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尋釁滋事

　　殖裝，是人類在進入新時代之后，發現的一種新的武裝自己方式。這種方法在先鋒軍團里人手一個，否則披羽蛇翼龍發起狂來，可不是普通人能制服。

　　培養殖裝，需要大量的營養以及很多材料，程凡孤家寡人一個，享受著新京城的配給的免費食物和免費教育，已經非常心滿意足，再讓他看點書，這日子已經比在郊區掙扎求生好太多了。

　　他沒有大量的營養也沒有材料來培養自己的殖裝，但是這并不能阻礙他對殖裝的好奇，更向往著能夠培養一只屬于自己的殖裝。

　　安靜顯然知道程凡這個愛好，也知道他為了夢想而持續不斷的努力著，每到這個時候，什么事情都不能打擾到他。

　　比如下學鈴聲已經響了有半小時了，程凡還沉浸在殖裝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如果沒人打擾，安靜相信，他會一直看到晚自習放學，連個地方都不動彈一下。甚至連飯都不吃。

　　他認真起來的樣子，讓安靜心動，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么時候喜歡上了他，總是喜歡送他書，然后呆呆的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雖然他平時調皮起來，也讓人非常討厭。

　　安靜依然記得當初自己文具盒里突然蹦出個螞蚱，被嚇了一大跳。這是個大孩子，調皮又惹人喜歡。

　　“程凡，下學了。”安靜推了一下他，他猛的抬頭看了一眼安靜，再看了一眼時間，說道：“等了我半小時？怎么了？”

　　“高考完要填報志愿，你準備填哪里？有什么目標嗎？”安靜當然知道程凡的夢想，華夏大學生物系殖裝的培養與應用，程凡的生物次次都是滿分。只是事關重大，她需要再次確認一下，不想到時候填報志愿的時候，出現什么問題。

　　“還有，媽媽給我報了一個暑假班學游泳，你能來嗎？”安靜兩只眼睛像是放著光，充滿了期待。

　　程凡自然知道安靜眼中的炙熱，代表怎么樣的含義。但是現實是，他很窮，窮到一分錢沒有的地步。

　　衣服是學校發的校服，辛虧白堊紀的氣溫較高，校服一年都能穿。

　　食物是城市配給的食物，雖然口感不會很好，但是勝在干凈放心。

　　住房是城市配給的房子，雖然不屬于自己，但是遮風擋雨。

　　如果小偷進了他的家，只會哭著出來。耗子進他的家，只會餓死。

　　在高三之前，他還在一些地方打過零工，掙到的錢，差不多都買了書。高三學業緊張，他手里也不再有什么錢。

　　暑假游泳班，在這個大亂初定，百廢待興的時代，是一件極其奢靡的事情，安靜是個天鵝，她自然有驕傲的權利。

　　“高考志愿，我還是決定進入華夏大學生物系，這是我這幾年的夢想，我也一直在努力。至于暑假班的事，你知道我的情況，暑假打工掙的錢，我需要交學費。”

　　程凡說的很慢，他并不是聽不懂安靜的意思，兩個人互相喜歡著，這個班里除了安靜，其他人都知道程凡喜歡她，包括班主任。他知道自己的拒絕意味著什么，但是現實就是現實，貧窮限制的不僅僅是想象力。

　　他說完，就看著窗外，那里是一望無際的森林，里面有無數猛獸，恐龍的價值很高，他有能力進入郊區進行狩獵，但是郊區的生活他自己知曉，第二天能夠活著，就是老天爺的恩賜。

　　他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計劃，一直到自己的殖裝成型前，他都不會進入郊區進行狩獵。雖然他在那里生活了兩年，但是郊區的生活是生與死的徘徊，即便是小石柱的種種神奇，稍有不慎就是命喪黃泉。

