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才從這兒跟一個漂亮女人拉拉扯扯上樓上去了。”暴發戶指了一塊空地，“就在這兒。”

　　“他們在拉拉扯扯什么。”

　　“無非便是那點事，估計是因為錢不夠吧。”

　　他嘴里說的漂亮女人應該是姚薇薇，顧盼盼道：“你不是江城人？”

　　“偶然路過，來談一筆生意，可能以后要常駐這里，有興趣交個朋友嗎？”

　　顧盼盼極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發家的。

　　“我是來為顧老板提供原料的。”暴發戶倒是一點都不避忌就說了。

　　“你既然是來找他談生意，還跟我說話？”

　　顧盼盼猜想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不過是看小妹妹你長得好看，說話也善良，不要被他這種大老板蒙蔽了。有人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暴發戶一副探尋的樣子，“你覺得呢？”

　　顧盼盼勾了唇角，一言不發。

　　服務生端來了一杯拿鐵。

　　暴發戶看她這般不屑一顧的樣子，更是激起了征服的欲望，這要是拿下來，得多帶勁兒？

　　顧盼盼梳起頭發，秀發烏黑得像碳，盤在腦后，露出光潔秀氣的額頭。

　　白白凈凈的小臉蛋，精致的五官如實暴露在人前，暴發戶像看到五百萬一樣的眼神盯著她。

　　“小妹妹——誒誒，放手！放手聽到沒有！哎呦，你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們老板？是不是不想干了，哎呦哎呦，痛痛痛。”

　　阿杰鼻子里哼氣，下頜線緊繃，“對不起，大小姐。”

　　暴發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大小姐？你是顧密的女兒？”

　　顧盼盼眼神犀利，對著阿杰，“把他丟出去。”

　　說是丟，就不是請。

　　阿杰是打手出身，私下里還會參加打圈比賽，渾身腱子肉，雖說暴發戶人也不輕，可氣勁比不過他。

　　拎著他的后領，一腳揣在暴發戶屁股上，把他丟出了與君會。

　　“我去見我爸。”

　　阿杰多多少少明白了暴發戶說了什么，轉移話題，“菜快做好了。”

　　“先擺著，我去去就來。”顧盼盼起身要往電梯走。

　　阿杰伸手臂攔住她的去路，正經道：“請您不要讓我難做。”

　　還用了敬稱，顧盼盼笑了，“都知道喊我什么大小姐，就不知道我能讓人把你抬走？”

　　“知道，但是老板的意思是，讓大小姐在這兒等。”

　　大廳里不少人朝著這邊望了。

　　大廳總管過來，“大小姐，阿杰，好多人在看呢，老板知道了怕是不好。”

　　“讓開。”

　　“對不起。”阿杰死活不讓開。

　　顧盼盼彎腰從他腋窩下鉆過去，在他肩膀動的一剎那，把總管推到他懷里，總管大吃一驚，抱著阿杰死活不撒手，‘哎喲’一聲，跟方才的暴發戶如出一轍。

　　顧盼盼乘電梯上樓，到顧密的辦公室門口。

　　里頭的爭吵聲，沒進去都聽得道了。

　　是姚薇薇在說話，“我說我要去找他！”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他現在自顧不暇，如何顧得上你。”顧密不惜說重話來讓執迷不悟的姚薇薇清醒一些，“你是他的誰？無非是個被他搞上床隨意拋棄的女人，你們在江城有頭有臉，你何必去做那種破壞人家婚姻的爛事？你現在公司都快垮了，都還想著他。”

　　姚薇薇舉目含淚，眸光寒冷，“我是什么人不關你的事！就算是上了他的床，我也是他的人！再說了，我沒有破壞他，他對我是有感情的。”

　　顧密被她一句話激怒了，所概的隱忍通通化為烏有，一手掌握住她的脖子，“還是他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的公司怎么沒的？要不是他追擊股票，打量買入，你以為誰有這么多閑錢來對付你？”

　　顧密不大這波操作，可今早上開會時，他也大概猜到厲少城要做什么了。

　　姚薇薇眼中像是什么東西破碎掉了，盈盈落淚，“我……他不會這么做的。”

　　“我說了，他不會顧念你，你偏不信，要是不出意外，你今晚上就會被你的股東踢出局。”

　　顧密不想瞧她一副為厲少城要死要活的模樣，放手后，姚薇薇輕飄飄地跌落在一旁的神色沙發上。

　　她的白裙鋪開，像是仙子不小心降臨人間。

　　顧密承認，除開她與亡妻相似的幾分面容，她生的美麗，沒有人能拒絕不贊賞她。

　　尤其是她低頭不語，暗自神傷的樣子觸動了他心底柔軟，顧密軟下來，語氣和身段亦是。

　　“我已經聯系了專業的證券公司幫你，你的公司不會垮。不為別的，就念在過去，我不想你一直活在自我欺騙的謊言里。”

　　姚薇薇撲到他的懷里，大聲哭泣。

　　顧密撫著她的長發，無聲地哄著她。

　　觀看完了這一出好戲的顧盼盼冷眼凝成霜，原先她以為姚薇薇跟老頭是逢場作戲，看如今的形勢。

　　顧密是動心了。

　　顧盼盼沒有窺探人家的習慣，不過是偶然撞見，為避免他們發現，先走了。

　　阿杰心焦地盯著電梯，終于是等來了顧盼盼。

　　他迎上去，“大小姐！”

　　“以后叫我盼盼，大小姐多俗。”顧盼盼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讓阿杰把滿腔疑問化為烏有。

　　造成她還是個小丫頭的錯覺。

　　“好的。”

　　“我走了。”

　　阿杰又不淡定了，“大小姐，噢不，盼盼，老板還沒下來呢。”

　　“他待會兒要來，跟著姚微微一起，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顧盼盼坐回自己開來的那輛車，可是，才拴上安全帶，有一雙戴白手套的手敲敲她的車窗。

　　顧盼盼心中有種要完的感覺。

　　搖下車窗，是個好看的年交警。

　　“同志好，請出示一下駕駛證。”

　　顧盼盼試圖逃避，“我沒帶。”

　　交警眼皮一抬，問了她一個問題，“小時候交沒交過作業？”

　　顧盼盼腹誹他問的問題，卻也點點頭。

　　“那你們老師有沒有說過一句話，沒帶等于沒有？”

　　顧盼盼聽到這兒，知道自個兒不用負隅頑抗了，坦誠道：“我還沒有考。”

　　“下來。”

　　顧盼盼無奈打通了歐陽的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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