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串門走關系
秦遠狠心花了一萬文錢進去瞧,偏巧來晚了,大家正在散場。
“就是她!”顧青青害怕地躲在秦遠身后,指著北面道。
秦遠看到一個身著粉紗長裙的女子背影,身姿曼妙,走起路來體態極美,有幾只蝴蝶正圍繞著她飛舞,跟著她退場至內間。
因為場面太亂,妓院有許多護院在維持秩序,不許任何人靠近她。賓客們意猶未盡地在遠處張望,紛紛驚嘆楊六娘剛才表演的那場‘與蝶同舞’何等驚艷,恍若天仙下凡,美得令他們差點忘記呼吸。
“確定是她?會不會是看錯了,只是長得像?”秦遠問。
“我瞧一眼就嚇著了,便跑了出去!鳖櫱嗲嗖惶_定道,“她剛剛跳舞的時候晃來晃去,有蝴蝶伴在四周,我確實沒看得太仔細。或許真像你說得,是長得像!
“好了,別嚇自己了!
秦遠安慰顧青青不必害怕,同她一起離開如意坊。
顧青青還有些回不過神兒,呆愣愣地看著前方走著。
秦遠看到路邊有小販賣烤雞腿,就花了他最后剩下的三文錢給顧青青買了一個雞腿。
當噴香冒著熱氣的雞腿送到顧青青鼻子前面的時候,顧青青的眼睛忽然亮了。她驚喜地接過雞腿啃起來,恐懼感瞬間消散全無。
“多謝秦大哥!
秦遠睨她:“給塊雞腿就叫大哥?不罵小白臉了?”
“凡事都有例外,我看秦大哥就是那種長得好,心眼也好的人。唉,老天爺真不公平,什么好東西都給了秦大哥,有樣貌有身材,還斯文文的心地善良,這叫世上其他男人可怎么活呢。”顧青青嘴甜地拍馬屁。
秦遠被逗笑了,打發她趕緊回家去,吃飽了就睡一覺,便什么憂心事兒都沒了。
顧青青開心地應承,轉身活潑地往回跑。但跑了沒多遠,她又跑回來了,給秦遠鞠一躬,多謝他剛剛給她買雞腿還安慰她。
“明明我之前對你那么不好,裝鬼嚇你。秦大哥以德報怨,一定會有好報的!”顧青青說完這些,才蹦蹦跳跳地去了。
秦遠目送走了顧青青后,就直奔趙王府。他想改善自己的伙食,就得想辦法先見到李世民。當然不止吃的問題,還有別的緣故,秦遠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之有一種感覺驅動他一定要留在李世民身邊。
上次在汴州跟李元景接觸時候,秦遠對李元景的印象還不錯。這孩子就跟個小大人似得,聰慧明事理,找他應該沒問題。
行至趙王府前,打量這氣派的府邸,秦遠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跟人家有多大的差距。但既然來了,他就抱著很可能會被拒絕的心情,跟守門的侍衛講明了來意,并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侍衛拿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秦遠,此人當真膽大包天了,白丁身份竟敢貿然來王府求見。
如果換成別人,不及張口侍衛就會揮著手中的刀把人打跑。但眼前這一位,氣質天成,樣貌絕佳,說話時斯斯文文如清風入耳。侍衛莫名地就聽完了秦遠的講述,就莫名地被秦遠的話說服了,覺得他還真和他家大王一見如故,便試著去通報看看。
侍衛就將此事通傳給了張管家。
張管家立刻想起他家大王上次偷出門回來的時候,曾經提過在汴州遇到一位有趣的人。
自家大王是位非常個性的人,想跟他來往的同齡人他統統看不上,他想來往的人如房玄齡等又都太忙基本沒工夫搭理他。大王寧缺毋濫,就選擇天天閉門讀書,寂寞孤獨的活著。
張管家為這事兒不知心疼了自家大王多少回。而今竟然上門了一位合適的,管家甭提多高興了,格外熱情把秦遠請進府,好水好吃伺候著他。方方面面照顧周到后,管家就歡喜地飛奔到李元景跟前,和李元景傳達了這個喜訊。
李元景正在書房內作詩,聽了張管家的回稟,丟了手里的筆,毛筆上的殘墨染花了紙上剛作的詩。
張管家心疼大王的墨寶,忙把紙拿使勁兒吹。
“別管它了,人在哪兒?”李元景起身就往門外走。
張管家一樂,心料他果然沒猜錯。張管家顛顛地跑到前頭,把李元景引至側堂。
李元景在要到達的時候,忽然放緩了腳步,整出一副閑散慵懶的步態邁進了門。
秦遠立刻起身跟李元景見禮。
李元景瞧見真是秦遠,嘴角往上翹,但等秦遠抬頭的時候,他立刻就收住笑。
李元景故作嚴肅模樣地打量秦遠,問他來此作甚。
“上次在汴州不告而別,實屬無禮,此番來了京師,便想親自給大王道歉!鼻剡h賠罪道。
“你還知道你沒禮貌!”李元景坐了下來,讓秦遠也坐,然后問他進京的目的。
“其實并沒什么事,在深山呆久了,便想換個熱鬧的地方住兩年!
