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Lily》
余晚的心里打鼓, 難道胡嬌要換一個更厲害的號蹂躪她?比武場其他的玩家也紛紛猜測, 胡嬌會換哪個號。
等胡嬌新號登上來之后,所有人都傻了眼。
她竟然也換了一個桃花寨的奶媽號。
圍觀的群眾全沸騰了,90級奶媽對80級奶媽, 兩個人是準備打一年嗎?每一場都開莊下注的玩家, 這次壓的直接是“這場比賽兩個小時內能結束嗎?”。
余晚:“……”
“我挑戰你了, 接受吧!焙鷭捎眯碌侨氲奶栂颉皾O舟唱晚”發起了挑戰,余晚點了接受后, 被系統傳送到了比武場正中。
胡嬌先朝余晚扔了一個普攻, 余晚發現雖然同是奶媽,但胡嬌的攻擊要比她高很多。受傷之后,她的手鐲自動開始慢慢給她回血,余晚躲得離胡嬌遠遠的,給自己放了個治療技能。
因為帶著裝備,余晚的治療量還是很可觀, 血槽一下子就回滿了,旁邊坐莊的玩家忙活了一陣,把“兩小時”改成了“兩個月”。
余晚:“……”
胡嬌又開始攻擊她, 余晚轉頭拼命的跑, 她打架的技術不怎么樣, 但逃命的技術還可以的。
坐在對面的胡嬌發話了:“你一直跑什么,真打算和我打兩小時是么?”
“……”胡小姐不僅要打人, 還不準別人跑。奈何她是客戶, 還是大客戶, 余晚只能認慫。她操作著角色上去和胡嬌正面剛,打了好多次才有一次打中了胡嬌。胡嬌受傷后也能自動回血,余晚打她一下,她啥不用干,就能自動回復一半以上的血。
圍觀的人都在起哄,但也沒人走,因為大家心知肚明,打兩個小時不過是玩笑話。根據比武場規則,比武超過10分鐘,雙方傷害都將翻倍,而治療量會減半,超過15分鐘,會再次翻倍和減半,越到后面,死得越快。
余晚挨過十五分鐘,血量就明顯要見底了,這個時候她存活的時間,已經是三個策劃中最高的,所以她也基本放棄了抵抗。
當“漁舟唱晚”也倒在比武場中央后,余晚反倒是深深地松了口氣。這場游戲高考終于結束了。
打完以后,胡嬌和余晚留下還沒散場的群眾,雙雙下了線。三位婚禮策劃站在一邊,沒說話,就等著胡嬌先開口。
胡嬌連比了三場,有一些累,她活動了下手腕,朝他們的方向瞥去一眼:“沒想到你們三個都挺菜的!
……
房間里很靜,三個策劃安靜地微笑,過了會兒后,還是那位男策劃率先沉不住氣,開口問道:“胡小姐,我們三個也和你比完了,您看是先看誰的方案呢?”
胡嬌喝了一口手邊的咖啡,開口道:“余晚吧!
余晚一愣,心里涌上一股金榜題名的狂喜。她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走上去對胡嬌十分專業的說:“感謝胡小姐的信任,策劃案我已經帶來了,什么時候方便和您聊聊呢?”
胡嬌還沒說話,剛才發問的男策劃就有點不服氣:“胡小姐,既然我們三個都輸了,您能說下您是以什么依據做出的選擇嗎?”
胡嬌看了他一眼,微微揚起下巴:“我想選誰就誰,需要什么理由嗎?”
“……”雖然余晚是被選中的,但還是想感嘆一句,胡小姐真的很有個性。
男策劃臉色都變了,胡嬌站起身,大發慈悲般地說:“首先,她是在比武場場堅持時間最久的人,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們三個人當中,只有她一個人的號是結了婚的。”
胡嬌的話說完,三個人都沉默了,因為胡嬌一開始提出的條件是要打贏她,所以大家全身心的投入到了pvp之中,如果不是厲深提醒,余晚也會忘記結婚系統這回事。
胡嬌見他們都不說話了,便對余晚道:“你跟我去書房!
