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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初現端倪


  原本梁玉與豐邑公主只是酒肉朋友, 托賴豐邑公主所贈的騎士頂了大用, 再次相見,兩人之間不免要更親厚一些。賽了一回馬, 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到了山頂,豐邑公主笑道:“三姨一身的本事果然沒有撂下。”

  梁玉道:“野慣了,讓我坐我也是坐不住了。”

  此處地勢略高些, 四下開闊, 如果有人來找她們,老遠就能看得到。且梁玉雖說“過兩日擺酒”,實則現在在湯泉宮附近她就沒有一個能擺酒的地方, 想趁這個機會與豐邑公主多聊幾句。

  回京之后, 梁玉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當年的關系重新撿起來。離京三年,雖不是物是人非,狐朋狗友的情份也容易淡去。

  豐邑公主也有交好她的意思,這位公主看起來放蕩不羈, 是這一代公主里最出格的那一樣, 實則心眼不少, 一肚子的小賬本。

  兩人情投意合, 勒馬閑聊。

  豐邑公主孩子生完送走, 沒有這樣一個“人證”在眼前,所有人都集體失憶了, 她還是桓琚的長女,該有的待遇一樣不缺。宴游無度,交際頗廣, 消息也很多。通過豐邑公主之口,梁玉知道了蕭禮親自到劉家登了幾回門,為兒子求娶到了劉湘湘的侄女。

  “他是個能耐人兒。”豐邑公主這么評價這位長位。

  又說京城在宋奇的治下不如紀申的治下舒坦。梁玉聽了就笑了:“這話從何說起?我以為宋郎君比紀申更權變。”

  “對我權變,對別人也就權變啦,”豐邑公主又像是一個睿智的公主了,“大家都權變,就都沒規矩了。他偏又不想把律法都扔了,可不就亂了嗎?”

  梁玉笑笑,一點頭:“然也。”

  豐邑公主又講了一些事,到最后才提起王才人和李美人來。她對王才人給她生的幼弟并無特殊的感情,也不喜歡孩子的娘,對王、李兩家人更是瞧不上。翻著白眼說:“我以前讀書不用心,如今才知道什么叫‘糞土之墻不可圬’,三姨,別與他們打交道,晾著就得了。”

  梁玉道:“明白。公主自己呢?”

  豐邑公主狡黠地一笑:“你猜?”

  梁玉道:“我看公主再無煩惱的事了。”

  豐邑公主搖搖頭:“說不好,三姨……”

  一句話沒說完,遠遠的兩騎飛奔而來——桓琚與桓嶷說完話了,桓琚忙他的事情,桓嶷要跟梁玉單獨見個面、說說話。

  豐邑公主道:“三姨去吧,別叫三郎久等。明日我設宴,三姨一定要來呀。”她知道梁玉才到京城,梁家別業也不大,如何招待?還不如她在自己的別業里請梁玉,她還有事要托梁玉辦呢。

  梁玉道:“那就明天見。公主,這馬舍得嗎?”

  “只管拿去!”

  梁玉鞭馬而走,桓嶷又不在湯泉宮里,他騎一匹白馬,襯著黃色的袍子,頭上金冠反射著日光,在一邊道上等著梁玉過去。

  梁玉快打幾鞭,在桓嶷面前勒住了韁繩,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騎馬,挺有樣子的么。”

  桓嶷笑了起來,兩眼微彎,他平時不大顯,這一笑倒有一點生母的影子。梁玉直勾勾看著,扯了扯嘴角:“就這么開心么?”

  桓嶷還是笑:“我見到了您怎能不開心?”

  “哪怕說得這樣好聽,我也沒糖給你吃。”

  桓嶷笑笑,撥轉馬頭:“走走?”

  “好。”

  兩人信馬游韁,說盡三年來信中不及寫完的話。梁玉問了桓嶷的生活,將在桓琚面前不好提的良娣、孺人的事也問了。桓嶷無可不可地道:“也就那樣吧。”梁玉問道:“是不滿意?”

