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有人死了
他們一路斜著往下游走,終于來到了孔雀河邊。就是那條清澈見底,可以跟著流淌過的地方變換顏色的孔雀河。奇怪的是,先前的孔雀河依舊流淌在原先的河道中,似乎根本沒有受昨天洪水的任何影響,連流過的水都依舊保持著清澈見底。只有在河床邊,還留下昨天洪水沖刷出來的溝壑。
他們來到先前他們扎營的地方,當時拋下的幾頂帳篷,早已經被水沖走了,原來青青的草地,也變得滿是泥沙,不復頭天晚上月光下那美妙的景色。
shǎo fù呆呆地望著河水,回頭瞧了大家一眼,說道:“誰能相信剛才這里還逐浪滔天,而現在連半點洪水的影子都見不到,這是怎么回事?”
卓然說道:“或許是這條河跟洪水沖來的那條河不是同一條河,所以洪水的那條河,來得快,去得也快,而這條河,雖然變了道,現在又變回來了,依舊是清亮的,因為上游沒有洪水,不影響它的水質。”
云燕壓低聲音說道:“這能否算是這條河的詭異之處呢?”
卓然說道:“不管他是否有鬼,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地帶我們到樓蘭古城,大家接著走吧,就當昨天做了一場夢。”
云燕跟著卓然沿著孔雀河往下游走去。卓然心頭暗想,若是先前沒有心靈感知,能預知到危險即將來臨,他們要躲過這場洪水還是比較困難的。
沿著河道一直往下走,走了一天。傍晚時分,他們安頓了下來。
這一次大家學乖了,不敢在緊挨著河邊的低洼地帶扎營,還是選了一塊還算比較高的小山崗。在山崗之上背風處扎營,這樣即便是洪水來了,也還可以躲在高高的山崗之上,免得被洪水沖走。
這一夜很平安,沒有出現任何問題。當然,睡之前,波斯商人又拿出帳篷來賣。除了免費給卓然借了兩頂帳篷給他們吃住,以報答卓然帶領他們逃出升天的感激之情之外,其他每人都收了一百文。
卓然有些奇怪,這波斯商人那巨大的背包里頭,到底裝得有多少頂帳篷,不過這帳篷布料很單薄,夏天用的防蚊蟲叮咬可以,但是如果是冬天就不保暖,幸虧現在不是冬天。
坐下后,云燕問郭奶奶:“先前我們在水里看見的那些忽然出現的可怕的毒蛇,一條條五彩斑斕,腦袋三角形的,很是可怕,那這些蛇從何而來?為何后來就突然的消失不見了呢?”
郭奶奶頗有幾分得意的說道:“這個簡單,是幻術。我只是灑了一些藥粉,然后變了一些幻術的蛇,讓它們裝著追趕咱們,這樣所有人自然就嚇得屁滾尿流,往前飛奔了,這是師父他老人家的話提醒了我。這時候用其他巫術沒有用,只有幻覺可以幫大家積累力量,逃跑出來。”
第二天早上,他們啟程繼續沿著河道往下游走。
又走出大半天,他們忽然驚訝的發現,河道兩側昨晚上的溝壑縱橫,忽然消逝在了這一片茫茫的原野之中。只剩下青青的草地、松軟的沙丘和沙漠中很少能看見的荊棘。
眾人都很驚訝,原來昨天的那場大洪水只沖到了這里,便整個消失了。這還真的有點像卓然先前所說的。這洪水來自天外,流淌在沙漠之中。就好像歲月的匆匆的過客,留下的只是一條條燦爛輝煌的腳印。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太陽沉入地平線的時候駐扎了下來。這里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洪水的痕跡了。原先的洪水此刻都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或許被蒸發掉了,或許浸進入了沙漠的深處,變成了地下河。
他們在河邊一處小山坡上扎營。這一片都是荒漠,平坦的簡直像鏡子一般,唯獨靠近河邊,還有幾米高的一個小土坡,就只能在這兒扎營了。不過,小土坡的確太小了,那土財主卻當仁不讓的,把帳篷搭在了土坡的頂上。
他有些歉意的對卓然和眾人說道:“我長得太胖了,我還是睡得更高一些,這樣,萬一洪水再來,你們不用費力的把我推上來。對大家其實都有好處。”
因為這兒根本就看不見洪水侵蝕過的痕跡,所以也沒有人擔心洪水再來。也就沒有人去給他計較,是住在山坡上,還是住在山坡下。
波斯商人還是將兩頂帳篷借給他卓然他們,卓然扎營在了青青的河邊,距離其他帳篷有百余步遠。他喜歡躺在河邊,聽著河水嘩嘩的從帳篷前流過,那種感覺還是挺愜意的。
眾人一起動手,從各處找來了不少干的樹枝、灌木甚至枯草,堆在一起,升起了篝火,把先前卓然他們打的黃羊肉駕在火爐上燒烤。同時,波斯商人拿出了炊餅一般的馕以及兩壺酒給大家一起吃喝。
這兩壺酒是那兩個商人拿出來的,這一次他們倒沒有收錢,因為大家各自也都拿出了他們的吃食,放在一起大家一起享用。吃過之后。每人喝了些酒都有些醉意,便各自回帳篷安歇。
