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被人識破
葉擎無奈地按了按腦門,命令道:“情況尚好的,湊過去夾帶著走,不行的就派聯絡飛艇、螺旋葉機慢慢移送過來吧,大家快點去做,我們還需保持速度。”
“是!”眾人回答著。
后來,經過部分幸存者口中了解,他們艱難突圍時所剩飛艇已經不足50艘了,那時候整個飛艇群里人心惶惶,指揮系統全部紊亂,在強烈的求生欲望驅使下那些依然有良好/性能的飛艇就這樣拋下了友軍自己逃去!
“太不象話了!”葉擎生氣地罵著,心中卻留了一句話沒當著幸存者們前說――“若你們被俘虜了,這一次伏擊豈不有可能全盤落空?那叫魏凌的也太沒腦子了吧!”
后經過監控員點算一番,一開始的240艘巡邏艇、80艘輔戰艇,到此時已剩下150余艘巡邏艇、50余艘輔戰艇,減員達到原來的三分一。
葉擎記得曾經在前世的某些書籍說過,黃金分割0.618的確是個很神奇的數字,把它放于人臉上,可以算出是否達到最美麗臉孔的標準,把它放在舞臺上,也能算出主持人最該站的位置,而基于這點,那本書的作家就把黃金分割放置于戰爭場上,得出了一旦全軍有三分一的兵力被擊敗,那么這支部隊即將會面臨全線的崩潰,最后把剩余的三分二也丟失掉,因此作為指揮官,必須盡量地避開達到黃金分割比例的傷亡,同時也盡量讓對方達到這個傷亡。
在來這個世界之前,葉擎任何戰爭例子都僅僅存于腦海之中,現在聽監控員這么一說,不禁顯得又驚又惑,驚得是他恰好在潰敗點中撤退下來,免于全軍覆沒的厄運;而惑的卻是他當時與魏凌分開,那么三分之一算按著他們原來青空先鋒艇隊總數去算,還是之后分開去算呢?
還有,究竟黃金法則是否真的如此神奇而巧妙?葉擎都不得已而知,或許正如領他真正認識到戰爭是什么一回事的某個以前同宿舍,邋遢大叔所說:
“由于自己的生命隨時都會被不知道哪來射來的子彈弩箭而結束,所以在這種被恐懼包裹著的環境下,士兵們都必須找到能寄托他們精神小舟的避風港,支堊頓兵選擇他們虛無的龍梵上神,而我們則是各種各樣流淌于軍營間的傳說、新神甚至系神化的英雄偶像。”
他一向認為那個前輩很有哲學家與歷史學家的味道,當然不是指他身上那股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想到這里,葉擎不禁笑了笑,猜想著那位比自己更加大膽,更加奇怪的前輩現在在做什么呢?
“百艇長閣下,我們已經經過迷霧森林地界,同時間陸軍團方面亦正在徐徐退入林中。”通訊兵說到。
看得見,在大屏幕之中,七萬的云軸大軍正如千百的小蚯蚓一般,以縱列彎彎曲曲地往森林那端退去,而緊跟在身后的是一種奔跑的比較快的龍騎兵,如迅猛龍騎兵、似鳥龍騎兵等,再后一點的便是綠斑龍騎兵。
“還好,很順利,”葉擎茗著紅茶。
“頭領,你還記得兩年前那名黑色武將嗎?”突然,薊寶澤冷不防地說道。
“那種人只會讓人一生銘記,又怎么會忘記呢?”葉擎奇怪地看著他,“怎么無端端提起他了?”
薊寶澤少尉只是扶了扶眼鏡,“我只是在想,那名武將被士兵們傳為黑色戰神,但若此刻他也在我們之下,或許只需一發炮彈就能了結他了――突然覺得好像有點取巧而已。”
葉擎只是抓了抓頭發,閉著眼露著譏笑,“太天真了狐貍,如果是這樣此刻我們就不用想這么多花招來對付支堊頓軍隊啦,支堊頓與我們的差別,僅僅是武器不同而已,當年那大傻瓜公爵能意識到未來的戰場將由天空、大地共同支配,作為他的心腹又怎么會如此簡單就死去?”
