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沖著他來?
“不許再這么冒險!”竇章見她不說話便猜測她不高興了,可還是繼續(xù)重復(fù),“封七月你給我……”
“沒有冒險。”封七月說道,“當(dāng)時我們沒有直接攻島,而是把海賊引出來在海上解決了,然后才來接收這島。”
竇章一愣。
“你以為我傻嗎?”封七月鄙夷地道。
竇章窒住了。
又被她給鄙視了。
不過沒有冒險就行!
兩人上了岸。
竇章站在岸邊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其實(shí)皇帝也挺有先見之明的。”封七月也沒阻止他,也沒擔(dān)心他是要記住地形然后出賣她什么,估計(jì)那小心眼又發(fā)作了,擔(dān)心這個擔(dān)心那個吧,“這里離湖州不遠(yuǎn),便有海賊盤踞在此。”
“你救了湖州百姓。”竇章深深地看著她。
封七月笑了笑,“別給我戴高帽,我可沒這么大的情操。”
“若是你沒有剿殺這伙海盜……”
“當(dāng)初雖然沒有冒險攻島。”封七月打斷了他的話,“可那一戰(zhàn)我們也損失了不少人,作為商人,之所以付出這般大的代價自然是為了有利可圖了,我只是瞧上了這島易守難攻,可以成為我們來往陸地的中轉(zhuǎn)站,而實(shí)際上占據(jù)了這島之后,給我們的海運(yùn)提供了不少的便利,當(dāng)然,哪怕沒有這些好處,有這么一伙東西在,不除掉的話我的船隊(duì)怎么保證安全?”
竇章沒有和她辯駁,但不管如何若是她沒有動手的話,隨著大周開放海運(yùn),越來越多的商船出海,而湖州也因此越來越繁榮,被許多人譽(yù)為遍地黃金,這伙海賊絕不會放過。“附近的海賊便只有這一伙?”
“大周禁海,哪怕先前南王府有船隊(duì)出海,但走的也是禺城的口岸,無利可圖自然不會往這邊走了。”封七月說道,“若不是這島實(shí)在難得,估計(jì)這伙海賊也不會盤踞在此。”
誰也沒想到朝廷竟然有如此魄力開放海運(yùn),更不會想到湖州竟然一躍成了出海的大港口。
“近海的海賊大多盤踞在禺城那邊,不過南王府也不是好惹的,恒記商行那些年沒少清理。”
所以,大家都認(rèn)為近海不可能出現(xiàn)海賊。
竇章沉默著。
“竇總督可是肩負(fù)重任來的。”封七月笑道。
竇章看著她,“不會讓你失望。”
封七月就知道這人不能夸,一夸便得意忘形,而且還得扯上她!“趕緊的,走了!”
竇章跟了上去。
島上的環(huán)境還是維持著原始狀態(tài),并沒有留下太多人為存在的痕跡,一直到了海島深處,才慢慢有了人生活的跡象,不過這一路走來,竇章還是敏銳地發(fā)覺到了隱藏在暗處的崗哨。
不但有天然的防御優(yōu)勢,里頭也是防衛(wèi)森嚴(yán)。
“這島上有很重要的東西?”
“一個中轉(zhuǎn)站能有什么重要的東西?”
竇章停下了腳步。
封七月疑惑,“怎么了?”
“那看來這些都是為我準(zhǔn)備的。”竇章掃了一圈周圍放了暗哨的地方,說道。
封七月皺了皺眉,他不說她還不覺得,可他這么一說……的確是比平日的暗哨多了,而且……“沙老大對朝廷沒好感。”
也就只有這個理由了。
的確是沖著他來的。
算計(jì)錢家的時候,的確沒把他計(jì)算進(jìn)來。
“沙老大?”
“這里的負(fù)責(zé)人。”封七月解釋道,“當(dāng)初宣雅留給我的人之一。”
竇章明白了,“他對南王府很忠心。”
“你應(yīng)該說是對宣雅。”封七月更正道。
竇章頷首,“那我是不是要小心點(diǎn)?”
“害怕的話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
“你會見死不救?”
封七月都懶得和他說了,“那還真說不準(zhǔn)。”便起步繼續(xù)往前。
竇章也沒在意,反正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口是心非了,“這沙老大不贊成你和我合作吧?”
