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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冷烈VS瘋魔妖獸襲城


  “水清苑,你竟敢如此和老夫說話,不怕給百草谷惹上麻煩?”魂天妒的聲音緊跟著水清苑的話尾響起,不見半分怒意,顯然是根本沒把水清苑放在眼里。

  “我會怕給百草谷惹上麻煩?”水清苑冷哼一聲,“那源清真人端的好算計。百草門不給我一個合適的說法,你不去找他們麻煩,我也遲早會回去找他們麻煩。而你,在我面前算計我小妹的女兒。我若不管,有何臉面再見我娘家親族。”

  魂天妒聞言竟然笑了起來,“休怪老夫心根手辣,只怪你那外甥女搶了老夫想要的東西。若是她愿意將那血骨海蛟雙手奉送與老夫,老夫不但不會在對她動手,還會送她一位良徒。”

  水清苑和魂天妒都是用真元將聲音送上濱海城半空,百里內(nèi)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還沒離開城內(nèi)的胡映雪自然也能聽到。見魂天妒竟承認(rèn)人是他派的,抽空冷笑了一聲,“魂天妒,你休想從我手中得到那血骨海蛟。實話告訴你,之前那一條血骨海蛟也在我手上,而我買下它們的目的就是不想你拿到血骨海蛟的心臟。”

  “你與老夫有仇?”魂天妒聲音里帶著驚訝,似乎不明白自己何時惹上過胡映雪,竟讓她明知自己會做什么還要搶下那血骨海蛟給他添堵。

  胡映雪閃過一黑袍人的劍,轉(zhuǎn)身一腳踹在那人的腰眼上,同時回道:“是。雖然不是仇深似海,但只要我家里頭不好過,你就別想好過。”

  說到這里,胡映雪伸出手做抓握姿勢,“你們再不幫忙,我回頭就讓刃再給我一柄劍。”

  音落,圍觀眾人便見胡映雪頭上的發(fā)簪上拔出一柄才有一指長的袖珍小劍。不過才眨了下眼睛,那柄袖珍小劍就變作一柄劍身四尺多長的長劍。五色華光中,隱見游龍。一人嘆道:“不愧是連續(xù)砸下兩條血骨海蛟的人。就沖這柄劍的賣相,就一定是投了不少靈石才砸出來的。”

  那位剛說完,就有人嗤笑道:“別光嫉妒人家兜里有東西。但凡好東西,能得到都是有那一份機緣。你就是也有那么多靈石,也不一定能得到。”

  能得到五靈劍的使用權(quán),胡映雪也覺得這是自己的一份機緣。但得到那兩條血骨海蛟,她認(rèn)為要托福于某些人太過自信事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部分,就比如魂天妒。

  魂天妒四處算計人,壞就壞在貪財二字上,他的身家絕對不是她這個才剛剛起步的修士界新人能比的。說什么要找人聯(lián)合買下血骨海蛟,其實就是等著別人給他送。

  魂天妒到了濱海城,曾讓人送帖子給楊靖風(fēng)。楊靖風(fēng)不屑與這種奸人打交道,根本沒理會。所以拍賣會上出現(xiàn)在那條血骨海蛟落到胡映雪手上,他便知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雖然濱海城是富饒之地,身為一城之主的楊靖風(fēng)也不會有那么多靈石拍下血骨海蛟。因此許多人認(rèn)為胡映雪會出手拍下來,應(yīng)是楊靖風(fēng)接到了夏武州州主的命令。

  魂天妒心知到了夏武洲州主手上,自己就更沒有得到那血骨海蛟心臟的機會。他都已經(jīng)惹怒了一位州主,不在乎再惹怒一位。更何況要得到的東西關(guān)乎他的性命,逃命總比沒命強。所以胡映雪才會一出潛淵閣的大門就遇上了襲擊。

  知道胡映雪是靈寂期,魂天妒安排了一位元嬰期的手下發(fā)動突襲,然后搶下她手上那枚讓他眼紅的須彌戒指。沒想到胡映雪靈覺過人,他那位手下擺出架勢就被發(fā)現(xiàn),竟讓她躲了過去。本以為留的后手足夠拿下胡映雪,卻不料胡映雪才亮出劍就讓那十人廢了兩個。