  桓嶷想了想,道:“也還行。就那樣吧。”

  沒有少年懷春的靦腆,沒有熱血男兒的激情,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仿佛是給老師交了一份作業,而老師給他批了一個中等,老師學生對這個結果就像眼前擺了一碗雞肋熬的湯。

  梁玉低聲問:“在想太子妃的事情嗎?”

  桓嶷也壓低了聲音說:“三姨,我知道的,阿爹以為我膽怯,所以我的許多事情就不好辦。可我只能這樣,三姨放心,您受過的委屈,我日后必會討回來。”

  梁玉道:“什么叫‘日后’?我只要你自己過得好好的,我就放心啦。你看看我,看看我,我像是白受欺負的人嗎?要我說,你才叫人擔心,把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了,才有精神去干正事不是?”

  桓嶷笑笑:“袁樵會做萬年縣令。”

  這官兒可不小,萬年縣的治所就在京城,品級都比一般的縣令高,給個楣州刺史都不換的。梁玉想想,笑了。

  桓嶷看她笑了,也很高興,低聲道:“以后行走宮里也小心些,有些亂。”

  梁玉先不問原因,感嘆道:“三郎,長大啦。”

  “我本就比三姨年長的,”桓嶷回了一句嘴,續道,“四郎神情不對,三姨要小心。”

  “怎么?!”

  “不是對我,是對十二郎、十三郎,他前日對我說,疑心兩個弟弟要謀反,這不是胡說嗎?他們倆才多大年紀呢?”

  “他這又是為的什么?”

  桓嶷皺一皺眉:“他說是為阿爹分憂,有人說他是為母報仇,真真假假,誰又說得好呢?”

  十二郎、十三郎的生母是廢為庶人的凌賢妃,當年寵冠六宮。有得寵的就有失寵的,四郎的親娘就是失寵的那一個。人要是一直無寵如梁德妃,沒個想法也就這么過了,如果一直有寵,自然好好活著,最怕先有寵后失寵,落差大得能逼死人。四郎就把母親的死算到凌賢妃的頭上,凌賢妃貶死,兒女還活著。

  梁玉搖搖頭:“我看你才要小心。”

  桓嶷道:“我信一信十二郎、十三郎是好孩子又何妨?”

  【真的長大了,是個很好的太子了。】梁玉笑瞇瞇地看著桓嶷,越看越滿意。她不再問桓嶷對太子妃有什么想法。桓嶷與桓琚有著本質的不同,桓嶷與梁玉更親近,對死去的生母、長兄懷有深厚的感情,但是梁玉還是要說,桓嶷比他親爹要冷漠、理智得多。

  婚姻的締結是需要冷漠與理智的,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自己、評別人,才能更好地維系一樁婚姻。桓琚比桓嶷更重感情,但他的婚姻實在是個失敗的例子。

  “你也是個好孩子呢。”梁玉笑瞇瞇地說,不再提及桓嶷的婚事。

  桓嶷的臉紅了。

  姨甥倆在外蹓了一會兒馬,梁玉道:“回去吧,十天見一回面,陪圣人吃個飯。”

  “十天就能見一面,比先前好多啦,去年統共也沒見著幾回。讓我很擔心。”桓嶷小聲說。

  “擔心了就去看看,腿長在你身上。就這點路,前一天跑馬過來吃個飯,第二天一早跑馬回去。”

  桓嶷笑笑:“是三姨能做出來的事情呀,我很喜歡。不過我是不方便這樣的,嗐,以后吧。三姨,我回去了,三姨也回吧。”

  梁玉笑著擺手:“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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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了桓嶷,梁玉對外甥本人放心了,卻又操心起別的事情來:【他的弟弟,也都一年一年的長大了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四郎確實蹊蹺。】不蹊蹺也不能告兩個年幼的弟弟謀反。

  【豐邑公主要請酒,或許可以再打聽打聽。】

  梁玉回到別業,與梁八郎吃了飯,后半晌外面馬嘶人語,門上的管事跑了進來:“三娘、八郎,楊小娘子來了!”