李元景半信半疑,再問秦遠:“之前在汴州,你如何知曉那些人中了尸毒?”
“那兩名婦人劫持盧小妹時,現場留下了臭蟲,我聞蟲子身上有股腐尸的味道,之后再見盧小妹的異常和那些中毒壯漢掐人的癥狀,便大膽猜測是中了尸毒。”秦遠解釋道,“少時我家有個仆人是從黔中道那邊逃難而來,他家祖上趕尸,我就是從他口中得知這些事。這之后我便對許多逸聞雜事感興趣,喜歡四處搜羅打聽!
“怪不得你會各處游歷了,原來是為了增長見識!崩钤捌G羨秦遠的灑脫,隨后關心他在長安的安置問題。他琢磨著如果秦遠應該還沒在長安城安置下來,那他就可以順便‘勉為其難’地留他在自己府上。
“昨日已經尋住處,在永安坊!鼻剡h回答道。
“哦。”
李元景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失望,他萬萬沒想到秦遠來長安不過兩日,住處就已經尋好了。
秦遠:“不知經歷過汴州的事后,盧小妹而今的情況如何,她在安定村的伯父伯母有些擔心她!
盧小妹正經的身份是房玄齡之妻盧氏的內侄女。她在安定村的伯母伯母其實是盧家的遠親,當初因為戰亂盧家處在險境,才有此托付。十年來,夫妻倆待盧小妹一直都跟親生的一樣,感情很深厚。
秦遠特意提及盧小妹,是有私心的。因為他聽說李元景很崇拜房玄齡,他若能提前房玄齡那里傳個名兒,回頭和房玄齡再見面就有‘淵源’可講了。
“這我不知,不過回頭我若見到了房仆射,就幫你問問。”李元景接著道,“對了,還有一事你可能不知道。當時負責接盧小妹和倆婦人回來的三名侍衛都有問題,被就地正法了。”
“什么問題?”秦遠追問。
李元景:“那三名侍衛照理說應該去安定村接人,但顯然他們沒到地方就把人接回來了。具體問他們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倆婦人一伙兒,三人竟都死鴨子嘴硬,怎么都不說!
“或許是真的說不清!鼻剡h嘆道。
李元景問秦遠何故如此說,秦遠搖了搖頭。
二人繼續閑聊片刻之后,秦遠就告辭了。對于見李世民的事,秦遠秉承著循序漸進的想法,不能太急,畢竟他現在和帝王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
結果事情比秦遠想象的容易多了,而且來得非常快。
當天下午,李元景就去找了房玄齡。李元景的確非常崇拜房玄齡,上次在汴州,李元景爬窗進驛站,就是為了追隨房玄齡而去。
這次有了問候盧小妹這么正當的理由,他當然要見房玄齡,趁著這借口多跟他崇拜的對象聊聊天。
房玄齡非常疲于應對李元景,這孩子每次來找他聊天,不聊上一個時辰他都不會停嘴。房玄齡還有很多公務要做,時間真不夠。房玄齡照例想敷衍一下李元景就借口離開,忽然從李元景嘴里聽到‘秦遠’二字,瞬間精神了。
“秦遠現在長安城?”房玄齡盯著李元景看。
“對啊,我上午剛見過他!崩钤邦^一次被房玄齡這么盯著瞧,還有點緊張了。
“那他現在哪兒?”房玄齡見李元景不吭聲,皺眉了,“莫非大王并不知道他的住處?”
……
翌日,圣旨便下達至秦遠的住處,宣他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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