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 > 長命女 > 146.諸事紛雜

146.諸事紛雜


  僅就氣候而言, 今年冬天的京城與往年并無不同, 留在京城的袁樵沒有覺得如何寒冷難熬。倒是家人都出城泡湯去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令他冷清得難受。他不是個愛熱鬧的人,自從娶妻之后家里日漸有生氣卻是不爭的事實,梁玉一旦離開, 袁樵時不時有抱著膀子搓手臂的想法。

  收到從別業遞過來的家書, 袁樵放下手臂,笑著打開來,心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呢?】

  掃一眼筆跡, 袁樵猶有閑情品評一下:【大郎的字倒是沒有放下。可惜不是叔玉的親筆信。】

  看內容, 開頭第一句是請安問候,第二句是介紹別業與家人的情況,第三句就是……

  【什么?!!!】

  與蕭司空家結親?袁樵眨眨眼,確認信上確實是寫的蕭度來探口風, 提出了聯姻的意向。答應, 肯定是要答應的, 自己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怎么能夠放過?可是事情是怎么發生的?

  袁樵慢慢在熏籠邊坐下, 一字一句地將家書重讀了一遍。信中雖是詢問他的意見, 三個女人的態度還是很一致的:她們想答應,除非袁樵有極其過硬的理由, 否則不可以反對。袁先字里行間也是贊同的。

  翻到最后,是袁先悄悄給他加的話,將前情提要又復述了一遍。

  袁樵嘆息一聲:“要我何用哦!”爬起來想寫回信, 肯定是答應,答應完了就要開始準備了。家里肯定是不缺錢的,很坦然地說一句,現在家里這么不大講究地使錢,有一半是梁玉的功勞——她有錢,也不吝嗇拿出來用。真正需要袁樵斟酌的,是要一個體體面面的媒人。

  袁樵掐指算了一下日子,改了主意:【快到休沐日了,我親自去一趟別業吧。】

  既如此,就不必在回信里寫得太復雜了,袁樵信手寫了自己休沐日去別業面談的條子,交代來人帶回去,心里列了幾個央做媒的候選人,預備到了別業讓她們挑選,選中了誰就是誰。媒人一要聲譽好,二要身份地位足夠,三最好是出身名門,還得跟蕭家沒什么恩怨糾葛。

  滿足這幾個條件,一看對家是蕭家,袁家禮數足了,媒人多半是不會拒絕的。

  袁樵帶著一份名單,于休沐日前一天的夜里,趕到了湯泉別業。

  劉夫人謹慎,給袁樵送了信之后就下令家里封口不許說出去,只等袁樵來將事情議定,然后才好公布出來。袁樵見到別業的情況,心里先滿意。家里不料他居然這個時候趕夜路過來,都吃了一驚。袁先有些焦慮,竟搶先說話了:“阿爹連夜趕路,未免太危險了!”

  袁樵道:“你不知你不知。”

  拜見了母親、祖母,又對梁玉長長一揖:“娘子辛苦啦!”

  梁玉笑道:“郎君辛苦啦。”

  兩人相視一笑,將一邊袁先鬧了個大紅臉。

  袁樵對劉、楊兩位夫人道:“阿先的事情我已知道的,明日正是休沐日,我欲拜訪蕭府。”

  劉夫人道:“應該的。”

  袁樵道:“我斟酌了幾個人,做媒人都使得。一是當年的陸學士,二是嚴尚書,若他二人不得閑,便請叔公出面也是可以的。”

  三個女人都對袁翼的印象不算很好,在陸學士與嚴尚書之間,嚴尚書更親近一些,最終決定請他再出一回面。正巧嚴尚書也回京城去了,袁樵回去就能托他了。

  楊夫人待正事說完,問袁樵:“你還要明天趕回去嗎?”

  袁樵道:“當然,兒職責所在。”

  楊夫人一臉的擔心,道:“不能請一天假的嗎?”