連續兩個晚上大家睡不安穩,總是擔心洪水會再度襲擊他們,現在確定已經完全離開洪水可能波及的范圍之后,他們心情一下都放松起來,睡得也就安穩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次日早晨,卓然才從夢中醒來。
他盤膝坐了起來,側耳聽了聽,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回頭看看,云燕睡得正香甜,長長的睫毛撲閃著,蜷縮著身子。顯露出一條優美的曲線。卓然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然后站起來,出了帳篷。
他在帳篷外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看見孔雀河正緩緩的從身邊流過。他他邁步來到河邊,掬了一趟清水在臉上,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天色已經完全明亮了,但是地平線已經開始有熱氣蒸騰。卓然知道在沙漠之中,很快他們就會陷入可怕的熱浪滾滾之中,這難得的清晨的涼爽持續最多一頓飯功夫。實際上應該這時候出發,才是最穩妥的,可以有一段時間不用太熱。
可是眾人似乎都還在睡夢中。卓然有些猶豫,要不要把他們都叫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從波斯商人的帳篷中,傳來啦尖聲驚叫:“老天爺,我的寶貝呢?我的錢不見了。”
緊接著,就見到大胡子波斯商人從他的帳篷中沖了出來。臉色一片煞白,全身都在發顫,驚恐萬狀的叫到:“有強盜把我的一包銀錢都偷走了,我這下可怎么辦?強盜在哪里?我要把他殺了。”
他的驚叫聲在荒野中回蕩,很快從各個帳篷都傳出聲來。云燕也一骨碌站了出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卓然:“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卓然說道:“好像這位大胡子波斯商人的包裹被人偷了,里面有不少銀錢,不知道是誰偷的。”
卓然的目光望向了山崗頂上,因為其他人都從帳篷里面躥出來了,唯獨小山崗上帳篷沒有見到人從里面出來,那里可是住了兩個人土財主和她的丫鬟是睡在帳篷里的,護衛睡在帳篷口上幫他們守門。但現在守門的護衛不見了,帳篷口拴得牢牢的,聽不到一點動靜。
卓然叫了一聲不好,飛快的跑上了小山崗,一把撩開了帳簾。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呆在當場。
其他眾人見到卓然這個樣子,都下意識感覺到出事了,于是都跟著跑到山崗上,往里探頭一瞧,不由都驚叫了一聲,特別是那shǎo fù,聲音很夸張,用手捂住胸口,尖叫到:“老天爺,死了,他竟然死了,殺人了!”
波斯商人愣了一下,馬上沖到了帳篷前,往里一瞧,直見那土財主仰面朝天,躺在帳篷之中,胸口插著一把bǐ shǒu,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半張著。
這土財主身邊卻沒有其他人,波斯商人驚叫到:“她的丫鬟呢?那個護衛呢?那護衛哪去了?”
眾人四下觀瞧,果然沒有護衛的蹤跡,也沒有丫鬟的身影,不知道這兩個人逃到哪里去了。
波斯商人立刻在各個帳篷轉了一圈,掀開每個帳篷往里瞧,都沒有見人,他又跑上山崗,四下張望,也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他跺腳道:“肯定是這對奸夫yín fù殺死了他們。還偷走了我的錢袋。”
大食商人則用手捂著頭,說道:“我的頭好昏,我站不住,我再坐一會兒。”
說罷,他便一屁股坐在沙地子上。于是乎被他提醒,其他幾個人也都感覺到不舒服。郭奶奶用手捂著頭,說:“我還以為是我中暑了,我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好像有蟲子在飛一樣。”
shǎo fù也神情茫然,軟軟的坐在了沙地上,說道:“我身體也很難受,覺得頭昏腦脹的,頭很痛。”
話音剛落,那白袍書生已經彎腰狂吐起來。隨后擦擦嘴,臉上白的跟紙一般,苦澀的說道:“我手腳發麻。剛才醒來就是這樣,天哪,我是不是中暑了?”
卓然掃了一眼眾人,只有云燕茫然的看著眾人,似乎沒有出現什么癥狀。云燕說道:“不好,看樣子好像是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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