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命運
昨天的兩張有小修改,之前寫好了,但是發(fā)的時候發(fā)成沒修改的部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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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懶懶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只不過差點細致的解釋。如果他想不到,就是對危險的意識太淡了!
“可是……”
話音未落,諦聽威嚴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阿落剎娑,你不覺得他在陽間呆的太久了嗎?”
“呆的久了,就會染上人類的習氣。人……和陰靈完全不同!你的職責呢?你身為他身邊唯一的陰差,還是從地府大崩潰中幸存下來的陰差,你竟然沒有提醒過他半句!”
阿爾薩斯沒有開口。
“趁著這個機會,回來也好。他和陽間……始終要有個了斷!敝B聽閉上了眼睛。
“大人……”阿爾薩斯猶豫道:“現(xiàn)在……其實……也不錯。”
“不錯?!”諦聽猛然睜開眼睛,死死瞪著阿爾薩斯:“身為閻羅繼任者,每天就工作八個小時?還是深夜前來?你以為這里還有第二任閻羅王在撐著?!一百五十年后,如果出不了和誅仙類似的禁咒,咱們……都得為奴!我寧可去死!”
“華國百年前的災難你忘了?!八國聯(lián)軍的恥辱你忘了!火燒圓明園,南京大屠殺的恥辱你忘了?!陽間沒了,陰間也得跟著滅亡!他現(xiàn)在的工作效率,僅僅一百五十年,百廢待興,他做得下來?!呆了一百年,現(xiàn)在還不想走?!”
“你記住,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閻羅王不是不付出只享受的職位!既然選擇了走陰間的獨木橋,就別去碰陽間的陽關(guān)道,既然你們下不了這個狠心……我就來幫你們下!”
一片死寂。
整個幽冥界都在諦聽的怒喝中震動。阿爾薩斯黑發(fā)飛揚,身邊的鬼火都在微顫,敬畏而復雜的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秦夜的狀態(tài)是不對的,閻羅王長期不在地府,在的時候,批閱文件沒有可以詢問的陰差——他不可能讓所有部長公務(wù)員都不休息來配合他的作息。陰靈不用睡覺,不代表不會累。
下方的提案除了大會得不到及時疏通,很多情況無法當場解決……上下會離心,打消下方的積極性不說。蓬丘這么大一攤子,就一晚上六個小時,能解決的完?
好,就算解決完了,那些需要布下的棋子,放出的長線,不切身在場考慮,能討論得出來?就靠一次次大會?
他們的地盤大了,權(quán)利大了,鬼民多了,帶來的變化是鋪天蓋地的,但秦夜仍然保持著自己的步調(diào),這種步調(diào)可以用來治理初生的新地府,因為當時新地府一窮二白,羊毛只能從陽間弄,而他們也因此獲得了太多東西,比如修建引魂臺的陰靈石,比如海黃的銷路,比如曜變天目碗的消息,比如……之前所有事情,都基于一個基準點,那就是陽間。
甚至對方晉級判官,也是陽間打下的根基。
但那是以前。
現(xiàn)在,陰差正位,手握蓬丘巨城,輻射整個東山,甚至打通陰間道路之后,江浙,東山,福臨,徽省,五大省份就能連成一片。真正掌握一個片區(qū)……新地府需要依托陽間發(fā)展,而蓬丘根本不需要!
既然他接下了地府,這就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義務(wù)。
“陰陽崩潰,他也活不成,他接下地府為自己,也為億萬陰靈。他的心態(tài)完全沒有轉(zhuǎn)變過來,拿下蓬丘是一個歷史性的轉(zhuǎn)折點,之前是一回事,那么屁大點的地方他怎么玩都行。但現(xiàn)在蓬丘兩千萬陰靈,上百平方公里……你聽聽他的回答!”諦聽嗤笑道。
“科學的工作……批文件會出錯……呵呵,最后我問他,是否真的這么想的,他連這個問題都沒放在心上!”
阿爾薩斯喟然長嘆,許久才說:“人無完人,金無赤金……畢竟……他還是個人!
她振作了一下精神,說道:“他的生命里,永遠不會有死后的想法。這是他和我們最大的不同,他可能都沒有感覺到,只是依照自己最平常,最習慣的生活節(jié)奏生活著……”
“如果他不是閻羅王繼任者,我管他去死?!”諦聽金色的眼睛豎了起來:“但他是,他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責無旁貸!這不是放任的時候,阿落剎娑,你跟在他身旁這么久,卻從未提醒過他一句,你讓我太失望了!”
阿爾薩斯沒有開口,只是恭敬地鞠了一躬。
秦夜錯了么?
從自己的角度來講,沒錯。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活,甚至沒有感覺自己出現(xiàn)了偏差。他對蓬丘的重視,看到了一切,看到了以后,偏偏遺漏了自己。
他沒錯么?
如果從他的立場,他的位置出發(fā),他錯的離譜。
刷……還不等阿爾薩斯鞠躬完畢,諦聽口中,忽然爆發(fā)出萬丈金光,緊接著,一根小小的筆飛了出來。
轟!剛剛出現(xiàn),那磅礴的威壓震動整個幽冥界,方圓百里之內(nèi),所有王獸都乖乖伏在巢穴中,一動不敢動。
“這是……”阿爾薩斯呆了呆,隨后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命運!’”