  袁樵笑道:“我趕早見過蕭家的人,后半晌就回去,不會趕夜路的,晚上還要拜托嚴尚書去呢。”

  楊夫人略略放心:“那你快些歇著去。”

  ~~~~~~~~~~

  次日,袁樵早早起來,使人往蕭府投帖,自己先洗漱用飯,席間,問梁玉:“你去不去?”

  梁玉道:“我已見過大長公主啦,今天你有事,我也有事。三郎也要回去了,咱們家的喜事兒,也該告訴他一聲,讓他也歡喜歡喜。近來壞消息太多。”

  袁樵道:“也好。”

  袁樵獨自見了蕭禮,兩人差了十幾歲,如今卻轉做親家,也是有些好笑。袁樵情知,若算己方,那是高攀了蕭家,背后大家都有算盤。看破不說破,還是恭維了蕭家的家教,說梁玉回來對蕭家大娘贊不絕口之類。

  蕭禮則從蕭弗與袁先的交情說起,說對袁先的品性是很了解的,他選女婿是看人品。

  兩人恭維得差不多了,袁樵便說:“既如此,我回京便央媒,可好?至于日子倒不必太急,開春之后回了京城,再認認真真地辦一場,必不能辱沒小娘子。”

  蕭禮滿意地笑道:“彥長周到。”

  袁樵從蕭府出來,先不回家,而是去了嚴府的別業,嚴中和現住在那里呢。他先跟嚴中和透個消息,嚴中和一聽就樂了:“好事!好事!我陪你回去,明天我告假了!”他這個官做得很是瀟灑,吩咐給他的事他也能做,但是絕不積極主動,能偷懶就絕不勤快。現有了個正經的借口,他巴不得跑路。

  【我這可是為了你們兩家聯姻,這個假可得準了我的吧?】嚴中和在心里默默地對蕭禮說。

  袁樵知道他的脾性,與他約了下午同行。快馬加鞭,在午飯前趕回別業,將事情對梁玉說了。梁玉道:“知道了,坐下喘口氣兒吧,瞧你樂得。”

  袁樵不停地笑。男人總是有上進心的,袁樵生在了許多寒門士子幾輩子盼不到的終點上,但是繼續往上的路又是艱難的。往上,他的對手就不是出身、勢力不如他的寒士,而是與他同樣生在別人終點上的人。他就需要助力,娶梁玉的時候沒想這個,娶了之后回頭看,那是真的賺大發了。

  笑著扒了飯,對袁先道:“開心點!好事!”

  “累父母如此奔波……”

  “呸!爹娘是白叫的嗎?”

  袁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憋出一句:“您這句話,好像是娘在說的一樣。”

  劉夫人趕緊放下碗筷來,大笑:“是像!”楊夫人也笑:“像極了!”

  袁樵臉上的紅暈閃了一下,強壓了下去:“那就是她說的,你記下了嗎?”

  袁樵乖巧地道:“是。”

  午飯用完,嚴中和又來堵門,急得抓耳撓腮,催袁樵回京:“我還頭一回遇到這樣的事情呢。”袁樵道:“不是央你做媒。”嚴中和道:“差不多,差不多嘛。快些去吧,我都沒有對娘子說,還給你保密著呢。事情再不定下來,我就要憋不住啦。”

  催著袁樵回了京城,梁玉則掐著點兒去看桓嶷。

  太子的行程難說是保密還是公開,所謂公開,他出行要有護衛,往來安全需要提前準備,這就不可能事先什么都不講。說保密,乃是他出行的具體事宜別人不知道。梁玉倒是知道,也就猜著湯泉宮這會兒一定氣氛不錯。

  桓嶷要走,必得是把桓岳和安泰兩個的謝罪表給拿到手了。這兩份謝罪表由桓嶷交到桓琚面前,桓嶷從中做的努力也就顯現出來了。

  梁玉很高興。

  自家也有喜事了,桓嶷又干了一件合適的事情,她興致勃勃地去找桓嶷。

  到了桓嶷殿里,卻見桓嶷神色有些凝重。