  魂天妒的手下是這么對他匯報的,而事實上一個照面就被廢掉的兩人就是兩超級倒霉蛋。胡映雪抓住五靈劍,就對著朝自己猛撲過來的那兩人放出一道劍罡。意識到那劍罡不可硬接,二人本來想躲開。卻在這時從旁邊沖出一人,看到他們就揚手放出一片白霧。瞬間被凍僵的兩人來不及躲閃,瞬間便被劍罡各絞碎了一只胳膊和一條腿,且斷掉的部分直接化為齏粉。

  害那兩個倒霉蛋瞬間變成殘廢的人,胡映雪不認(rèn)識,旁邊有人認(rèn)識。看到他披著件半舊不新的道袍、腰上掛著一個黑黝黝的葫蘆,便有人驚叫道:“酒瘋子。”

  酒瘋子姓冷,單名烈。十年前出現(xiàn)在濱海城,沒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沒事不能去招惹他。故意招惹他的人都沒死,卻都被廢了,那可是比死都難受。不想被他誤會什么,旁邊的人看到本來低著頭的他抬起了腦袋,立刻齊刷刷的往后退出好大一段距離。

  掃了一圈,冷烈目光落到離他最近的胡映雪身上,“你身上有烈酒么?越烈越好。”

  因為那兩個黑袍人的慘狀,其他黑袍人暫時不敢上前,胡映雪可以分神仔細(xì)打量了冷烈一下。冷烈體表附著一層冰霜,雖然不解他為何一個冰修卻控制不住體內(nèi)冰系靈元,但可以確定他現(xiàn)在需要外力幫忙將冰系靈元壓制住。尋常烈酒只能起了輔助作用,每次都要飲入大量后與體內(nèi)提純,他那酒瘋子之名應(yīng)該便是因此得名。

  胡映雪身上沒有烈酒,確有剛好能對癥的一種火系丹酒——三月春陽。三月里的陽光最為溫和,很容易給人帶來很舒服的溫暖感覺。這種丹酒對受寒系傷害的人來說就如同三月里的陽光,驅(qū)寒效果好,卻沒有一絲灼熱等不適感。

  冷烈只是那么一問,其實并沒有期望身為女子的胡映雪能掏出一壇子烈酒給她。將追在他身后的黑袍人因懼怕胡映雪劍罡而暫時不敢追上來,便打算趁這點時間好好緩一口氣,然后就去常買酒的地方。不曾想胡映雪打量了他幾眼,抬手丟給她巴掌大的一個小酒壇。

  接住那小酒壇后更是發(fā)現(xiàn)里面不過幾口酒的分量,冷烈的嘴角抽了下,“這酒壇子也太小了,都不夠我一口悶的。”

  胡映雪笑了下,“我這酒可不是你平時拿來猛灌的那種酒能相比的。不能大口灌,只能小口抿著喝。”

  冷烈知道胡映雪便是之前從拍賣會上買下血骨海蛟的人,雖然是那血骨海蛟害她被人追殺,但他們之間可無仇無怨。再則他相信眸光清澈如鏡的人不是那種喜歡玩小手段的人,聽了她的話就彈碎了小酒壇的泥封。

  泥封打開,冷烈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聞到酒香。沒有遲疑,馬上依胡映雪所言抿了一小口。一股溫?zé)釓暮韲悼焖倩M(jìn)肚子里,暖洋洋的感覺在體內(nèi)炸開,舒爽的讓他忍不住大喝了一聲:“舒坦!”

  見冷烈抬手就要再來一口,胡映雪忙阻止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況。如果只是壓制有些不受控制的冰系真元,我的建議是體表再次出現(xiàn)凝霜的時候再喝。”

  酒是胡映雪拿出來的,冷烈選擇聽從她的建議。收起了那個小酒壇,沖胡映雪抱了下拳,“在下冷烈,人送外號酒瘋子。”掃了眼周圍蠢蠢欲動的黑袍人,“看來我們都是被那魂天妒老匹夫給盯上了。”

  胡映雪抖手放出一道劍罡逼退趁冷烈說話發(fā)動偷襲的黑袍人,“胡映雪,蒼朔宗門人。魂天妒盯上你,不會是想讓你帶他去抓血骨海蛟吧?”

