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外來和尚好念經

　　應該是可以的吧，養豬場也是投資做生意啊，怎么就不行了。林曉雪也拿不定主意，她只能問封蕩。

　　“當初華僑辦的招商引資的資料你看了嗎？上面有沒有什么投資項目，極力推薦你做的？”

　　封蕩努力回憶了下，還真是沒有什么印象。他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美其名曰是做商人的，其實就是個混碼頭的，做正經生意這個，他還真是一竅不通的。

　　“我記得我好像拿了一份資料，就在我的箱子里，你自己拿過去看看？”封蕩有點兒不好意思，自己居然對華僑辦的政策一點兒印象都沒有，真是自打自臉，一點兒投資的樣子都沒有。

　　“可以啊，我找找看。你不準備做點兒明面上的白道生意了？一直都在碼頭混嗎？碼頭的話，其實也可以做成專業的物流公司的。”林曉雪這么說是真心的。

　　說實話，50年后，物流這個產業還被分理出了幾種和民生相當貼切的行業。首當其沖的就是快遞啊，什么順豐啊，中通圓通申通等等等，馬路上有多少快遞小哥啊。

　　這些都還是物流老資歷了，隨著外賣的崛起，外賣小哥也是瞬間遍布了大江南北。沒點過外賣都不好意思說是年輕人了。

　　“我一直都是有這個意思的。但是還沒有想好要做什么。”封蕩其實沒有想過，做生意這個事情，他有點兒玩不轉。

　　反正他的碼頭，也是注冊了個明面上的物流公司，但是基本上還是堂口的模式。搶搶地盤，打打殺殺什么的。公司的那一套文縐縐的東西，他是一點兒都沒有的。

　　“你不是有碼頭嗎？我覺得碼頭能做的生意就有很多啊。除了一些你現有的產業，你還可以做一些民生的產業啊。碼頭的話，郵輪是不是也可以？”

　　香港其實可以提早開放對內陸的窗口。

　　游輪游香港其實是很不錯的健康衛生又環保的產業，特別是，封蕩手下有很多在香港混的多年的大陸人，他們對接待大陸游客也會比較有耐心，比較親切。

　　再加上，封蕩的碼頭，別的沒有，安全性是很穩定的。至少能夠保證大陸游客在香港的安全。

　　“我那兒亂的很。”封蕩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可不覺得大陸人在這個年代到香港去會有什么好待遇，在路上不受到歧視那都是不可能的。

　　“可以慢慢整改吧，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在意大利，有一個在全球都享譽盛名的黑幫，叫黑手黨。黑手黨控制了當地城市的一半地盤，而這個地盤上，反而游客是最安全的。因為沒有人敢在黑手黨的地盤上鬧事。”

　　封蕩現在同樣不是可以以暴制暴嗎？

　　“總之這只是一個建議，你可以慢慢考慮，然后把資料給我吧。我看看華僑辦有沒有什么招商引資的優待，有的話，我們的養豬場就可以開始籌備了。來自香港港商投資的養豬場，總覺得聽上去就很霸氣呢。”

　　特別高大上的感覺，不知道現在的老百姓有沒有喜歡外國貨的習慣。

　　封蕩還能說什么？養豬場就養豬場吧，唯一的妹妹提的要求，他還能怎么辦？只能同意唄，不就是香港碼頭上最兇最橫的堂子，其實是個養豬仔而已。他在乎名聲嗎？好吧，有一點兒在乎，但是大陸仔在香港仔面前也沒什么面子可言，無所謂了。表妹開心就好。

　　華僑辦對于招商引資還是在試探階段，很多政策上都是很不明朗的。但是很顯然這份文件對于港商來說，有非常多的優待，至少林曉雪沒有看到在民生企業上有什么限制。

　　當然的華僑辦主要還是希望港商能夠在大陸投資一些輕工業，像是紡織，制衣，生活用品的生產。這些輕工業的生產機器目前在大陸還是很匱乏的。

　　“那過兩天，年關過了，封蕩你就去華僑辦走一趟吧。你這邊有沒有公司經理人才，能不能拿出一份企劃報告出來？政府那邊可能需要企劃報告，我下午給珍妮弗打個電話，李白這幾天應該是要從監獄里出來了，正好把李白接回來，連養豬場的建設都可以讓李白負責。”