“好的。”余晚拿起自己的大挎包,跟著胡嬌去了書房。胡嬌家的書房快趕上余晚整套房子的面積了,她站在胡嬌的對面,把手提電腦從挎包里拿出來,放在了書桌上。
胡嬌微微仰著頭,看著她開機,冷不丁問了一句:“你和厲深是什么關系?”
余晚已經醞釀好的臺詞被她這么一問,全部卡在了喉嚨里。她從電腦前抬起頭,明亮的眼睛注視著她,莫名給了胡嬌壓力。
胡嬌輕笑了一聲,抬眸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認真打量余晚,她淺咖色的短發,暈著書房頂燈的光,右耳的頭發挽在耳后,耳垂上戴著一只銀色的花型耳釘,末端綴著一顆珍珠。
她的身材修長,今天還穿著高腰的小皮衣和哈倫長褲,更是拉長了這種比例,打底的白色襯衫領口復古簡潔,給人的整體印象就是,干練、整潔還有漂亮。
余晚迎著她的目光站在書桌前,胡嬌收起眼里的審視,開口道:“前兩天漁舟唱晚和小王子的婚宴,我也看到了,小王子就是厲深的號!
余晚眸子動了動,鎮定地答:“漁舟唱晚是厲深的小號!
胡嬌:“……”
這個操作真是騷。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和厲深沒有關系是嗎?”胡嬌看著余晚,眼里綴著點興味的光,“你不用緊張,我不是狗仔,也不是厲深的瘋狂粉絲,我不會去爆他的料,也不會去妨礙他。我就是好奇。”
厲深從歌唱比賽出來,也就半年多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能紅成這樣,除了星耀成熟的運作,跟他本人的實力也分不開。這令胡嬌對他產生了點興趣,只不過之前在星耀的活動上就見到他時,他本人表現得十分冷淡。
他那么冷淡的一個人,竟然會在游戲里和人結婚,實在是非常出乎胡嬌的意料。
所以現在看見新娘子出現在面前,她忍不住就問了。
余晚想了一會兒,道:“我們是大學時期的朋友。”
“哦!焙鷭刹惠p不重地應了聲,不知是信了幾分,但她也點到即止,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你的方案,給我看看吧。
“好的!庇嗤碛謴耐ㄇ诎锬昧艘环菁堎|版的方案,遞給胡嬌,自己坐在電腦前,對胡嬌道,“現在的方案只是我的初步構想,我想聽聽胡小姐的想法,再對方案進行調整。”
“嗯。”胡嬌翻開她遞過來的文件,應了一聲。
“我想先了解下,胡小姐這場婚禮,預算大約是多少呢?”
胡嬌道:“我和世敏的愛沒有預算!
余晚:“…………”
:)
“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不差那點錢!
“好的!庇嗤響,又問,“那除了游戲主題,您對婚禮還有什么具體要求嗎?”
“有!焙鷭煽聪蛄怂,“你在游戲里結了婚,應該知道月老廟是什么樣的吧?我希望婚禮現場能盡量還原,那棵相思樹和湖泊,必須要有!
余晚微微蹙眉,那棵相思樹她見過,很大,要找一顆這么大的樹不容易,就算有,也不一定就能用作婚禮場地。
“怎么,很難嗎?”
余晚微笑道:“胡小姐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合適的場地的!
“嗯,那就好。”胡嬌略微思量,又道,“哦對了,還有婚禮主持人,我要找一個和游戲里月老很像的!
余晚:“……”
游戲里那個lolita月老,真的成年了嗎!
“這個也有問題?”胡嬌的語氣有些不滿。余晚抬起頭面向她,笑著道:“沒有,我會去找的。”
胡嬌這才滿了意:“你和厲深結婚的時候,也放了九百九十九盞孔明燈對吧?我的婚禮現場,也要放孔明燈,數量可以不用這么多,但看上去得壯觀!
“……”果然該來的都會來的,她之前的預感應驗了。在電腦里任命地敲下胡嬌的要求,余晚的手指頓了頓,察覺到哪里不對:“那個,胡小姐,我沒有和厲深結婚。”
“你懂我的意思就行。”胡嬌說完,又好奇地看著她,“你英文名叫lily嗎?說實話我真有點煩厲深的粉絲,游戲里最近涌進來好多lily,還成立了一個lily公會!
