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半夏捧著杯子一邊暖手一邊開口說道：“這叫敬業精神。”

　　“哈哈——”班長大笑出聲，“這感情好，我們這地方，山下連隊里的隊醫上來一次特別麻煩，這群猴崽子也很久沒體檢了，一會兒我讓人組織一下，在隊里的都讓過來查查。”

　　程半夏點頭，陸柏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外面便響起了吹號聲，程半夏回頭看去。

　　“到點兒換崗了。”老班長開口解釋。

　　陸柏言起身，“我跟你過去，很久沒站崗了。”

　　“行啊，走。”老班長興奮的開口，“那弟妹你自己在這邊隨意。”

　　程半夏點頭，看著他們出去。

　　陸柏言沒穿軍裝，但是不妨礙他軍人的姿態。

　　留在隊里的一共還有七個人，小隊加上炊事員十一個人，這會兒班長帶著一個小戰士去換班，另外兩個戰士還沒回來。

　　程半夏先為這幾個人做了體檢，高原呆的久了，多少都有些問題，這是不可避免的。

　　程半夏幫他們體檢，同時也在和他們聊天，他們之間最小的那個才18歲，今年是第一年當兵，被凍裂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稚嫩，笑起來的時候能看到一排整齊的白牙。

　　“我記得柏言那小子剛來的時候，也這么大，那時候大小伙子白凈的很，班長還說他撐不過一個月。”炊事員是個老兵了，在這個崗哨上十多年，都沒有離開過，組織有說過把他調下去，可是他總是擔心這里的人吃不上飯，呆著呆著，也就呆了十幾年了。

　　陸柏言是挺白凈的，現在也很白凈。

　　而且絲毫看不出來在這里呆了一年，他的皮膚比自己的都好，果然，老天賞口飯吃的時候，誰也沒權利反駁。

　　程半夏一邊幫大家體檢，一邊聽炊事員說陸柏言當年的事情，從剛來這里的刺頭，到把班長弄得服服帖帖，再到一年后上面來人要把他帶走。

　　“老班長那個時候就說，這小子留不住，留在這里，是屈才了。”炊事員喝了口水，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之前回來的人說，他現在出息了，都是大首長了。”

　　程半夏收起聽診器，在簡易的病歷本上寫上戰士的名字，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不是什么大領導，他就是從這里出去的一個小戰士。”

　　“出息了好。”炊事員說著，又看向了幾個嘻嘻哈哈的小戰士，“你們啊，也掙點氣，早點下山，調個好單位，好好干。”

　　這里的小戰士年紀普遍不大，都是在這上面呆個一兩年，就有機會調下去的，老班長和炊事員是守了最久的人。

　　為所有的戰士檢查完身體之后，程半夏和炊事員商量了一下，他們出去找些這個附近就有的草，讓炊事員認認，以后可以煮湯什么的。

　　其實程半夏知道自己幫不了他們多少，但是這算是陸柏言的第一個軍隊的家，她總是想為這些人做些什么。

　　炊事員帶著程半夏出去，出了哨所，入目的是皚皚白雪，程半夏站在寒風中都能感覺到寒風的刺骨。

　　“看，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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