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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世


  京城著名的墨園,清風(fēng)襲襲,殘荷蕭蕭。

  一名白衣女子端坐于鳳尾琴前,衣袂飄飄,手指翻飛,一曲破陣子,金戈鐵馬,鏗鏘肅殺,劃破似水流年的夜景,沖出天際,噴薄而出。

  女子,纖細(xì)。

  琴聲,剛烈。

  驚起烏鵲翻飛,發(fā)出陣陣撲哧聲,驚惶而去。

  “鏘!”

  一道刺耳的琴音,琴聲戛然而止。

  弦斷!

  女子仰首而望,浩瀚夜空,繁星點(diǎn)點(diǎn),一顆鳳形星子突然激射出耀眼的光芒后,攸得變得黯淡,掙扎跳躍著微弱的光芒。

  “本命星將滅……”女子失神輕喃,良久,輕嘲一笑,笑得幽忽飄緲:“……十年……終究就是一個(gè)笑話……”

  呵呵,身為墨氏集團(tuán)第一夫人,所謂墨少最心愛的女人,她是天下所有女人艷羨的對象,可是誰又會(huì)知道她這十年中只曾與墨冥初單獨(dú)相處過一次!

  更可笑的是唯一一次單獨(dú)相處居然是兩人簽定協(xié)議的那一次。

  那一次他用冷漠的目光看著她,對她說:“我永遠(yuǎn)不會(huì)愛你,你存在我生命中唯一的價(jià)值就是成為小小的移動(dòng)血庫,替她成為眾矢之的,作為交換我給你十年的婚姻!

  她說:“好!

  于是他們成為了最陌生的夫妻。

  明天,就是十年之約的最后一天,這次,她要付出的是……

  女子這一坐就坐到了深夜。

  墨冥初走入墨園,看到的就是女子獨(dú)坐一隅,月輝籠她一身清冷。

  他與她十步之遠(yuǎn),卻仿佛隔了千山萬水。

  面對女子,墨冥初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來面對,他的心情是復(fù)雜的。

  這個(gè)女人并不是他愛的女人,只因?yàn)樗难切茇堁,能救他最心愛的女人,所以作為交換條件他娶了她。

  這個(gè)女子又是他這輩子唯一愧對的女人。他知道除了她,他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個(gè)能為他無怨無悔付出的女人了。

  只因?yàn)樗冻龅囊欢斡忻麩o實(shí)的婚姻,她就如飛蛾撲火義無反顧的投入。不但為秦小小吸引了所有的暗殺,幾度面臨死亡的威脅,還幫著他鞏固了墨氏集團(tuán),終于造就了舉世聞名的墨氏帝國。

  明天將是他們合約的最后一天,他來通知她結(jié)束這段婚姻的同時(shí)還要她身上一件寶貴的東西……

  她,會(huì)答應(yīng)么?

  墨冥初的心有一絲的不確定,甚至在看到淡雅如水的女子時(shí)有放棄的念頭,可是腦中浮現(xiàn)出小小泫然欲泣的柔弱的樣子,他的心又堅(jiān)硬了起來。

  他并沒有強(qiáng)逼她不是么?從始至終他都跟她講得明明白白,他與她之間本來就是一個(gè)你情我愿的交易!

  他提出了要求,她可以拒絕。

  如果她不拒絕,只能說明她愿意付出。

  想到這時(shí),墨冥初似乎心里好受了不少。

  他淡漠的目光打量著她,斟酌著如何開口。

  突然,視線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

  眼一下突了起來,又驚又怒:“你……你的頭發(fā)……為什么變成這樣的顏色?”

  女子身體一僵,這應(yīng)該是十年來他第一次關(guān)心她吧?可是這種關(guān)心沒讓她有絲毫的溫暖,反而充滿了悲哀。

  為什么?

  呵呵,她能說她為了他數(shù)次逆改天命而折了壽么?

  她能說為了他,數(shù)次的救他于危難,而傷了身么?