“……”余晚把電腦轉向胡嬌的那側,自己站起了身來,“胡小姐,我跟你說下我的方案。因為是游戲主題,所以我在設計時運用了大量亞克力牌,利用亞克力牌透明的屬性,我們可以做出和游戲界面很相似的效果,你看看,這是我做的幾個效果圖!
余晚把效果圖點開,胡嬌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去。透明的亞克力牌里面鑲嵌著圖片和文字,經過特別的設計和布置,確實很像游戲界面。
胡嬌眉梢輕輕一挑,道:“這個點子我喜歡!
余晚笑著繼續介紹:“我打算把這個運用到禮賓臺、照片墻、迎賓背景還有賓客座位表這些地方,你看這個座位表,是不是很像游戲里的高手榜?”
胡嬌嘴角微翹,看了眼余晚:“魏總說你是他們公司最好的婚禮的策劃,看來還是有點真材實料!
余晚寵辱不驚地道:“胡小姐喜歡就好!
她和胡嬌粗略聊下來,也用了一個小時,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另外兩位策劃已經走了。胡嬌派了司機送余晚回去,余晚剛坐上車,魏邵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聽說胡嬌那邊進展不錯的?”
余晚感嘆道:“哇,老板你的消息真快,我才剛跟胡小姐聊完!
魏邵笑了一聲,問她:“我還聽說,你是靠在游戲里結婚,贏過了其他兩個策劃?”
“哈哈,這就叫出其不意,我們做婚禮策劃,本質還是婚禮對吧。”
“有道理。和胡嬌聊得怎么樣?”
“方案她基本滿意,不過提出了幾個比較難實現的要求,我會盡力去解決的。”
“那好,我明天在公司等你,順便請你吃頓好的犒勞下你!
“謝謝老板!”
掛斷魏邵的電話,余晚又想到了厲深,這次多虧了厲深幫忙,她才能進展得這么順利,怎么都得感謝下人家。
她在微信里找到厲深,點開對話框,思考要怎么和他說。
“我剛才和胡小姐打完比賽啦,雖然最后輸了,但她還是選擇了看我的方案。這次多虧了你幫忙,非常感謝,如果你方便的話……”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請你吃個飯吧。
這段話最后一句是這樣的,但余晚刪刪改改了好幾次,遲遲沒有發出去。
到底要不要寫請厲深吃飯呢?按理來說,這種情況肯定得請別人吃個飯意思意思的,可是她和厲深的關系微妙,再加上厲深本身是個公眾人物,也不見得方便跟她一起吃飯的。
余晚還在猶豫,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剎車,余晚整個人都朝前仰去。
“余小姐你沒事吧?不好意思剛才路上突然跑出來一只貓!彼緳C抱歉的聲音從前排傳來,余晚重新坐直身,把臉側的亂發撥到了耳后。
“我沒事!彼緳C的方向笑了笑,示意他沒事。司機又跟她道了次歉,再次發動了車子。
余晚調整好安全帶,順手拿起手機,看見屏幕上的內容后,頓時傻了眼。因為剛才的急剎,她無意中點到了屏幕,那行邀約的話已經發出去了。
……
雖然微信有撤回功能,但撤回的痕跡還是會保留,厲深看到后,會不會問她:“你又撤回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消息?”
……算了見不得人就見不得人吧,撤回要緊。余晚飛快地點了撤回,看見那段文字在屏幕上消失,才放下了心。
厲深:你為什么撤回了?是突然改變注意不想請我吃飯了嗎?
余晚:“…………”
比撤回更尷尬的是什么情況?就是現在這個情況。:)
余晚:你作為一個明星,回復消息竟然這么快??
厲深對著手機不自覺的勾起唇,回復她:“正好在玩手機!
