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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殺馬特又又又考第一了 > 33.第 33 章

33.第 33 章


  因為元旦節放假, 周日周六要上課,這周趙老師家補習班就去不了,改為元旦了。

  早上蘇星陽去上課的時候,蘇父還特意提醒了一聲,讓他元旦叫蘇星辰回來,全家一起過團圓年。

  蘇星陽吸收了上次來找蘇星辰的經驗, 沒在樓梯那里等了,而是直接跑到十六班來找她。

  對于一班的學霸突然來到十六班,十六班的學生都有些驚訝,竊竊私語的看向后面的蘇星辰。

  蘇星辰和程慷堯兩人坐在班級后面的倒數第一排中間的位置,蘇星陽還是第一次來十六班,站在窗戶那里往班級里面一看, 就很輕易的看到了蘇星辰, 喊了聲:“二姐!”

  這是十六班同學第一次在學校聽到一班學霸公開喊她‘二姐’,雖然不少人都知道蘇星辰、蘇星陽、蘇星悅是三姐弟,但是大多數人只知道蘇星悅和蘇星陽是姐弟, 卻不知道蘇星辰也是。

  主要是蘇星陽和蘇星悅兩個人小學就是在外國語小學讀的, 初中也是一起, 從小兩個人就一起上學放學。

  蘇星辰剛來時是在公立初中讀的,學費特別便宜, 后來才轉到外國語初中的,即使如此,初中到現在也有三年時間了,她和蘇星悅姐弟也從來沒有一起玩過, 所以外界雖然猜測,到底沒有證實。

  小部分是因為每天晚上蘇星陽會在樓梯口等蘇星悅、蘇星辰一起回家,加上他們名字相似,才有這個猜測。

  要不是蘇星悅班上有個和他們一起長大的同小區同學王思佳,知道蘇家的事情,她跟個大喇叭似的,在班級說,誰會知道十六班的殺馬特和蘇星悅是親姐妹?

  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蘇星陽過來喊蘇星辰,前面的馬娜娜聽到還詫異的回頭問了句:“蘇星陽是你親弟弟啊?你們長得還挺像的。”

  蘇星辰沒說什么就出去,兩人站到前面花壇那里,問他什么事。

  “你已經兩個星期沒回去了,元旦放假,爸爸喊你回去過小年。”

  蘇星辰沉默了一下:“我晚上要補課,到時候再說吧。”

  元旦假期是三十號、三十一號、一號,二號照常上課。

  蘇星陽卻以為她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故意找借口不回去,也不禁為她的倔脾氣感到煩躁:“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回不回去隨你。”

  然后蘇星辰就沒回去。

  晚上不上晚自習,下午四點半就放學,晚上蘇父回來看客廳燈是關著的,打開燈,看到陽臺的門依然是緊緊鎖著的,里面冷冷清清,之前他買的暖風機還在書桌上放著,陽臺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他去敲蘇星陽的房間問:“你二姐沒回來?”

  “她說要補課。”

  “晚上補什么課?”

  “我哪知道。”

  “行吧,你去看書,我打電話問問。”

  明天放假,今天特別忙,蘇父到家也八點多了,拿出手機給蘇星辰打電話。

  蘇星辰現在還真在補課,看到手機響了,對老師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到一邊,悄聲的接了電話:“喂?”

  “辰辰,現在在哪兒呢?今天怎么沒回來?明天過小年,回來吃個團圓飯!”對于蘇星辰三番兩次不回來,蘇父也是有點不高興的,不過語氣還算溫和。

  蘇星辰小聲的說:“我現在在朋友家補課呢,他家請了英語家教老師,我在跟著一起上課。”

  “哪個同學?”

  “我們班同學。”

  蘇父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聽她說在補課,出于對學習的尊重,到底沒多打擾她,說:“那你先補課,明天記得回來。”

  蘇星辰默然了兩秒鐘,“我明天也要補課。”

  蘇父皺眉:“晚上呢?”

  “晚上補習英語。”

  “一天都不行嗎?”

  蘇星辰道:“人家的老師,我是蹭課的,總不能讓人家的時間跟著我走吧?”

