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收獲季節
袁夫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梁玉, 但是有一個希望總歸是好的。袁夫人心里有一個想法, 女兒的事情是從她找上梁玉開始有了轉機的,就何妨再相信一回梁玉能夠帶來好運呢?再壞, 也不過是被關一輩子。萬一有了機會,那女兒就算跳出火坑了。
無塵觀里,袁夫人強壓著緊張、亢奮、喜悅種種情緒, 好容易挨到了宴散與梁玉道別, 就急匆匆地趕回了家里,與丈夫袁尚書說起了這個消息。
袁夫人去找梁玉,袁尚書原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 只是盡一個做為父親的心意罷了。梁玉最初的回答也不是一口應承, 而是打探消息,袁夫人小有失望,袁尚書反而覺得有了點希望。蓋因輕易答應的許諾是最容易毀諾的,不將話說死, 固然可能是不愿意沾手, 也有可能是認真考慮了可行性之后的答復。
其后果如袁尚書往好的方向的預想, 他也就對夫人與梁玉保持聯系采取了默許的態度。袁夫人從無塵觀回來, 不大確定地將梁玉透出來的消息對他講了, 袁尚書的第一反應卻是:“真是她出的力嗎?”
袁夫人聽丈夫這般問,奇道:“怎么?”
袁尚書道:“等等, 等等,讓我再想一想!边@也是一個“官精”,他相信梁玉是對桓嶷最有影響力的外戚之一, 但是影響到了這個份上,袁尚書直覺得不可能。
袁夫人焦急地看著丈夫,忍不住催促道:“還會有什么變故不成?”
袁尚書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里。良久,他才說:“再等兩天,就能知道了。究竟為何,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女兒真的接回家,咱們再說!比绻畠喉樌幕貋恚瑒t不止是女兒的喜事,他的好事也將近了。
袁夫心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偏偏丈夫的嘴巴比蚌殼閉得還緊,只能惴惴不安地等著。暗中卻又將女兒未出閣時居住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回,心里隱隱存著期盼。
袁尚書表面看起來穩如岳山,內心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還要裝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一樣,依舊坐衙。如此過了數日,桓嶷可是又哪里都不去了,大夏天的,他就呆在宮里。原本在東宮給他授課的老師們一轉職,依舊給他講解經史,有閑暇了就逗一逗女兒。
終于,這一天烏云密布,桓嶷又出去看了一回桓岳,兄弟二人爭執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得見;羔跉鉀_沖地回宮,即將袁尚書從值房里拎進了兩儀殿。
袁尚書心跳得厲害,面上卻不顯,舞拜畢,只聽上面一聲哽咽:“尚書請起。”
袁尚書抬起頭來,大吃一驚:“圣人!”
桓嶷正在哭。
一抽一抽的。
抽噎著說:“尚書,是我負你。四郎是真的教不好了,不能再誤了卿家女兒!
袁尚書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嚎啕大哭:“圣人何出此言?是臣孝女無方,竟不能勸諫吳王!是她的過錯,我們對不起先帝和您!”
君臣二人哭了一場,并不提什么事先通氣之類,都各自檢討。史官記下來的統統是兩人為對方考慮的貼心話,兩親家真是聯姻的典范。最終,桓嶷拍板,讓桓岳與袁尚書的女兒袁妃離婚,袁妃由袁尚書從幽禁之處接回娘家,接下來怎么辦,隨袁家處置了。
袁尚書則是感激涕零,哭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了,出了兩儀殿,一刻也不耽擱的就派人送信回家給妻子——準備好了接閨女回來!
夫婦二人早有默契,女兒總不能就這么孤獨終老了,先送到別莊上住一陣,或者到寺廟道觀里轉一圈。二、三年后出來,又是一條好漢,依舊是萬家求娶的名門淑女!
