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瘦女人喜出望外，一下?lián)涞綑跅U上，說道：“我愿意，我一百個，一千個愿意。只要我能夠照看這孩子，我一定會把他當成我自己的兒子一樣用心撫養(yǎng)，跟這大姐一起養(yǎng)好孩子。”

　　蔣峰緩緩點頭，又望向那胖女人說道：“你呢？你愿意讓她幫你一起撫養(yǎng)孩子嗎？”

　　胖女人嘆了口氣：“說這些沒用，我孩子什么都不吃，能不能活下去都還是個問題，我還怎么想別的。”

　　瘦女人忽然說道：“我來喂他。我說不定還有奶水呢，我以前奶水很足的。孩子死了之后，奶水就沒有了。現(xiàn)在讓孩子細細看，或許能重新出來的。試試看。”

　　云燕點頭，說：“是呀，讓他試試吧。”

　　卓然和蔣峰趕緊扭頭背對著。其他的捕快也趕緊扭頭回去。

　　胖女人試探著把孩子遞給了瘦女人。瘦女人馬上解開衣服，掏出圓潤的一只乳房，把乳頭塞到孩子的嘴中，孩子竟然貪婪地吸吮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沒有奶水，孩子著急的哇哇哭，哭兩聲又接著吸吮。瘦女人不停唱兒歌哄著。一頓飯功夫，瘦女人突然欣喜地說：“哎呀，她小嘴邊有乳汁冒出來，真的有奶水了！”

　　胖女人欣喜無比，湊過去看，連連點頭：“真的有奶水了！太好了，孩子有救了！”

　　看著孩子貪婪的吸吮著，胖女人臉上浮現(xiàn)出欣喜無比的笑容：“天意，這真的是天意。既然是這樣，那就讓我兒子認你做干娘吧。我們都是苦命人，一起養(yǎng)這孩子長大。”

　　瘦女人高興得眼淚嘩嘩直流，用力點著頭。

　　…………

　　春節(jié)到了。

　　這是卓然到大宋之后的第二年的春節(jié)，熱鬧非凡。

　　卓然此時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二哥的眼鏡店每月都有進賬，而且數(shù)字還不小，使得一家人基本上擺脫了貧困窘迫，有余錢讓一家人過上相對舒心的日子。而卓然由于仕途算得上順利，很多人借機前來巴結(jié)，與他拉關(guān)系。甚至大年初一就有人來拜年。

　　按照習俗，大年初一是不會登門拜年的，這是給家人團聚的日子。可是，初一的早上卓家竟然一下來了四位拜年的。

　　這四位不是什么高官，卻是卓然很想見到的人。他們便是天池宗南門的上流、中流和下流三位香主和梅香。

　　梅香領(lǐng)他們來見卓然，告訴卓然說師父有事纏身，無法分身前來拜年，讓她來問問卓然修煉武功有沒有什么問題。

　　卓然其實根本就沒有修煉，因為那些功法他早就爛熟于胸，而且他從鐵板上學(xué)來的功法，甚至遠比梅香傳授給他的功法要復(fù)雜深奧的多。現(xiàn)在要讓他每天花六個小時去打坐調(diào)息，吸收日月精華，積蓄內(nèi)力，他是不愿意的。

　　所以，卓然含糊其辭道：“問題倒是不少，只是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下次遇到師父有空再一起問好了。”

　　梅香引薦了三位香主。三人中負責上三流的高香主個子很高，五六十歲開外。鐘香主負責中流，是個壯壯實實的漢子。真像一口大鐘似的。負責下三流的香主是個老太婆，老態(tài)龍鐘的，牙口倒還整齊，只是瞇著一雙似乎永遠睜不開的眼睛，看著老態(tài)龍鐘，但是偶爾目光這么一掃，會讓人打一個哆嗦。

　　卓然設(shè)宴款待。這三人酒量倒是不錯，跟卓然喝了個高興。

　　他們對卓然刻意巴結(jié)，卓然對他們也沒有擺架子，如此一來，很快變成了熟人。

　　三位香主匯報了他們各自負責的事務(wù)和今后的打算。卓然只是聽著不時點點頭，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甚至有時候還有些走神。但三人卻稟報得畢恭畢敬的。

　　末了，高香主對卓然說道：“有件事得特別稟報堂主，不能拖延太久。”

　　“什么事？說吧。”

　　“堂主您在遼朝南京也就是幽州城的外門堂主的府邸，最近出了些事，需要堂主親自去料理。”

　　這之前，天仙兒曾經(jīng)跟他說過，外門大弟子在遼朝南京，也就是幽州城有一處府邸，那是專門修建給天池宗南門外門堂主的。原來的堂主百步穿柳被自己擊斃，府邸也就失去了主人。這府邸是修給堂主這個職位的，而不是給百步穿柳這個人的，所以誰來做外門堂主誰就有權(quán)支配這個府邸和府邸上所有的侍妾。

　　卓然聽到高香主突然提起這件事，說道：“什么事非得我去處理?我授權(quán)給你們處置不就完了嗎？”