  老天爺從來是公平的,一飲一啄皆有定數(shù),她只是用她的運(yùn),用她的命來改了他的運(yùn),換他的命而已。

  她雖然依然青春紅顏,但壽已殆盡,身已破敗,白發(fā)只是表象。

  “好看么?據(jù)方太說這是最流行的顏色,花了我十萬元才染成這么逼真的白色呢!彼靥痤^,對著他嫣然一笑。

  那一笑間風(fēng)華萬千,迷了他的眼。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麗的,配著一頭的白發(fā),更是凄美冷艷地令天下男人都瘋狂,恨不得把她永遠(yuǎn)納于羽翼之下,珍藏。

  可他如今卻毫無一點(diǎn)的心動(dòng),所有的心神都集中于她一頭的白發(fā),心驚肉跳!

  “洗了它!立刻給我洗了它!”墨冥初突如其來的咆哮,聲音中帶著他都不曾覺察的恐懼。

  女子看了他一眼,堅(jiān)定地?fù)u了搖頭。

  “你……”墨冥初怒不可遏,他不相信十年來無論他作出如何出格的要求,都能毫不猶豫執(zhí)行的她竟然在這次違背他。

  他想發(fā)火,可是對上女子清澈如水卻堅(jiān)持的眸子,怒意又帶著狼狽按壓。

  他有什么立場去命令她?他與她只是一場交易而已!

  他曾高高在上用冷漠的口氣告訴她:即使你擁有墨太太的名份,但我不會(huì)管你任何事,哪怕是死了也不要告訴我。

  如今話猶在耳,可他卻要打自己的嘴么?

  墨冥初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滿頭的白發(fā),刺目的白讓他有種想要摧毀的沖動(dòng)。

  他看了一會(huì),微合了眼,等再睜開時(shí),竟然說出了連他也不敢相信的話:“女為悅已者容,我不喜歡白色的頭發(fā)。”

  不喜歡?就因?yàn)樗幌矚g所以她就要改變么?

  十年了,因?yàn)樗矚g,所以她做著所有她不愿意他喜歡的事,哪怕是害了她的身,傷了她的情,要了她的命。

  可是當(dāng)他走入屋里的那一刻,她知道十年的付出并沒有在他心里留下一絲的痕跡,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任性一回,也許……以后,他閑睱之余會(huì)想起曾經(jīng)有一個(gè)白發(fā)少女愛過他。

  女子漂亮的眼中閃過一道悲色。

  “女為悅已者容,你悅我么?”女子幽幽輕嘆,聲音里飽含著哀凄。

  “如果我說是呢?”墨冥初脫口而出,隨即又懊惱不已,今天似乎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他,這是瘋了么?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呢?他這樣怎么對得起小小呢?他明明愛的是小小,不應(yīng)該對別的女人有絲毫的憐惜的。

  墨冥初抿了抿唇,將松動(dòng)的心又變得堅(jiān)硬起來。

  女子眼睛一亮,仿佛頻死之人看到了希望,唇微顫:“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洗掉這白發(fā)。”

  “不必了!”為了掩飾之前的錯(cuò)誤,墨冥初想也不想的拒絕,看了眼女子白發(fā)蒼蒼的紅顏嬌容,言不由衷道:“白發(fā)也挺好看的!

  很好看……

  女子心頭一顫,唇間擠出一抹自嘲的笑。她,終究是奢望了……

  不知道多久,墨冥初耳邊傳來女子透明欲散的聲音,那聲音淡得仿佛一抹將逝的靈魂:“……如果……我說當(dāng)最后一根黑發(fā)變白就是我死亡的那刻……你……還會(huì)這么說……”

  “不要說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話!”飄緲仿佛輕煙淡霧那般不真實(shí)的聲音讓墨冥初心頭涌起一股濃濃的不安。

  墨冥初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就作出了本能的反應(yīng),直接就疾顏厲色的打斷了女子的話,甚至為了掩飾心頭的不安,他竟然沖口而出一句句傷人的話,似乎這樣才能讓他的心得到安寧。

  “你想多了。你的死活跟我毫無關(guān)系,所以你在我的面前賣慘那是毫無意義的。元帛,你不要忘了,當(dāng)初你跟我定下的協(xié)議只是十年的婚姻。至于別的你不要妄想奢求了,我的愛都給了小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給你一點(diǎn)一滴的,你死心吧,你所有的手段在我的面前毫無用處。如果你一定要用死來威脅我,那么我只能說,你去死吧!”

  女子失神地看著他翕合的唇間吐出世上最殘忍的話,心碎欲裂!

  你去死吧!