　　愛情和生命，程凡并不想用自己的生命賭上去博一份愛情。

　　“哦，其實我可以……”安靜其實很想說，我們家里可以供你上學之類的話，她的父母只有她一個女兒，一直想收個義子。

　　她沒有說出口，是因為她足夠了解程凡，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總是過分的堅持，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安靜突然想到了什么，興奮的說道：“你暑假做好計劃去哪里打工了嗎？我已經十八歲了！也可以陪你一起去打工啊，分擔一點家里的負擔，你說呢？”

　　“其實不去游泳班也沒事的，我本來也不想去。我看見水都害怕。”距離高考還有九天，有些話再不說出口，或許就再沒有機會了。安靜覺得自己今天很勇敢。

　　“你呀，想的太少了。就你媽那個個性，你不去游泳班，也得去上其他課。到時候再說吧。”

　　“其實我可以去郊區狩獵，再不濟找一些恐龍的巢穴，價值也很高，你知道披羽蛇翼龍巢穴的位置信息就夠大學學費了，還綽綽有余。”

　　“不許去！外面太危險了！你想什么呢！就是先鋒軍團，每次回來都是受一身的傷！你不能去，你如果去了的話！我就生氣了！”

　　安靜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破音的吼叫著，面目失去了血色，她知道程凡一定在心里這樣打算，才說出口的，她又不是不問世事的傻姑娘，知道郊區是個什么地方，那里不僅有恐龍，還有人。法外之地，什么事都有可能發生。

　　“好了，不去，不去。看把你嚇的。走了，回家吧。要不是你媽管得嚴，我請你吃飯，我自己燒的，絕對好吃。”程凡倒是差點被嚇到，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安靜這個樣子。

　　“媽媽今天去開會了，家里只有我自己，要不去你家吃午飯？”

　　“走著。”

　　午飯之后，安靜去了臥室午休，程凡繼續研究著那本書。兩個人并沒有因為一頓午飯發生什么超越友誼的關系，兩個人連愛人關系都沒確定，就直接本壘，這對安靜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安靜是個好女孩，他不想毀了她。

　　“程凡！站起來！馬上就要高考，你居然又在課堂發呆，你覺得自己這次高考十拿九穩了嗎？上課不注意聽講，怎么才能考出好成績？我剛才說了點什么，你給我重復一遍。”

　　一張紙條準時出現，郎朗的回答聲，充斥著整個課堂，程凡最后又皮了一下，引得哄堂大笑。這已經成為了課堂上的保留節目。也不知道是老師故意為之，還是沒有看到安靜傳紙條。

　　在笑聲中，一個人的臉色非常陰郁，眼神惡毒的看著回答問題的人，還有旁邊洋溢著一臉幸福的安靜。

　　陳子揚的內心是極其痛苦的，身上的傷倒是其次，但是臉上腫老高，幾乎所有的學生看到都會發笑。而現在滿堂的笑聲，更像是針對他的笑！他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么，挽回自己的顏面。

　　晚自習放學后，程凡發現自己的身后，跟著幾個人，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叼著卷煙，明目張膽的跟在他的身后。

　　手里拿的東西也讓他為之一愣，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鋼鐵是整個城市，或者整個人類世界都非常緊缺的貨，要不然城里的建筑也不是那種低矮的石頭房，高樓大廈是人類文明的象征，鋼鐵的產能，限制了人類恢復輝煌的速度。

　　這無疑是黑社會！領頭的小混混，看到程凡在看他們，把頭一揚，歪著嘴帶著嘲諷的笑容，眼中盡是不屑，比了個中指，挑釁的看著他。

　　這種挑釁對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最有用，他們做事總是不經過大腦，覺得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領頭的混混也不是沒有腦子，在對方被熱血沖昏頭腦沖上來的一瞬間，他的小弟就會大呼小叫，吸引人圍觀之時，也會報警。

　　在對方先動手的情況下，他不還手，對方就是尋釁挑事的一方，到時候趁機將匕首塞到對方懷里，那拘留十五天都是輕的。

　　他完美的完成了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還不會受一點損傷。只有鐵憨憨，才一心想著打架！

　　他很明確，對方已經被他的眼神和行為所挑釁，就等著對手嘶吼著沖上來了。他示意自己的手下，準備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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