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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夕陽


  
國慶節學校放了七天假,實實在在的七天,老師沒有安排中間什么時候去補課,也沒有布置過多的作業。
這讓很多熱愛學習的學生都感到不理解,雖然老師沒有布置過多的作業,但是自己不能松懈,學習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第一天早晨,沐晨還懶在床上睡覺,沐陽就迎著秋日的陽光出門了。
他一個人來到火車站大橋上,坐在鐵軌上,看著村莊的美景放松心情。
換做平常這個時間,村子上空會出現一層薄薄的煙霧,那是全村家長給孩子做飯造成的壯觀景象,今天一片清凈,看來家長門今天是沾了孩子們放假的光。
拿出語文課本,沐陽開始背岳陽樓記,早上沒有人,所以他忘我的大聲朗誦,仿佛自己也參加了當年的宴會,親眼看著王勃在紙上揮灑才華。
自己沒有嫉妒之意,只有無限的敬佩之情。
大概背了半個多小時,沐陽已經把整篇文章背了下來,效率之所以這么高,得益于兒時語文老師啟蒙的好,小學三年級沐陽就已經背完了唐詩三百首,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童子功了。
時間還早,離吃午飯還有半天,沐陽沿著火車軌道向北而行。
火車道自南向北,曾經輝煌的時候火車一天要來回跑五六趟,一車又一車的凈礦,變成了建設城市的鋼鐵,變成了人們兜里的鈔票。
在火車站里道軌鋪著的是木質枕木,過了大橋是鋼筋混凝土的石枕,結構更加穩定,每過一百尺就畫有“百尺回頭看”的警示語。
沐陽每每看到就會輕輕的轉過身,看看身后,以前能看到朋友三三兩兩,現在轉身只有荒涼破敗的場景,只有看不到頭的火車軌道。
沐陽繼續向前,前方依舊是看不到頭的軌道,劈開山脈,蜿蜒無盡。
走著走著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件幼稚的事情,不由的笑話當初的自己。
那是一個冬日,沐陽和小自己兩歲的小爸爸在鐵軌上玩耍,沐陽拿起一個冰溜子,放在鐵軌上觀察著,忽然火車的汽笛聲響起。
沐陽和小爸爸趕緊往一旁躲避,火車宛如一個鋼鐵蛇,呼嘯而來,眼看就要來到沐陽跟前了,沐陽犯起了傻。
他認為自己放的冰溜子會把火車給絆倒,然后火車脫軌,滾下山坡,砸壞了村子里的房子,接著還會爆炸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自己就是這個災難的始作俑者,然后會有警察來抓自己,父母哭著喊著不要警察帶自己走,警察說犯了錯就得承擔后果。
沐陽魔怔了,想著趁火車過來之前把冰溜子拿走,結果比他小兩歲的小爸爸死死抓住他的手不松開,沐陽心里很著急,眼看著火車開過來了。
沐陽掙脫不了只能閉上眼睛,等著災難來臨,結果火車呼嘯而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跑去看冰溜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好險!”
當年沒有和小爸爸說聲謝謝!只是說了句好險。
一方面礙于面子,另一方面自己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的愚昧。
幸好自己的小爸爸沒有計較,日后還一直和自己玩。
心里想著事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后墳的,這是村口旁邊的一個地方,這里睡著很多曾經在這里生活過的人們。
沐陽不再往前,開始往村口走,往前是叫一號洞的地方,那是一個隧道,有一公里深,傳聞里面有逃荒的流浪漢,有吸血的豬頭蝙蝠,沐陽可不想一個人去。
來到村口沐陽就想著回家了,看了看太陽已經上到了半空,估摸著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到十二點了。
一條七十度的柏油馬路,人走在上面特別輕快,全村就數這條路好,因為這是礦業公司修的,每天前四后八的大車拉礦一直路過,路不好不行。
公園門口。
沐陽看見了大自己一批的趙云學姐,正在公園門口的松樹那里撿松塔,不愧是去外面讀書的人,一身光鮮靚麗。
沐陽和趙云不熟,只是打過幾個照面,但是沐陽已經把她的容貌牢牢記憶到了腦子里,沒辦法遇見漂亮的女生,每個男人都會這樣。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心里這樣想著可還是不小心看見了學姐腰間漏出的一抹雪白,沐陽不由的躁動不安,為了自己的健康,沐陽趕緊離開了。
回到家,沐陽看見母親在和面,于是好奇的問母親。
“今天怎么做飯這樣早了,這離十二點還遠了。”
沐陽母親擼了擼袖子,笑著跟沐陽說。
“早些做完,就能早些去地里干活,你們正好放假了,中午吃完飯趕緊睡一覺,下午去地里掰玉米。”
好吧,沐陽光顧著念書了,全然已經忘了已經到了收秋的季節了。
中午睡了一小會兒,沐陽拿著一個暖壺,沐晨背著一包干糧,跟著母親去地里了。
漫山遍野都是金黃,天天念書都好久沒有下過地了,不過兄弟二人掰玉米都手法沒有因此生疏。
父親和爺爺已經砍倒所有苞米,沐晨把干糧和水遞過去,兩個人開始中場休息。
沐陽戴上手套就開始掰玉米,從東掰到西,從南掰到北,玉米堆成了一個個金黃的片落。
時間就在充實的勞動中流逝,不知不覺就到了黃昏,一家人開始撿玉米,撿好一布袋沐陽父親就過去扎好口袋,沒過多久地里就豎起了一個又一個袋子。
沐陽看見史丹利,尿素,心連心,金正大,紅的,黃的,綠的,都在地里站著,父親扛起一個又一個布袋,扔到了三輪車上,沐陽試著扛一袋玉米試試,結果紋絲不動。
沐陽父親看見了厲聲呵斥沐陽,不讓他扛袋子。
沐陽有些不服氣,但礙于父親的威嚴不敢再去扛袋子。
終于所有的玉米都扛上了三輪車,堂屋爺爺自己一個人步行上先回家了,沐陽陽母親坐在副駕駛,沐陽沐晨兄弟倆在車斗上壓車。
砰砰砰砰,三輪車發動了,沐陽看見了西方夕陽西下,一片美好,心里想著今天可真是美好而又充實的一天,嘴里面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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