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50 老舊與行頭
余逸楞了楞:“你是?”
“李大麻子。不是不是,李翔。木子李,自由飛翔的翔。”
李大麻子?
余逸打量了下。
不對啊。
挺斯文白凈一人。
三十來歲的男人中,皮膚算保養不錯的了。
別說麻子,連一顆青春痘都沒有。
似是看出了余逸的疑惑,李大麻子低聲解釋道:
“本來有麻子的,就這八九個月,全給消下去了。”
“咱們見過?”
李大麻子的腰頓時更低了:
“您貴人多忘事,昨個下午,開例會的時候,您和大王先生在臺上,我當是就在倒數第二排坐。可惜沒聽到您親自指導教誨。”
旁邊仨人都看傻了。
尤其是賀向陽。
現在什么情況這是?
這位赫赫有名的李大麻子,可是連他老爹都諱莫如深的人。
雖然明面上只是個跑客運的,但聽說不僅是混道上的,還是名國術高手。
受小時候的港片影響,賀向陽對這種人不能說敬,但起碼是要畏上三分的。
跟李大麻子吃過一次飯。
看著年紀沒比他大多少,但那氣場,那威風,壓得他老爹都只能甘作陪襯。
昨天也真的是被余逸給欺負慘了,所以腦袋一熱,重金加老爹面子,請了李大麻子幫忙。
想著余逸天天包里裝著板磚,做事蠻橫兇悍不講道理,估計也是半個道上人,拿李大麻子鎮壓他剛剛好。
但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么個情況!
在外面牛氣沖天的李大麻子居然如同耗子見了貓!
頓時心里就涼透了。
直到這時,再看向余逸時,才后知后覺的,終于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這樣的家伙,真是他能惹得起的嗎?
聽了李大麻子的話。
余逸哦了聲。
神情寡淡,眼神冰冷:
“所以,李大麻子,不對,翔哥,你們三個,這是賀向陽請來,專程趕來揍我的?”
李大麻子腦門上的汗直往外竄。
一個勁的道歉。
連說不敢。
要不是看賀向陽這會兒身體虛的發飄,他早沖過去揍賀向陽了。
惹誰不好,偏要來惹居委會的人?
他目前的主要營生,就是西客站來往遠郊幾個區縣鄉鎮的客運生意。
這一塊利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入行門檻低,監管不嚴,秩序混亂,為拉客起爭執干仗基本上是家常便飯。
沒股子狠勁沒點勢力還真站不穩。
他李大麻子真正站穩腳跟混出名頭也就這不到一年的時間。
就發生在他開竅之后。
也正是因此,愈發在意和謹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一步踏錯,又給弄回解放前去了。
哪敢招惹居委會的幾位先生們?
他那邊各種好話說盡。
余逸只看著他,也不說話。
實際上他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只是在思考權衡,怎樣做才不落翠平居委會的面子。
可李大麻子不這么想。
他覺得這是居委會新來的這位余先生對自己有意見了。
而且意見還不小。
必須得盡快想辦法補救。
看來不拿出點干貨來,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
掙扎半響,終于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擺擺手,讓手下先把失魂落魄完全沒了心氣的賀向陽拎走。
湊近余逸,顫著嗓音道:
“余先生,聽說過‘行頭’嗎?”
“行頭?唱戲用的?衣、盔、雜、把?”
“不是這個行頭。”
李大麻子搖了搖頭。
見余逸沒聽過“行頭”,倒也不太意外。
在他看來,余逸肯定是名門之后,身負大傳承之人。
不然怎么堂堂一居委會正式成員,身上連一點靈氣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不用說,一定是有莫測手段或者通天寶物遮蔽著。
像這種高高在上的貴胄人物,初入居委會,不清楚“行頭”這種不入流的違禁品,一點也不奇怪。
“行頭是專門用來對付監控視頻網絡的。”
余逸一驚:“怎么個對付法,干擾信號還是替換畫面?”
李大麻子一臉不屑:“那是西方人才喜歡玩的拙劣手段,典型的顧頭不顧尾,治標不治本。視頻被動了手腳最容易被人發現,能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頓了頓,目泛異彩,洋洋自得:
“咱們這邊的江湖人講究個因勢利導,將計就計。咱不動視頻,只動人。想辦法讓視頻中出現一個世上原本不存在的人。”
余逸有些懂了:“易容術?”
“類似。不過是進階版。這是從頭到腳,從體型到身高,從衣帽到包包,VIP一條龍服務的。目前‘行頭’做的最好的,是六門中的‘老舊’。”
余逸眼睛一瞇。
老舊他當然知道。
聽劉爾簡單說過。
靈氣復蘇三十年。
民間勢力,能立于潮頭的是:
五宗六門三會。
老舊是六門之一。
也是代表舊江湖的一股主要勢力。
據傳是由以前外八門中索命、飛盜、紅手絹三股勢力組成。
索命,顧名思義,歷來干的就是殺手刺客的行當。
和妓女并列為最古老的兩大行業。
和平年代基本斷了看家營生,就開始轉型。
當前業界最著名的一對一私人安保公司,就是索命的產業。
飛盜,盜門三脈中人數最眾的一脈。
門下弟子,下到走千家過百戶的飛賊土鼠,上到將博物館拍賣行當走廊的飛天大盜。
目前表面上也已轉型成功,業界最厲害防盜門和保險柜都是他們做的。
紅手絹,一幫神秘人,擅中國傳統戲法,精通障眼法和幻術。
轉沒轉型不知道,有小道消息,當前正滿世界巡演的黑驢蹄子魔術團是他們明面上的產業。
在余逸看來,不管是索命、飛盜還是紅手絹,最大的本事首先就是“藏”。
三股勢力整合后,技術強強聯合,又加上靈氣復蘇,搞出些便于藏頭露尾的新玩意也很正常。
只是,李大麻子突然提到老舊和行頭,是個什么意思?
說到正題,李大麻子抿了抿唇,嘴唇因緊張而有些干澀,小心翼翼的用上了“靈音”:
“余先生,就在你們學校墜樓案發生的前一天,我在載客回城時,發現有人疑似攜帶一套老舊出品的‘行頭’。目的地,正是中州大學。”
什么?
余逸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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