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再臨千里客棧VS各方動
為了避免引起騷亂,在山洞中發(fā)現(xiàn)多具尸體的事情被城主府那面要求暫時不要泄露出去。不過這件事還是被傳開了,雖然沒人在公眾場合談?wù)摚较吕锒荚谧h論。恐慌情緒和騷亂倒是沒有像城主府想的那樣出現(xiàn),多數(shù)人都只是在出入時小心了一些。之前已經(jīng)了解過,胡映雪并不奇怪眾人的反應(yīng)只是如此。
和乾元世界的萬骷洞差不多,鬼面面具人的存在早就被許多人熟知,卻沒有人能說出他們的底細。只知道那群人神出鬼沒,做了很多事,害了許多人,卻從沒有人抓到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逃脫,那群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自爆。這樣的事發(fā)生的太多了,再聽到時的反應(yīng)就變成了只是暗道一聲‘又出現(xiàn)了’。
鬼面面具人神神秘秘,看著是在和鬼面面具人作對的人也神神秘秘。什么蛛絲馬跡都不留下,根本就沒法展開調(diào)查。把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一遍一遍的細扒,怎么扒都還沒什么進展,胡映雪索性不想了。反正現(xiàn)在是通濟城城主府和丹盟的人在負責(zé)調(diào)查十三渡劫期李代桃僵一事,她只要一邊煉丹一邊等消息就好。
說到等消息,千里客棧那邊終于通過那塊牌子傳了訊。將趕著煉制出來的天魂丹和煉神丹丟給前來取丹的萬文斌,胡映雪就和慕天玄一起去了千里客棧。之前可是在大街上露了真容,這次他們兩個沒有改頭換面。也不是像上次那樣就兩個人去,乘坐著華麗的寶車,帶著騎著踏云雪豹的護衛(wèi),一路浩浩蕩蕩。
這幾日有消息傳出,通濟城的千里客棧從別處的千里客棧調(diào)來了許多稀有靈植。起初多數(shù)人都以為他們這是在為論道大會上的競拍做準(zhǔn)備,應(yīng)該是沖著天魂丹。只有少部分人聯(lián)系之前胡映雪和慕天玄進入過千里客棧,猜測那些稀有靈植可能是胡映雪委托他們尋找的。見到胡映雪和慕天玄如此大張旗鼓的去了那邊,風(fēng)向立刻轉(zhuǎn)為后者。
有些靈植用處很多,不僅能用來煉丹,煉器、制符也都能用得上。但和胡映雪聯(lián)系起來,那就是煉丹用的靈材。知道千里客棧在這幾日調(diào)來的稀有靈植都有哪些,不少人好一頓琢磨哪幾味是天魂丹丹方上。也有人把那些稀有靈植排了又排,試圖推測胡映雪是想煉制什么丹藥或者是想要煉制擁有什么功效的丹藥。
胡映雪若是知道就因為她和慕天玄不加掩飾的去了千里客棧會引發(fā)這種推測,一定會對那些使勁兒琢磨那些稀有靈植用處的人說‘你們真的是想的太多了。’。不過有一點,許多人最初的猜測沒有錯。千里客棧從別處調(diào)來那么多稀有靈植,的確是沖著天魂丹。不過不是要參加競拍,而是要直接從胡映雪手上換購。
看著擺滿面前五米長長案并且堆的老高的一堆玉匣子,站起身才能看到白發(fā)男人的胡映雪眨了下眼睛,“你們確定不要我們兩個再出任何東西,只要用這些從我手上換取三顆天魂丹?”