  “他們追著我卻不下殺手,應(yīng)該是如此。”看到又有一些黑袍人圍上來,冷烈冷笑了一聲,“胡姑娘,那個老匹夫雖然敢如此截殺你,卻不敢直接打上城主府。等下我迫開這些擋路的狗,你便直接沖回城主府。不用管我,那老匹夫敢傷我,日后就有他后悔的。”

  冷烈明擺著要犧牲自己,就差直接說‘你快逃吧。你落到魂天妒手里必死無疑,我落到他手里還能有條命。’胡映雪卻不想欠下這份人情,若是冷烈在魂天妒手上有個什么,誰知道要怎么還。再則說,魂天妒與水清苑的對話已經(jīng)明擺著不把楊靖風(fēng)城主身份放在眼里,她逃過去只會給他們夫婦添麻煩。

  所以聽了冷烈的話,胡映雪便說道:“聽我?guī)煾嫡f,魂天妒有很多陰毒手段。你要落到他手上,即使能保住性命,也落不到什么好。我手上有幾顆傳送符石,就是不知道會傳送到哪個州去。若是無法以戰(zhàn)力脫困,可以用傳送符石脫困。我給你一顆,以后再見時你手上若是有什么好東西出手,給我打個折就算還這個人情了。”

  胡映雪拿出一顆傳送符石,冷烈就伸手接了過去,“能跑掉當(dāng)然比落到那老匹夫手上強,我就不和你客氣了。你這份人情,我冷烈記住了。有這顆保命符在,不留點紀(jì)念給那個老匹夫,怎么行?”

  冷烈剛說完,就聽城中東區(qū)傳出一聲驚天巨響。圍著他和胡映雪的黑袍人本來已經(jīng)做出一起圍上來的架勢,那聲巨響過后立刻丟下他們二人,齊齊轉(zhuǎn)身朝東區(qū)狂奔而去。

  胡映雪踩著飛劍飛上半空,看到是哪里傳出的巨響后立馬笑了。楊靖風(fēng)讓水清苑陪她過來取那條血骨海蛟和拍賣所得,估計是預(yù)料到魂天妒會朝她出手,便帶著人摸到了魂天妒躲藏的地方。之前她把慕天玄給她的玄陰雷送了楊靖風(fēng)一顆,他用在了魂天妒身上。

  魂天妒本來就因為舊傷神魂不穩(wěn),被主要攻擊神魂的玄陰雷一炸,立馬出現(xiàn)惡化癥狀。為了幫助他穩(wěn)住神魂,他留在身邊幾個實力強勁的手下不能還手。一行人被楊靖風(fēng)帶人打的狼狽不堪,只得把派出來的人招回去。

  不過才剛剛松了一口氣,胡映雪的心就重新吊了起來。城中突然憑空出現(xiàn)多頭妖獸,那些妖獸的眼睛都為赤紅色。修魔者發(fā)怒時眼珠子多半會變?yōu)槌嗉t色,但這些妖獸顯然不是修魔的妖獸,而是瘋魔化的妖獸。出現(xiàn)在城中,見人便殺,不多時便有許多修為弱小的人遭了毒手。

  見此情景,胡映雪又拿出幾個小酒壇給冷烈,“我不清楚你的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但可以確定這個三月春陽能夠緩解你身上的不適。

  這三月春陽是丹酒,是我閑來無事煉制的。身上就有這么多,全送你了。你若信的過我,這次脫困后可以去蒼朔宗尋我,我或許會有辦法幫你徹底解決掉那個問題。”

  冷烈這次也沒客氣,伸手就接了過去,“有你這話,我一定會去的。反正人情已經(jīng)欠了,不在乎再多欠一些。”收起那些小酒壇子,他拿出一桿長槍,“胡姑娘,你可敢于我堵上一把?”

  胡映雪微歪頭,“賭什么?”

  冷烈從身上摸出三顆散發(fā)著淡淡黑霧的果實,用真元裹著不然氣息泄露出來,“我能殺死那兩對血骨海蛟,是因為它們在與幾只瘋魔化妖獸爭奪此物時幾乎耗盡氣力。瘋魔化的妖獸對此物似乎非常執(zhí)著,一旦發(fā)現(xiàn)此物氣息便會緊追不舍。”

  胡映雪眸光閃了下,“你打算用此物將突然出現(xiàn)在城里的妖魔化妖獸引到城外?”