  哈哈,他其實(shí)巴不得她死吧?

  是啊,死了就不會(huì)礙著他的眼了!

  死了,他就能與秦小小雙宿雙飛了。

  死了,他就可以忘卻被她威脅著定下十年協(xié)議的恥辱了。

  十年的時(shí)間終究是磨滅掉了他所有的耐心,只余下了濃濃的厭惡。

  她,應(yīng)該徹底死心了。

  “呵呵,跟你開個(gè)玩笑你也當(dāng)真了,我還沒找到愛我的男人我怎么舍得去死?”女子忽得綻開一抹妖嬈嫵媚的笑容,如春花初綻。

  這樣笑容讓墨冥初刺眼不已,尤其是想到從此這抹笑容將對別的男人綻放,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怒意與慌亂浮上了他的心頭,口不擇言:“元帛,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賤,居然當(dāng)著自己丈夫的面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野男人!你真是我見過的最虛偽,最狡詐,最狠毒,最下賤的女人!”

  血色瞬間褪卻,女子不敢置信地看著墨冥初,本以為他最多是厭惡她,煩她,沒想到她竟然在他的腦中留下一個(gè)虛偽狡詐,狠毒下賤的印象。

  “呵呵……”女子笑了起來,笑得不可自抑,笑得涕淚交加,笑得悲涼凄厲。

  就讓她最后放縱一下,笑個(gè)徹底,用笑來了結(jié)了這一世的執(zhí)念吧。

  笑聲越來越大,幾乎充斥了整個(gè)大廳。

  墨冥初的臉越來越黑,犀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女子。

  眼見著女子就要笑得岔過氣了,墨冥初忍不住大吼:“不要笑了!”

  笑聲戛然而止,i淚如雨下,女子卻有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放下的感覺……

  這一刻,扎根在女子心中對男子所有的愛都如潮水般的退去,瞬間就消失的一干二凈了。

  十年了,這一世的情債終于還清了。

  情情愛愛,緣起緣滅,原來就在這一瞬間。

  她該離開了……

  女子優(yōu)雅地站了起來,轉(zhuǎn)身走向了樓梯。

  墨冥初看著這樣的女子瞳仁緊縮,為什么同樣的女人,同樣的容顏,讓他感覺這個(gè)女人卻不是原來的女人了呢?

  “等等,你去哪里?”墨冥初急急的跨上一步,一種永遠(yuǎn)失去的恐懼席卷了他的全身。

  女子慢慢地轉(zhuǎn)過身,用冷漠疏離的目光看向了他:“還有什么事么?墨先生?”

  “你……叫我墨先生?”面對女子如看陌生人般的目光,墨冥初心頭一痛,不知道是為了證明什么,還是為了驅(qū)趕心底的那份恐懼,竟然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怒吼:“元帛,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握著女子的手腕時(shí),墨冥初才驚覺女子的手腕是這么的纖細(xì),細(xì)得仿佛一捏就斷,那皮膚更是冰涼如蛇,帶著一股子死亡的寒息。

  墨冥初驚疑不定,條件反射的緊緊的抓女子的手腕,生怕一松手女子就會(huì)從眼前消失。

  “摸夠了么?”

  耳邊傳來女子淡漠的聲音,墨冥初一驚松開了手,心中懊惱自己這是怎么了,居然會(huì)握著女子的手舍不得放開。

  他正要說些什么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卻看到了讓他憤怒的一幕。

  女子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塊絲絹,正在用絲絹輕輕地擦拭著剛才墨冥初碰過的地方。

  絲絹擦過后,飄然而落,落在了墨冥初的腳下。

  墨冥初不敢置信地看了眼絲絹,墨眸幽冷地瞪著女子,咬牙切齒:“你,嫌我臟?”

  女子淡淡地看著墨冥初,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眼底的清冷無一不昭示著她心中所想。

  “元帛!你瘋了么?你居然嫌我臟?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初是你求著要嫁給我的,是你想方設(shè)法……”

  話未說完,女子不耐煩地打斷:“所以我知道錯(cuò)了。幸好,明天就結(jié)束了!

  “你……你說……什么……”墨冥初又驚又痛,不敢相信地瞪著女子,愛了他十年,她現(xiàn)在不愛了么?

