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蘇果果邊在做夢，夢見自己睜眼看著程素雅化成團霧消失，抓也抓不住，急壞她蹲下埋頭進雙胳膊里大哭著。

　　因為夢中的畫面令現實上睡著的蘇果果也跟著嗚咽著起來。

　　顧南眸底一驚，然后輕輕地拍著蘇果果的肩膀，像是媽媽在哄著小孩睡覺。

　　“果果，我一直在這里。”

　　他輕輕拍著幾下，邊看著蘇果果邊嗚咽著，邊掉下幾滴淚，他的心也跟著抽疼了一把。

　　程素雅走了才過了一個月半了，可她鮮活在他和蘇果果的心里，仿佛根本沒有離開過他們。

　　程素雅，你不在后的這段時間，蘇果果和我心里一直很難受，難受到不知道怎么安慰對方了。其實，果果非常很想你。同樣，我也很想你，老程。

　　一邊茶幾上放著是蘇果果的手機，誰知屏幕自然一亮著，原來是快沒電來提醒趕緊充電。可亮著才一分鐘沒暗下來，顧南的視線巧好看向手機屏幕。

　　突然，蘇果果松開抓著他的手，然后翻身朝著沙發背繼續睡著。

　　顧南看著蘇果果好像沒這么難受，停下嗚咽的聲音，多了平靜。他才伸手取手機一看是沒電了，正準備給她充好電。

　　充好電時，顧南一不小心點到了微信，微信被點打開，聯系的對方占據第一是程素雅。他溫潤的眸底掠過一震，然后點進程素雅的頭像一看，看到蘇果果平時有什么事情都會發給程素雅看，前幾天拍下來的照片，還有她心里的話。看著后，顧南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笑著有點悲涼。

　　看完后，他關掉微信，默默地把手機放在插電座一邊去。然后回到旋轉椅上，靠著背，他仰頭看著天花板，久久不語。

　　他坐著面對的臺機電腦屏幕桌面是三個年少的他們，在櫻花樹下合照，定格。

　　顧南忍不住看著桌面，久久看著沒法移開視線。櫻花樹下的他們，其中程素雅的笑臉仿佛鮮活在他的眼簾下。

　　老程，在天上過得好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每次夢見老程你，蘇果果，還有自己三人在那時候，一起打打鬧鬧，仿佛是在昨天發生過的。

　　可你為什么走得匆匆，卻把我和果果丟在這里。

　　顧南的眸底漸漸有了打滾的淚水，都被逼著進去，沒有掉下來，眼眶發紅，連日光燈照著的光掩蓋不了。

　　老程，對不起，還有現在，非常真的對不起。

　　要不是因為他兩年前匆匆出國，沒有在老程身邊好好看一眼，誰知道兩年后的現在，他得知她去世就回國，一發覺，仿佛什么都錯過了。錯過的東西是沒法重新回來的。

　　第二天，程素雅居然難得夢見蘇果果和顧南分別拉著她的左右手，拉著她在操場上跑，跑著跑著，一轉眼就不見了蘇果果和顧南的身影。

　　這做夢做的太詭異了吧。

　　程素雅沒覺得左眼皮和右眼皮跳著，所以做夢是百分之八十不準的。她覺得可能是平時擔心過多了吧，才會做出這樣的夢來吧。

　　當她下了床一發覺居然是八點多了，程素雅下樓時聽到有女仆們在客廳里邊干活，邊有嘰嘰喳喳的聲音。

　　“大小姐昨晚不是被二小姐教訓了嘛，只不過是碰到茶幾而已，誰知道今早有這么嚴重去醫院啊？”

　　“是啊，我也想不通了。”

　　“難道大小姐和蘇太太要耍什么把戲對付二小姐了？”

　　……

　　她們個個的話一字不漏落入程素雅耳里，具體詳細，她不太明白，何況剛才她起晚了，肯定漏掉了什么情節吧。

　　程素雅走去客廳，掃視著正干活的女仆們說，“你們聊什么的？”

　　“二小姐，你起了啊。”

　　“你來了，我們有話要報告你。”

　　女仆們紛紛向程素雅報告起來。

　　“嗯，說吧。”

　　程素雅點頭，洗耳恭聽。

　　“今早蘇太太帶大小姐去醫院了，不過藍先生已經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然后呢？”

　　蘇明月和藍向冰平時都喜歡向爸打報告是最正常不得了的事情，程素雅已經看慣了。

　　“沒有然后了，只是我們好像看到藍先生神色不太好，沒有吃早餐匆匆走了。”

　　一個女仆小聲說著，聲音大小足夠在客廳里任何人都能聽到，是客廳外路過的人是聽不到的。

　　“噢，這樣。”

　　程素雅淡淡一笑說，“你們忙吧。”

　　“二小姐，你真的不擔心藍先生知道這事情后會不會發脾氣呢。”

　　女仆忍不住問。

　　“只能見招拆招。”

　　程素雅無所謂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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