　　封蕩一個清粥小菜的功夫，林曉雪就已經把養豬場的項目安排好了。

　　“……”這個動作是不是有點兒那什么，略快了？

　　“做生意這么簡單的嗎？”為什么他搞個公司都要把自己給繞糊涂了？

　　“做生意很簡單啊，把工作分配給可靠的人去負責就可以了。封蕩你沒有經理人才嗎？”

　　經理什么玩意兒？沒有，他手下的人，能夠認字都不多，特別是大陸仔，基本上都是文盲。打架不要命往前沖，很頂用的，但是管理公司，嗯，還不如他這個稀里糊涂得。

　　“可以網羅一些人才，香港應該是有很多公司的，最近香港那邊經濟好嗎？不好的話，應該能借機網羅到一些可用的經理人才吧。我建議你可以詢問一下珍妮弗，珍妮弗在某些方面來說其實是個全才。”這是林曉雪最近發現的。

　　感覺心理專家，真是個全能選手，珍妮弗就是個寶藏，不管遇到了什么問題，找她似乎都能有解決的辦法。

　　“我不太喜歡和她打交道。”封蕩已經酒醒了，聊了那么多話題，感覺精神了很多，他穿上厚厚的風衣和林曉雪到熱水壺廠里走了走，散散步吹吹冷風，讓自己能夠更加清醒一點兒。

　　“我知道為什么，珍妮弗把你當成攻略的目標了，她覺得你的心理狀態很有趣。這是心理專家的愛好，或者說是她的愛好，珍妮弗有很強的好奇心。”

　　封蕩苦笑的點了點頭，珍妮弗可能不僅僅對他的心理狀態有好奇心，她還對他的身體有好奇心，總是很想睡他……

　　算了這個話題不合適和林曉雪說。

　　“如果在香港無法找到合適的可以信任的管理公司的人才的話，在大陸帶幾個出去也是不錯的選擇。馬上就要恢復高考了，那些下放的知識青年們，還有勞改的知識分子們，里面是有很多有才華的人才的。你可以挑選一些，通過華僑辦走正規程序把他們帶去香港為你工作。”

　　林曉雪覺得現在的中國就像是一個寶庫，有多少天才被埋沒在牛棚菜地里，只要肯挖，就挖出驚喜來。

　　就比如她，現在手里都有四個研究室了，陳老還在試圖向她推薦一些專家人才。

　　不是她不想給這些專家人才幫助，實在是有些人的項目她真的不合適染指。她也才從監獄里出來不久呢，這要是再一個不小心，越界了，又得回去，還不知道要住多長時間。

　　“這樣也可以？”

　　“當然可以，現在最不值錢的，大概就是人才了。但是等到過幾年，就沒那么容易了，到時候想要挖人才可是要費不少的力氣的。”

　　這個事情可以找陳老幫忙，他的同學朋友多，哪些急需救助的可以優先考慮。香港那邊環境暫時要好一些，而且醫療水平也要更高一些，正好讓這些這十年來吃了不少苦頭身體都要拖垮的專家們去香港那邊好好療養療養。

　　在林曉雪的眼里，香港反正也是要回歸的，去香港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還是在國內一樣。

　　但是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截然不同了。香港現在是屬于英國的，屬于外國，要去香港那就是出國了。這人想要出國，手續方面可就沒有那么簡單輕松了。

　　陳老看看封蕩又看看林曉雪，拿不定主意能不能讓自己的那些老兄弟們接受這個邀請。

　　他是挺喜歡曉雪這丫頭的，有想法膽子大還有錢，一直都在照顧著他們這些老家伙們。封蕩這小子吧，之前是不太熟悉，只知道是香港那邊的人，本來陳老是比較防備的，但是年夜飯那天晚上，封蕩喝醉了，一邊哭一邊說想家，想大陸。這就很讓人生出好感了，不是個數典忘祖的。