  ~~~~~~插敘哈~~~~~~~

  桓嶷弄來兩份謝罪表沒有費太大的功夫,他先請了豐邑公主與安邑公主來,說了自己的想法。兩位公主的本心,并不想去“勸”安泰公主這個妹妹。她們與安泰公主一向不怎么親近,安泰公主過得好不好,與她們無關。

  【九娘那個討厭鬼,說話做事最是噎人,我何必上趕著去找不痛快呢?】安泰公主不曾對兩位姐姐做過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凌庶人在的時候,她比這兩個姐姐都更得父親的喜歡,驕嬌之氣頗重,說話的時候不會體諒人。另兩位可也是公主,也是有脾氣的,只在皇帝面前裝裝樣子,出了宮門都是將頭一扭,不再理她。

  桓嶷苦勸:“不是為她,是為了阿爹。她低頭認個錯,阿爹心里也痛快不是?”

  那這樣就劃算了。兩位公主對父親還是有感情的,父親高興了,她們也會高興。且是太子來勸,也得賣太子一個面子。

  姐弟三人結伴去了安泰公主的幽禁之所。

  安泰公主近來有一種“虎落平陽”的委屈,對這三人都沒有好臉色。桓嶷還是勸,豐邑公主卻不客氣地說:“擺臉子給誰看呢?怎么?得意的時候不饒人,失意了還要別人再捧著你嗎?”

  安泰公主怒道:“那你滾呀,我用你捧我了嗎?”

  “真是畜牲,居然對我無禮了!”豐邑公主自恃是長姐,安泰公主對她不禮貌,新仇舊恨都涌了上來。

  安邑公主忙勸道:“好啦,好啦,都好好說。九娘你也是,本就做錯了,還要犟什么?你想不到的,哥哥姐姐們為你想了。”

  “哼!”

  桓嶷慢吞吞地道:“凌庶人為你們姐弟而死,你們要辜負她嗎?你已經辜負了父親,還要再錯下去嗎?”

  安泰公主號啕大哭:“阿娘!!!”

  安邑公主強攔住了豐邑公主,順著桓嶷的口氣往下勸,終于將安泰公主說得點了頭:“要怎么寫,你們說吧。”

  拿了安泰公主寫的謝罪表,桓嶷就去見桓岳了。桓岳除了不自由,衣食住依舊是皇子的范兒,他瘋了一回,臉上的陰郁已經不見了,代之以一種亢奮。

  桓嶷沒有走得太近,依舊和藹地問:“你今天還好嗎?”

  桓岳冷笑道:“直抒胸臆,沒有更好的了!”他弄死了對家三個,自己還活得好好的,算賺的。

  桓嶷道:“既然如此,是不是該把謝罪表給寫一寫了?你做的那叫什么事?”

  桓岳故作吃驚地道:“哦豁!你這口氣有點太子的樣子了嘛。”

  “太子什么樣子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樣子你現在看到了。我這是為你好。”

  “哈哈哈哈!少來!我是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不想再陪你演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戲了!”桓岳刻薄地說,“你想裝個好人樣兒,找那會捧場的人吧!”

  桓嶷嘆了一口氣:“我是真心想與兄弟姐妹們好好相處的。”

  桓岳吃驚地發現,桓嶷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不算太假,又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個天真的人兒啊!你以為,只要說幾句軟話、關心飲食,說些聽爛了的大道理,別人就要與你好好處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嗎?不能急我之所急,不能給我我所需,偏要勸我忍,我的難處你沒有解決,我的需要還是空的,就要我交心嗎?別傻了!我病得快要死了,求你為我報仇,你偏不答應!我怎么敢死?怎么敢死?!我娘已被凌庶人逼死了,我若再死,凌庶人的孽種卻坐享人間富貴,我們母子的際遇就太讓人恥笑了!”

  桓嶷垂下眼瞼:“哦,你現在滿意了嗎?”