  蘇父不說話了,掛了電話之后,心情十分悵然。

  他知道,她這是跟家里離了心了,不愿意回來呢,說什么補課,說為了那個什么姓趙的少年去趙老師家補課他信,去蹭人家的英語課,她要有這么用功,成績就不會這么差了。

  他嘆了口氣,明白她這是不想回來,才找的借口,不然真想回來,學校離家不到兩公里的距離,天天回來都沒事。

  他坐在沙發上,又拿出口袋里護身符出來看了看。

  蘇母看他又掏出那破符,哼了聲說:“一個破符,看了幾天了還看?不回來就不回來,誰還求著她回來?你跟她說,這么有本事就待在外面,一輩子別回來,你看我怕不怕!”蘇母哼笑了一聲,“她不回來,難道吃虧的是我嗎?”

  蘇父正煩心呢,聞言懟了她一句:“說這氣話干嘛?”

  蘇母還真不是說氣話。

  蘇星辰掛了電話,對家教老師和程慷堯說了聲抱歉,兩人繼續上課。

  說是給程慷堯補課,其實是給蘇星辰補課呢,程慷堯英語好得很,根本不需要補,倒是蘇星辰,英語底子特別差,好在她記性好,悟性好,理解能力強,老師講的內容她很快就能記住,所以講課速度非常快。

  今天是他來上第一堂課,因為工資高,還特意做了備課的教案,該講什么,講到哪里,都有備課,誰知道不過半個小時,就把準備的東西給講完了,只好照著教科書,繼續往后面教。

  英語的家教老師就是外國語初中部的老師,本身外國語學校的英語教學就很強,老師教學經驗豐富,倒也游刃有余。

  本來他的主講對象是程慷堯的,結果程慷堯在一旁刷題,他就對著蘇星辰講。

  從傍晚五點鐘,講了一個小時,吃了點東西,繼續上課,一直上到九點半,嘴巴都講干了,水都喝了好幾杯。

  乖乖,這學生的學習能力也太強了,這么強的學習能力,之前三年到底怎么學的?跟一點底子都沒有似的,這么差?

  再瞅瞅程慷堯那吊兒郎當的姿態,和滿頭朝天豎立的綠毛,又仿佛理解了一點。

  程父程母今天晚上要開會,公司加班,晚上回來的比較晚,家教老師給蘇星辰布置了作業,約好了明晚五點再來。

  家教老師家離這里也不是很遠,劉阿姨就沒叫司機送,主要是司機張叔今天也不在,跟程父出去了。

  家教老師走了后,劉阿姨怕兩人餓,做了宵夜端到他們學習的另一個書房,房間里蘇星辰和程慷堯兩個人趴在兩米多長的大桌子上,一人占了一邊,各自寫各自的題。

  程慷堯是寫的抓耳撓腮,蘇星辰是看的不動聲色,不時的,程慷堯要是有什么實在不會寫的題,就問蘇星辰。

  晚上蘇星辰也沒處去,就在程家住下了。

  蘇星辰在家教老師要走的時候,就告辭想要走,程慷堯不耐地說:“你這時候走去哪兒?你外面租房子了嗎?學校門都關了,你爬進去?就算你爬進去,我記得你宿舍在六樓吧?你也爬上去?”

  蘇星辰沒好氣道:“我出去住總行吧?”

  程慷堯吊著嗓子不敢置信的叫著了一聲:“你寧愿出去住酒店都不愿住我家?你拿不拿我當朋友?再說了,你出去住,你有錢嗎?”

  蘇星辰慫了。

  剛剛家教老師出去,門沒關嚴實,劉阿姨剛好送宵夜過來,在門外就聽了一耳朵。

  對于蘇星辰能留宿程家,不論是劉阿姨還是程父程母,都求之不得。

  晚上程父程母他們回來,劉阿姨也沒說什么,只說了蘇星辰也在這里,兩人做題做到了十二點才去睡。

  程父點點頭,程母道:“堯堯隔壁那個房間,回頭準備點換洗的衣服放里面,專門給她備著吧。”

  劉阿姨踟躕了一下,程父見她似乎有話想說,就道:“有話就說。”

  劉阿姨看了看樓上,小聲的對程父程母說了她之前聽到的情況:“照道理說,能在這樣的學校念書,家里應該不差幾個錢,但我看著……這么久,來來去去就一件羽絨服和校服換洗,元旦也不回去,怕是家里有什么情況……”