　　“你們知道去國外的程序吧？這要出去，怕是很難得。”

　　“香港怎么能算國外呢，香港也是我們國家的領土啊。”林曉雪下意識的脫口問出。

　　陳老欣慰的看了她一眼，曉雪丫頭的想法是不錯的，但是呢，目前來說，香港確實是國外，英國得領土。

　　“程序方面我會想辦法，看看華僑辦那邊能不能幫忙。”封蕩趕緊積極地表示。

　　“我幫你問問，不一定有人愿意去，愿意去的話，也不一定能去。聽說你是要在棉花鄉辦廠？”這個想法，是怎么來的？

　　棉花鄉這個地理位置可不好，渡口太小，交通運輸不便利，也沒有什么資源，就是個普通的沿江小鎮。

　　“是啊，我想回饋一下家鄉。曉雪也挺支持我的，我打算在棉花鄉辦一個養豬場，我看大陸挺稀缺的豬肉的。”封蕩已經被林曉雪洗腦了一波，現在面對陳老的時候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了。

　　是的，我一個混黑得老大，真心實意的想要養豬了。

　　養豬場？這個想法，陳老驚得眼鏡都要掉了，小伙子是怎么想到要做這個的？

　　“陳老，我看表哥這個想法挺好的，咱們豬肉份額真是太少。而且咱們的養豬技術也不行，豬，養的一點兒也不好。表哥說國外養豬都養的可好了，要把國外的養豬技術帶到大陸來。”林曉雪趕緊在一邊兒解釋。

　　真的嗎？陳老對養豬這一塊兒還真沒什么了解，被林曉雪給唬住了。

　　“對吧，表哥？”

　　“啊，是的，是的。”封蕩被林曉雪掐了一下，趕緊點頭。

　　“養豬場，也是個不錯的想法。”陳老愣愣的艱難得夸了一句。其他的是再也夸不出來了。

　　從陳老這兒回來，林曉雪昨天才打過電話呢，珍妮弗就風風火火的開著她的小汽車載著李白來到了鐵都。

　　結果竟然發現，過江連大橋都沒有，只能坐船，只好把自己心愛的拉風小汽車暫時停在港口那邊，坐船過來找封蕩，哦不，是林曉雪了。

　　“嗨，親愛的，你想我了嗎？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被帶過來當禮物的李白推了推厚厚的眼鏡和林曉雪打了聲招呼。

　　“曉雪。”

　　“你來了，終于平安的出來了。什么時候出獄的？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林曉雪趕緊把李白請到宿舍里，至于珍妮弗，她已經黏在了封蕩的身邊，打完了招呼連理都沒空理林曉雪了。

　　面對封蕩投過來的求救的目光，林曉雪只能回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帶著李白先回宿舍了。

　　“今天早上出來的，在白山還吃了一頓年夜飯。包的豬肉餡的餃子。”李白提起白山女子監獄的時候，語氣還有點兒懷念。

　　她在白山女子監獄也待了將近五年，監獄里的生活單調又乏味，但是她過的很平靜，最近這一年，又過的相當的充實，為白山女子監獄帶來了改變，這讓她有一些成就感。

　　“看樣子，白山終于吃上豬肉了。豬欄的情況都還好嗎？我們這邊兒養豬場要準備了，你看，豬苗什么時候合適運出來？”林曉雪也沒和李白客氣，反正和她客套她也不會理，本就是個工作狂人。

　　“春天，三月底，這批豬苗我已經交代了豐勤，讓她好好盯著，到時候，直接把豬苗運出來投入到養豬場就行。養豬場已經開始建了嗎？”李白果然提到工作就相當的健談了起來。

　　三月底啊，現在都是一月處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還有審批手續要辦，看來時間挺緊迫的。

　　“還沒有建，這不是等你過來，選址嗎？養豬場要建在合適的地方吧？”

　　“嗯，養豬場建的好能省很多的好事情。白山女子監獄的養豬場就建的不好，在養殖過程中就出現了很多的問題。首當其沖的就是臭氣，白山被臭了很久，到現在這個問題都沒有解決。”李白顯然也是被臭氣給熏得有點兒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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