下,突然幾發爆破彈在極近的距離炸開,雖然沒有集中他的鳥龍,但那爆開的碎片卻擊中了鳥龍背上的背堡!指揮室內一片混亂,士兵們橫七豎八,就連他自己都慘兮兮地被一面墻壁壓著腿,滿臉灰塵。
“哎呀,開心太早了,有反彈……”鮑勃?吉爾道夫瞄著外面,跟自己同一命運的堪維斯鳥龍并不在少數,在呂宇鳳大軍趕到之際,這丁點兒早已傷痕累累的鳥龍軍隊簡直不堪一擊,一只只如同被烤熟的大鳥般燃燒著掉往大地。
“對、對不起,大指揮,屬、屬下無能……”同樣被壓在附近雜物下的駕駛員微弱地說著。
鮑勃?吉爾道夫只是搖了搖頭,“罷了,幸好我早已立好遺囑,安排好家里后路,所以說做生意這種事一定要有備無患,也要吃得下風險。副統領他們應該能全身而退吧,所以說這買賣還是有賺的……”
說著,前方剛被自己捉弄個的“獨角獸”巡空艇,那巨大撞角旁的小火炮射過來兩發炮彈,直直地往已經飛得跌跌撞撞的鳥龍撞來……
卻在鮑勃?吉爾道夫子爵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以后的買賣要完蛋之時,一個黑影突然擋在了他的鳥龍前方,居然是另一頭體格要比尋常鳥龍大得多的堪維斯鳥龍!
那頭鳥龍硬生生地擋住了兩發炮彈,炮彈在它翅膀、肩部炸出火球,許多鱗甲和著血沫紛紛飛出,但這程度的傷害對于這頭精神依然抖擻的鳥龍來說并不算得什么!
“快點掩護我們撤退,大伙們!”在那頭鳥龍之內,居然是本該早已撤退了的副指揮貝拉克勛爵!在他喊聲中,堪維斯鳥龍的第二大隊卷土重來,狂拍著翅膀加入了救援自己同僚的行列上去!
而貝拉克勛爵的鳥龍則輕巧一翱翔,用它的背頂著鮑勃?吉爾道夫的鳥龍往后逃,一路上第二大隊的堪維斯鳥龍不斷掩護它們,頭頭如貝拉克勛爵剛剛的做法般不要命地去抵擋,看得云軸士兵們即是佩服,又是驚恐――這些西蠻子實在太彪悍了!
“怎么,怎么貝拉克這家伙又回來了,不是讓他先撤的嗎?啊,這么一搞損失又加大了,超支,超支了!”鮑勃?吉爾道夫氣若游絲地叫著,還命令著忙著把他抬起墻壁的飼龍員把話翻譯出去,再通過龍鳴傳到貝拉克座駕那邊。
“大指揮不是看玩笑吧,我貝拉克家族族上可是出過光榮的龍使徒,我雖不肖,但怎么也做不過舍棄同伴獨自逃生這種事情吧!”
鮑勃?吉爾道夫苦笑一聲,“哎呀呀,忘記了貝拉克就是那種虛榮的家伙,千算萬算也算漏了這虛榮,虛榮可真是買賣中最大的敵人啊!”
就這樣,日后被稱為“千里奔襲”戰役的首場戰役,便在夕陽西下,略顯凄涼的黃昏中落幕,之后支堊頓軍雖然一度萎縮在擁軍營中,試圖靠著高墻厚壁和防御軍械來反擊,但無奈在之前損失太重(特別是陸軍,損失了超過4萬兵力),在云軸連夜攻打下,最終在第二天黎明之前,趁著最濃的夜色全軍撤退。
但云軸早料此著,又再斷斷續續地追擊了一路,直接追到擁軍營之后近200英里才凱旋而歸,這一役令得擁軍營里16萬支堊頓大軍損失泰半,意志更是低沉,一路上亦不敢逗留任何城市、城鎮,直接往翼龍堡方向撤去。
自此,除翼龍堡之后的達拉古斯市以及還有8萬守軍的邦茲軍鎮外,倉間盆地的所有城市、鎮子支堊頓守軍都惶惶不可終日,心驚膽戰地等待著援軍的到達,又或者是敵軍的先一步到達。
倉間盆地,再次卷入戰爭的泥濘之中。
云戰第三空艦隊、云智第三陸軍團精英濟濟一堂,在擁軍營原本屬于雷龍行省大奴隸主,擁軍營以及附近防區戎領長烏蘭巴爾思一等男爵的房子中隨意談笑。
這顯得過分奢侈豪華的房屋,無論是那用暴龍獠牙制成的牙塔桌,還是顏色猶如水面上的油光般不斷變化的大地毯,都是云軸這幫人聞所未聞的,一堆人來到烏蘭巴爾思男爵的房間里就像進入了藏寶洞般,興奮不已,要不是呂宇鳳與霍恩洛都是紀律嚴明之人,說不定就有人哄亂了。
“憲兵以及記錄下這營地里所有物品,請大家注意點。”霍恩洛站在中央,依舊臉色鐵青地說,不過雙眼卻是瞪著葉擎等人,后者正與熊浩睿、薊寶澤二人對一件構造相當粗糙的石質雕塑點頭評足,不時還嘿嘿笑著。
“嘖,還是那副嚴肅模樣。”葉擎努了下嘴,拉過經過身邊常務兵手捧著的雞尾酒,就在剛剛食物與美酒被魚貫地送進來,臨時組成的軍樂團紛紛奏起激動人心的樂章,要不是少了點女賓作興,或許大家就要翩翩起舞了。
當然,這不是說兩軍加起來20萬人,就沒有一個雌性的,單說提督呂宇鳳少將,以及百艦長安德烈?卡拉?布呂妮中校就是萬里挑一的美人,特別那布呂妮中校,天生一副娃娃相,個子又不高,那圓圓的臉蛋,白皙的肌膚,還有時不時流露在表情上的天真、淳樸,以及足夠讓許多大叔級的人物發瘋了!
只是在場這么多人,畢竟還是沒那個膽量去邀請兩位女士,一個個只好大眼瞪小眼瞟地,默默地灌酒吃肉。
好像餓了幾百年般的葉擎、熊浩睿把注意力成功地從貴重物轉移到餐桌上,兩個人就霸占了一桌子食物,那個狼吞虎咽,就連薊寶澤都不好意思說認識他們,一個人晃著被洋酒就湊到另一群軍官中打屁去。
“嘿嘿,這個雞腿是我的!”熊浩睿激動地說,他雙手都捧著大塊的烤豬,實在無暇奪回自己的雞腿。
“胡說,上面明明留著一個牙印,是我留下的!”葉擎把雞腿一番,上面果然有個牙印。
“那明明是我剛才咬上的,為了就是怕老大你耍賴!明明自己已經吃了幾個!”
“更胡說,牙印是誰的難道我不清楚嗎?!我一生孤獨,唯一相依為命的就是這口牙,我還不認得!”
爭吵時,突然薊寶澤湊近兩人之間,一臉的無力感,像是剛剛被幾十個大漢圍毆完一般。
“怎么,你別說這雞腿是你的!”
薊寶澤搖了搖頭。
“好,那你就證明這雞腿是我的!”
“老大,你可不能這樣使詐!”
“我說!你們可不可以不說雞腿的事啊!”薊寶澤忍不住爆發出來,這個樣子斯文白凈的公子兒想不到居然能吼出這么大噪音級別的聲音!葉擎、熊浩睿停止了咀嚼,一口食物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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