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辦公室之爭

這所謂的師生情誼，對于秦老來說，不過就是一紙勞動合同。


如果要不是上一任校長在秦老家門口苦苦求了三天，人家根本就不樂意來學校，帶什么學生。


但是秦老的徒弟，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樣的含金量了。


葉海棠看著曹主任震驚的眼神，隱約也察覺到了什么。


秦老清了清嗓子，曹主任這才把目光給挪了回來。


說實話，再看秦老的時候，曹主任的心情是有些復雜的。


想當初他為了給他的那個侄女找一條門路，可是沒少央求秦老，可是人家就是咬死了，從今往后再也不收徒弟，所以曹主任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把侄女塞進了工作室。


他還以為這個老頭從今往后真的是再也不帶徒弟了呢，原來人家是根本就瞧不上他們老曹家的閨女，想到此處曹主任咬了咬牙，臉上的笑容也不似剛剛那般殷勤了。


秦老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就曹主任的那些小動作，根本就逃不過他的雙眼。


看著曹主任不聲不響的樣子，秦老終于是發話了。


“關于你們工作作風的事情，也輪不到我這個老頭子插嘴，反正等哪天我和校長一起喝茶的時候，倒是可以跟他順嘴提一句，不過我們今天過來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主要還是我這個徒弟搞了一個工作室，所以準備跟學校申請一個場地。”


本來曹主任心里面就不熱乎，現在一聽秦老還要跑到校長面前去告狀，他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于是他沖著后面的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個女人馬上就給曹主任拉了一張椅子。


曹主任往那一坐，確實是有那么幾分當官的氣勢。


“秦老，你要說場地的事情，那我確實是沒辦法，你也知道咱們學校的場地緊張著呢，而且還有其他好些社團一直都在等著，你這突然帶個徒弟過來，我本來是應該給你一個面子的，但是校規就是校規，我就是個小小的主任，也確實是不能壞了學校的規矩啊。”


曹主任的態度一變，說的話也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他的這番話可不就是在說秦老帶著徒弟來走后門，這是破壞了學校的規矩嗎？


秦老面不改色，“我看你是睡糊涂了吧，你知道學校還有多少場地在積灰嗎？又不說別的地方，就三教學樓四教學樓的那些空教室，桌椅板凳也沒有，也不能用來上課，你又不批給學生，光是那么空著，你這才是在浪費國家資源吧。”


“我……秦老，我知道那邊有空的場地，但是那些場地都有其他的安排，肯定是不能拿給學生隨便糟蹋的呀。”


曹主任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旁邊的葉海棠，這指桑罵槐的話術，聽著也沒那么高端，但就是惡心人。


葉海棠忍不住問道，“曹主任，我們是用來開展正常的社會實踐活動，怎么就是糟蹋了？”


“哎呦，那可就不好說了，咱們這學校的有些學生啊，就是喜歡打著各種旗號，占用學校的公共資源，這要是不給呢，還要一直跑上門來鬧，這種事情我也見多了，確實是沒辦法，所以咱們只能把這個審批的程序拿捏得嚴格一些，這都是為了學校嘛，還請秦老體諒我的工作。”


曹主任倒是挺會打官腔的。


秦老見他這么不識抬舉，剛剛準備拉下臉面來大干一場的時候，身后就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秦老，你怎么來了？”


進門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男人戴著老師的黑色鏡框眼鏡，穿著樸素，笑容真誠，進門之后連手上的書都沒放下，趕緊就去給秦老端茶倒水。


等他把茶水端到秦老面前的時候，這才發現了秦老面前擺著的明前龍井。


“那個……秦老，對不住了，我辦公室的茶葉那天就喝完了，這還沒來得及去買，就這一口白開水，您先將就著。”


秦老看到中年男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明顯有所和緩，這一前一后的態度轉變，自然也能看得出來秦老比較待見這個中年人的。


“小劉啊，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在這干呢？你這副主任一當就是這么多年，別人當副主任頂多就是個三五年，你這怎么還扎根在了后勤辦公室了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曹主任壓著你不讓走呢。”


秦老看似是在開玩笑，可說的卻是實打實的真話。


這放眼望去整個學校，估計也就只有他敢這么說。


劉副主任的臉色不太好，但還是沖著秦老賠上了笑臉，“秦老，別這么說，可能還是我運氣不太好，怨不得別人。”


“對，遇上了一個不省心的領導，確實是運氣不太好。”


秦老頗為認同地點頭，就好像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的氛圍一樣。


葉海棠站在旁邊聽著，臉上的笑容差一點就要憋不住了。


她之前倒是不知道，這小老頭在氣人方面還挺有本事的。


就這么三兩句話，直接把曹主任氣了個面色鐵青。


劉副主任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主動開口問道，“秦老，您今天怎么有空過來的？”


“哦，這不是我徒弟想搞個社會實踐的工作室嗎？正好我今天閑來無事，就帶著她一起過來問一問場地的事情，沒想到咱們這么大一個學校，竟然連一個活動的場地都騰不出來，也不知道這兩年修的新教學樓到底是給誰用啊，說起來還真是奇怪哈。”


秦老端著涼白開繼續輸出，劉副主任下意識看了一眼曹主任的臉色。


這要是曹主任不在，他可能就幫著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但是眼下頂頭上司正在壓著呢，他也是有苦難言。


“那個，咱們學校的場地都是曹主任在統籌，所以……或者有沒有什么別的需要，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的？”


劉副主任也不敢提場地的事情，但僅僅是這么一句話，也是觸了曹主任的眉頭。


“哎呦，咱們副主任可真是出息了，以前在辦公室，半天也憋不出半個字，咱們現在秦老一來，你就這么熱情了，知道的說是副主任熱心腸，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中了人家秦老的身份地位呢。”


曹主任繼續陰陽怪氣，秦老倒是幫著維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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