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準。但是他們在廠里待了將近二十年，所以領導們都很信任他們，沒有被換掉。”陳衫解釋道。

　　“這是剛才老王對你說的嗎？”宋默爾猜是這樣。

　　陳衫承認，道：“是。”

　　“我們現在怎么辦？是不是先要從整理資料開始？”宋默爾一心想要解決問題。

　　早點解決完，早點回家。

　　“不用了。我已經請示過總裁，不用搬資料了，直接回去。明早上你們一個部門的人。”陳衫指著宋默爾。

　　對其他幾個漫不經心的人說：“跟著你們部長一起來，把剩下的同事一并叫來。對了，正常上下班。”

　　王芳和兩個男同事算是重點被關注到了，她低下頭，作勢不再和特助有眼神交流。

　　“我們現在回去嗎？”宋默爾曉得他們都是歸心似箭的人，不肯留在這兒。

　　陳衫看了看手表，“你們稍等一會兒，老王已經去聯系廠里的車了。”

　　宋默爾看了一眼大家，“都什么意見吧？等一會兒就能回去了。”

　　王芳等人剛才被陳衫點到，這時候怎么會有意見呢？

　　即使是有意見也不會說，因為不管有沒有意見說不說都是要留在這兒等的。

　　張昊全程沒說過話，宋默爾也習慣性地忽略他了。

　　“就這樣吧，特助，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兒？”

　　陳衫看她提著一個淡藍色小包，穿著一雙高跟鞋，似乎是站了許久。“你為什么不坐下休息會兒？我看你都站累了。”

　　宋默爾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腳，搖頭道：“沒事的！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兒。”

　　說著，陳衫接到了一個電話，宋默爾閉嘴了。

　　掛斷之后，陳衫道：“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幫助老王協調一下。”

　　“好。”宋默爾又叫住陳衫，問道：“我能四處走走嗎？”

　　“可以。”陳衫想了一會兒道：“你注意安全。”

　　“我跟你一起吧。”

　　宋默爾跟著陳衫出了財務室，背后王芳八卦的本性就暴露了。

　　“你們看，部長和特助的關系多好！”語中帶酸，罷了，又悠悠道：“你們說好看的女人怎么這么好運呢？一天到晚都有人在屁股后頭跟著。”

　　“我要是長著她那個樣子就好了！”王芳不僅有感而發。

　　她也想走在特助和總裁身邊啊！但是，萬一有一天真的實現，她也不能有宋默爾的淡定從容。

　　這是人本質上的一些特性。

　　張昊倍感無聊，又不想聽著王芳自怨自艾。

　　轉身也跟著離開財務室到外頭去透透氣。廠房建的空曠，是一座式，相當于十層樓高的高度。只有二層樓。

　　從廢舊、停滯的設備機械中，可以看出運行時候的繁榮和輝煌。

　　張昊隨著大門走出去，在偌大無人的院子里看到了宋默爾。

　　她是背對著他站著的，而且，還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一陣手機鈴聲，宋默爾從包包里拿出電話，按下了接聽鍵，“姑姑。”

　　那頭的人應該是對她極其重要的人。

　　因為宋默爾講話的語氣格外的乖巧甜美，張昊在聽她講：“我在外面，公司派來做個任務。”

　　“吃過了，姑姑你呢？”“嗯，不用找人來接我。你要是累了早點休息。”

　　都是些家常話，張昊本意要回避，一直聽著不好。

　　他幾欲轉身的同時，背后的人談道：“厲總裁沒有再繼續追究。”“嗯嗯，沒事的。他人很好的。”

　　宋默爾撒起嬌來，“都是姑姑你的功勞，要不是你，厲總裁也不會就這么算了。”

　　張昊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背影。

　　“我的同事……對啊！他也很感謝你呢！但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們的關系，沒跟他說你是誰。”

　　宋默爾聊著往回走，跟著宋蘭芝的話一問一答，很是和諧。

　　看得出來，她是既有孝心，又有耐心的人。

　　躲起來的張昊看她在走廊的另一頭越走越遠，跟著撥出去一個電話，“喂，老張，你幫我查一下，我住的驪山別墅旁邊那戶人家。對，我要她的全部資料，要仔細找一個叫宋默爾的女人。”

　　“我等你答復。”

　　調整了片刻，張昊也回到了起先的財務室。

　　一推門，連陳衫也在，一看他進來了，對著站成一堆的宋默爾他們，道：“人來齊了，我們就出發回公司。”

　　車內，還是照著來的時候的位置坐。

　　唯一一點讓宋默爾感到不適應的是，張昊好像時不時地在盯著她看？

　　但愿是她想太多了。

　　路程較遠，后座的除了他們兩個人都睡著了。

　　瞌睡像是會傳染一樣，宋默爾困意來襲，腦袋歪斜了一下。再欲倒下的時候，張昊竟然伸出手，把她的頭攏過來，靠在肩膀上。

　　本來還昏昏欲睡的宋默爾徹底清醒了。

　　他在做什么？

　　宋默爾百思不得其解，張昊不是跟她冷戰嗎？這么說，好像又有點不對，畢竟人家跟她沒什么多的交集……

　　但是！他平白無故的動作真的很讓人捉弄不透。

　　宋默爾越想越深刻，越發睡不著了。

　　張昊似乎是有所感應，把她靠的這邊手，掌心朝內，往她的臉上一覆，蓋住了她的雙眸。

　　“睡覺。”

　　命令式的語氣。

　　宋默爾石化了，她很想問問張昊，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竟然突然對她……嗯，怎么說呢，關心體貼了起來。

　　“張昊。”

　　“嗯？”

　　“你是不是沒吃藥？”宋默爾拿下他的手，全神貫注地望著，似乎是想單純地憑借著一雙眼睛。

　　從他的面部表情中發現端倪。

　　癡心妄想！張昊除卻這四字之外，還有一句話說：“繼續睡。”

　　再接著把手掌蓋住她的眼睛，這一回加重了力道。

　　宋默爾本就疲憊，自知沒力氣爭取，索性就將就著睡了。

　　倒是沒一會兒就傳來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張昊似乎有些得意。

　　后座發生的小插曲，陳衫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他一直保持著關注。

　　尤其張昊那聲像是宣布主權一般，霸道無禮，他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厲少城。

　　當他對著寧千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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