余晚: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突然請你吃飯不太合適
余晚:胡小姐這事是真的很感謝你
厲深:我也沒做什么,胡嬌喜歡你的方案,是你自己的功勞
余晚微微抿起唇,這個意思,就是不用請他吃飯了吧?也沒什么,她的心意傳達到了就行了。
厲深:至于吃飯,我先記下了
余晚看著這條消息,眼里的情緒變了好幾次,才發了個“好”字。
屏幕慢慢暗淡了下去,余晚側頭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意識到她回a市這么久,還沒有好好在這個城市逛過。
她曾經和厲深一起走過的大街小巷,已經有了些微變化,鱗次櫛比的大樓里,住的人也可能換了一批又一批,厲深的口味呢?還和以前一樣嗎?
她記得他曾經喜歡喝奶茶,白桃烏龍口味的,他也喜歡吃烤肉,最愛的是星光百貨總店那家的莉莉絲烤肉,還有甜點館的榴蓮千層,余晚受不了那個味道,但厲深很喜歡。
她想起了第一次和厲深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停篩選著食物的自己。
那時她剛和厲深在一起,為了感謝厲深陪自己跑了一個月的婚慶公司,她特地請他出去吃飯。
余晚身上的錢不多,本來想再攢兩個月再請他去吃頓大餐的,但那天在麗澤公園,她偷親了他,她總要……對他負責任吧。
她厚著臉皮找周曉寧借了點錢,把這頓大餐提前了。錢是有了,但吃什么是個問題。余晚自己喜歡吃牛蛙,可是吃蛙要吐很多骨頭,這個太不雅觀。余晚在牛蛙上打了個叉。
火鍋和串串也可以,但是一吃起來她可能剎不住車,第一次一起吃飯,還是不要吃得太多吧?為了自己的形象,這個余晚也叉掉了。
海鮮呢?要剝殼,也不小仙女。
……她突然好喜歡周曉寧,和她一起出去吃飯,從來不用在意吃相。
余晚選來選去還沒做出決定,厲深就自己找了上來:“我們去吃烤肉吧,這周六莉莉絲烤肉打折!”
打折兩個字成功吸引了余晚,立刻點頭答應了:“好,那么我們就在莉莉絲烤肉見吧!
“嗯,我十一點半在門口等你。”厲深說完這話,嘴角跟著翹了起來。
竹竿他們在厲深身邊起哄,余晚聽見男孩子們的聲音,不覺有些害羞:“那我先掛啦。”
“好!眳柹畲蜷_湊在他邊上的竹竿,甩了個白眼給他。
周六,余晚一早去了星光百貨,她擔心今天打折會搶不到位置,所以特地提前去了,沒想到厲深竟然到的比她還早。兩人在莉莉絲烤肉的門口遇上,同時愣了一下。
“不是約的十一點半嗎?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厲深看著她問。
“我怕今天打折人多,所以來早點。”余晚說完偷偷抬眸瞄了厲深一眼,“你怎么也這么早?”
“我也擔心搶不到位置。”厲深笑著把剛才服務員給他的排號單拿出來,遞給余晚看,“我已經排到號了,十一點半過來就行!
“哦,好。”余晚一仰頭,就和厲深的目光撞上了。麗澤公園長椅邊的那個吻,又浮現在她的腦海,余晚的臉不受控制的燒起來。
厲深似乎也想到了相同的事,耳朵也有些泛紅。那天吧,雖然是余晚先親的他,但他緊跟著也變本加厲的討回來了,他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那么貪戀一個女孩子的唇。
他錯開余晚的目光,咳了一聲道:“我們在商場里隨便逛逛吧,時間差不多了再過來!
“好。”余晚跟在他旁邊,一起往賣場走去。厲深走著走著,忽然伸出手,拉住了余晚垂在身側的右手。
余晚心頭一跳,只感覺一股熱流順著手掌蔓延到四肢百骸。她透過商店的玻璃門,偷偷看著厲深的影子。
厲深拉了她的手,卻不敢看她,故意偏過頭看著邊上的專賣店。
他耳朵尖還沒消下去的粉紅色,恰好落進了余晚眼里。
余晚的心臟“噗通”一跳,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帥氣又可愛的男孩子。
她這個老阿姨真是賺到了。
兩人在星光百貨的專賣店逛了一圈,什么也沒買,但又總覺得好像收獲了很多。經過一個賣冰激凌甜筒的小車前,余晚饞了嘴,她拉著厲深走過去:“這個甜筒看上去好好吃啊!”