  冷烈點了下頭,“讓那些妖魔化妖獸在城中肆虐,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無辜慘死。雖然不知道那些家伙如何出現(xiàn),但可以將它們不會用同樣的方法闖入城中第二次。將它們引出城外,城墻便能阻隔它們再次闖入城中。到時候城主帶著強者前去滅殺趕緊就可免去城內(nèi)弱小者一場劫難。”

  “阿彌陀佛。”元化抱著他那只小九色鹿從天而降,“映雪姑娘,你手上的傳送符石可否送貧僧一顆?冷施主計策甚妙,貧僧可手執(zhí)一顆果實負(fù)責(zé)引往東門。”

  冷烈知道元化,聞言立刻把其中一顆果實遞給他,“大師負(fù)責(zé)引往東門,我便負(fù)責(zé)引往北門。”

  他們兩人都已經(jīng)做了決定,胡映雪不太好意思做其他選擇。拿出一顆不知道會傳送到哪里的傳送符石遞給元化,“我沒得選擇,就負(fù)責(zé)引往西門了。”

  西門是最近的一處,且出現(xiàn)的瘋魔化妖獸比較少。胡映雪明白冷烈和元化為何把西門留給她,還不是因為她是三人中實力最弱的一個。

  除了分派好方向,胡映雪還有個任務(wù),就是把他們這個計劃通知楊靖風(fēng)。楊靖風(fēng)正頭痛如何將那些瘋魔化妖獸引到人少的地方,他們?nèi)说挠媱潫o疑是正瞌睡便有人送枕頭。他同意這個計劃,卻補充了一句,“映雪,你先不要動,我馬上派人過去接替你。”

  現(xiàn)在哪里能等,等那些因被傳送而源頭轉(zhuǎn)向的妖獸緩過勁兒來,場面會變得更難控制。所以胡映雪馬上回話:“二姨父,我有一艘行舟。不僅速度快,還能夠承受至少兩次分神期強者的攻擊。利用它,我可以平安帶著那些妖獸離開城內(nèi)。

  等你們將城門合上,我便用傳送符石離開。雖然不知道會傳送到哪里,但肯定比留在夏武州這邊的處境要好一些。那個魂天妒不會放棄我身上的血骨海蛟心臟,我離開了夏武州,他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就只能干瞪眼了。”

  也不等楊靖風(fēng)回話,胡映雪說完便單方面切斷了聯(lián)系。就像冷烈說的,他們接下來是要賭,賭注是他們的命。那些瘋魔化的妖獸,隨便拖出來一只都能碾壓她。為了保險一點,她拿出了破隕丹,沒忘了給冷烈、元化一顆,“這東西能在短時間內(nèi)將你們的境界往上提一提,副作用就是過后會虛弱幾天。”

  冷烈接過去就扔到嘴里,“那個副作用對我不算影響。每次大動干戈,我過后都要虛弱上一段時間。”

  元化也是接過去就扔到嘴里,“我有辦法讓其他人找不到我,不怕有人趁我虛弱偷襲暗算我。”

  服下丹藥,冷烈和元化便感覺身體發(fā)熱,像是突然有使不完的力氣。元化還好,只是挑了下眉。冷烈確實滿臉驚訝,似乎很難相信自己感覺到的。

  胡映雪沒管冷烈如何為自己竟然在服用丹藥后便有了元嬰期實力震驚,服下丹藥后便迅速讓身體適應(yīng)突然增強的實力。適應(yīng)之后放出慕天玄送她的那艘行舟跳上去,沖冷烈和元化抱了下拳,“二位后會有期。他日來了百川州,別忘了到我們蒼朔宗做客。”

  冷烈抱拳回禮,“我一定會去的。”

  元化將小九色鹿塞進(jìn)靈獸袋,雙手合十,“貧僧還有事想請映雪姑娘幫忙,也一定會去的。”

  等元化說完,三人便不再多言。散開包裹著那不知名果實的真元,便各用手段朝各自選定的房間疾馳而去。說過之處,附近妖魔化的妖獸都是先是一愣,然后便轉(zhuǎn)身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上去。不過片刻,城內(nèi)竟一只妖魔化的妖獸也沒有了。

  雖然擔(dān)心胡映雪,楊靖風(fēng)還是依照計劃在那些妖獸都跟出城門后便打開濱海城的護(hù)壁。就在護(hù)壁成型前,本來已經(jīng)被楊靖風(fēng)困住的魂天妒召出一艘行舟騰空而起,追在妖獸后面跟著沖出了胡映雪負(fù)責(zé)的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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