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掃了一下地上的網球包，墨宸蹲下來飛速地拉開包的拉鏈，把球拍拿了出來。

　　然后，在手冢略顯錯愕的神情中，將球拍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然后，用力踩踏，一腳踢出老遠。

　　“這個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想再碰。手冢國光，　on，你的信仰，是我最憎恨的東西。”

　　“我們絕交。”

　　再也不看球拍一眼，她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

　　“哐當”一聲，門被重重帶上。而后，”吱呀”地慢慢轉回原位。

　　被打開了一半的網球袋被扔在地上，孤零零地，像被人拋棄的小孩。

　　里面的網球裙，看起來，都還那么嶄新。

　　或許是因為動靜太大，青學的許多人都朝這邊望過來。大石尤為不放心，三步并作兩步便走到休息室。

　　“手冢，你和玖蘭是……”他望著拐角開口，那里已經看不到人影。

　　“沒什么，大石你回去訓練吧，我會處理好。”手冢的表情仍是那樣波瀾不驚，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大石卻未回去，一副擔憂的樣子：“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是不是關于你的手？我都說過了，叫你不要出戰了你非——”

　　“我的手沒有問題，已經完全好了。”

　　“你回球場去，看著其他人。”

　　此話一出，大石也不好再多說。搖了搖頭便走回球場。

　　手冢站在原地卻有些怔忪。

　　沉默了一會兒，他終究是走到墻角撿起了那個球拍，不著一語。

　　既然她已經誤會，那么……多說無益。解釋，從來，都不是他的性格。

　　把網球拍仔細地打理好放進包里，他在拉上拉鏈的那一刻愣住。

　　他當年送給她的香囊，此刻正安詳地躺在她的網球裙上。

　　忽然就感覺有些刺眼。

　　她居然連香囊都留在這個包里，居然絲毫都沒有猶疑，就拋棄了它。

　　大抵，是真的，再也不能挽回了。

　　手冢站起身來，將網球袋放進它本該放進的柜子里，鎖上門快步離去，看不出表情的悲喜。

　　窗外陽光正晴，日影斑駁，灑下一片光影。

　　*

　　“小姐還是不肯出來嗎？”寞顏看著端著盤子，又一次無功而返的熹微，眉頭微蹙。

　　“已經是第三次了……小姐還是說她不餓，不想吃飯。可是她下午四點便回來，現在都十點鐘了，沒理由不餓啊。就算是不餓，總不能連一點夜宵都不吃吧。”熹微望向樓上房門緊鎖的書房，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

　　寞顏的眼神定格在熹微身上幾秒鐘，不著聲色地挪開后，又思考了一會兒。

　　“也許……是受到刺激了。”她這話說得很慢，像是故意拖長似的。

　　“刺激？”她說得慢，熹微接話卻接得很順暢，飛蛾長自然。

　　“若是在冰帝還說得過去，可小姐是從青學回來的，照理說應該不會吧……”她的面上有些不相信，卻還是疑惑。

　　寞顏看向熹微的眼神一凜，冷若冰霜，卻又在一瞬間后恢復常態。

　　有點，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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