看著玻璃幕墻之外,他突然打了個冷戰,“當時他只是顧慮國內的政治局面而沒把空軍主力加入到戰場,要不整一個云軸王國可能就……真希望那傳聞中的區風親王,身子要硬朗一點啊!是呢,還是不要說這個遙遠的東西了,”說著,他手往掛在墻壁上的大地圖指了指,“好了,呂艇長,現在讓我們往北再繞過一點,我可不希望跟在后面的那些小鳥突然去刨地。”
“刨地?……百艇長是說他們會攻擊陸軍團吧,啊,是、是的,知、知道。”呂清臉色依然有點白,顯然未從之前的驚嚇中回過氣。
正當一切都如想象中順利進行,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時,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卻又找上門來了。
“干蝦子的那廝,干什么這么遲撤退,俺又幾個認識的老家伙都在那邊艇上,都給你害死了!”人未到,罵聲先至,葉擎一陣頭疼,那個嘮叨的炮術官又來了。
只見一臉怒發沖冠的梅森上尉罵罵咧咧地走進艦艇,眼睛瞪得個燈籠般大,滿臉漲紅,卷起衣袖的手臂肌肉墳起,絲毫沒有他這種年紀該有的肌肉衰老與松弛,看到他這副恐怖模樣,徐則嘉、薊寶澤跟他的幕僚小組,馬上個個借故倒水、上廁所,一下子都離開了環形桌子,只留下葉擎依然盤腿坐在桌上,就好像大海中的孤島。
葉擎左盼右顧,居然沒有一個人肯留下與自己“同生共死”!這群貪生怕死的家伙啊,還哪有一點云戰軍團的武德啊!
“你這黃毛,你知不知道老范他家里還有幾個在上學的孩子等他養育,還有啊黃……”罵聲越來越大,腳步越來越近,那股心理壓力真的不遜于狄摩巨龍船的初次出現啊!
“先前已經被他罵成這樣,現在還累死了他相識的人……”葉擎不敢想象下去,暗暗咋舌,早些日子他聽到梅森的風評,再加上自己首回見面就被罵得個狗血淋頭時,他已經有點想把這火藥桶給調走的想法。
可剛才他對自己及時救命有功,還在戰輔011號與“穹蒼之主”來個親密接觸之時,親自走到氣囊旁的懸吊炮座那,的的確確露了一次好手,一炮差點打中那狄摩巨龍船的龍核,嚇了敵人那個大胖子指揮官一頓,就憑這番身手與恩情他又不太愿意放走梅森。
“真是的,才能與脾氣兼備的人實在令人糾結,”他又想起邋遢前輩對這種人的總結:“用則心悶氣結,但利用結癥,棄則心歡氣爽,但弊于局勢,這些就為之怪才啦!”
“怪才啊怪才!給他選,他不知道怎么選呢?”
此刻,他還不知道他那位同是怪才的室友,早已落在了敵方手中……
“快點選擇,要不就剁了你的鼻子,這是我們拜龍教對于撒謊者的懲罰,要不你就誠誠實實說出來!”逮住楊順風的支堊頓兵小頭領又用回云軸話喝道,一把帶齒的匕首抵在倒霉的兵戎長鼻子下,“你再不說我就……媽的,讓你去洗個澡好了!”
楊順風一言不發,頗為無奈地看著旁邊的人,西蠻子就是西蠻子,他估計自己怎么解釋到最后也難免沒了個鼻子啦,哎,其實沒了個鼻子可能也不是壞事,起碼連鼻炎都順帶沒了,楊順風想著時很想再捉鼻子一下,當是最后的擁抱吧。
冰冷的感觸漸漸壓抑著鼻梁,此時恰好一名見識頗為廣的龍使徒經過,騎在迅猛龍背上的他正無聊地撇了這不起眼的俘虜一眼……
……
……
很快,楊順風就被整整一隊綠斑龍騎兵,外加二十名步兵、二十名弩手壓著到支堊頓陸軍中心處,在那中心處,又近20組禽龍騎兵組在各個方向駐守,而兩倍于這個數字的迅猛龍騎兵則四處游弋,雖然身處該是最安全的戰場中心,但他們依然沒有一絲放松。
在嚴密保護之中,那里正有數頭巨大的梁龍悠悠走著,其中最為巨大的一頭的首尾各有一名龍使徒控制著,而正中的背脊上則馭著個木制建筑,那建筑外形設計得十分奢華,外層雕滿各式龍梵神話的浮雕,往上是穹頂結構,類似于葉擎穿越前的清真寺,整個看上去還哪里像在戰場里的指揮核心?簡直就是支堊頓帝國的某些古老大貴族在出游嘛!