白發(fā)男人笑了下,“知道仙子喜歡靈植多過靈石,我們特意找來了這些。參照之前易寶宴上最高的成交價格,這些應(yīng)該可以換得四顆天魂丹。不過要是等論道大會之后,這些估計能換到兩顆就不錯了。正好之前和仙子有這么樁交易,我們便厚著臉皮占這個便宜。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之后的成交價格會變得更高,這是一定的。聽聞雍劍和竺舟來了這邊,而且不但擺脫了之前的困境,還進階為六劫散仙,昆侖和蜀山就各自叫來了一位和他們受同樣困擾的散仙。帶回競拍到的天魂丹后就讓趕來的散仙服下,然后身在通濟城的人一天之內(nèi)看了兩場散仙渡劫。知道是服用了天魂丹,大家對天魂丹就更狂熱了。
千里客棧拿出的稀有靈植有很多種是胡映雪的秘府里沒有的,就算不想著要和千里客棧保持友好關(guān)系,胡映雪也不會拒絕對方提出的這個交易。聽完白發(fā)男人的話,當(dāng)即就笑道:“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又得到這么東西,我倒是覺得是我占了不小的便宜。”
胡映雪拿出三顆天魂丹,白發(fā)男人又叫隨侍在一邊的掌柜送上一片玉簡,這樁交易就算完成了。按照這邊的規(guī)矩,胡映雪和慕天玄可以帶著他們的人在千里客棧提供的包廂里大吃一頓。但接下來胡映雪還要去奚山仙宗那邊,交易完成就起身告辭。
這一次白發(fā)男人起身將胡映雪和慕天玄送到了他那個房間的門口,走出房門時胡映雪轉(zhuǎn)頭問了句:“差點又忘記了,還沒請教道友名字。”
白發(fā)男人笑回道:“我叫無。”
走出千里客棧時,胡映雪給慕天玄傳音道:“我總覺得在哪里聽到過這個名字。”
慕天玄用傳音回道:“我這邊只能確定咱們之前從沒和這個人有過交集。”
因為來的時候乘坐的是兩架寶車,下了臺階后兩人就分開了。等在寶車上坐好,胡映雪才又給慕天玄傳音:“你都沒有印象,我能想起來在哪里聽到過的幾率就更低了。想不起來就不管它,以后再接觸中一定有機會知道。等下到了奚山仙宗那邊,就全都交給你了啊。”
馬上慕天玄的笑聲就在胡映雪耳邊響起:“就知道你會這么說。萬文斌已經(jīng)和我說過奚山仙宗能接受的最高上限是多少,等下就看我的吧。”
胡映雪嘴角翹起,繼續(xù)給慕天玄傳音:“這么吃里扒外,他不怕宗里有人找他麻煩啊?”
慕天玄用傳音回道:“能被你叫狐貍奸商的他怎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只需一場拍賣會,奚山仙宗的人就只會認為他已經(jīng)用交情給奚山仙宗爭取到了最大的實惠,不會也不會允許有人用吃里扒外這個理由找他麻煩。”
聽慕天玄提到拍賣會,胡映雪問道:“他真打算在論道大會之前開?”
慕天玄回道:“你將那么多丹藥委托給他拍賣,他當(dāng)然要投桃報李了。經(jīng)過拍賣會的預(yù)熱,你在論道大會上的收益一定會更多。”
沒多久,戈文的聲音就在寶車外響起:“啟稟少主,奚山仙宗的行宮到了。”
胡映雪從寶車中出來,就見半個時辰前才見過的萬文斌站在門口的臺階上。他的師弟畢君也在,往她身后看了看,看著似乎有點失望。后面還站著幾位星級比萬文斌低的星級弟子以及內(nèi)門弟子數(shù)人,相比較萬文斌和畢君,他們要多幾分恭謹(jǐn)。
萬文斌下了兩個臺階,“你們再晚到一會兒,師兄我在這里就要望眼欲穿了。”
胡映雪聞言笑道:“能讓萬師兄這么等著,我們兩個必須得深感榮幸啊。”
萬文斌哈哈笑了幾聲,“慕師弟有很多地方只得學(xué)習(xí),但你不能學(xué)他的毒舌啊。”
胡映雪彎了下眼睛,“哪是學(xué)他,我本來就是這樣子。”
萬文斌繼續(xù)大笑,“知道你們是一家子,別再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
慕天玄走到胡映雪身邊,“萬師兄的傾慕者可不少。”
萬文斌擺了下手,“可惜其中沒有讓我動心的那個人。”
胡映雪嘖嘖了兩聲,“這話要是傳出去,得有多少芳心碎一地啊?”