  程父程母每天很忙,見到蘇星辰的機會比較少,觀察不了這么細,劉阿姨就不同了。

  她倒不是因為蘇星辰每次穿那幾件衣服看不起她什么的,就是覺得,大概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然能在外國語學校讀書的家庭,幾件衣服都給孩子買不起?讓孩子元旦呢,都不想回去。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劉阿姨對蘇星辰印象好著呢,和慷堯其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妖艷賤貨的朋友一點也不一樣,圣誕節party都拿著書背單詞的清流。

  肯定是她家人不好。

  外國語高中有很多外地學生,一般來說,本地的除非離的遠,不然基本都走讀,只有外地學生才會住校。

  像蘇星辰這樣本地住校,連元旦都不回去的,十有仈Jiǔ是家里有什么不方便說了。

  程父沉吟了一下,對劉阿姨說:“明天你旁敲側擊,問下堯堯。”

  直接打聽他朋友的隱私,他肯定不樂意說,旁敲側擊問兩句,不經意間,他或許會多說一些。

  程父倒也不是為別的,而是考慮到,如果蘇星辰真的很困難的話,而且成績也好的話,倒是可以資助她。

  程家不缺這么點錢,但資助她的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一來,她可以跟著影響自己的兒子,帶動他一起學習,這個就已經不是金錢二字可以衡量的了。

  二來,如果她成績好,將來高考時成績好,可以宣傳宣傳,對于自家公司的企業文化等各方面,都是一種宣傳。

  三來,可以給兒子培養一個能夠信賴的幫手。

  程父畢竟是商人,只一瞬間,就已經將各種可以轉化為于程家有利的關系梳理了個遍。

  第二天蘇星辰去趙老師家里補數理化,劉阿姨過來打聽蘇星辰的事,程慷堯果然很不耐煩。

  “你們問那么多做什么?”

  他正坐在家里不耐煩呢。

  不知道為什么,腦子里總是想起馬娜娜說的那句話:“你居然能追趙默欽追到他家里去,現在還為了他這么努力的學習,你對他絕對算真愛了。”

  他腦子里就不停的回蕩那句:真愛了,真愛了,真愛了……

  跟唐僧在他腦子里念經似的,覺都睡不好,干脆不睡了,起來吃早飯。

  蘇星辰已經走了,他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心思全都在趙老師家趙默欽身上,他都能想象,在趙老師家,她和趙默欽……

  他仿佛已經看到蘇星辰把趙默欽已經拿下的樣子。

  蘇星辰那么好,除非趙默欽眼瞎!

  在他眼里,蘇星辰除了脾氣大一點,偶爾作一點,那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沒缺點。

  不對,自從兩人莫名分手后,她現在連作這個缺點都沒了。

  她好像只對他作,因為曾經他是她男朋友,她把他當做最親近的人。

  現在他已經不是了。

  他越想越煩躁,干脆早餐不吃了,打電話給程父:“我們學校附近有個趙老師的補習班,補課很好,你給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補課。”頓了頓又補充道:“高中課程我跟不上,我要從初中開始補。”

  程父皺了皺眉頭,打了個電話出去,問趙老師補習班的事。

  只要兒子想學習,程父是想盡辦法也要為他辦到的。

  下午,關于蘇星辰家里的事情資料已經被放到了程父的辦公桌上。

  讓他意外的是,蘇星辰居然是個姑娘。

  因為他只是叫人了解了一下蘇星辰的家庭狀況,并沒有讓人細致的調查蘇星辰的過去,而且只一天時間,了解的內容并不多,除了她從小在鄉下外婆家長大,十二歲被接到城里,之后叛逆了一段時間外,就是她和她家人關系的調查。

  他在要人調查蘇星辰時,著重說的就是蘇家的情況和蘇星辰和蘇家的關系,所以調查的人就重點去了解了這兩點。

  然后他才知道,蘇星辰的奶奶非常的重男輕女,她媽媽也對她十分苛刻,蘇星辰有過一段時間的叛逆期。

  連個照片都沒有,所以程父并不知道蘇星辰的一段叛逆期,是和兒子一樣的殺馬特。

  過去了解的人也不是什么專業的私家偵探,就是他手下一個員工,主要打聽對象也是蘇家所在的小區,問的是她鄰居之類,她家小區的那些鄰居,可是知道蘇家老太太的極品的,主要是蘇家老太太有個女兒,生了大女兒之后,為了再生個兒子,十年時間打了六胎,終于生了個兒子。

