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送禮物啊
封七月好在反應迅速,才沒被噴了一臉茶水,不過衣裳還是濕了一點,她有些嫌棄地抹了抹,“爺爺不喜歡這茶,我讓人給你弄別的便是,不需要噴我一身!
徐真哪里還聽得進這些,順過氣來便怒吼:“那臭小子……”這話還沒吼完了,便止住了,轉為了氣急敗壞,拍著桌子繼續怒吼:“你這臭丫頭!我這是為了誰?!!”
看她這樣子不就是故意來氣他嗎!
他這都是為了誰?!
“臭丫頭——”
封七月沒被茶水噴呸一臉倒是被口水噴了,“所以爺爺這么快就棄明投暗了?!”生氣倒也不至于,就是心里窩火!好好的,你老人家倒戈什么?就算真的怕她嫁不出去現在就趕緊抓一個還肯要她的,也不用這么快吧?這不是打她的臉是什么?!
“你——”徐真氣結,可也無話反駁,因為這事他做的的確有那么一些……可!可他都是為了誰?!“我也沒做什么,就是讓那混賬知道你這些年有多不容易!”隨即橫眉豎眼的,“他要是敢對你不規矩,我饒不了他!”
他只是給了那混賬一個機會罷了!
可不是這就要把孫女交給他!
封七月拉長了臉,“大半夜的闖到我房間里頭,沒爺爺帶路的話……”
“他竟敢——”徐真氣的臉都青了,“我這就去找他!”臭小子混賬東西!
“爺爺這是恨不得明天便將我嫁出去嗎?”封七月一句話便讓徐真停下腳步了。
徐真這是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只能自個兒生氣了。
封七月嘆了口氣,這立場是要堅定,脾氣也是要有,可卻也真的不想把他老人家給氣著了,“爺爺,他沒敢對我做什么!
“真的?!”
“你孫女是這么好欺負的嗎?!”
徐真聽了這話臉色才好了一些,“這倒是!”他徐真的孫女哪里是那么好欺負的人?!不過這也并不能代表那臭小子就沒錯!他好好的給他一個機會,還告訴了他那么多事情,結果呢?他竟然又干這種事情!他便不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
“你把我賣了多少?”封七月坐了下來,臉又板起來了。
徐真都還沒在心里罵完便不得不停下來了,怒氣沖沖的臉色變得有些訕訕,“丫頭啊,爺爺真的沒有要出賣你的意思……爺爺怎么會出賣你?爺爺……”
“爺爺你就跟我說到底和竇章說了多少吧!狈馄咴麓驍嗔怂脑,“我以后再碰上他的時候也好應對,免得總是被他占了上風去!”
“也……也沒多少……”
“那就是多少?”
“就是……就是……”
“把我們老底都給露光了?”
“當然沒有!”徐真神色肅了起來,“爺爺雖然老但還沒老糊涂!就是……就是跟他說了這些年你是怎么過來的……丫頭啊……爺爺只是讓他知道這幾年來你過得多不容易……再警告他要不是真心的話,便不要來招惹你……”
“當初誰說我和他不合適,還一個勁地擔心我……”
“我……”徐真打斷了她的話,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封七月也不說了,就等著他說。
徐真支支吾吾許久,最后嘆了口氣,“七月,除了他,爺爺想不到更好的選擇了……”
封七月心里難受了一下,“爺爺,我不需要人照顧。”
“可爺爺舍不得!毙煺婵粗,“爺爺知道我孫女很本事,比很多男人都要厲害,哪怕不嫁人不找男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可孩子,爺爺不想你后半輩子一個人過不想你以后碰上事情一個人扛!你那么丁點的時候便到我身邊,十幾年了,爺爺看著你是如何熬過來的,不想以后漫長的人生路你也要這么一個人熬下去!”
“爺爺……”
“爺爺是瞧不上竇章!”徐真繼續說道,“這混賬哪兒哪兒都不好,糟糕透了,可是——”他咬了咬牙,十分不忿的樣子,“哪怕爺爺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對你……”
“爺爺,我們不可能的。”封七月打斷了他的話。
徐真臉色衰敗了下來,苦笑道:“是啊……”哪怕那臭小子說眼前這些問題都不是問題,可他還是不怎么相信,但若是真的要他選一個人托付這丫頭的話,怕真的沒有別竇章那混賬更合適了,“是爺爺魔怔了!
“爺爺!狈馄咴掠行┎蝗绦,“我答應你,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會找一個好男人嫁了!我保證!”