  梁八郎驚訝地道:“這不是你生的吧?怎么脾氣這么像?”

  美娘由安兒陪同,穿一身箭袖,主仆皆騎馬。進了廳來,笑給二人問安:“娘子、八舅。”

  梁玉問道:“怎么想著先過來了?”

  美娘不好意思地說:“是呂師,聽說娘子向圣人進貢布帛,就勸我押車跟了來。”

  “哦。”梁玉應了一聲。

  梁八郎嘀咕:“呂娘子怎么支使起小孩子了,噯,你們別看了,還不給小娘子安置了?”

  美娘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她本來對梁玉高看呂娘子頗為不解。在楣州的呂娘子從不拖后腿,也幫著管事,但是這些一個合格的管事娘子都能做得到,并不值得梁玉這樣一個人以師禮待之。

  直到回到京中,梁玉被召到湯泉宮,這時才顯出呂娘子的好處來。呂娘子先把梁玉的產業歸攏了,梁玉流放前把自己的財產都分了,但是當時她的錢、物,獲贈的人都接收了,房舍、莊園都不好意思伸手,還是保留了下來。呂娘子將這些都整理了,今秋收成不錯,呂娘子給梁玉理出一大筆京城交際的開支出來。

  第二件事就是在桓琚半真半假派人來問“貢品”的時候,把美娘推到湯泉宮去。去梁府的是程祥,跟梁玉關系還不錯,遇到美娘得空肯定會提一提,省了梁玉自己講的功夫。

  與此同時,呂娘子自己則梳理了梁玉在京中的關系。還保持著與袁家的聯系,并且在梁府中活動,與南氏處得非常融洽——極力想讓梁玉早點出嫁。

  【我身邊要是有這么一個人,也會重用的。她對我可真是不壞,留在府里我未免尷尬。先前小瞧了呂娘子,是我心太浮躁啦。】

  梁玉道:“那正好,八哥,找個認路的人給大公主說,我帶美娘去她那里蹭飯。”美娘的事情是排在桓嶷、紀申等人之后的,這兩天沒有合適的機會對桓琚父子說。

  美娘一亮相,又是提醒所有人楣州的叛亂與平叛,這里面袁樵、梁玉的功勞都不算小,連帶的,現在還在路上的王刺史也能沾點光被提及。呂娘子這時機瞅得剛剛好。

  當天下午,梁玉帶著美娘先去看劉湘湘。都在別業里,講究就沒有那么多,劉湘湘跑出來拉著梁玉的手往里走:“可算來了,阿家去舅家了,我在家里怪無聊的。我家那個昨天還念叨,要與你再搖一回骰子,你說氣人不氣人?咱們再收拾他一回吧。”

  劉湘湘生孩子的時候梁玉正在楣州日天,沒顧上給這孩子送禮物祝賀,周歲的時候才補上了禮數。劉湘湘看到梁玉高興極了。

  梁玉笑道:“好呀。不過,先看看這是哪個?”

  劉湘湘臉上一紅:“怪你,不先說。還用看嗎?猜都猜得出來,一定是美娘是不是?好年輕呀,我有好些年輕時的東西,來來來,挑一挑。”

  【京中貴人并不難相處,】美娘心里說,【還是看娘子的面子,我跟娘子來京城是來對了。】

  嚴中和還在湯泉宮里給蕭禮當跟班,今天暫逃過了抄書的劫難。梁玉來看劉湘湘存的心眼兒最少,只是在說昨天面圣的時候提到遇到了蕭禮,蕭禮說給兒子求娶了劉湘湘的侄女。

  劉湘湘痛快地道:“是,那是個好孩子,跟他叔叔不一樣。”

  “那洛洛呢?沒見你信里提到她的婚事,她怎么辦?要我說,我做女道士那會兒是最逍遙自在沒人管也不用操心的,她又不是女道士,還歸俗家管。”

  說到劉洛洛,劉湘湘又生起氣來:“蕭三真是個害人精!但愿他能珍惜自己的妻子吧!洛洛……唉,家里原先有意將她嫁給黃侍中的兒子。”

  “啊?”