“是啊……命運。”諦聽的目光深深看著那支筆,那仿佛是一只純金的筆,上面的花紋美輪美奐。雕刻著嫦娥奔月的圖像,而且是鏤空雕刻。里面有一道純金的靈魂,在不斷翻騰。
“被它書寫過的東西,一定會實現(xiàn)。僅限本國地府。但是,無人知道過程。它也永遠不會書寫過程!
“所有的東西,一點點地被聚合過來,最后達成這個結(jié)果。就算閻羅也無法逆轉(zhuǎn)!
它舌頭猛然卷住命運,正要往空中點去,就在此刻,阿爾薩斯麻著膽子開口道:“大人,請慢!
諦聽頓住了,看向?qū)Ψ剑骸澳阌性捳f?”
阿爾薩斯嘴巴閉上又張開,張開又合攏,她有滿肚子的話說。
她了解秦夜的性格。
近兩年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絕對不短,兩人一起經(jīng)歷了太多,從重建地府無望,到如今蓬丘在握,遙望五省。她太清楚秦夜了。
雖然平時沒個正形,但對方大事絕不馬虎。而且……對方是個相當看重自我的人。
他像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而命運……會讓他舍棄大地,遨游天空。
但……鳥累了的時候,還是會落在大地休息的啊……
她總覺得有什么不太合適,卻說不出來是什么不太合適。以她的口才,還無法敘述清楚人類個性的小我和社會的大我之間,如同熔爐一般矛盾又相容的特質(zhì)。
她一時沒有出口,諦聽轉(zhuǎn)過目光,命運正要朝著空中點去,阿爾薩斯忍不住再次開口:“大人!您想寫什么?”
諦聽幽幽道:“讓他……成為合格的閻羅王。”
阿爾薩斯咬了咬嘴唇:“是否……要問問他的意思?”
“阿落剎娑,你不明白。”諦聽長嘆一聲,鄭重說道:“如果他只是一個鬼差,一個無常,甚至一個府君,我都不需要動用命運。但是,他是閻羅王繼任者。唯一的繼任者。整個地府所有希望都壓在他肩膀上。他必須有閻羅王的目光和胸襟,以及……心態(tài)!
“他在陽間活了一百多年,你覺得,憑借我們一兩年的勸說,能徹底放下陽間?你覺得……我們還有一兩年可以浪費?”
“一百五十年后,國門洞開,我們耽誤得起一兩年?”
話音未落,它第三次點向空中。
“大人且慢!”阿爾薩斯急道:“您就不怕因為這件事,他和您徹底離心嗎?”
諦聽第三次停住筆,無所謂的回答:“其實,在上一次我對你們動手的時候,我就聽到了天道隱約有承認的意思。這一次,直接正位,我已經(jīng)把他當做第三任閻羅王培養(yǎng)。”
最后一個字落下,命運轟然落在空中,寫出了一個剛勁的字跡。
“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這么做!
“身為地府神獸,有責任匡扶陰司。他做不到的,我來做。他下不了這個狠心……哪怕背負未來閻羅王的仇恨,我也要幫他下!”
沙沙……他緩緩寫了起來。
很慢,伴隨著諦聽不斷的喘息,可見剛剛恢復一點,動用命運,也對他造成了極大的負擔。
阿爾薩斯心如亂麻,大局上說,諦聽完全沒有錯!錯在秦夜。但個人感情上,她不希望看到這種結(jié)果。
她想看到的是秦夜自己醒悟,然而……正如諦聽所說,地府……等不起!
早一天重歸世界大局,所有陰靈才能高枕無憂。
轉(zhuǎn)眼間,幾個字一寫而就,“讓秦夜成為真正的閻……”阿爾薩斯終于再一次開口:“大人,再看看吧。”
諦聽沉默著,舌頭沒有搖動命運,許久才輕嘆一聲:“看多久?”
“就今天!”阿爾薩斯咬牙回答:“您知道他是去做什么嗎?今天,是所有省部級會議。他還是在努力工作的……這次會議要討論的東西涉及太多,下官揣測……這恐怕會給他巨大的壓力,以至于……讓他打破現(xiàn)在的思維。”
諦聽沒有開口。
“并且,我會正式和他談一談!開誠布公的!但您也要給他時間!”阿爾薩斯深呼吸了一口道。
“好!
“如果您還不……啊?”阿爾薩斯正要說下去,忽然愣住了。隨即欣喜地抬起頭,深深鞠了一躬。
現(xiàn)場再次沉默了下來,她死死盯著那支筆,直到對方再沒有動一下,這才松了口氣:“那么大人,下官必須離開了。恐怕……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了。”
“嗯!敝B聽點了點頭,重新吞回了命運:“但是,你不能告訴他有關(guān)命運的一切!
“你要知道的,是他真實的想法,而不是被命運逼迫的想法!
“是……”仿佛為了怕諦聽再改口,阿爾薩斯立刻化為陰風消失。
“天真。”看著阿爾薩斯離開的方向,諦聽輕嘆了一聲:“陽間生活了一百多年的人,讓他要有閻羅王的覺悟。你……會空跑一趟!
“我甚至都能想到他怎么回答……他是個聰明人,但就是太聰明了,總以為自己沒有做不到的……他一定會很認真地聽,并且會非常深刻地自我反思。但是,他仍然做不到說放就放!
“那是他作為人存在的證明,他活過的印記……否則你以為……我會愿意動用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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