　　高香主尷尬的搖搖頭說：“的確不行。至于什么事，等堂主您去了之后就知道，不是我等推脫，而是這件事很棘手，的的確確需要堂主你親自處置，不敢假手他人！

　　卓然道：“如果不是緊急的事情，就先不管。現(xiàn)在過年，咱們喝酒。等我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再去看。”

　　三個香主趕緊賠笑答應(yīng)。

　　酒席結(jié)束，送走三人，卓然有些醉醺醺的。回到屋子躺在床上，心里琢磨到底是啥事情必須要自己親自跑一趟，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

　　大年初二。按照規(guī)矩要開始拜年。

　　作為官場中人，相互走動那是必不可少的。一大早就有不少下級官吏拿著拜帖和禮物在門口等著了。

　　這種禮尚往來的事情卓然也是不好推脫的，只要對方送的禮物不是太過貴重，卓然也都收下，并回了禮。由于他是武德縣最大的官，沒有比它更大的，所以在武德縣也就沒有需要他親自登門拜會的人。

　　當然，歸隱的倒是有幾個比他官大的。不過歸隱之后職位也就免了，按照慣常的規(guī)矩，對于歸隱的官員登門拜年一般都是排在給上司拜年之后，也就是卓然要先到懷州去拜見懷州知州以及比他官銜高的官員，回頭再來武德縣拜會那些退隱的官員。

　　至于京城的官員，因為太遠一般是不去的。如果關(guān)系特別好，往往修書一封，以書信拜年，或者捎上一些禮物也就是了。

　　對于需要寫信拜年的，卓然只想到了歐陽修。他倒是想跟包拯拜年來著，可惜攀不上關(guān)系。雖然聽說包拯對自己很賞識，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機會見到。

　　龐籍跟他關(guān)系倒也不錯，龐籍是宰相，在上次小妾被殺案中得到卓然的幫助，終于查清了案情真相，還了龐籍清白，對他很是感激。但兩人關(guān)系還沒有親密到需要用書信拜年的地步。卓然實在不愿意給人留下一個趨炎附勢的印象。

　　至于蘇洵，卓然雖然跟他關(guān)系不錯，一起在酒樓喝酒吟詩，但是現(xiàn)在蘇老泉究竟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也就無從寫信了。所以卓然只給歐陽修寫了一封信，遙拜新年。

　　整個新年里，卓然忙于各種應(yīng)酬。根據(jù)朝廷慣例，節(jié)假日一直放到元宵節(jié)之后才會正常上衙，所以跟云燕約好元宵節(jié)再去京城賞花燈。

　　在離元宵節(jié)還有三天的時候，卓然收到了歐陽修的回信，信中竟然邀請他到京城賞花燈，這下正中下懷。

　　卓然立刻收拾了一下，雇來一輛馬車，帶著小廝郭帥。出發(fā)前往京城。

　　卓然已經(jīng)到了京城，住在了云燕幫他預(yù)定的客棧里。拿著拜帖，帶精心準備的禮物前去拜會歐陽修。

　　雙方見面，分外親熱。

　　寒暄一番之后，歐陽修說，正月十五，宰相龐籍要在京城開封府門前賞燈廣場的賞燈臺舉行酒會。邀請幾個好友參加，也邀請卓然參加。

　　卓然一聽竟然是宰相親自邀請自己，哪有不給面子的，更何況他跟龐籍兩人也是交情不淺，又能夠在這酒會上見到其他名垂千古的英豪，如何會浪費這樣的絕妙機會呢。卓然當即答應(yīng)。歐陽修便取出來一封請柬交給他，元宵節(jié)傍晚時帶請柬入場。

　　距離元宵節(jié)還有兩天，卓然便去拜會了鐵妙手。

　　人家不要一分一文錢替自己打造了這么多精美的東西，當然要表達謝意。卓然帶了一筆厚禮登門拜訪，鐵妙手見到他很是高興，都是豪爽之人，哪里能只說不練，當然要把酒言歡。

　　飲酒之間，卓然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先前讓你做的那火藥槍。我想做兩支更大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

　　尺寸越大，裝填的火藥就越多，威力也就越強，對槍膛和槍管的硬度要求就越高，否則容易炸膛，會對槍手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因此卓然反復(fù)強調(diào)必須使用最堅硬的鋼材，要足夠堅硬。

　　鐵妙手也不問卓然用來做什么，只是根據(jù)他的要求來進行制造。

　　酒宴之后，卓然畫了一張草圖之后，兩人反復(fù)琢磨，最終敲定。

　　卓然定做兩支長筒火藥槍，其中一支槍膛內(nèi)有旋膛線，彈丸做成圓錐形。這樣高速旋轉(zhuǎn)能保持射擊的穩(wěn)定性。才能打得更準、更遠，用來對較遠距離的狙擊。另一支則是散彈槍，用來進行面打擊。

　　卓然很遺憾的是他沒有掌握子彈的底火制造方法，所以造不出現(xiàn)代意義的底火子彈。宋代的煉鋼技術(shù)也不可能造出現(xiàn)代槍械需要的高質(zhì)量無縫鋼管。因此無法作出高精密的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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