  “還有一個。”桓岳咬牙切齒。

  桓嶷道:“她寫了謝罪表了。這算不算你所需?”

  “她……”桓岳被噎住了。磨了磨牙,桓岳奇跡般地冷靜了下來:“我寫。”

  ~~~~~~~插敘轉回來~~~~~~~~

  桓嶷拿了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用這兩樣東西可以換到什么,還是被桓岳給堵了一回心。裝成沒事人的樣子,將兩份謝罪表揣了去見桓琚。

  桓琚正在泡湯,他有點年紀了,皮膚的感覺開始變得遲鈍,御湯的溫度比別的地方要更高一些。桓嶷進去就覺得潮乎乎的熱,在池邊一跪:“阿爹。”

  桓琚泡得昏昏欲睡,見太子跪了,驚出一身汗來:“又怎么了?”

  桓嶷雙手捧著謝罪表來舉過頭頂:“四郎和九娘都知道錯了,上了謝表。”

  桓琚的心情好了起來,唇角微翹:“唔,他們還知道請罪嗎?”

  慢慢地被小宦官攙出湯池,披了衣服,捏過兩份奏本來看:“過來坐吧。”翻了一翻,用詞還算誠懇,沒什么埋怨的味兒,桓琚舒服了,看桓嶷也更順眼了:“是你讓他們寫來哄我開心的吧?”

  桓嶷道:“他們也該知道自己錯了。兒不善言辭,是姐妹們幫著勸的。”

  桓琚知道有誰探望過桓岳與安泰公主,準確定到了豐邑公主與安邑公主的身上:“大娘自己就不叫人放心!”

  桓嶷聽他的話頭,就知道不是真心不喜,只是假意抱怨而已。反駁道:“大姐大節無虧,小事上面就不要計較了吧。天子女何必束手束腳呢?”

  桓琚看太子越來越順眼,覺得桓嶷對人情世故有所了解,用捏著的奏本對桓嶷指指點點:“你能這么看就有點意思了,過于循規蹈矩,是要把自己悶壞的。”

  “是。”

  父子相處得不錯,直到桓嶷退出來,桓琚猶抖著手說:“回京之后好好吃飯,好好做事。”

  效果不錯。拼盡了演技與親爹周旋回來,桓嶷心更累了。

  梁玉見到他,就覺得他有點強顏歡笑了。問道:“怎么?東西沒有拿到?”

  “拿到了,”桓嶷慢吞吞地說,“三姨,我忍了這么些年,是不是太過了?萬一我暴斃了,是不是就白忍了?”

  梁玉大驚:“你在胡說什么?哪有什么萬一?究竟發生了什么?他們對你說了什么?”

  桓嶷目光灼灼:“我要聽實話。”

  “不是,”梁玉果斷地道,“你吃飯,頭一碗不覺得飽,吃了兩碗才飽了,前面的都白吃了嗎?”

  “大哥就是短壽。要是我死了……”

  梁玉就不喜歡這種想法:“凈說這種話,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拼了不一定有好結果,不拼是肯定沒有好結果的。那干不干呢?”

  桓嶷勉強笑笑:“都是被逼的啊。”

  梁玉緩了顏色,笑道:“是啊。老天爺就是這樣。可人呢,誰也不是獨個兒活在這個世上的,你還有親人,有愿意幫你的人。病了有大夫,餓了有廚子,吃飯吃藥,就是跟命對著干了。我干了它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是我贏的。三郎,咱贏下去。”

  桓嶷止不住地想笑,梁玉總有這樣的感染力,你想著苦,她想著贏。在她的面前,一絲頹唐都會讓自己瞧不起自己。

  桓嶷昂起頭來:“是我想岔了。”

  “是誰?”梁玉犀利地發問。

  桓嶷嘟囔道:“還不是四郎,又翻舊賬。三姨……”桓嶷聲音有點委屈,抱怨似的把桓岳的話給梁玉講了。梁玉道:“噯喲,他竟沒有傻透?急人之所急,與人之所需,這話他沒說錯。可是呢,一枚胡餅三文錢,管我要三文錢,行,管我三吊錢,給他我就傻了。是也不是?”

  桓嶷并不是個純真的小孩子,這一點梁玉早就看明白了,也很喜歡他的不純真,只有這樣,桓嶷才能清楚地活著。桓嶷現在不高興,并不是覺得桓岳就對了,按照禮法,桓岳干的這就不是個人事兒,那還談什么感情?桓嶷難過的是,竟沒能感化桓岳,反而被報怨了。那就得從這一條上來講,不是桓嶷的錯,是桓岳的問題。

  要直說桓岳“不值”,沒個論據就太單薄了,打個比方就形象生動得多了。反正是桓岳先談條件的。

  桓嶷笑道:“是啊。”

  梁玉誠懇地道:“雖說是兄弟,親兄弟明算賬,算明白了才不會為賬翻臉。老話說的,升米恩,斗米仇。咱不占別人的便宜,可吃虧太過也不是個事兒。有來有往,才能常來往。”她相信桓嶷不會在她面前裝個大義凜然的樣子,說她沒人情味兒。

  桓嶷也確是覺得她說得不錯,笑道:“還是跟三姨說話清爽。”又想:【非親近的人,不會將話說得這般明白的。叫士大夫聽了,必要駁斥的。】

  “哎~我來是要干什么的來著?哦,差點兒忘了!阿先要訂親啦。”

  桓嶷精神一振:“哪家淑女?”

  “蕭家的,大理的女兒。”

  桓嶷想了一下,道:“倒是登對。”從各方面來說,兩家聯姻對桓嶷都是有利的。

  梁玉道:“先說定了,再擇吉日,我們想等開春了再辦。”

  “都好,”桓嶷道,“到時候回到京里也熱鬧。”

  “到時候,九娘也要生了吧?”梁玉又轉到太子妃身上了,桓嶷與太子妃少年夫妻,處得不錯,在他有些頹喪的時候說起太子妃,也能讓他心情好些。

  桓嶷帶點期望的說:“是!”

  梁玉道:“那要先吃你的喜酒啦。”

  桓嶷道:“管夠的。”