  蘇老太太對于這件事十分得意,并引以為豪,經常在小區里跟老太太們聊天的時候,說她這個女兒的事。

  小區里很多年輕老太太看不慣蘇老太太重男輕女到這種程度的事,就說她:“什么男孩女孩,現在都一樣,家家戶戶都一個,不知道多省心,你家里又沒有皇位要繼承,干嘛非得叫她生個兒子?要我說,女兒就挺好的。”

  蘇老太太一副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沒皇位怎么了?沒皇位也得有個兒子啊!”

  還有就是把二孫女送出去的事,小區熟悉一點的鄰居也都知道,紛紛說這老太太重男輕女。

  “重男輕女我見過不少,現在城里還有重男輕女的呢,重男輕女到像他家老太太那樣的,真少!孫女就說不是她生的了,不心疼就不說了,女兒難道不是她生的?拿她女兒打了六胎就為要個兒子的事跟我炫耀,讓我女兒也跟著學學,我呸!”來自一個特地從北方趕過來照顧外孫女的彪悍姥姥。

  這些老太太們退休后沒事做,整天抱著個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在小區的廣場上曬太陽,想要打聽特別容易。

  員工回來就把他打聽到的消息告訴程父了,程父這才知道蘇星辰家到底怎么回事。

  從了解到的信息上來說,蘇家確實不差錢,光是修車店就開了七家,房子雖然不多,但是這七家修車店的門面,全都是蘇家自己的。

  蘇父早起經歷過店面生意做起來了,結果房東不租了,后來賺了錢,蘇父蘇母對房子的事情沒那么執著,每開一個店,最著急的就是趕緊把門面買下來。

  所以蘇家是不缺錢的,何止是不缺錢,認真算起來,絕對稱得上是小富之家了。

  可這樣的小富之家,女兒出門居然就一件羽絨服和校服之間來回切換,可見這家人對蘇星辰苛責到什么地步,也難怪她不愿意回家。

  倒是蘇星辰是女孩子這事,讓他有些意外。

  難怪兒子會想要去趙老師家的補習班,敢情是在追著她后面跑。

  但不論是什么原因,兒子在學好,對于程父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兒子在學好。

  程父可沒有什么對方是灰姑娘,自家門第高她配不上什么的,別說他們現在才十六七歲,年齡還小,到談婚論嫁說不定都十年后了,就是兩個人真有什么,和兒子學好比起來,那也都不重要。

  況且程父還挺喜歡這小姑娘,他們兒子能看上她,她還不一定能看上自家兒子呢,又覺得自家兒子的眼光真的很與眾不同,別怪他眼拙,沒看出來她是個女生,實在是蘇星辰那一身氣質,真的半點女孩子的柔美都沒有,太‘剛’了。

  可能是青春期還在抽條的緣故,身材細長,身姿筆挺,一頭短發,神色冷峻,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勢。

  這種氣勢,大概就是她修仙世界幾十年,殺兇獸殺出來的吧,回來后雖然外表挺無害的,可有些東西,已經刻在了靈魂里,普通人看不出來,可就是覺得,這女孩脾氣‘剛’,那哪是個小女生,那就是個小帥哥!

  程父看完手下人交上來的資料,就順手防盜碎紙機里了。

  蘇星辰若需要程家幫助,他自然會投資,但就目前看,她并沒有太大的需求,那么他就當做從不知道這些事。

  其實蘇星辰是真的缺錢。

  蘇家不想回,宿舍假期宿管阿姨也不在,學校門都鎖著,沒人,總不能老是住在程家,太不方便,況且她也不愿欠程慷堯太大人情,能夠跟著他蹭英語家教課,她就已經知道,他幫了她很大忙了。

  身上沒錢,連租房子都做不到。

  從趙老師家補課結束,向程慷堯借了電腦,在網上發了帖子,說自己有兩張護身符,保證有效,一萬塊錢一張,帖子發完,過了好久,才來了兩個回復的。

  一樓:樓主,你想錢想瘋了吧?