厲深可還記得她說過的話:“好吃也不行,你不是不能吃冰的嗎?”
余晚沒想到自己當初隨口一說,厲深竟然記到現在,還跟她媽媽一樣限制她吃冰的東西:“偶爾吃一點點沒事的!
厲深故意板著臉拒絕她:“那也不行!
余晚撇了撇嘴,為一個冰激凌跟他撒嬌:“我就吃一口啦,你買一個,給我吃一口就行!”
“嗯……”厲深故作思考片刻,縱容地看她一眼,“好吧,那我買一個,你只能吃一口。”
“好的,保證只吃一口!”
厲深走到小車前,跟服務員買了一個抹茶口味的,他記得上次余晚喝奶茶,點的也是抹茶問,她應該喜歡這個味道吧。
拿著冰激凌甜筒走回來,余晚小小地鼓了鼓掌,興奮地湊上去:“我先吃一口,剩下的給你!
“嗯,不能太大口哦!
“知道了。”余晚說著張開嘴,在奶油上咬了一口,冰激凌的刺激瞬間浸透她的牙齒,讓她不自覺抖了一下,“好冰哦,但是好好吃,好甜呀!”
厲深在她吃了一口后,真的把甜筒收走了?粗逃蜕弦粋模糊的牙印,厲深笑了笑,道:“真的很甜嗎,我也試試!
他在余晚同樣的位置咬了口,然后說:“嗯,真的很甜!”
甜筒車服務員:“……”
你們兩個能走遠點去吃嗎?:)
臨近十一點半,厲深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拉著余晚到樓上的餐廳去。
莉莉絲烤肉的門口,已經坐著很多等號的人,余晚和厲深沒站幾分鐘,服務員就叫了他們的號。
空出來的兩人位剛好在一個包間里,余晚和厲深坐下,服務員就把菜單拿過來讓他們點菜。厲深把菜單讓給了余晚,余晚看著上面的菜,又開始做排除法。
五花肉,要裹著生菜吃,嘴巴得張好大呀,吃相太難看,不行。排骨要吐骨頭,她怎么可以當著厲深的面吐骨頭呢!也不行。牛里脊肉,服務員會幫你剪成小塊小塊的,吃著倒是斯文,但是一份就要一百多塊……
余晚權衡之下,還是點了貴點但是斯文的牛里脊肉:“我要一份這個牛里脊,再要一份掌中寶!
“好的,還要別的什么嗎?”
余晚看向厲深:“你要點什么?”
厲深道:“我要一份豬五花,再要一個芝士排骨吧。”
余晚:“……”
他們點的菜沒過一會兒就送來了,厲深先烤了五花肉。桌上放著一籃生菜,還有五花肉的好伴侶青椒、蒜和蘸醬。
烤肉的香氣飄出來后,余晚努力抑制著自己的唾液分泌,厲深烤好后,先夾了兩片到她的碗里,余晚看著碗里烤的金燦燦的肉,只想問為什么要這樣考驗她……
“你怎么不吃?不喜歡吃五花肉嗎?”厲深見余晚遲遲沒動筷子,便朝她看了過去。這些肉都是厲深親手烤的,余晚舍不得不吃,她朝厲深笑了笑,夾了一片蘸了點醬就直接送進了嘴里。
她真是太聰明了,她也可以不裹生菜呀!
厲深問她:“你不要生菜嗎?裹點生菜再放點青椒和蒜,簡直是人間極品啊!”
余晚搖搖頭:“不用了,你烤得很好,這樣吃就很好吃了。”
“真的嗎?”厲深朝她笑了起來,“那我多幫你烤點。”
余晚被他笑得心都要化了。
這頓烤肉厲深一人承擔了烤肉師父的角色,就連牛里脊都是他親自剪的,每次有東西烤好,他都會先夾給余晚,然后再興致勃勃去烤其他的。
余晚見他吃的都不多,又默默把自己碗里的東西夾到他那邊去。
最后結賬打折,是客人自己去轉店里的一個轉盤,轉到幾折就幾折,最差是九折,最好是五折。
余晚不相信自己的血統,便讓厲深上去轉,厲深果然是個隱藏的歐洲人,給她轉了一個五折回來。
還一臉求表揚的神情。
余晚踮起腳,伸長手臂在他的頭頂揉了一把,開心地跑去結賬了。
從莉莉絲烤肉出來,余晚盤算著和厲深去看場電影。她抬頭看了看走在身邊的是厲深,問他:“你接下來還有什么事嗎?”