  黃侍中就是黃贊,桓琚一手提拔起來,不怕死的猜測一下,必是留給桓嶷用的人。只要黃贊不死,黃家兩朝富貴是有的。但是!黃贊的家族并不顯赫,黃贊的兒子如今也不是做的高官。

  劉湘湘罵道:“蕭三真是混蛋!”

  “洛洛自己怎么想呢?”

  “唉,哪輪得到她想呢?那邊蕭司空給了個消息,說是,圣人要給豐邑公主擇婿,黃贊的兒子也在里面,只是還沒定下來。豈不聞‘禁臠’?”【1】

  “那……”

  “所以啊,說了崔穎。”劉湘湘的神色間極是不滿。崔穎也是個后起之秀,門第比起劉家也差著不少,本人還有個酷吏的名號。優點扳倒了數,就是長得不錯,還給盧會破了點相。劉洛洛的婚事多少波折,吃了好些個苦頭,劉湘湘曾暗暗的想,【我這個妹妹,太子妃也做得了。】其實有點想促成的意思,好讓蕭度丟個臉。現在這個結果,劉湘湘是不滿意的。

  他呀?!梁玉卻笑了:“他?那是很好很好的。他是個很知道道理的人,且遵禮守法,前程也不會差的。”

  劉湘湘還是不大樂意,嘟囔道:“先看看吧。要是不好,我是不依的。”

  “定下來了嗎?”

  “嗯。沒聲張。”

  梁玉起身道:“那我得回去好好準備準備,這份禮是不能少了的。”

  劉湘湘笑道:“你的好事也近了吧?”

  梁玉道:“喲,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什么也不知道的。”

  兩人打趣一番,約了下次見面,梁玉才帶著美娘回自家別業。一路上將這兩天得到的信息又從頭捋了一遍,心道:【開始變天了。】

  一邊美娘則感慨:【家族無名,什么事都要被人挑剔呀。崔中丞是多么好的一個人呢,還要被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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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湘湘不大瞧得上的崔穎,卻是一個香餑餑。

  第二天,梁玉帶著美娘去赴豐邑公主的約。

  豐邑公主的別業比梁家的大,位置也更好,景色也美。她鑿渠引水,在自己的別業還修了幾口湯池,在自己家里就能泡溫泉。

  酒肉朋友不講究,“母女倆”一進來,豐邑公主先給了美娘見面禮,就拖著兩人去她的湯池里泡澡舒筋活血。

  梁玉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招待,笑道:“還是公主實在。”

  “對三姨,我能不實在嗎?來來來,換上衣裳,咱們同去。”

  豐邑公主的湯池有室內的也有室外的,室外的會被她用來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室內的就正經得多了。紗幔低垂,香爐生煙,魚口中吐出騰騰的熱水,湯池的一邊砌著臺階可以走到池底。湯池不深,約摸是漫到美娘脖子的位置。

  三人泡了一會兒,梁玉就夸道:“公主好享受。”

  “煩心事太多,我也就享受享受這個了。”

  “怎么?”

  豐邑公主琢磨了好一陣兒,不大想摻和進太子妃的事兒,無論什么時候她都是公主,現在還沒個婆家,要操那個心干嘛?她只要新的太子妃不是她的仇家就好。豐邑公主最大的仇家是姓杜的,姓杜的當不了太子妃。

  所以現在豐邑公主頂關心一件事:“阿爹要給我選駙馬。”

  梁玉一怔,旋即笑道:“是誰有這樣的福氣?”

