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 建言
烏勒登整日發(fā)怒,喜歡砸東西,甚至還槍殺了幾個高級俘虜。
他的副官拉爾賓看了看身上的淤青,表情有一些陰沉。烏勒登無處發(fā)泄就會選擇在他的身上發(fā)泄,對于烏勒登,拉爾賓的心情是非常矛盾的。烏勒登是他脫離低賤的進身之階,但同時也是摧毀他的惡魔。但拉爾賓更加痛恨的是,當跟烏勒登在一起的時候,他并不是完全討厭的。
拉爾賓小心翼翼,他清楚烏勒登為什么生氣。因為烏勒登最為崇敬的麟帥被解職了,完全沒有征兆的,根本沒人知道為什么。隨后朝廷中、軍中都迎來了一波清洗,跟麟帥比較親善的一些軍官都遭到了波及。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有些本事的。
不過這個清洗其實根本算不得清洗,準確地說其實是一群人在借著這個機會排除異己。因為承麟這么多年來主持西清的軍官學校,培養(yǎng)了一大批優(yōu)秀人才,可謂是門生滿天下。真的要清洗,恐怕就沒有什么人能留下了。軍中激進派通過這次清洗,弄掉了很多跟他們有矛盾,或者不愿意同他們同流合污的人,提拔安插了許多自己的人進入實際帶兵的位置。
烏勒登其實就屬于激進派中的一員,而且還是激進派年輕世代中比較矚目的一人。激進派中以老滿洲主導(dǎo)事務(wù),烏勒登算是年輕滿洲人中比較成器的,故而得到激進派力量的支持,剛一入軍中就是從標長(團長)開始干,兩年就升到了師長。這一次征西戰(zhàn)爭里嶄露頭角,取得了幾個亮眼的勝利。所以激進派直接趁著這個機會,讓他以軍長的身份代理了軍團長。
這可以說是青云直上了,二十多歲的年紀,手下十萬大軍,可以說是了不得了。
可烏勒登仍舊非常不爽,哪怕被算作激進派的一員,并且也確實幫著激進派做了一些事情,但烏勒登內(nèi)心十分崇拜承麟。他認為西清若是能對抗大明,必須需要承麟這樣的絕世名將,而西清朝廷和軍中實在是草包太多,他看不過眼。
所以即便他在這個風波中占到了便宜,可烏勒登還是悶悶不樂。
拉爾賓走進室內(nèi),看到一地狼藉,基本上能砸碎的東西,烏勒登都砸了。這個情況已經(jīng)維持了好幾天。
看見拉爾賓,烏勒登眼睛里就又冒出了一些邪火。
拉爾賓趕緊說出了來意,“將軍,興許事情不是沒辦法挽回的!
烏勒登稍稍冷靜:“你什么意思?”
“皇上做出罷免麟帥的決定,應(yīng)該是身邊有小人,只要能夠讓皇上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能夠讓麟帥回到統(tǒng)帥的位置上的!
烏勒登一聽,皺著眉頭:“連文丞相上書都沒有用,朝廷里涉事的官員被擼了一水兒,頂戴都沒了。軍中更因為此事大地震,二十多個師長都下來了。最樂的人莫過于索額圖、明珠、穆占這些人!
拉爾賓嘆道:“若是用尋常手段讓皇上醒悟怕是做不到了!
烏勒登瞇縫著眼睛,看著面前這個俊秀的男人:“你什么意思?”
“將軍,這些時日以來,好些跟你一樣的軍官、將軍都對麟帥的遭遇感到不平,更是很多人產(chǎn)生了兔死狐悲之意。為大清戎馬半生,拋頭顱灑熱血,卻落不下半點好處,許多人都覺得忠臣如麟帥,大多數(shù)人都做不到,可麟帥都是這種下場,那其他人以后怎么辦?哪怕一時得勢,可未來做出了大功勞,會不會重蹈麟帥的覆轍。反倒是那些沒有本事的草包不用害怕,就是做些小人之事,就能榮華富貴。大家心里都跟將軍一樣,憋著一口氣呢!
烏勒登打仗有兩把刷子,但是算計這事兒上,卻遠比不上自己的這個副官了。他已經(jīng)明白這對話要往什么地方發(fā)展了,“拉爾賓,我可以當你這些話都沒有說過。”
“將軍,屬下都是為了您!”
烏勒登坐了下來,有一點六神無主。
拉爾賓輕輕地坐在了他的身邊,拉著烏勒登的手,在他耳邊說道:“皇上看似冷酷,但也存優(yōu)柔。這一次他之所以貶斥了麟帥,是因為麟帥覺得我大清無法對抗明國,這惹了皇上的忌諱。皇上總心存僥幸,并因為連番的勝利,多了對明國的輕視,所以解職麟帥,可如果大戰(zhàn)真的打起來了,無人可用,到時候不還得倚仗麟帥嗎?”
烏勒登眉頭深皺:“你也覺得明國很快就要與我們開戰(zhàn)了嗎?”
拉爾賓笑:“其實,兩國是否開戰(zhàn),盡操于將軍之手。我軍29師就在比利牛斯,只要隨便找個借口,就能進軍巴斯克,以羸弱如巴斯克,甚至西班牙,我軍都可以戰(zhàn)勝。戰(zhàn)爭一旦擴大,那么他們就會發(fā)現(xiàn),如穆占、宜里布之流根本無法掌控全局,還得靠麟帥之能!
“你這是什么計策?!引動明清交戰(zhàn),一旦失敗,我大清便是萬劫不復(fù)!”
“將軍,我清軍200萬精銳,別說明軍已經(jīng)久疏戰(zhàn)陣,這么久他們都不敢派出大軍與我軍直接開戰(zhàn),不是擔心開戰(zhàn)不利是什么?戰(zhàn)爭可能會非常困難,可經(jīng)此一戰(zhàn),只要戰(zhàn)勝,我大清可浴火重生,徹底不用再擔心大明了。如今我大清周圍有明軍陳兵,威脅巨大,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會極大改善我大清的防御態(tài)勢,為今后發(fā)展創(chuàng)造機會!
拉爾賓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什么都不懂的男孩了,他跟在烏勒登身邊,有機會去學習,此時的拉爾賓已經(jīng)具有了一定的戰(zhàn)略眼光,更懂得什么是因勢利導(dǎo)。
烏勒登有一些猶豫,他本能地覺得拉爾賓的話有什么問題,但是他覺得又很有道理。他自信清軍的實力,對于明軍他畢竟沒有真正的打過,總有一定的藐視感。
他不擔心自己的“暴走”會引發(fā)費揚古的不滿,因為一旦戰(zhàn)爭真的爆發(fā),就會超出費揚古的控制,他能夠牢牢掌握自己手中的軍團。當前的軍中人事變動,還是因為西清并未處于戰(zhàn)事中,一旦大戰(zhàn)爆發(fā),在戰(zhàn)爭中換人就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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