待正式的文書下來,袁尚書把女兒接出了由御林軍把守的吳王府,父女相見,真如隔世。袁氏泣道:“今日終于重見天日了!痹袝溃骸笆鞘ト说娜实。”回來就親筆寫了封聲情并茂、感人肺腑的折子遞了上去。
桓嶷看了這奏折,會心一笑。他不是非袁尚書不可,備選的也有幾個,但是袁尚書最容易突破,施恩容易、交涉也容易。世人都以為只有大臣巴結皇帝的份兒,每個人都想跟套近乎。話不能說錯,反過來說,皇帝也需要與大臣好好相處,有點恩義的最好。
作為一個新皇帝,沒有“托孤老臣”掣肘,卻不能不面對一件所有職場新人都會遇到的事情——老鳥不大鳥你。再尊敬,新君桓嶷與執掌天下幾三十年的先帝桓嶷,在大臣們心中的份量也是不一樣的。桓嶷就是要慢慢淘換上一些由自己提拔上來的人,既是公事的需要,也是個人的需要。
輕輕將奏折放到一邊,桓嶷心道:【種子已經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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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將袁尚書當種子種,梁玉卻已經到了收獲第一季的時候。
袁夫人在家焦急地等著女兒,待丈夫將女兒接到家里,一把將女兒摟了過來,哭道:“我的兒,你受苦了!痹弦部薜溃骸袄鄹改笐n慮,是女兒的不孝,阿爹阿娘費了不少心神吧?”
這個怎么說呢?也是真的關心女兒,否則斷不能讓女兒這么快就出來了。袁夫人道:“不礙的,不礙的,回來就好。”這才將女兒打量,女兒憔悴了很多,袁夫人道:“先沐浴更衣,原先的裝束都不要了!衣裳首飾都重新打了來!”
袁氏道:“我唯愿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胡說!”袁夫人嗔道,“你好好的,聽我的話。先裝扮起來,與我去見個人!
袁尚書的奏折遞給了皇帝,袁夫人不得帶著女兒去謝一謝梁玉嗎?袁尚書都得承認,如果沒有這一點似有若無的關系,桓嶷可能會選擇別一個人而不是他,這就是姻親的用處。
袁氏也不笨,問道:“是拜謝哪一位于我有恩的人嗎?”
袁夫人拉著女兒回房,低聲將來龍去脈講了。其中對皇帝的猜測,袁尚書連妻子都沒有講,袁夫人也無從得知,只說了梁玉是個中間人。雖不中,亦不遠矣。袁氏道:“人生起起落落,西鄉房到了起的時候了。”
袁夫人一笑:“好人總是有好報的!彼嗍敲T出身,這時節去一個往常不大瞧不得上眼的同族人家里,一點也沒有拉不下臉來。等女兒換好了衣服,在家里吃了頓舒心的飯、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就拎著女兒登門看望梁玉去了。
母女倆來得挺巧,正趕上梁玉在生產。
袁夫人攜帶了女兒與長長的禮單來的,進門是梁玉接待。雙方見了面都挺高興,捫心自問,梁玉覺得桓岳這事兒干得忒不地道了,她對桓琚的觀感好,對傷害了桓琚的桓岳就沒好感,也就不希望袁氏陪著桓岳蹲大牢。再看袁氏,挺端正的一個小娘子,也為袁氏歡喜。
袁夫人母女的歡欣之情自不待言,與梁玉親親熱熱的說話。劉夫人、楊夫人也不能拿大,都來見這母女二人。雙方敘一回親情,也不拿袁氏離婚說事,就說梁玉的肚子。袁夫人終于有心情問:“幾個月了?看著有點大。”
楊夫人笑瞇瞇地道:“算來還有個二、三十天吧。”
梁玉就在這個時候覺得不對勁兒。除了袁氏,其他三人都是有經驗的,一看就知道不對。袁夫人驚訝地道:“這日子是不是早了?快!穩婆定好了嗎?”
劉夫人道:“有!”