萬文斌舉手做投降姿態(tài),“就此打住。再說下去,我?guī)煾稻偷媒o我安排相親了。”
畢君撇了下嘴角,“師尊才不會那么無聊呢。”
萬文斌抬手對著畢君就來了個爆栗子,“你啊,最厲害的就是拆師兄的臺。”然后側(cè)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跟我來吧。我們奚山仙宗的幾位長老都在正殿等著,他們可是比我心急多了。”
那幾位長老確實心急。胡映雪和慕天玄跟著萬文斌走進行宮正殿,沒說幾句他們就進入了正題。就按之前說好的,胡映雪只管保持著臉上的微笑,都是由慕天玄與對方交涉。一番你來我往之后,雙方笑呵呵的簽訂了一份契約。
簽好契約,太陽已經(jīng)西斜。因為最近實在不太平,奚山仙宗沒有留胡映雪和慕天玄留下吃個晚飯。家里還有一堆人等著從千里客棧得到的消息,兩人也無心多留。收好了契約皮卷,便由萬文斌帶著畢君送出了奚山仙宗的行宮。
萬文斌送人出去時,有弟子帶著幾分不滿在幾位長老跟前說道:“萬師兄和那位驚鴻仙子那么熟絡(luò),應(yīng)該還可以給咱們奚山仙宗爭取更優(yōu)惠的條件吧?聽說他已經(jīng)從那邊拿到了十顆天魂丹,還有不少其他丹藥,可是一點沒有和宗里說的意思。”
聞言,一向不會在這種場合出生的宋長清就冷哼了一聲:“除了在這里搬弄是非,你能做什么?”
一針見血,那名出聲的弟子當(dāng)即面紅耳赤。張了張嘴,想要再說幾句。對上宋長清冷厲的目光,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站在主位上的奚山仙宗大長老周鶴在大殿中掃視了一圈,“還要說類似的話,就等你們也能做到同樣的事時再來和我們說吧。在那之前,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人對天魂丹及萬文斌和驚鴻仙子那邊的私下交易有非議。”
聽到大長老這么說,站在大殿中的眾弟子立刻低頭應(yīng)道:“是。”
周鶴揮手,眾弟子便退出了正殿。等弟子走光了,周鶴轉(zhuǎn)頭對宋長清說道:“宋師弟,那名弟子應(yīng)該有問題。”
宋長清點了下頭,“我會處理。”
宋長清本來就是一張冷臉,看不大出來。旁邊幾位長老都和周鶴一樣,面色都有些發(fā)黑且眼神冷厲。雖然以前鬼面面面巨人也挺猖獗的,時不時的鬧出不小的動靜。不過近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僅鬧出了不少動靜,現(xiàn)在小動作都玩到了他們面前。
若是碰上個頭腦發(fā)昏的,聽到那番話就算不會因此對萬文斌心生不滿,心里頭也會對他生出幾分芥蒂。之后再被人煽風(fēng)點火,不知道會如何針對萬文斌。因感覺宗門處事不公叛出宗門還好,就怕借此機會策反。萬文斌可是受門內(nèi)重視的星級弟子,策反了他和策反他們這些長老差不了多少。由此帶來的損傷,即使是奚山仙宗也受不起。
正殿中發(fā)生的事,很快就有人告訴了萬文斌。用些小東西把特意跑來提醒他的人打發(fā)走,萬文斌卻沒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平時做的人情功夫都不是白做的。只要他沒做出直接損害宗門利益的事,宗里有大把的人愿意護著他。他和被天樞宮當(dāng)做棄子的柳碧可不同,他是真材實料,不管是賺錢能力,還是修煉天賦。
想到了柳碧,萬文斌微瞪了下眼睛,“忘了把柳碧的消息和他們說了。”
被萬文斌想起的柳碧現(xiàn)在的狀況可不好。遵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的定律,她聽說丹盟要在這邊舉辦論道大會就來了通濟城。來了許多天了,一直都平安無事。憑著出手闊綽,還混入了幾個中型宗門的易寶宴用手上的東西換了不少靈石和其他實用的東西。本來已經(jīng)打算離開,卻不想竟然因為不小心提到名字讓人給盯上了。
不知道為什么被抓了,而且被抓了后就被關(guān)在不見絲毫光線的黑屋子里。不喝水不吃飯,對柳碧來說根本不是危險。關(guān)鍵是看不到一絲光亮,這會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guān)了多久。而且哪怕只有一點點時間,黑屋里的冷寂也會讓她感覺已經(jīng)過了許久。
摸索著爬到角落里坐了許久,耳邊突然響起門被打開時發(fā)出的吱嘎聲。背著光,柳碧看不清來人的面孔。不過她還是理立刻便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抱著對方的腿大聲叫道:“放我出去。你們放心,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會對此事有任何追究。”
馮雪彎下腰一點一點將柳碧抓著她的手指掰開,“你似乎搞錯了一個問題。現(xiàn)在不是你會不會追究我們的意思,而是我們會不會放過你。說起來也是你自己倒霉,叫什么不好,非得叫柳碧。因為碧護法,我們對碧這個名字特別敏感。你在那兒那么強調(diào)自己叫柳碧,讓我們的人不去注意你都難。”
聞言,柳碧立刻滿臉驚恐的退開,“我和你們之間有什么仇怨?”