  想到這個(gè)可能,墨冥初只覺呼吸困難,半晌才艱難道:“你明明那么愛我的。”

  “誰還沒碰到過幾個(gè)渣男?”女子淡淡輕嘆:“殺人犯還能有機(jī)會(huì)減刑,不過是愛錯(cuò)人了,還不讓人改正錯(cuò)誤?”

  “你說你愛我就是一個(gè)錯(cuò)誤。磕悄闶甑母冻鏊闶鞘裁?你為我給小小輸了那么多次血算是什么?你為了我擋了這么多次的暗殺又算什么?你為了墨氏帝國嘔心瀝血又算什么?這難道都是錯(cuò)誤么?”墨冥初腦中一片的昏沉,他一直以為女子是愛他愛到離不開他的,他表面上不以為然,其實(shí)心中也是有些得意的?墒乾F(xiàn)在女子告訴他,她不愛他了,愛他是個(gè)錯(cuò)誤,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原來,他知道她的付出。只是因?yàn)樗粣鬯,所以選擇了忽視。

  幸好,她放手了。

  女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唇微啟,一字一頓:“你,就,當(dāng),我,犯,賤!”

  墨冥初的頭翁的一下,失魂落魄地看著她轉(zhuǎn)身而去。

  望著女子絕決的背影,墨冥初一拳砸在了墻上。

  他知道她不再愛他了。

  明明這是他所求的,可是為什么他的心這么的痛呢?為什么?

  他喝的酩酊大醉,醉夢中,他又看到了她。夢中她嫁給了他后,他把她寵成了公主。夢中她給他生了四個(gè)孩子,兩個(gè)女孩,兩個(gè)男孩。女孩象她,所以他寵得如珠如寶,男孩象他,他把他們天天揍得鼻青臉腫,父債子還,誰讓他曾做了那么多對不起元帛的事呢?

  墨冥初在夢里開心的笑了。

  此時(shí)的他永遠(yuǎn)不會(huì)知道,女子的音容笑貌將永遠(yuǎn)只能在他腦中回放,夢里巡回,有些東西得到了時(shí)不珍惜,失去了就不會(huì)再回來。

  “砰砰砰!”

  激烈的敲門聲將墨冥初從美夢中驚醒。

  他鐵青著臉打開了門,未及收手,門被撞開,秘書驚惶失措的沖了進(jìn)來:“總裁,醫(yī)院來電,夫人失去心跳……”

  “什么?”墨冥初腦中一片昏亂,愣了愣后,憤怒中帶著不可抑制的恐懼:“你再說一遍?!”

  “夫人……夫人她……她給小小小姐換腎了!

  “轟!”

  墨冥初一個(gè)踉蹌跌倒在地。

  腦中突然回想起昨夜她對他意味深長的一瞥,原來,昨夜她就準(zhǔn)備好去赴死了……

  “不,不可能,我沒簽字,不可能動(dòng)手術(shù)的!蹦こ跄抗庖黄幕艁y,不停地喃喃:“我沒簽字……不能動(dòng)這個(gè)手術(shù)……我沒簽字……”

  秘書眼中閃過一道不忍,想了想還是說道:“總裁您忘了,今天是您與夫人簽定協(xié)議的最后一天,夫人已經(jīng)跟您沒有關(guān)系了,所以手術(shù)單的簽字是夫人自己簽的!

  “不……”墨冥初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總裁,總裁!”

  突然,墨冥初一把揪住了秘書的衣襟,語無倫次:“告訴我,告訴我剛才你是開玩笑的,你說真話,說她沒事,如果你說了,我立刻任命你為副總裁,只要說真話,說她好好的……對了……如果副總裁不行……我可以任命你為總裁……我給你一千萬的年薪……你告訴我……她很好……很好……只要你告訴我……她還活著……”

  秘書眼中含著淚,哽咽:“總裁,我剛才說的就是真話,還有……”

  “還有什么?”墨冥初仿佛看到了希望般,眼睛一亮。

  “還有……”秘書欲言又止,終于心一橫脫口而出:“夫人給您留下一句遺言,生生世世對面相逢不相識(shí)!