走到那梁龍之下,梁龍并沒停止緩慢前進的步伐,而在梁龍肚皮之下是一個竹砌的長方體古怪建筑,只見那建筑底下垂下了一個籃子般的東西,接著楊順風就被驅趕進去,慢悠悠地拉上了梁龍。
梁龍之上,有兩名身穿紫紅相間,蘿卜腿彩褲卻戴著明晃晃利劍的侍衛等待著他,在他們引路下,楊順風走近了那間建造在恐龍背上的房子。
里面設計的奢華程度一點兒不比外觀差,因適應梁龍背部曲線而錯落有致的紅木地板,總以精細的調整呈現出一種奇妙的角度,讓人看起來地面總是平滑如鏡,但踏上去時才驚訝地發現自己被自己的眼睛騙了,而在房間兩側,放置著對外開的80mm龍息火炮,只是炮身都涂上各式美麗的圖案,仿佛那已不是殺人利器,而是一枚枚藝術品般,在頭頂,還有一盞華麗的吊燈隨著梁龍的步伐輕輕搖晃,雖然這里的主人、侍衛都對它信心十足,絲毫沒有任何擔心,但當楊順風少校經過它之下時,總覺得這便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某個愛說故事的小年輕跟他講過)。
在房間的盡頭,一張圓形的,起碼超過七種顏色的絨毛地毯之上,一名帶著巾帽,穿著一件金邊銀底長袍的人正斜靠在上面,露出了一身干瘦的身板,那人兩道眉毛非常的濃密,留八字須,正咬著一根水煙正閉目養神。在他身后,兩名妙齡少女穿著露臍的性感紗衣,披著面紗正輕輕搖著大扇,而稍遠,還有另外一名年紀稍微大的女性,同樣地高挑艷麗,卻沒有披上面紗,在精致挺拔的俏鼻上頂著一副小眼睛,顯得性感之中帶著一股知性美。
“唔,好臭,”穿長袍的人從衣中抽出絲綢手帕,按著自己的鼻子,并以云軸語說著,“其木格,灑點香水過去吧。”
“是的,戎領長。”那么沒披面紗的美麗女性邁著貓步來到楊順風跟前,不知道從身體哪里掏出一小瓶鉆石型的香水,對著他噴了幾遍,頓時一種濃郁的奇異人工香氣彌漫著房間,楊順風似乎受不了這種香氣,鼻子動了幾下就連打了幾個打噴嚏,而其木格也返回原地。
“本人乃是烏蘭巴爾思一等男爵,擁軍營的戎領長,”烏蘭巴爾思依舊單手托著腦袋,躺在地毯上說話,“你說你就是云軸的總指揮官?”
“嗯。”楊順風應著。
“其木格?”烏蘭巴爾思看著身邊美女修長白皙的腿。
那名叫其木格的美女踏前一步,語氣冷靜平淡地說著:“戎領長閣下,按照屬下記憶,這名俘虜軍服的確是云軸陸軍團高級軍官服飾,而根據他衣領、肩位、袖口的特別縫制,可以確定他是兵戎長這類職位的人。”
“你的記憶力本人非常信任,”烏蘭巴爾思把眼光從下屬的美腿收回,正眼瞧著楊順風,“雖然你我職位都有一個戎字,但以本人所記,你區區兵戎長最多只不過一部隊指揮,何能總指揮剛剛這大隊云軸軍呢?”
楊順風用食指抓著嘴角,眼神在天花板上左右飄著,“啊,我們軍團長、副團長都在通過蠻荒原野時被恐龍吃掉了,特別是我們那溫立副團長,他還給兩頭……嗯,大約是巨齒龍之類吧,爭著吃掉了。”
他剛說完,那名秘書,或者是副官的美女馬上噗哧一笑,說到:“老是被校長一般的副團長斥責,此時咀咒他被恐龍吃了,你這看似什么都無所謂的兵戎長其實也很壞啊!”
被人識破謊言的楊順風臉上紅撲撲的,低聲咕嚕著:“什么都知道就不要問我。”
“其實兩軍交戰,俘虜肯定會有的,你們具體情況本人也了解,”烏蘭巴爾思看著自己修剪得十分整潔的指甲說道,“也不知道那群軟蛋為啥找你這個剛畢業的呆子當總指揮,居然一邊打仗一邊還在小山丘睡覺,最后還落到我手上,”說著烏蘭巴爾思把目光轉回楊順風身上,“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不知死活呢?”
楊順風抓了抓自己的亂發,“或者兩者都有吧。”
“或者是說……你們故意引我們追擊,然后怕我們不信就把你這個最年輕的兵戎長提上總指揮位置,然后再丟給我們嗎?”烏蘭巴爾思一直溫潤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凌厲,“是這樣嗎,楊順風兵戎長?”
“哎呀,”楊順風繼續抓著自己凌亂的頭發,“被你識破了,我還真是個不稱職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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