徐真嘴唇動了動,很多話到了嘴邊便頓住了,他想問什么時候?想問你想找什么樣的?想問……很多很多想問的,可全都只能成為她的困擾,所以最后,他只是笑著說了一個好。
封七月心里忽然間涌現了一股深深的無力。
哪怕他不問她也知道。
而她所謂的保證也僅僅只是停留在了口頭上罷了,哪怕是她自己都沒法子真的相信這一天真的會到來!
嫁人生子?
活的下來再說吧。
在生存都還沒能保證的前提下,哪里來這么多風花雪月?
所以——
竇章那混蛋還是最該死!
好好的建功立業他不去,跑來騷擾她做什么?!
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眼睛都瞎了?!
……
水師新兵招募一事很不順利,急的湖州州府馬恒是一個頭兩個大,離朝廷限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再這么下去,他這個湖州州府的烏沙怕是不保了。
沒錯!
水師雖然有個總督在,可新兵招募的大部分事宜都是他這個州府來操持的,他竇爺每天雖然也是早出晚歸的,可誰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
不過馬恒也沒心理不忿,這位爺又不是個沒本事的紈绔子弟,他的那些豐功偉績足夠讓他坐上水師總督的位子,更不要說人家那筆花崗巖還要硬的背景了!
可總不能一直這樣。
好不容易,馬恒才將人給逮住,自然便不能輕易放過了,他認栽,這事他沒法子解決,所以今天他竇爺要是不給出個解決的法子,他決不罷休!
丟烏紗帽是小,湖州水師這事大把人盯著,一個不好還會身家性命都給丟了的!
“竇爺,再這么下去不如你一刀把我砍了算了!”
把一個文人逼到這個地步,也是竇爺的本事了!
竇章對馬恒倒沒什么不好的看法,更談不上為難,所以這老頭突然間跑來攔著他就差沒要死要活實在讓他有些懵,“馬大人,不是還有時間嗎?”
“今年之內水師要組建完成!”馬恒咬著牙,頭發都白了幾根了,還有他不是老頭子,他正值壯年!“眼下已經三月末了,可新兵人數卻還遠遠不夠!”
“不就是缺人?”竇章挑眉,“等軍營建好之后還弄不來人?”
“竇世子,太祖皇帝訓誡,太平年間不得強行征兵入伍!”
“何謂太平年間?”竇章嗤笑。
馬恒一愣。
“當年太祖皇帝玩這一招為的是什么,馬大人心里不會一點兒也沒數吧?”竇章冷笑道,或許也有愛護百姓的心思在,但大多數還是為了削軍權,集君權!
馬恒臉色變了又變,可哪敢對此發表評論?
“無人應征不過是覺得當兵的辛苦又沒銀子罷了,那就給他們銀子!备]章繼續道,“有銀子了,還怕招募不到人?”
馬恒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不行!不說朝廷給的籌建軍費就那么一點,連用來建軍營都是勉勉強強,哪里能花在招募新兵上頭?!就算真的有多余的銀子,可為了銀子而來的新兵……”
“銀子一事我會處理。”竇章打斷了他的話,“至于新兵為何而來的,只要進了我的軍營,那便是我說了算!我竇章的手底下從來沒有貪生怕死的兵!”
“可是——”
“還是馬大人有更好的法子?”竇章繼續道。
馬恒語窒了,他哪里有更好的法子?!吸了口氣,又問道:“此法竇爺可上稟陛下了?”
“你以為皇帝為何派我來又為何選在湖州這地兒?”竇章冷笑,“因為這里錢多人傻,而爺我便是專門整治這些人的!”
馬恒還能說什么?
什么話也沒有了!
雖說這法子隱患很多,但細想一下也的確是最好的法子!不管是科舉入仕還是從軍入伍,為的不就是將來錦衣玉食出人頭地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退一步來說,哪怕將來真出點什么問題,那也是水師內部的事情!待水師組建完成,湖州州府便不能再插手軍務,也便是說那時候不管水師出什么問題,都與他無關!
既然這樣,他還怕什么?!
“那便請竇爺吩咐吧!”
竇章壓根兒便沒考慮馬恒的意見,不過他同意的話那事情便更好辦了,很快,湖州說得上名頭的商賈都接到了州府衙門的請柬,三日之后,竇爺將在望江樓設宴款待他們。
封七月自然也接到了,為了向竇爺表示風家很高興接到請柬,而且很愿意為竇爺出生入死,這宴席都還沒到,風家的禮物便先到了。
風家送了好些禮物和三個大美人去了州府衙門,言明是要送給竇爺的。
馬恒沒沒覺得有什么問題,這些人現在才出手已經算是克制了,不過這風家膽兒也挺大的,居然送女人,錢家的教訓可就在前頭!