  “生生世世對面相見不相識(shí)……哈哈哈……元帛……你竟然如此恨我么……連再世相見的可能都不愿意給我一點(diǎn)么……生生世世對面相見不相識(shí)……哈哈哈……”

  “滴,滴,滴……”手術(shù)室的紅燈發(fā)出刺耳囂鳴聲,代表著手術(shù)失敗了。

  他跌跌撞撞的沖向了手術(shù)室,如同瘋子一般:“元帛……元帛……告訴我……你還活著……你一定要活著……”

  “滾!”

  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身強(qiáng)力壯的保鏢一拳擊飛了墨冥初。

  墨冥初趴在地上,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個(gè)氣宇宣昂的陌生男子,男子的手中抱著女子的尸體走了出來。

  當(dāng)看到女子的尸體時(shí),血色迷漫了墨冥初的眼,腥紅著眼的他瘋了般撲向了女子,聲音里還著獸般的哀鳴:“元帛……元帛……告訴我……你沒死……你還活著對不對?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了的是不是?”

  男子眼底一片血色與殺意,恨恨道:“滾!”

  “不!不要!我不滾,把元帛還給我,把我的妻子還給我……”

  墨冥初哭得涕淚交加,不斷的沖向男子,卻被保鏢不停的毆打。

  墨冥初根本不躲不避,仿佛不知道疼痛般,只是不停的沖向男子,保鏢們哪見過這樣不要命的人,抬頭看向了男子。

  趁著保鏢這一松懈,墨冥初突破保鏢的重圍,沖到了男子的身后,他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把她還給我……還給我……求求你,把她還給我……那是我的妻子……”

  “妻子?”男子腳下一頓,慢慢地轉(zhuǎn)過身,冷冷道:“你說我妹妹是你的妻子?那你可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墨冥初掩面痛哭:“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我后悔了……我放棄了啊……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啊……嗚嗚……”

  “確實(shí)是你害了她!因?yàn)槟悖阉ㄒ坏哪I摘給了你的小情人,F(xiàn)在你滿意了么?”

  “不,我不要她死……”墨冥初拼命地?fù)u著頭,失魂落魄地低喃:“元帛,你別死,求求你,只要你不死,我答應(yīng)你所有的要求,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元帛,你別死,求求你,別死……我把我的腎給你……對了,我有兩個(gè)腎,我全給你,全給你……求求你活過來……我要取腎……我要取腎……”

  墨冥初如被注射了興奮劑一般突地站了起來,沖向了手術(shù)臺(tái),就在眾人驚詫之間拿起了一把刀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腹部切了過去。

  手術(shù)刀直接劃破了墨冥初的小腹,鮮血直流,露出了里面的小腸。

  “啊……”圍觀的人都尖叫了起來。

  墨冥初卻仿佛沒有知覺般一把拽過一個(gè)醫(yī)生:“快,快,快把我的腎取出來救我妻子,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我給你錢,我有錢……只要你救活她……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一億夠不夠?不夠?十億……對了,我把墨氏集團(tuán)都全給你……只要你救活她……”

  醫(yī)生嚇得倉惶逃走了。

  “夠了!”男子讓保鏢控制住瘋了般的墨冥初,抱著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恨恨道:“墨冥初,你以為在演言情劇么?你以為你這么做就能減少你良心的不安了么?你以為你這么做就能讓我妹妹復(fù)活了么?告訴你,你就算是死一千遍都不值我妹妹一條命!墨氏集團(tuán)又算個(gè)什么鬼?你放心,我不會(huì)讓你輕易死去的,我要你健健康康孤孤單單凄凄涼涼無兒無女活到老死!”

  “你知道不知道她為什么會(huì)死?因?yàn)樗挥幸粋(gè)腎!你知道她為什么只有一個(gè)腎?那是因?yàn)槭昵八秊榱司纫粋(gè)狼心狗肺的男人被一槍打壞了右腎!那個(gè)狼心狗肺的男人就是你!那個(gè)秦小小肚子上的疤根本不是為了救你留下的,而是因?yàn)槠蕦m產(chǎn)留下的,而你卻把一個(gè)賤人當(dāng)成寶一樣的愛著,把真正的救命恩人當(dāng)成草一樣的棄了,這算不算是報(bào)應(yīng)?”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妹妹從來都不曾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叫元帛,而我的妹妹是夏國天師世家第八十八代嫡傳弟子,阮家最驕傲的小公主,她的名字叫阮、綿、綿!”

 。}外話------

  總有一天虐死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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