他不但是朝廷的人,還是章西的侄子,舅舅當(dāng)年可參與了對南王府的剿滅,宣雅被逼的自焚而死,舅舅也難逃責(zé)任。
封七月沒答這問題,“有我在不會讓你死就是了。”
比起張威他們,沙老大的確執(zhí)念多了。
這也是為什么她帶著張威他們上岸卻將他留在海上的原因。
仇恨已然在他心里生了根,拔了拔除掉。
竇章沒有再說什么,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
在島嶼的深處有一座山寨之類的建筑,若不是在海島上的話,便是真正的占山為王了。
“七少回來啦!”
“七少!”
“七少回來了!”
“七少!”
“七少!”
這進(jìn)入了寨子,眾人便紛紛上來打招呼了,都是一臉高興的,竇章也真的看不出這些人是在假裝,哪怕對他這個朝廷的人不待見,但看這樣子不至于對付他們七少。
封七月笑著和大家寒暄了半晌,才得以脫身。
“七少,沙老大昨個兒和馮深出海島了,交代了若是七少來了讓您等他一等,他事情了結(jié)了就會立即趕回來。”最后陪他們進(jìn)去的是個精瘦的漢子。
封七月一愣,“沙老大不在?”
“是。”
“出海做什么了?”
“沙老大沒說,不過看起來很急。”
封七月皺了皺眉,轉(zhuǎn)身看向阿蒼,“阿蒼,你不知道沙老大不在?”
“啊?”阿蒼是一臉懵,“大力你怎么不跟我說?”
“沙老大走的很急,就交代了我,我也沒敢亂說出去,怕出什么問題,所以阿蒼不知道。”精瘦漢子大力笑著對封七月解釋,至于阿蒼則的意見則一如既往地被忽略了。
不過阿蒼顯然也接受了這個解釋,“哦,大力應(yīng)該是怕我說露嘴吧。”
封七月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在說什么,“他們回來之后便叫我。”
“是。”大力應(yīng)道,“房間都收拾好了,不如七少先去洗漱休息?”說完便看向竇章,“這位便是竇總督吧?”
竇章點(diǎn)頭。
“客房也收拾妥當(dāng)了。”大力并不在意對方的冷淡,也明顯不待見,“接風(fēng)宴也準(zhǔn)備妥當(dāng),等沙老大回來我們就為七少接風(fēng)洗塵!”
“先休息一下吧。”封七月自然也看出來了,留在海上的這幫人對朝廷都沒什么好感。
竇章眼眸深了深,臉上卻還是帶著笑意,“好。”
寨子雖然不大,但布置卻不差,原本這寨子便是海賊的老巢,自然是往最好處享受的,后來他們來了,有了銀子之后也沒虧待自己。
竇章的客房離封七月住的地方有些遠(yuǎn)。
“給我換個近點(diǎn)的房間。”
封七月瞪著他,少給我惹事。
竇章卻十分堅(jiān)持。
封七月最后也還是拿他沒法子,讓人給他重新安排了住處,直接將人弄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免得在外面給她惹麻煩。
這寨子有單獨(dú)院子的,便只有她和沙老大了。
院子不大,不過布置精致,屋子也有好幾間,雖說臥房只有一個,不過收拾出另外一個來也不難。
張威原本沒住在這里,他在島上也有自己的住處,可對于竇章登堂入室,明顯不滿而且十分憂心,最后也一起住進(jìn)來了。
封七月欣然同意。
竇章倒也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樂意,若是沒發(fā)現(xiàn)這島上不對前,他的確想揍人,可現(xiàn)在張威住的離她近些,她的安全便得到更多的保障。
沒錯。
他依然有所懷疑。
若只是沖著他來的那便好,可若不是呢?
她離開海上已經(jīng)有幾年了,誰能保證這些人還會一直忠心?尤其是在她對待朝廷的態(tài)度和他們很有可能截然不同之后。
竇章的住處便在張威旁邊,兩間屋子相鄰的。
“有事?”張威臉要多冷便有多冷。
竇章神色冷肅,“七月不愿意去懷疑,因?yàn)閷λ齺碚f懷疑這里的人等同于背棄。”
“我就不是?”
竇章繼續(xù)道:“我們回上島這是之前便已經(jīng)商定好的,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讓他們出島,而且事先沒有通知你們。”
張威皺了眉。
“那位沙老大我沒接觸過,但是馮深我是有幾分了解。”竇章繼續(xù)道,“目前來說應(yīng)該沒有比眼下這件事更重要的事情,可他卻離開了,張兄想必比我更清楚他,就不覺得很奇怪嗎?”