不過這明著送和算計似乎也不一樣。
而且這竇爺和風家那七少關系似乎也不一般。
應該也沒什么問題。
什么沒問題?
問題大發了!
竇章聽到了風家送禮物來原本是挺高興的,想著那臭丫頭是終于良心發現了什么的,可當他趕回來,見到那三個嬌滴滴的女人,臉陰沉的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一般。
石頭心驚膽戰的,趕緊讓人把那三個女人待下去。
可是……
“奴家見過竇爺!
這聲音這身段,一看便知道是經過精心調教的!
不過就是沒眼色!
沒看到主子都想殺人了嗎?!
“還不快押下去!”石頭恨不得立即把這三個女的都弄死了!可不能啊,不說這人是誰送來的,就說這么把人弄死了也不好交代!這里是湖州,不是嶺南!
封七月那臭丫頭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竇章身上的陰沉氣息越來越濃,都快要把整個屋子都給填充了。
石頭把人弄走之后也有些不敢待下去了,可卻還是不得不說幾句,免得少爺一時氣過頭了跑去找那臭丫頭……一個不少鬧得不可收拾了,到頭來吃虧的也還是他們家主子!“少爺……可能……應該是風家那些人弄錯了……我聽聞……湖州這些商家……家里都養了不少這些人……都是用來送人的……就跟尋常的禮物一般……”
“你是說她也養了?”
石頭激靈一下,“不!封姑娘怎么會做這等事情?我是說風家其他人……這……或許是風姑娘為了掩人耳目吧!要不少爺都來了這般長時間了,他們早不送晚不送,怎么偏偏少爺的請柬一發出去便送了?”
“她給我送女人!”竇章一字一字地道。
石頭忙道:“這估計是慣例……湖州這邊離江南近,江南美人多,當禮物養的女人不少……京城!京城那邊不也是興這樣的風氣嗎?少爺,封姑娘或許就是……”
“啪——”
竇章抬手一拍,手邊的桌子頓時被分尸了。
石頭哆嗦了一下,頭壓的低低的,實在是不想再說下去,尤其是在為那臭丫頭辯解,可不說的話主子不消氣,最后吃虧的還是他家主子。 吧贍敗恍∪巳ワL家問問……”
“她就是故意的!”竇章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
她就是故意的!
一定是!
“少爺……”
竇章猛然起身往外走。
“少爺!”石頭連忙阻止,“少爺你不能去!你想想封姑娘好端端的怎么就這么做?少爺來了也有一段是時間了,封姑娘要是真的想這么對少爺的話早就做了……少爺,封姑娘怎么會好端端故意這么做呢?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估計是你老人家惹了那臭丫頭了!
竇章頓住了腳步,可氣勢卻半點也沒減少。
石頭松了口氣,“少爺,你是做了什么惹的封姑娘這般嗎?”封七月這臭丫頭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他們家少爺對她還不夠好嗎?她良心被狗吃了!
竇章一下一下地深呼吸,硬生生地把火氣給壓了下去,陰惻惻地轉身盯著石頭,“你的意思是我把這些女人收下了,她就能消氣了?”
生氣了直接朝著他吼不就成了?
哪怕是動手也成!
給他送這些東西算什么意思?!
“這……”石頭還真的摸不準了,“要不少爺您先收下……”話沒說完,人便被踹飛了,好在他有了防備,不然老血都要噴出來了!
封七月那該死的臭丫頭!
一想到將來這臭丫頭還得成為他的主母,便心如死灰了!
少爺你怎么就看上了這么一個臭丫頭了?!
“少爺……”
竇章還是走了,不過走之前還是怒吼道:“將人送走——”氣死他了!
石頭松了口氣,爬起來整了整精神便沉著臉帶著人把那三個女人以及其他的禮物風風火火地給風家還回去了,甚至還義正言辭地表明他們主子不收受賄賂,若是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當然,他沒見到封七月。
武義面無表情地把東西手下,轉頭便往邵家送了,為什么?他們七少的意思是東西買了就不要浪費,要是人家竇爺不收,直接送邵家去!
反正這些日子邵家也沒少收這些東西。
風家送禮被拒,而且還被教訓了一頓,那些接到了請柬蠢蠢欲動的人頓時不敢動了,然后便開始惴惴不安。
他們不怕貪心的人,就怕摸不到他們想要什么的人!
小禮不受,那便是要更大的禮物了!