一面將梁玉往房里送,一面派人找穩婆,自家的灶下柴火是一直不熄的,熱水晝夜都有。全府都動了起來。
頭一胎,人人緊張。劉夫人、楊夫人想都不用想,袁夫人也跟著緊張。袁氏在自己獲得自由的時候,也希望別人都能夠有好消息。都在房門外打轉。
梁玉很郁悶,她提前做了一點功課,卻知道提前生育事情可大可小。陣痛結束之后,梁玉道:“去把彥長、阿先都叫回來,美娘也不要離開。派人去蕭家,蕭禮要在家,請來。他要不在家,請大長公主,把他們家大娘也帶了來。對了,把我哥哥也叫來。”
呂娘子急道:“你這又是要干什么?”
梁玉道:“有備無患,誰不知道生孩子是過鬼門關?我這個還是早產!咱得把事情給安排好了。呂師,把我妝匣里那個紅漆的盒子取來,快!”說到最后,聲色俱厲。
梁玉點名要的人都來了,個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梁玉素來會折騰,卻不會召集所有人來就為了守著她生孩子。大家都在猜測,又都擔心這是不是個不好的兆頭。
屋里,濕掉的衣裙已經被脫掉,安兒給梁玉披了件寬大的袍子。梁玉問道:“人都來了嗎?”
呂娘子道:“來了!
“你幫我傳幾句話!
“好!
屋外的人焦急地等著,少頃,呂娘子與美娘端著匣子走了出來。呂娘子道:“三娘有話要對大家講。她說,早發動了,怕不好,先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才有心情去生孩子!
眾人都聽她轉達,第一件是給父母、兩位夫人的囑托,謝了他們的養育與愛護,第二件是給袁樵,讓他照顧好他自己。第三件才是重頭戲,卻是讓哥哥們作證,給美娘、袁先準夫婦分了財產,交代了如果有不測,孩子就交給他們了。并且說,不管生的是男是女,袁先就是長子,他們小夫妻不必有疑慮。
梁大郎當時就開罵:“遇到事情就分錢!她還會不會干點別的了?”擔心得直打轉兒。
梁玉這一回的生產比之陸皇后幾個月前也沒輕松到哪里去,眾人自天明捱到天黑,里面梁玉精神還有,就是生得慢。好容易天擦黑的時候,生下個女兒來,外面的人有些遺憾。袁樵笑道:“三娘好好的就行!
梁大郎幾年來養出來的一點尊貴氣蕩然無存,大罵:“她就是欠揍!”
話未說完,里面穩婆又是一聲驚叫:“還有一個!”
雙生!
劉夫人再次合起了手掌,楊夫人口中念念有詞,袁夫人心道:【要是再生個兒子,可就美了。】
外面又等了許久,門又被喜氣洋洋的打開了:“又添一個小郎君。”
外面“轟”地一聲炸開了,劉夫人笑著回顧兒媳婦,說了一句心里話:“叔玉的運氣一向是不錯的。”袁夫人笑著說:“恭喜!”
袁樵有些虛脫地癱坐到了地上,直到被“二條”攙了起來。
劉夫人已派人去親友那里報喜,梁大郎道:“我這就回家去,家里爹娘還等消息哩!”晉國大長公主難得被別人給調出門,卻又不打算走了,將孫女兒的手交到劉夫人的手里,道:“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交給她去做也可以的。大事做不來,小事還是能做的。”
晉國大長公主對梁玉的觀感此時好得要命。
外面忙忙碌碌,里面梁玉睡了個安穩覺。睡著前最后一個念頭是:【他娘的!居然是一對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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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梁玉在娘家的經驗,但凡孩子餓了哭了,當娘的第一時間就會醒過來,甚至有的時候,孩子還沒醒沒哭,當娘的就已經有所預感先轉醒了。正因如此,她對嫂子們偶有不滿,卻從未有過狠心了斷的想法。
她這一覺卻是睡得香甜極了。
一睜開眼,南氏就坐在她的床頭。南氏聽到“一對雙兒”的時候,一張常年帶著臘黃病容的臉剎那鐵青。哆嗦著到了袁府,看到了一對外孫,伸手摸了摸,縮回手來時,表情才好了一點。接著就守著梁玉,等她醒。
母女倆四目相接,南氏道:“慢慢起,先喝點水!