  二樓:我也有護身符,零售十塊錢一張包郵,批發兩塊錢一張,十張包郵,正規道觀所出,保證正品。

  蘇星辰:……

  三十一日的晚上,蘇星辰上完補習班的課,慢悠悠的在街上游蕩。

  她能在程慷堯家偶爾借住,總不能跨年都在人家家里跨。

  程家熱熱鬧鬧的,她一個外人算什么?

  她電話給程慷堯,程慷堯急了:“你現在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別啊,我回家了。”她笑道。

  說到‘家’這個字的時候,她心里卻空蕩蕩的,首先想到的是鄉下舅舅舅媽的家,可那只是舅舅舅媽的家,不是她的家。

  蘇家,根本不能稱之為家。

  “回你個頭啊,我還不知道你?趕緊把地址發我……”話沒說完,就聽他又說:“行,我知道你在哪里了,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可能是曾經在一起的兩年已經養成了習慣,他總是習慣性的把她放在第一位,習慣性的把她當做自己的責任去遷就她。

  “我真的回家了,你不是忘了明天元旦吧?”

  蘇星辰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學校大門外面,大門是鎖的,元旦三天假,所有學生都放假回家了,門衛大概是也回家過小年了,門衛室里沒人。

  大鐵門很高,足足有兩米多,兩邊都有攝像頭。

  她繞著校圍墻走了一圈,找到一個沒人,也沒有監控攝像的地方,腳尖一點,借著旁邊一顆香樟樹的力量,輕盈的爬上墻頭,跳進校園。

  過去她和程慷堯逃課的時候,就走這里。

  往日熱鬧的學校,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她大搖大擺的走到宿舍樓的門口,宿管果然不在,連旁邊的小超市門都是關著的。

  宿舍有兩道門,一道是中間的大門,正對著樓梯口的,在宿舍樓正中間的位置,一道是小門,在小超市的旁邊,平常他們都是從這里進出。

  宿管住的地方就在小超市的后面,平時方便鎖門。

  正大門通常都不開門的,小門頂天立地式,連只貓都鉆不進去的那種。

  她要回宿舍,只能爬上六樓。

  這個宿舍是兩年前新建的,和老宿舍樓不一樣。

  老宿舍樓外面有很多晾衣桿,從陽臺上伸出來。

  這個宿舍樓的陽臺是用玻璃封死的,即使是曬被子,也只能打開窗戶,一個窗戶曬一床被子,平時曬衣服都在陽臺上,這樣就省了老宿舍樓那樣,樓上曬衣服,滴了樓下被子都是水的尷尬。

  這要是一般人,還真進不去,可她是誰?

  不過肯定不能現在爬,得等天黑。

  班級門也是鎖的,她四處找了找,去籃球場旁邊的蘑菇亭那里坐下,打開作業繼續做題。

  聽說學校有獎學金,一等獎學金有八千塊,二等獎學金五千,三等獎學金三千……唉,賺錢好難啊。

  程慷堯跑到學校外面,給蘇星辰打電話:“我現在在學校大門外,你在哪兒?”

  蘇星辰:……

  蘇星辰捂著臉笑:“我說了,我回家了啊。”

  “你出來!”

  她繼續笑,語氣里帶著點淡淡的無奈和寵溺:“我在家呢。”

  她站在墻里,他站在墻外:“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

  他說:“蘇星辰,你要是在家,你現在跟我打電話會這樣說?你特么會很小聲的像做賊一樣接電話,然后出來接,我還不知道你?”

  蘇星辰坐在蘑菇亭上,頭靠著蘑菇亭的白色柱子,仰著頭看天空,無聲的大笑,笑的眼睛都澀澀發燙。

  “你人到底在哪兒?”

  過了好一會兒,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終是她投降:“還記得我們經常逃課**的地方嗎?”

  程慷堯說了句:“你給我等著!”就掛了電話。

  很快,他人就出現在墻頭。

  她站在墻的下面,抬頭看著他笑。

  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他很想抱住她。但是他沒那么做,他跳下來,只是很兇惡的瞪著她,兩人瞪視了幾秒鐘,他才伸出手,在她后腦勺拍看似很用力,下手又很輕的拍了一下:“你一個人在這干嘛?”

  蘇星辰拿出才寫了幾道題的卷子:“在做作業啊。”

  程慷堯還以為她在班級呢,走過來:“走吧,我陪你。”

  于是就被她帶到了蘑菇亭。

  坐在冰冷的石凳上,差點沒把他凍死:“你是豬嗎?你就坐在這里做作業?”