  豐邑公主掀掀上唇,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往一邊池壁上一靠,抱著膀子說:“我看沒人敢娶我的。”

  豐邑公主惡名在外,這個惡名比梁玉的名聲還要糟糕。梁玉只是“兇”,豐邑公主卻是“亂”。這一條就能抵消許多由公主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好些個權貴之家都不樂意尚豐邑公主。門第差些的,豐邑公主肯定瞧不上。

  梁玉眨眨眼,不管豐邑公主的意思,只問梁家要不要娶豐邑公主。梁玉多半也還是要搖頭的。當然,如果桓琚就要把女兒嫁過去,梁家也不會反對。

  豐邑公主現在就面臨著這么個情況,哪怕她真心想過日子,婆家也得有個小算盤。

  梁玉問道:“圣人的意思?”

  “啊。”豐邑公主淡漠地應了一聲。

  不止桓琚,包括桓嶷等弟弟,萬年縣公等宗室,以及晉國大長公主這樣的前輩,都認為她得再挑個駙馬。

  “那公主的意思呢?”

  “看來是不由我做主了的,多半是阿爹取中的人。”

  “公主心里有底了?”

  “唔,黃贊的兒子、張軌的孫子、宋奇,哼!是覺得我配不上世家子弟嗎?簡直笑話!”

  【恐怕不是,這怕不是得跟朝廷上的事情兒連著吧?黃、張、宋都不如杜氏的門第,圣人必然不會覺得世上有自己的女兒配不上的人,那就只能說圣人需要籠絡這些人,】梁玉心里暗暗發愁,【一旦重用這些人,蕭度當年是怎么講的?沒那么多的位子,這不是爭奪也是爭奪了。小先生算哪撥,我又算哪撥呢?】

  心里百般愁,梁玉臉上還是好奇又促狹:“公主看中誰了呢?”

  豐邑公主心道:【三姨果然是生了一副七竅玲瓏心的。】也大大方方地說:“我要一個美人。”

  【不會是崔穎吧?】梁玉捏了一把冷汗,她覺得能入豐邑公主眼的美人,也就只有崔穎了。別人不能說長得不好,但是崔穎肯定更合豐邑公主的胃口。

  豐邑公主果然得意地說:“你看,崔中丞如何?他若尚主,我必保他無恙。他有酷吏之名,酷吏向來難有好下場。我得一個美人,他得一個富貴終老。宋奇也還罷了,黃贊的兒子、張軌的孫子,你聽過嗎?反正我是沒聽過的。我才不要他們。”

  【你想太多了,圣人顯然是不會答應的。】梁玉抽抽嘴角,問道:“公主的心事,圣人知道嗎?”

  豐邑公主笑道:“還沒有。”

  “問一問吧,別硬犟。圣人做事都會有思量的,先探探口風,要隱密,他不會樂見公主宣揚看中哪個男人的。”梁玉心知肚明,哪怕崔穎沒定給劉洛洛,桓琚都不可能答應女兒,也就不必告訴豐邑公主她看中的人被捷足先登、給劉洛洛結豐邑公主這個仇人了。

  豐邑公主原想找梁玉做說客,不過聽梁玉說的倒也有理。自私養面首養出孩子之后,桓琚對她的私生活就看不大順眼,太囂張了讓桓琚生氣就不好了。

  “好!我去對阿爹講。”

  梁玉心里則想:【不知道以后你站哪一邊呢?】

  豐邑公主還沒想到那么遠,她眼下能想到的是,桓琚給她選的駙馬的檔次。她選崔穎而不是別人,也是想順著桓琚的思路來。行,不給我世家子也行,崔穎總是與宋奇等一路的,我看他好,就他了。

  至于跑到湯泉宮去碰壁,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梁玉每天四處拜訪,直到二十二日,蕭禮給兒子訂婚的正日子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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