梁玉默默地喝了一碗水,屋里的氣氛怪異得讓阿蠻等人吉祥話都說不出口。良久,梁玉問道:“是兩個!
南氏道:“噯,好好養。你比我強,他們的命會好的。”
梁玉咧咧嘴,南氏忙說:“女婿今天請了假,外頭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哩。月子一定要坐好,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跟一輩子的。別仗著年輕不當一回事兒,你看看我……”
梁玉捧著碗,在母親的嘮叨聲里,心漸漸地回暖了。
少頃,宮里即賜下了大批的珍寶;羔诩戎匾暳河,又愛這個好消息,欣喜得還準備再過來一次。朝政現在他居然不大管了,成日里表現出了一股富貴閑人的氣息。
皇帝不大管事,下面的臣子卻忙翻了天。眾人忙碌之中,請了假的袁樵就有點顯眼?紤]到他老婆是什么人,請假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只有袁樵知道,他這個假請得也是順水推舟的。
桓琚生前下令選拔貢士入京參加考試,則原本就是京籍的士子呢?又豈能將他們給落下了?袁樵一個萬年縣令,正在京兆的管轄范圍內,他也是要將在自己轄內的人挑挑揀揀,湊個差不多的人數遞上去的。天子腳下,他得選得比別的縣都多,以示繁華昌明。
許多偏僻的地方缺少人才,合格的、送到京城不丟人現眼的少,能把地方官給愁禿了。京城則無此憂,袁樵差點因為人多而想打人。
在接到家中讓他回去守著妻子生產的時候,袁樵已在憤怒的邊緣了——他手中接了十幾張條子,每張條子上都寫著人名!【當我是你們的家奴嗎?!】
袁樵很重視選拔貢士的事情,已看中了一些學校里的好苗子。他對轄區內也頗為上心,又取中了一些才子。湊一湊,他覺得差不多了。偏偏這個時候,許多親友將條子塞到了他的手上。有持著袁翼的名帖來找他的、有把他舅舅的條子經楊夫人轉給他的、有三品大員的親屬,也有他父親袁籍的同窗好友的子侄。
將他的桌案塞得滿滿當當。
袁樵索性不干了,將假一請,回來往家里一躲。
然而有些人卻是躲不過的,大部分給他條子的人都是親友,他有了親生兒女,不親自登門道賀,也要再送一張帖子來恭喜。袁樵看了半天帖子,又有點生氣。想了一想,將名帖“啪”地一合,大聲說:“說我有裙帶,我便去娘子裙下棲身!”真個往太座裙下躲了。
對袁先道:“你先看著!我走了!
袁先目瞪口呆,他受袁樵的教誨,知道養父不是剛正不通權變之人,可將話說得這么露骨這還是頭一次。敬畏地目送袁樵離開,袁先心道:【阿爹是被這些人給氣急的嗎?】伸手將帖子翻了一翻,把名字給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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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樵走到梁玉臥房門前,幾個深呼吸,將情緒平復了一些。湊到帳前握住帳鉤的時候,笑容又回到了臉上:“悶不悶?我給你找了幾本雜記解悶,讓美娘讀給你聽吧。要不就叫人來陪你下棋?”
梁玉先不回答,目光在他臉上定了一陣兒,問道:“你有什么心事?”
論理,有了一雙兒女,什么破爛心事都能一掃而空了。毫不夸張地說,梁玉認為袁樵現在遇到的、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上的問題,都應該不是問題才對。她自認還能壓得住這個陣,她可活著闖出鬼門關來了。
袁樵道:“沒什么。”
“嗯?”
“真沒。”
“說實話!绷河癫豢蜌獾卣f。
袁樵坐床邊一坐,低聲抱怨:“都當我是收垃圾的!要選貢士,人人往我這里塞人,也不想想,塞進來了也得考試,考不出來豈不丟臉?”
梁玉問道:“都什么人托你辦事?”