  大冬天的,這雪白的石亭子,光是看著都覺得冷,更別說坐在上面趴著寫作業了。

  他做了還沒兩題,屁股就凍的不行了,手也冷,她卻跟沒事人一樣,刷題刷的專心,好像她的世界,除了那張試卷,沒有別的。

  天陰沉沉的,冬季的夜晚很快就降臨,五點鐘,字就看不清了。

  “之前我就聽你講你那個來時肚子疼,現在總算知道你為什么疼了。”他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筆和卷子,強硬的塞到她書包里,拉著她又從圍墻那里跳出去,本來她跳下來的時候,他還想伸手接她的,結果她比他還熟練的樣子,簡直身輕如燕。

  他帶著她迅速打車找了家本市還挺有名的連鎖的火鍋店,坐下吃火鍋。

  火鍋在一家商場的里面,商場節日氣氛濃厚,圣誕節剛過去,元旦節又來了,圣誕老人的頭像還沒摘下,又多了很多的大紅燈籠,處處都有打折促銷的消息,火鍋店里也是,吃火鍋送果盤。

  兩個都是能吃的,一頓熱乎乎火辣辣的火鍋吃完,程慷堯覺得總算是舒坦了。

  他知道她不想回家,也不好老是在他家待著,想到今天劉阿姨旁敲側擊打聽她的事,他干脆找了個網咖,開了包廂,帶她打游戲。

  這是以前兩人常干的事,兩人經常晚上不想回家,就出來打游戲。

  她那時候還小,夜不歸宿的事情還少做,玩到差不多時間就回去了,他就自己留下來在網咖打游戲,一打一晚上。

  于是他在打游戲,她趴在旁邊桌子上刷題,他打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也拿了她的卷子來做。

  反正他倆水平差不多,不會的問她就行。

  晚上蘇父回家,發現家里依然沒她,以為她在學校宿舍住著呢,打電話叫她明天說什么都要回家,苦口婆心的說她:“家人之間沒有隔夜仇!你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你媽媽講你幾句你就不回來了?她怎么樣都是你媽媽,你這么大了也要懂點事,你這樣一直待在外面算什么?你又不是獨立了,你這一個星期沒回來,身上沒錢了吧?”

  蘇父軟了語氣:“性子別太犟了。”

  蘇星辰寫作業的筆一頓,沉默了一會兒,說:“行,我明天回去。”

  沒說回家。

  蘇父長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

  程慷堯在旁邊從頭聽到尾,煩躁的他差點把比都給掰斷了,問她:“你上次問我有沒有什么賺錢的法子,你是不是很缺錢?”

  蘇星辰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繼續寫作業。

  程慷堯煩躁的起來轉了兩圈,他零花錢很多,可是她不要。

  他忽然看到電腦上的游戲頁面,牙齒一咬:“你等著,我把裝備賣了。”

  蘇星辰拿筆的那只手就支著頭看著他笑,笑的他臉都紅了,手足無措,慌亂無比:“笑屁啊!”

  “沒,就覺得認識你挺幸運的。”她眼睛含笑看著他。

  他臉紅的更厲害了:“你才知道啊!”嘴巴上說的兇惡,眼睛卻看著電腦,看都不敢看她,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網咖做了一晚上作業,中途有工作人員走過來查看了一下,就看到兩個十六七歲少年少女,來網咖包了包廂,一不玩游戲,二不談戀愛,兩個人抱著卷子趴在桌子上狂刷。

  程慷堯到了三點鐘就熬不住了,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蘇星辰困了就雙腿盤坐,打坐一會兒,精神了,繼續做題,一直到凌晨快破曉,日夜交替之際,一天之中靈氣最為濃郁之時,才再度盤膝而坐,修煉。

  上午九點多,程慷堯醒來,蘇星辰已經不在了,桌上放著一份早餐和一張紙條,說她去趙老師家上課了,讓他醒來自行回家,她上完課就自己回家。

  程慷堯拿著那張紙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她買的已經有些冷了的包子吃了,又去學校初中部那邊轉了一圈,給她發了個‘有事叫我’的微信,就雙手插兜打了個車回家了。

  早上一大早,蘇父又給蘇星辰打電話了,讓她今天務必回家。

  其實她不是很明白父親一直叫她回家是怎么想的,要說多在意她吧,以前沒覺得,怎么最近就忽然開始在意了呢?要說不在意吧,她能感覺出來,他還是有點關心她的。

  大概是出自血緣?