張威冷聲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我不熟悉島嶼也不方便行動。”竇章正色道,“所以希望張兄能在不驚動島上的人情況下查一下關(guān)押的船員和貨物情況。”
若是船員和貨物都沒有異樣,那便是他多心了。
張威目光有些慍怒,“他們是我兄弟!”
竇章沒有回避,“我必須確保七月的安全!”
“我們不會背叛七少!”
“我相信一直跟在她身邊的你們,至于其他人……”竇章冷笑,“你敢保證他們就一定永遠(yuǎn)忠心耿耿?”
“你——”
“人心易變,尤其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
張威滿臉慍怒,可卻沒有再怒斥出聲。
“張兄,我等她五年才等到她回來,絕不能讓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竇章一字一字地道,“我相信張兄也和我一樣哪怕犧牲自己也要護(hù)她周全!”
張威深深地盯了他半晌,什么也沒說便轉(zhuǎn)身便去了。
竇章卻知道他答應(yīng)了。
哪怕他們對她的感情不一樣,但有一點(diǎn)是一樣的。
他們都絕不會讓她出事!
不過他還是希望是他小人之心了,因?yàn)槿羰钦娴挠袉栴},那對她來說也是重大的打擊。
她將他們當(dāng)伙伴當(dāng)家人!
張威在天黑之前便回來,臉色比之前的更冷,“島上的暗哨增多是因?yàn)樯忱洗蟛环判某⒌娜耍簿褪悄悖∝浳镆恢贝娣旁趥}庫,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地看守,船員被關(guān)在了后山,所有人安然無恙!”
也便是說,沒有問題。
竇章皺眉,不是懷疑張威打探回來的情況,只是依舊不放心,“是我小人之心,我會親自向……”
“不必了。”張威打斷了他的話,“沙老大很敬仰夫人,夫人的死在他心里是個死結(jié),你若是不想死在這個島上的話最好什么也不做!”
“那你們呢?”
“我們的命是七少和老爺子救的。”
竇章明白了,“我會注意。”
“最好如此。”
天黑了下來,沙老大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接風(fēng)宴自然便不能進(jìn)行了,不過寨子里的兄弟也還是來請他們的七少出去一起喝酒吃肉。
封七月借口說累沒去,只是讓張威去了,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為什么不去?
開玩笑!
有竇爺在邊上盯著,她還去和一群男人喝酒吃肉,是嫌麻煩還不夠多嗎?!
這男人說是不在乎,可心眼比針眼還小!
“七少真的不去?”
“不去。”
張威欲言又止。
封七月吸口氣了,“我只是不想節(jié)外生枝!”
絕不是因?yàn)榕铝四悄腥耍?br />
好吧!
也是真的怕了!
看到她真的把自己當(dāng)男人然后跟一群男人鬧成一堆的話,誰知道這小子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我們都希望七少能……”
“去吧,再不去的話那群小子鬧起來也夠折騰的了。”封七月打斷了他的話,“我沒事。”
哪怕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他還是不想聽。
張威動了動嘴唇,但到底還是沒再說什么。
七少再怎么裝的像男人,可到底還是姑娘家。
姑娘家便會矜持害羞。
封七月沒去分析他此時的想法,不過哪怕不分析也能猜到估計(jì)不會是太讓人愉快的,所以說,竇章這混蛋是真的混蛋,混蛋透頂了!
“吃飽了就滾!”
晚膳是兩個人一起吃的,再怎么也是她將人帶上島來,丟下他一個人怎么也說不過去。
竇章對她總是時不時突然間對他發(fā)脾氣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好,你也早些休息。”
封七月怔住了。
就這么走了?不胡攪蠻纏一陣子?
竇章是真的走了,一點(diǎn)糾纏的意思也沒有,離開了她的屋子便回了自己的屋,然后便沒出門了。
封七月琢磨了半天,只能琢磨出一個結(jié)論。
這么聽話或許是因?yàn)榘兹绽锏暮鷣y懷疑而怕她追究,所以便安分了下來,再也不敢胡攪蠻纏了。
這是尋常思路的結(jié)論。
可竇爺是尋常人嗎?
不是!
深夜子時,寨子里頭的喧鬧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除了明哨暗哨,其他人都去夢周公了。
竇章緊閉了許久,霧燈瞎火一看便知道已經(jīng)睡下了的房間被悄然打開了門,爾后,一道人影從里頭出來。
行動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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