  ~~~~~~~~~~~~~~~

  姨甥二人戲言已過,兩人都不著急,訂婚要擇合適的日子,預定了明年。生孩子更急不得,那得看太子妃的肚子,算算也得到來年春天。對方的喜酒,在今年都是吃不到的。

  梁玉卻意外地收到了一張喜帖——宋奇要訂婚了。

  宋先生是位奇人,年近四旬了,做到了京兆少尹,挺了小十年沒續弦兒。他一沒有拖油瓶的兒女,二沒有爭風吃醋的婢妾,并不影響他再婚。偏偏就等到了現在。

  【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候?是有什么講究嗎?】梁玉要給袁先準備訂婚的,對日子有過研究,冬天這個時候,對宋奇這樣有些牌面的官員而言,是倉促簡陋了。

  打開了帖子再一看女家,梁玉就把這日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后。宋奇要訂婚的這一位也不是凡人,女方姓黃,是黃贊的女兒!【他們這倆是怎么湊一塊兒的呢?】時人都好與望族結親,無論嫁女娶婦,都是名門的好。

  以黃贊的地位,與名門結親不算過份,宋奇比黃贊差一點,不講求必要頂尖的,沾邊的名門淑女他能求得到。兩人都沒往別處找,卻找上了對方。

  “這都叫什么事兒呀?”梁玉喃喃地道,“宋奇原是豐邑公主的備選,現在成了她婆家的妹夫了?”

  有再多的疑問,禮還得備了,宋奇與梁氏的交情是很不一般的。梁玉最終決定:親自回一趟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三郎不是小可憐啦,畢竟是被大哥教過的皇子。


  (https://www.dzxsw.cc/book/70703/451311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