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半夜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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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中元節,俗稱七月半,也叫鬼節。
杭州城,一家名為“客來居”的酒樓,夜漸深,一座特殊的密室里,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客來居”的錢老板。
一個是頭戴遮面斗笠的黑衣男子。
錢老板六十出頭,十五年前初到杭州城,花了一筆銀子開了家酒館,五年后,酒館擴建為酒樓,十余年來,已是杭州城最大的酒家。
錢老板名叫錢一斗,是不是江湖中人,沒人清楚,不過他懂武功倒是真的。
據說剛到杭州的那一年,城內有一幫無賴想找錢一斗的麻煩,可一夜之后,那幫無賴全被人收拾了,不是手斷就是腳殘,動手之人正是錢一斗。
然而過了一天,錢一斗卻親自找上門去,請了城內最好的大夫為這些無賴治傷,臨走時還留下了一筆銀子。
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一個混混敢跑去“客來居”搗亂。
通常來說,做生意的人都喜歡講和氣生財,客人再怎么不對,也得笑臉相賠。
可是今晚的錢一斗,在面對那黑衣男子的時候,全程都沒有好臉色,始終陰沉著臉。
兩人說到激烈之處時,火藥味十足,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武的意思。
好在錢一斗只是想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倒不想與對方交手,況且以他的武功,也打不過人家。
“客人。”錢一斗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你的要求恕難從命。不過你放心,你的銀子我們會原封不動還給你。至于以后的事,就不勞客人費心了。”
“錢老板。”黑衣男子說道,“難道我加錢也不行嗎?”
“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客人,你現在可以走了。”
黑衣男子聽到對方下逐客令,心頭不免生氣。
以他在武林中的身份和地位,別說錢一斗這種角色,就算是比錢一斗厲害十倍的人,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早就出手教訓錢一斗了。
“既然錢老板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不打擾了。不過……”黑衣男子說道,“你們收了我的銀子,卻沒把事情辦成,這筆賬我將來一定會找你們‘七殺青龍’算的!”
“那只是定金。”錢一斗說道,“我們可以十倍賠償。”
“這不是錢的問題。”黑衣男子用錢一斗剛才說過的話回擊,站起身來,“我聽說你們‘七殺青龍’的人辦事很有效率,從未失手,所以才會找你們。沒想到你們‘七殺青龍’的殺手本事也不過如此。告辭!”
“客人。”錢一斗說道,“不管如何,我們都會賠償你的。”
“哼!”
黑衣男子冷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不一會,只見一個身材矮胖的老頭進了密室,問道:“怎么樣?”
錢一斗忙道:“這人似乎大有來頭。”
老頭說道:“我當然知道他大有來頭,我是問他出去之后,會不會說我們‘七殺青龍’的壞話。”
“應該不會。”錢一斗說道。
“那就好。”
“可是他有可能會找我們的麻煩。”
“那不要緊。”老頭說道,“只要他不到處亂說我們的壞話就是了。”
“那小子……”錢一斗想到什么,張口說道。
然而,那老頭目中陡然閃過一道寒光,說道:“錢總管,這件事你就不用過問了。”
“是,屬下多嘴。”錢一斗驚出一身冷汗,差點犯了大錯。
……
一個時辰后,杭州城西。
一座荒廢多年的山神廟中,那頭戴遮面斗笠的黑衣男子,以鬼魅之勢出現在破廟中的空地里,看上去像是在等什么人,站著一動不動。
片刻之后,只見一個人影來到山神廟外,先是看了看廟門,然后舉步入內。
“你來了。”黑衣男子看到那人進來,開口說道。
來人是個老者,既沒有易容,也沒有掩蓋身份的意思,赫然就是日月圣地的薛宗盛。
薛宗盛見了黑衣男子,不由一笑,說道:“張大俠,我們又不是外人,你何必遮遮掩掩呢?”
話音剛落,只見黑衣男子伸手摘下遮面斗笠,竟然就是武當派的張賓雁。
“凡事小心為好。”張賓雁說道。
薛宗盛目光一掃,將破廟打量了一下,說道:“張大俠,你我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人物,本該在別處見面才對,為何你要約我在這種地方次相見?”
“因為這里不會有人偷聽我們談話。”
“哦,不知張大俠有什么秘密要跟薛某分享。”
張賓雁聽了,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薛宗盛,神色古怪。
“張大俠,你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沒有。”
“既然沒有,何不把話說明白?免得互相猜疑。”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張賓雁深吸一口氣,陡然問道,“薛老在日月圣地待了多少年?”
