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表面平靜
邊上傳來了一聲叫喊，封七月聽出了是誰，抬頭一看果然也沒錯，當即咧開嘴笑呵呵地沖著來人喊道：“虎頭哥哥！”
虎頭站在邊上一臉驚訝地說道：“真的是你！”
“是我啊�！狈馄咴滦Φ�，“這才多久虎頭哥哥就記不得我了？”
“誰記著你！？哼！”虎頭一臉不屑的，上上下下掃了她一圈終于發現她哪里不一樣了，臉好像干凈了，頭也不一樣了，“你的頭怎么了？”
“哦，跟虎頭哥哥學的啊，虎頭哥哥現在才發現啊。”封七月有些失望的說道：“那晚上在恩公大人那里就剪了的�！�
虎頭一聽跟他學的臉色頓時和善許多了，“你在下面干什么？”
“摸苦螺��！”封七月抖擻起精神捧著手里的東西，“虎頭哥哥要不要也拿點回家嘗嘗？”
“我都說了那東西不能吃的！”虎頭又不高興了，“你怎么就是不聽我的？”還說學他！怎么還這么笨！
“虎頭哥哥吃過？”
“沒有！不能吃的怎么吃？！”虎頭越說越不高興，“你怎么這么笨！”
封七月還是笑道：“可我們沒東西吃啊，只能吃這個了。”
少年愣住了。
封七月沒讓他繼續揪著這事，“虎頭哥哥，恩公大人現在怎么樣了？我本來想去看他的，可又擔心村長爺爺不高興，他現在好些了沒有？誰在照顧他��？那個徐神醫說要幫恩公大人換藥煮藥，要不我等一下去……”
“你不許去！”虎頭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村長爺爺說了不許你進去的！”
封七月一臉失望，“哦……那我聽村長爺爺的……虎頭哥哥能不能告訴我恩公大人現在到底怎么樣了？他……”
“阿海叔又不叫恩公大人！”
“是，阿海叔叫阿海叔，那阿海叔現在怎么樣了？”
虎頭這才說道：“好著呢！今天都能下地了！我一整天都在阿海叔那里幫著煎藥，阿海叔喝了藥就好多了！”
少年邀功的樣子讓封七月有些忍俊不禁，“那太好了！”能下地了那便是恢復的很不錯，看樣子是不會有性命危險了，“多謝虎頭哥哥！”
“跟你有什么關系？！”
“阿海叔救過我，虎頭哥哥救了阿海叔，我當然要謝謝虎頭哥哥了�！狈馄咴滦呛堑卣f道。
“好像也是�！�
“虎頭哥哥現在是要去阿海叔那里嗎？”
“不是，我回家！”
“哦�！狈馄咴曼c頭，“那我能不能求虎頭哥哥幫個忙？”
“什么？”
封七月繼續道：“虎頭哥哥幫我跟阿海叔說我很擔心他，等村長爺爺同意了我就去看他�！�
“都說了你不許去了！”
“我不是說等村長爺爺同意嗎？”
虎頭想了想，“好，只有村長爺爺同意了你才可以去！”
“那當然！”封七月笑道，然后便彎下腰繼續摸索著水底。
虎頭也蹲下身子，“你真的要吃這些？！”
“我都說了我們只有這些吃的了。”封七月一邊摸一邊說道，“虎頭哥哥可不許跟村長爺爺說哦，萬一村長爺爺知道了連這個都不給我們吃的話，我們就要餓死了。”
虎頭狐疑地盯了她半晌，“這些東西真能吃？”
“這些年的收成是不是都很好？都沒有出現過災荒？”封七月反問道，估計是沒有試過挨餓的滋味，否則怎么不知道這些能吃？
虎頭當即虎起了臉，好像這話是她詛咒他們收成不好似得，“有大神保佑，我們收成當然好了！我們不但可以給鎮上衙門大老爺交很多的米糧，還能吃的飽飽，我阿媽說有大神保佑我們，我們小張莊年年都會是個好年！”說完，神色兇惡起來，“你不許再冒犯大神，要是大神發怒……”
“不會！我發誓絕對不會！”封七月還想多了解一下他們所信奉的這個大神到底是哪一路神仙，不過看他這態度便忍住了，好奇殺死貓！“虎頭哥哥，那邊那個河里有魚嗎？要是有魚的話我們可以去抓魚吃，就不用吃這些東西了�！�
“魚？”
封七月看他一臉懵便再說道：“就是魚啊�！辈粫B魚也不懂吧？雖然還沒有深入了解這個世界的風土人情，不過應該不至于詫異到這個地步吧？“就是在水里的……”
“我當然知道了！”虎頭不高興了，“我怎么會不知道魚！”
“哦�！蹦蔷秃�，“那我們可以去抓嗎？”
“不行！”
“為什么？”那河里的魚有主的？
虎頭神色有點悲傷，“那水太急了，下午抓魚會被沖走的，狗子就被沖走了，他阿爸阿媽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最后是村長請阿海叔幫忙才找到的，可是已經……已經死了……我阿爸說……那臉腫的都認不出來了……”
水很急？
封七月那天都被恩公大人滿身血嚇到了，便是裝水的時候也沒怎么注意水流速度。
“以前……我們都去河邊玩的……狗子死了之后……村長爺爺就不準我們去了……”虎頭還沉浸在傷心當中。
難怪那邊好像沒什么人去的。
封七月安撫道：“我不去，虎頭哥哥你不要難過了�！�
“哼！”虎頭不領情，“我才不管你了！”
封七月唉聲嘆氣，“不能抓魚那我們只好繼續吃這些了。”說完便彎腰繼續摸起來，“虎頭哥哥，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什么？”
“等我一下，我怕我爬不上去�！�
“我才不管你了！”少年氣哼哼地說道，不過還是一直蹲在邊上，偶爾教訓幾句打擊幾句，很久之后才不耐煩地說道：“你到底好了沒有！”
“好了好了！”封七月裹好了到手的苦螺，笑呵呵地對他伸出了手。
虎頭一臉不情不愿地將人拉了上來。
“謝謝虎頭哥哥！”封七月感激道，“對了，虎頭哥哥，你能不能借我一點姜和辣椒？”
“什么？”
“姜和辣椒啊�！�
虎頭又是一臉懵，“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封七月問道，“就是炒菜的時候用來調味的……”
“那叫鹽！”虎頭一臉她是傻子的表情，“那鹽很貴很貴，不，是有銀子也買不到，村長每個月去鎮上衙門那里領，然后分給我們每家的，我不能給你！”
封七月錯愕，感情恩公大人不動那些苦螺不是因為他不領她的情，而是因為根本就沒材料可以照著她所說的做了，可京城那邊難道也是這樣的？還是嶺南這邊物資匱乏，所以才這樣子？不對，就算其他調味料物資匱乏，可鹽呢？鹽這些生活必需品每朝每代都會嚴格控制，可控制到這個地步……這小張莊的風調雨順安靜祥和到底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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