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那兩匹好馬現在都不抵觸徐齊霖的靠近，敢吃他手捧的黑豆，還能讓他伸手撫摸馬頭。

　　“今天咱們出去蹓蹓，可別耍性子，讓某丟臉哈！”徐齊霖準備先帶著小母馬出去見見世面，便提前與馬打個商量。

　　那馬吃著徐齊霖手里的草料，等他剛說完，竟然抬頭看了看徐齊霖，還打了個響鼻，似乎在說：“明白。”

　　徐齊霖不由得哈哈一笑，伸手去摸馬頭，隨口說道：“真聽懂了？你要是象人似的有名字，我說不定能拘來你的魂，來看看你在想什么？互相交流溝通一下，想想也很有意思哈。”

　　突然，徐齊霖感覺到腦海里的拘魂令動了起來。由于他經常的使用，拘魂令的力量明顯在增加，喚魂上身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但這次有點奇怪，徐齊霖只是隨便說說，并沒有拘魂的意思，也不知道如何能拘一匹馬的魂。

　　徐齊霖怔愣當場，想了一會兒，覺得這種現象應該是有所感應，便試著向拘魂令發出了詢問。

　　時間不大，徐齊霖弄清楚了。原來這拘魂令還有別的功能，按照他的理解，可以叫做搜魂，或者叫探悉。

　　之前是拘魂令在他體內時間尚短，力量沒有因為他的滋養而變得強大，也就無法發揮出搜魂的功能。

　　而這搜魂，也就是探悉，乃是借拘魂令為中介，兩個意識之間的交流溝通。前提是發動拘魂令的意識夠強，起碼要強于被探悉的那個意識。

　　徐齊霖歲數是小，但他可是萬物之靈人類，思維和意識不知強過馬匹多少，搜魂探悉自然沒有太大的困難。

　　嘿，這個有意思哈，是不是相當于小爺會了獸語，能與動物說話交流？

　　所謂萬物有靈。

　　徐齊霖對此不盡贊同，他認為有思維的才算有靈魂，比如動物。象草木這樣的植物，你要說它們也能思考，豈不是扯蛋？

　　好吧，徐齊霖承認自己沒有什么宗教信仰，盡管有過陰間的切身經歷，但依然不能改變他的思想。

　　當然，徐齊霖現在不是為了什么哲學或信仰的問題，而是正與馬兒在進行意識上的交流，為它的“馬生”指點著光明坦途。

　　只不過，一人一馬眼對眼，動也不動地互相盯著，這畫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阿郎，離得太近啦——”馬伕放下鍘刀，出言提醒道。

　　哦，徐齊霖瞇了下眼睛，緩緩拉開了和馬頭的距離。確實太近了，離得不過幾厘米。

　　看著馬伕怪異的眼睛，徐齊霖干咳了一聲，說道：“今天某就騎它出去。”

　　馬伕小心地說道：“要不，我牽著它馱著阿郎再多蹓幾圈？”

　　“不用了。”徐齊霖擺了擺手，自信的神情又浮在臉上。

　　他轉身離開馬棚，走了幾步又停下，伸手指著馬棚的角落道：“那里有個老鼠洞，夜里時常有耗子竄出，驚擾馬兒睡覺，你把那洞堵死，或者往洞里灌水，把它們趕跑。”

　　馬伕愣了一下，順著徐齊霖手指的方向望去，有亂草遮掩，啥也沒看見。

　　但主人吩咐了，他趕忙答應：“阿郎放心，小的這就查看，趕跑不算本事兒，小的把老鼠來個一窩端。”

　　徐齊霖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還一窩端，你當你是捕鼠小能手啊！要是剛晉身為德魯依的小爺嘛，跟老鼠們好好商量一下，興許能讓它們搬個家啥的。

　　其實，在現實中也有很多能與動物交流的奇人異士，通常被稱為獸語者。或許是天賦，或許是經過長期觀察接觸而掌握了動物的肢體語言。

　　比如一個歪果仁兒，他似乎就掌握了動物語言，不管是獅子老虎，還是狗狗和貓，他很快就能和它們打成一片，親密無間。

　　而在后世，徐齊霖還看過網上的一個新聞，說是公安局抓到的一個偷狗賊有特異功能，他接近狗的時候，狗不叫也不動，都會乖乖的被牽走，絲毫也不反抗。

　　據審訊，這個偷狗賊說狗能聽懂他的話，所以才有這樣的怪事。

　　現在，徐齊霖相信這個偷狗賊可能就會狗狗語，是威脅還是利誘，那就不得而知了。

　　特么的，小爺太牛掰了！別跟我說你會什么八國語言，十國外語，有能耐你跟喵星人、汪星人去聊天呀！

　　徐齊霖得意洋洋，收拾停當，騎上馬兒前去赴宴。

　　對于李二陛下答應李思摩的條件，徐齊霖已是全部知曉。羊毛全部收購，或用織成的部分呢料抵銷羊毛款，或是按照每斤羊毛八至十文錢給付，羊絨等高級貨再行定價。

　　十文錢，在當時至少能買一斗糧；而一只普通綿羊的年產毛量至少有三四斤，在不宰殺的情況下，便是三四十文錢，三四斗糧食。

　　賬誰都會算，李思摩驀然發現這竟然是個既快速又能持續的發財之路。

　　游牧民族什么最多，當然是羊了。原來只是粗壓毛氈，或是如垃圾般視而不見，沒想到卻是一薅一大把的銅錢。

　　有了錢，就能換糧食，換鹽，換鐵鍋，換游牧民族需要的各種日用品；有了錢，還能建房蓋樓，穿綾羅綢緞，吃山珍海味，得到現在所沒有的享受。

　　最重要的是，羊毛的收購要經過他的手。這是李二陛下的恩賜，是徐齊霖的承諾，這無疑給了他一件控制手下部族的有力武器。

　　換句話說，你有多少羊毛也沒卵用，品質再好也沒人要。而我，李思摩，東突厥的新可汗，才是天可汗承認的代言人、采購商。也只有我收購的羊毛，才能賣出價錢，換來物品。

　　可以想象，面對這個大財源，手下部族的酋長會如何興奮，又會如何討好，以求李思摩把他們部落所產的羊毛收購過去。

　　從羊毛，李思摩又想到了牛馬，似乎也可以如此控制。盡管效果可能不如薅羊毛，但也不失為一個手段。

　　而李二陛下顯然也從羊毛得到了啟發，決定把東突厥的貿易全部交給李思摩。不管是賣出的牛馬羊，還是購入的日用品，都要李思摩準許，方能流入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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