薛宗盛面上看似毫無異色,實則內心一震。
“張大俠,你問這個干什么?”
“薛老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薛某七歲進入日月圣地,至今已有九十多年。”
“原來薛老比家師小不了多少。”
“真要說起來,薛某與令師以前倒也見過七八次,雖算不上知己,但也頗為投緣。”
張賓雁說道:“既然薛老與我武當派有這等淵源,那我想問一聲,不知薛老對我師兄有何看法?”
“看法?什么看法?”薛宗盛故作不解。
“薛老,你是老江湖了,應該聽得出我的意思。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秘密,有一說二,絕不掩藏。”
薛宗盛來此之前,就猜到了張賓雁為什么要把自己約來此地私會。
老實說,他若無心的話,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
否則的話,一旦被別人知道,哪怕是他信得過的人,也會大禍臨頭。
而他既然來了,說明他是“有心人”。
“張大俠。”薛宗盛笑得十分詭異,說道,“看來我們都不甘居于人后啊。”
“這么說,我們還可以繼續談下去?”
“可以是可以,但薛某先要確定一件事。”
“確定什么?”
“張大俠是否值得信任。”
聞言,張賓雁怪笑一聲,說道:“薛老,你我所處的環境差不了多少,普天之下,如果連我你都信不過的話,你還能信得過別人嗎?”
薛宗盛想了想,點點頭:“這倒也是。不如這樣吧,我們結拜為義兄弟,你看如何?”
張賓雁一愣,旋即笑道:“求之不得。”
當下,兩人就在廟中結拜為義兄弟。薛宗盛年長張賓雁許多,自然做了大哥。
因為這里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再也沒有旁人,所以說話并無顧忌。
只聽張賓雁說道:“大哥,我們已是兄弟了,俗話說,有難同當,有福同享,這些年來,我一直有個心病,不知大哥能否為我排憂解難?”
“義弟。”薛宗盛老說道,“其實我也有心病,不過我看你的心病比我重,而且我的心病幾乎沒藥可救,還是先把你的心病治好再說。”
“大哥。”張賓雁一臉感激,說道,“只要我的心病治好了,無論大哥的心病是什么,只要吩咐一聲,縱然是赴湯蹈火,小弟也萬死莫辭!”
“有義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薛宗盛說道,“不知義弟的心病是什么?”
“那個人一直壓著我,但我的武功比不上他,論武林聲望,我更是遠遠比不上他……”
“義弟想除掉他?”
“大哥打得過他嗎?”
“恐怕不能。”
“其實……”張賓雁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查他的老底,可我查來查去,始終查不到他有什么黑點。”
“義弟想讓他身敗名裂,不得不退隱?”
“不錯!”張賓雁目中爆射一道精芒,“有道是金無赤足,人無完人,我不相信他真的會一身清白,毫無污點!只要讓我找到半點污跡,我便可以大做文章。”
薛宗盛沉吟道:“此人可以說是貴派一百多年來,繼貴派祖師張三豐之后的第二位宗師,義弟查了他這么久,仍然沒有找到可做文章的地方,可見他做事不留痕跡。”
“難道他不是人?”張賓雁說道。
薛宗盛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心頭一動,低聲說道:“義弟,既然你一直在查他的老底,對他做過的事肯定很熟悉。那你知不知道他年輕時的事?”
“他年輕時的事?”張賓雁一怔,說道,“他年輕時并不出眾,那一年也不知撞了什么好運,竟會被家師看中,收他為親傳弟子。如果我早生七八年,就沒他什么事了。”
“對了。”薛宗盛說道,“你不是還有個大師兄嗎?”
“大師兄?你說的是太易子?”
“對,就是此人,你見過你大師兄嗎?”
“見是見過,但我當時年紀不大,對他沒什么印象。難道太易子的失蹤跟那個人有關?我只要找到了太易子,就能……”
“太易子失蹤了將近四十年,真要找他的話,怕是很難。況且太易子是否還活著,誰也不清楚。萬一他死了,就算找上百年,也是無用。”
“那大哥的意思是?”
“義弟,你仔細想一想,那個人原本很普通,為什么后來會成為武當派的掌門弟子?究竟是什么樣的好運能讓他脫穎而出,被令師所相中?”
張賓雁說道:“這件事我以前不是沒有想過,但我查來查去,實在查不出原因。可能只有去問他本人,才能知道其中原因。”
薛宗盛笑了笑,說道:“義弟,你還是太年輕了。”
“怎么?”
“你以前可曾聽說過‘奪天教’。”
奪天教!
張賓雁心頭一震。
難道那個人與奪天教有什么關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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