厲深搖頭:“沒有,你想去哪兒?我陪你啊!
他這話說得極其自然,就像是陪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經地義的。余晚又害臊起來,她覺得厲深可能是傳說中天然撩。
她故作輕松地問他:“你想看電影嗎?”
“可以啊,就在星光百貨看嗎?”
“嗯!
電影院和莉莉絲烤肉在同一層,兩人并肩走了過去。等候大廳掛著許多電影海報,余晚拿手機查了下,接下來的場次都沒有位置了,有位置的她都不太想看。
厲深見她盯著手機皺著眉頭,想了下提議道:“不然我們去學校吧!
余晚抬起頭來看他:“去學校?”
“嗯。”厲深彎下腰,湊到她跟前,一雙漂亮的眸子專注地注視著她,“其實我早就想試試在學校里約會了!
大學校園絕對是學生情侶約會的圣地,余晚讀大學的時候沒有談過戀愛,沒想到畢業之后,享受了一次校園戀愛。
厲深不知跟誰借了輛可以載人的自行車,讓余晚坐在后座,騎車帶她逛起了a市音樂學院。
迎面的風穿過余晚身前的寬厚肩膀,輕輕拂起她的黑發,她一只手扶著厲深的腰,一只手將被風吹亂的頭發理到了耳后。
“大學情侶必做的十件事排行榜第三位,騎單車,get!”
厲深的聲音被風帶到耳邊,余晚在后座哈哈地笑,怕逆著風厲深聽不清她的聲音,她還特地加重了音量問他:“那排行第一名的是什么。俊
厲深回過頭,笑著看她:“當然是晚上在學校的小山坡這樣那樣啦!”
余晚的臉一瞬間漲得通紅。
這個單車騎下來,整個音樂學院暗戀厲深的女生都知道了一件事——厲深有女朋友了。
這以后,余晚幾乎每天都會來學校找厲深,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學生食堂、琴房、操場、圖書館,沒給單身狗一點活路。
原本暗戀厲深的女同學還在暗自傷懷自己的失戀,遭遇這一波接一波的狗糧后,只想把他們打死。:)
終于有一天,厲深邀請余晚去學校的小山坡。
已入深秋,學校種的銀杏大片大片變成了黃色,將路面鋪成金燦燦的一片。
a市音樂學院有一條著名的銀杏大道,每當這個季節,都美得像是童話世界。許多校外的人士也會在銀杏最美的時節,慕名而來,校園里隨處可以看見拍照賞銀杏的人。
今天余晚過來,也是沖著銀杏。銀杏剛開始黃的時候,音樂學院的校園網上就開始更新照片,學校還會出一個大致的最佳賞銀杏時間段,發到網上,以供給特地來看銀杏的人士參考。
余晚特地挑了工作日來,沒想到人依舊不少,走在銀杏大道上,將厚厚的銀杏葉踩得咔嚓咔嚓響,余晚興奮得蹦蹦跳跳:“你們學校好漂亮!真羨慕你們在這里讀了四年書!”
厲深抬起手,順手用拿著的手機對著面前的余晚拍了張照:“你在這里呆四年就看習慣了。”
余晚發現他照了相,跑到他身邊要看照片:“啊,你怎么照得這么隨便。
厲深笑著道:“你隨便照照都很好看!
余晚:“……”
他的小嘴也太甜了吧!
“來都來了,我們也照點相啊!庇嗤戆褏柹罾阶约荷磉,點開了手機的自拍模式,“你再靠過來點?”
厲深把腦袋貼在余晚的腦袋上,沖著鏡頭比了個心。
“咔嚓”一聲,余晚按下快門,對著照片研究了陣,她道:“雖然我們兩個很好看,但是都看不見銀杏了呀!”