  今天趙老師家有事情,下午不上課,只上午上了半天,十一點整,趙老師就讓他們回家了。

  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趙默欽和他的父母拎了很多東西過來,兩人相互打了個照面,也沒說什么,像陌生人……不對,他們就是陌生人,那樣擦肩而過。

  其實蘇星辰對他是有點抱歉的,因為她年輕時一些不恰當的舉動,導致可能給他帶來一些無端的困擾,她是感到抱歉的。

  不過看他似乎也沒什么困擾的樣子,她放心了一點。

  她在外面一直待到了傍晚五點多,蘇父又給她打電話,問她怎么還沒回去,她才背著個書包,慢悠悠的踱步來到蘇家。

  她走那天鑰匙留下了,站在門口按了門鈴,是她小姑姑開的。

  小姑姑長的和蘇父很像,但要瘦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那十年打胎打太多了,這些年老的特別快,明明比蘇母還要小上幾歲呢,外表看著卻比蘇母還大,臉色蠟黃,也有了干紋。

  看到蘇星辰回來,她笑的很熱情:“辰辰回來啦?剛剛你爸爸還在念叨你,說怎么還沒回來。”

  進屋一看,一屋子人。

  蘇父、蘇母,姑姑姑父一家,蘇老頭也回來了,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家里有個剛上幼兒園的小孩子,特別鬧騰,幾乎全家人都在跟著他屁股后面追。

  看到她進來,蘇老太太還抬眼陰陽怪氣的刺了她一句:“喲,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翅膀硬了,不把這當家了呢。”

  被小姑姑連忙推了一下,說老太太:“大過年的,說這些做什么?難得放假回來一趟。”又笑呵呵的招呼蘇星辰來沙發上坐。

  茶幾上有瓜子,她又抓了一把瓜子放在蘇星辰面前。

  蘇星辰原來的拖鞋現在被小姑姑穿著,沒有拖鞋,她就穿著襪子,直接踩在地板磚上。

  修仙世界回來,這點寒冷她已經不再懼怕,倒也無所謂。

  蘇父在廚房做飯,出來時看到蘇星辰回來極為高興,“辰辰回來啦?肚子餓了吧?還剩最后一個菜,馬上好。”

  小姑姑連忙去廚房幫著端菜,冬季菜很容易就冷了,所以弄了個鍋子,一大桌子菜,擺的滿滿當當。

  蘇家的桌子只能坐六個人,哪怕把蘇星陽和蘇星悅房間的椅子都搬了出來,依然不夠坐。

  小姑姑和小姑父是客人,肯定要上桌吃飯的,蘇老太太和蘇老頭坐上位,蘇父和蘇母一人一頭,蘇星悅坐在蘇母旁邊,蘇星陽緊挨著老太太和蘇父之間的拐角坐下,還剩了蘇星辰和小姑姑的女兒孫雅沒得坐。

  孫雅比蘇星辰小兩歲,她已經習慣了在自己舅舅家沒自己位置了,端著飯碗夾了菜就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

  蘇星陽看蘇星辰站著,連忙站起來喊蘇星辰:“二姐,你到這來坐。”

  被老太太一把拉了回去,“坐好!”

  小姑姑看這侄女兒個子比她都高了,這么站著真不像樣,也站了起來:“辰辰到我這來坐,我讓給你。”

  她從小在家也是讓慣了,懂事慣了的。

  妹妹現在回家就是客,蘇父怎么可能叫妹妹讓座?自己站了起來,拉了蘇星辰到他的位置上來坐下,和大家打招呼道:“你們先吃著,我再去廚房給你們做兩個菜。”

  蘇星辰就當做看不到飯桌上的風起云涌,端端正正的坐著,吃自己的飯。

  蘇老太太看著她,臉都黑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合一!感謝小伙伴們昨天讓我一夜暴富!

  媽呀,我碼了一整天,總算寫完了。

  一陣紅包雨即將到來,隨機掉落,具體掉落幾百個,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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