“別人,我不知道。我呢,似乎與你之間的仇怨確實不小。”馮雪打了個響指,指尖上出現(xiàn)一團火,屋子里當(dāng)即就亮了許多。
看清楚馮雪的臉,柳碧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你怎么可能還活著?”
馮雪歪了下頭,“我有時候也會奇怪自己怎么還會活著,明明當(dāng)時已經(jīng)被說蠢的無可救藥了。可我就是活了下來,而且還如此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說起來,我能有今天都是你所賜。有句話叫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說我要如何報答你當(dāng)初的厚愛呢?”
柳碧縮了縮脖子,“我也不想那么做,都是那些長老和閣老逼我的。就像舍棄掉我一樣,他們需要一只替罪羊,就會毫不留情的將你我這樣的推出去。”
“你說的這個的確是實情,但略去了不少事,比如說你請人在我離開天樞宮之后一路追殺。若沒有遇上主子,我早就是黃土一堆了。”馮雪笑了笑,“說的不對。咱們修者可不會立墳起墓,死了就燒成灰,以此寓意一切都一了百了了。”
柳碧忙說道:“那是我怕你來報復(fù)我這個傳達命令的人。事后沒多久,我就因為后悔收回了委托。”
“我不信。”馮雪臉上的笑意全都消失不見,“你不會是還以為我是當(dāng)年那個任你忽悠氣壓的馮雪吧?”
程勛走進來,“馮雪,你別和她廢話了。碧護法說了,她若是不肯合作,那就是沒用的人,可以直接殺了。”
聽了程勛的話,柳碧馬上叫道:“我愿意,愿意和你們合作。”
馮雪撇了下嘴角,“都不知道我們說的合作是要干什么,你就這么答應(yīng)了?”
柳碧幾下爬到馮雪跟前,“只要別殺我,做什么都行。”
馮雪蹲下身體,用手指挑起柳碧的下巴,“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讓你把一些事說出去讓大家知道。比方說柳遙莘是怎么讓宇文浩杰認為成為道侶才能讓蒼朔一直與他友好切磋,再比方說柳遙莘是怎么讓世人認為追殺蒼朔的人是宇文浩杰。”
柳碧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那些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
馮雪對著柳碧彎起眼睛,“沒關(guān)系,我們知道的還算不少,我可以全都告訴你。”
雖然柳碧借著柳遙莘的影響力才在天樞宮混了個位置,但她對柳遙莘只有畏懼,并因此在成為天樞宮的棄子后都不敢找柳遙莘要幫助。此時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落到這幅田地都是因為柳遙莘。因此聽到馮雪提起柳遙莘,她先是因為畏懼而有些發(fā)抖,隨即眼里就被不斷升溫的恨意占滿。
再抬起頭,柳碧的一雙眼睛滿布紅色血絲,嘴角卻是高高揚了起來,“全部都告訴我,然后我會按你們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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