袁樵報了幾個名字,梁玉聽了之后更詫異了:“是他們的子侄還是求到他們面上的?與其求他們,何如求你呢?求三品官與求五品官,哪個價高呀?傻不傻?”
袁樵哭笑不得:“是是是,因我官小,所以欺負我的。兩樣都有的,不過多半還是學生子侄!
梁玉小心地問:“他們還嫌自己人做官不夠多嗎?”經過史志遠的事情,尤其是蘇征,梁玉對朝廷選官用心了解過。袁樵的親戚故交,一個個都不是凡人,他們自己能舉薦、子侄有蔭官,不能說生幾個蔭幾個,但是嫡長總是有的,家族的勢力是國家制度通過給予官爵來維護的。在她看來,學校、科考實是寒門士子最大的機會了。
【這都要爭,還給不給別人活路了?】
“誰嫌自家官多呢?誰嫌自己人多?”袁樵坦誠地說,“可他們不該這么過份!”
“就是!”
袁樵道:“嗐,說這些做什么?回來我將他們也考上一考,考不過我出的題,統統打發滾蛋!”
梁玉小心地問:“要是考過了呢?”
“那就薦上去吧。所謂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有真才實學的,如何不用?商君也是通過賄賂才得見孝公的,怎么出現的不重要。哪怕生氣,我也做不出來故意壓抑人才的事情。錐入囊中,總是會出頭的,又何必去攔呢?”
梁玉想了想,將要說出的話又給咽了下去!酒椰F在還不能動彈!】不然她想上一回天。
袁樵與妻子說了一回公務上的煩心事,出來又是神清氣爽,跑到前面再接見道賀的賓客去了。非常巧的,遇到了蕭度正與宋奇在說話。
這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一個是前上司,一個是現上司,同時出現顯得怪異。兩人虛偽地寒暄,看到袁樵出現,面上不露心里都松了一口氣。這兩個人出身、經歷、閱歷全不相同,完全沒有共同語言。沖袁樵奔過來的時候,很自然的一人一邊,給人以老死不相往來的錯覺。
袁樵心里翻了個白眼:【他們倆怎么湊到一起來了?】
蕭度純是來道賀兼幫忙的,梁玉做事漂亮,晉國大長公主贊不絕口,孫女兒交出去了,又把小兒子趕過去沾點聰明勁。宋奇的心事就多了,他不是個正人君子,再裝剛直不阿也不像。皇帝的姨母是要繼續交好的,親自到下屬家里道賀也不覺得丟臉。他手里也攢了一把條子,順道來看看袁樵這個難兄難弟,找點心理平衡。
作者有話要說: 龍鳳胎成就get√
想必這一對雙兒不算三俗。
下面是瞎嗶嗶時間,不喜歡看的可以跳過了。
在剛開始考試的時候,寒士考不過世家,真心的打不過,比例上是世家子弟錄取更多。人家啥底蘊啥條件,窮人的條件就不用提了,就是小地主、暴發戶,又是啥底蘊啥條件?當時擺在大家面前的情況就是,人家就是素質高啊。干貨說話,你有啥辦法?淝水之戰,王謝堂前燕的謝主持的,前陣子引起熱議的《祭侄文稿》,顏真卿寫的。都是世家,能力,品格,文化修養,杠杠的。(當然這個階層廢物傻逼也挺有特色)
但是就要承認別人就低他們一等么?大概不行,畢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如果沒有考試,普通人就一直得被壓著,而科舉普及之后,再無世家這樣的勢力。雖然世家完蛋是有經過幾次大動亂殺敗的因素,但是后來世家再沒有抬頭,固然因為經濟基礎的變革,科舉絕對是功不可沒。(世家興衰挺大一課題,不展開了,啥時遇到了啥時再叨叨哈。)
給人以希望,他就會去爭取,如果看不到希望,那就完球了。還覺得自己就是真的不如別人高雅高貴,自己就跪了。
這大概就是高考的意義。感謝普及義務教育,感謝高考。
明天要參加高考和未來要高考的同學,加油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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