厲深笑出了聲:“這里人這么多,不好照的,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余晚好奇地看他:“你們學校還有其他地方可以看銀杏嗎?”
“沒有!眳柹顪惖剿,故意壓低聲音道,“不過我們學校還有小山坡,平時是情侶必爭之地,現在大家都來這里了,那里肯定沒人。”
余晚的耳朵在他的吐息下,變得通紅,厲深使了壞,還故意說:“你耳朵怎么這么紅,真可愛。”
余晚:“……”
她把厲深推開,轉過身道:“我不去,那里又沒有銀杏。”
“沒有銀杏,但是有別的啊!
余晚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厲深說著,朝余晚笑了起來,“你放心,光天化日的,我不會對你怎么樣!
“……”她才不信呢,上次在麗澤公園,還不是光天化日的。
但余晚忍不住好奇,還是跟著厲深去了。學校的小山坡,就是一片草地,雖然已經秋天,但草還是長得綠油油的。
小山坡還真沒什么人,但草地上有一把吉他。厲深把余晚牽到吉他前,讓她在草地上坐下。余晚見他把吉他拿了起來,便問:“這把吉他是你的?放在這里都不怕掉嗎?”
厲深抱著吉他坐下,面對著余晚:“我這把吉他不值錢,沒人會要,等放寒假的時候,我去換一把好的!
余晚“哦”了一聲,看著他問:“你要唱歌嗎?”
“嗯!眳柹钶p輕撥動琴弦,發出一段輕柔的曲調,“我寫了一首歌,唱給你聽聽!
“好啊好啊。”余晚對厲深的歌很感興趣,抱著腿坐在對面看著他。
厲深輕了輕嗓子,再次撥動了琴弦:“這首歌的名字叫,《lily》。”
溫柔的音符從指間流瀉而出,厲深將蕭瑟的秋風唱成了春風。
“lily,想為你在花園里種滿鮮花
lily,想為你捧上滿天星光
lily,想對你說盡世間所有情話
想我的指尖,將你的眉眼仔細描畫
我遇見一個叫lily的姑娘
在一個明媚的夏天
我們的故事,不會隨著夏天結束
春去冬來
一年,十年,一百年
lily,這首曲子我依然為你輕唱……”
這是余晚第一次聽厲深唱歌,她知道他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她知道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她從不知道,他唱歌竟然可以好聽成這樣。
那個干凈的少年穿著簡單的衛衣和牛仔褲,抱著吉他,坐在草地上對她深情地唱著歌。
只唱給她一個人。
她想她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個畫面。
吉他聲停下來后,厲深看著她,期待地問:“怎么樣?”
余晚“啪啪啪”的鼓起了掌:“天吶,你唱得太好聽了!你以后肯定會成為大歌星的!”
厲深的眼睛漸漸被笑意填滿:“你喜歡嗎?”
“很喜歡!”
“這首歌是寫給你的。”厲深看著她,神情那么專注,“my lily。”
“余小姐,我們到了。”司機的聲音從前排傳來,余晚回過神,沖他點頭道了聲謝。
到家以后,余晚把包扔在床上,走到陽臺上拉開窗簾看了一眼。厲深的院子里,沒有柴犬的身影,更沒有他本人。
她就這么盯著他的院子看了一陣,走回桌前,打開了電腦。
厲深的那首《心尖刺》,她聽過很多遍,她買了電子音樂,整夜整夜的循環,熟悉到厲深在哪個音節換氣都記得。
可是《lily》那首歌,她一次也沒敢聽。
她在音樂軟件上打下lily這個單詞,第一個搜索結果是厲深在天籟之音上演唱的現場版。
點開播放,她聽著厲深熟悉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來。
“lily,滿園春色是因為你而盛放
lily,溪水是因為你而流淌
lily,還有我胸口,持續跳動的心臟
都只因為你。”
他的演唱引得觀眾放聲尖叫,就連評委老師都激動地說:“他的聲音質量很高,而且音色很高級,既溫柔又低沉,非常性感,就像是,被女神吻過的男人。”
音頻在觀眾的尖叫聲中結束了,而余晚,早已在電腦前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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