“……邵家把禮物都收下了!狈馄咴屡吭诹舜采下犞煺娴霓D述,為什么是徐真轉述?因為特殊時期,武義他們這些大男人還是避忌一下的好,雖說武義都能當她爹了,不過徐真還是堅持這一點,“先把藥喝了。”
封七月乖乖喝藥,然后又趴了回去,肚子下面墊著裝了熱水的水袋,前段時間拿水囊改良成的熱水袋,這么可以緩解不少痛苦。
徐真見她反應不大,挑眉,“你好好的給他送女人做什么?”
“讓他長長眼睛!
“就不怕他收下來?!”徐真都不知道該說她什么好了!就算現在還什么都沒有,可萬一……將來的事情誰說的清楚呢?就算……算了!將來的事情說那么多做什么?!那混賬若是敢把人收下來,哪怕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他也饒不了他!
封七月嘟囔著,“他腦子沒壞便不會收。”
“嗯?”
“要女人什么時候不能有?”封七月繼續說道,“非得要這時候收?他若是這時候收了女人,估計用不著多久,整個州府衙門都裝不下他的女人了!”
竇章又不是傻!
“那你還……”徐真頓時明白過來了,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了,“你這是在氣他還是在幫他?”還說一點兒關系都沒有?!要真的什么都沒有會自己當這個出頭鳥?!
“我這不是怕他竇爺一時間色迷心竅了嘛!狈馄咴吕^續嘟囔,“他要是別人給整垮了,我找誰合作去?”
“你……”徐真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行,就你有理!”
“我當然有理了……”說著說著便昏昏欲睡了。
徐真也沒在抓著她不放,不是無動于衷便還是有希望的,比起以后那些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竇章的確更讓他放心許多!
只是……
那混賬東西如今年歲也不小了,雖說沒娶妻,可這背地里到底有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的不知道呢!
這丫頭可不是個能容人的!
他得找個機會好好……
這想著人人便來了。
徐真氣的吹胡子瞪眼睛的,真把這風府當酒樓菜館了隨意出入!“你跟我來!”看那樣子估計在外頭也聽了不少了!
若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會是這么嘴臉!
竇章的確聽了不少,哪里還有什么氣啊,全都變成了興奮了好不好?不過他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就是聽石頭說她身子不適才來看看的!
什么身子不適?!
不過是借口罷了!
是!
他的確是拿這個借口過來的!
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這還沒坐下,徐真都沒發話了,竇章便先問了起來了,在外頭聽到的那些話的確讓他興奮的有些不能自已了,不過也沒忽略到那屋子里的藥味,“徐老,她的身子……”
“沒事!”
“屋子里的藥味……”
“女兒家的事情是你該管的嗎?!”徐真黑著臉,拿起了茶杯便砸了過去,“還不是你這混賬害的!”
竇章懵了一下,爾后便想起了什么了,臉色頓時不好,“她現在還會……”
“閉嘴!”徐真怒喝道。
竇章沒有再說話,女兒家的這事的確不應該拿出來說。
徐真見他臉色不太好,心里也舒服了一些,“你又做了什么惹了她了?”雖說這送女人也是為了他好,可無端端的她怎么會想到這個?
“徐老,我以后會注意的!备]章苦笑,還能怎么惹了她了?不就是那晚上的事情?他就知道這臭丫頭不會輕易作罷的。
徐真也懶得再糾纏這些事情了,“你說得出做得到才好!”
“徐老,她的身子……”
“我會想法子調理!”
竇章雖然還是不放心,可也只能先作罷,等過陣子找個太醫過來給她看看,“那我能……”
“不能!”徐真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也沒等他說完,“竇章我只是給了你機會,并不代表我便認同你,更不表示你就可以……”
“我只是擔心她!
“你現在離她遠點就是對她好了!”
竇章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了。
徐真見他老實了,才平靜下來,“坐下!”有些事情上回沒問清楚,若不是這事的話他還想不起來呢!
竇章有些坐立不安了。
……
封七月碰上了特殊時期,所以望江樓的宴請沒有人自己出席,只是讓武義代替她去,至于理由嘛,身子不適,不過大家心里都跟明鏡似的,風七不來哪里是什么身子不適?又不是楊家那病秧子,不來不就是因為前兩天送禮被罵了嗎?
沒臉唄。
或者人家竇爺壓根兒便不想見她了!
連錢家都來了呢!
誰說竇爺跟風家關系不簡單的?
當然,這宴席上除了風家這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也讓大家驚訝的,那便是楊家也派人來了,他們當家楊衍派來的。
楊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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