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0章 師祖的規(guī)矩
第130章 師祖的規(guī)矩
“天生神力?”
徐廣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戲謔,像是在玩弄老鼠的貓。
“不過如此,也敢稱天生神力。”
沈重喘著粗氣,眼底盡是驚駭。
在眼前這陌生人手中,他竟然毫無還手之力,這到底是什么人。
周圍的人也被一系列的變故驚呆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像是看到了什么驚悚的事情一般。
沈重在血衣衛(wèi)中,除了劉亭以外的第三高手,竟然被徐廣輕而易舉制服。
這樣的實力。
“殺!”
血衣衛(wèi)三人對視一眼,旋即低喝出聲,身形變換,帶著赤炎軍向徐廣殺來。
徐廣面無表情,“找死!”
青霧瞬間籠罩?jǐn)U散開來,彌漫在院中。
這一幕,瞬間讓沈重反應(yīng)過來,其眼中帶著幾分怒意,他知道此人是誰了。
徐義玄!
是徐義玄!
這是他在源城便展現(xiàn)過的血脈之力。
但他根本沒有機會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圍的所有人捂住胸口,哀嚎著倒地。
徐廣就像是執(zhí)掌生死的妖魔一般,身形隱藏在青霧中。
確定人全都死后,徐廣瞧了一眼一旁籠子中昏迷的山幫眾人,猶豫之后,沒有繼續(xù)動手,抓著沈重向遠(yuǎn)處竄去。
……
……
在徐廣抓著沈重離開后,遠(yuǎn)處的山幫眾人緩緩蘇醒過來,緊接著便看到滿地的尸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充斥著難以置信。
他們竟然…活下來了。
虬須大漢大罵道,“逃命啊,都愣著做什么!”
所有人紛紛恍若初醒一般,起身用散落一旁的弩箭磨開繩索,互相解綁。
“幫主,那人是誰?”三幫主湊近二幫主,輕聲開口問道。
沈重準(zhǔn)備的迷藥很高明,但三人修行的功法名喚《白玉玄功》,有很強的耐毒性。
三人雖然被鎖了琵琶骨,但在路上便已經(jīng)醒了過來,只是一直在裝昏迷。
穿著白色儒士服的副幫主微微搖頭,“不知道。”
“行了,別管那么多,先逃命要緊!”
“對,先逃命吧,那人真的好恐怖,要是沒感知錯的話,其氣機應(yīng)該是感玄二變的層次吧?”另一個副幫主在奔跑間,開口說道。
幫主肯定的點點頭,身為一幫之主,雖然他只有感玄一變的程度,但見多識廣,不知見過多少高手,對二變強者的氣機還算熟悉,倒是能夠推測出來。
白衣副幫主聞言,眼中浮現(xiàn)震驚,“我記得沈重也是二變吧?”
“了不得啊,那人是易容,但給我的感覺卻很年輕,其氣血旺盛,正值壯年,該不會又是個守貞佛子一般的人物吧?”
“誰知道呢,快走吧,別說那么多了,咱們?nèi)ネ侗脊珜O白!”虬須幫主決定道。
三幫主當(dāng)即同意下來,唯有白書生眼神莫明,似有別的心思。
行至一處山谷中,眾人開始歇息,幫主看向自己的智囊,開口道,“白書生,你怎么了?”
白書生面上帶著凝重,“幫主,咱們不能去投奔公孫白。”
“為何?”
“公孫白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輩,咱們過去,他一定會問今日發(fā)生的事情,那人算是救了咱們的命,到時候說是不說?那人敢殺沈流,且沒有滅口,必然是有恃無恐,其身上涌動青霧的事情要是被咱們說出去,要是暴露那人的身份,以其擊殺沈重的狠辣,到時候…”
“伱什么意思?”
白書生眼中浮現(xiàn)一抹赤紅,“咱們不投奔公孫白,去投奔方才那人!”
“你知道那人是誰?”幫主忍不住問道。
“那青霧應(yīng)該是種血脈,要是有心,很容易就能打聽到。”
“老二,你瘋了!現(xiàn)在這世道,投奔一個二變,有什么用!”三幫主忍不住開口。
白書生像是賭徒一般,橫眉掃過,“你也說了,二變不算什么,那大哥這一變呢?咱們這種感玄呢?對公孫白有什么用?去了有地位嗎?你愿意從小卒做起?”
“昔年我鍛骨投奔大哥,如今有這般基業(yè),我覺得,我找到第二個大哥了!”
洞中陷入沉默。
像是在思索。
……
……
一處破廟中,徐廣看著身前氣息有些微弱的沈重。
“可以開口了嗎?沈公子,我還有許多套路沒有用過呢。”
“告訴我,沈流抓人要干嘛!”
沈重喘氣如牛,口鼻中有不明液體滲出,像是被玩壞的娃娃。
“徐…徐義玄!你不得好死!”
徐廣只是冷冷的看著他,掌間吞吐玄火劫勁。
“真是個硬骨頭。”
沈重眼中浮現(xiàn)怨毒,讓人見之駭然。
徐廣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輕聲道,:“其實你原本還能活很久的,但你不應(yīng)該給程憐兒下毒,算了,你也受了不少苦了,早點送你下去吧。”
沈重眼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忽然恍然,為什么徐廣要殺他。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徐廣掌間吞吐勁力,緩緩印在沈重眉心。
隨即在沈重耳邊輕輕說道,“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沈流在干什么了,神印是吧。”
沈重驀然瞪大了雙眼,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事實上,他就算開口說了,徐廣心中也多半不會相信,還是會用搜索器搜索,方才折磨沈重,只是為了給程憐兒出氣罷了。
畢竟,湮滅之毒,很痛苦的。
徐廣煉血,摸尸,起身離開。
眼中帶著一抹異色。
沈流,還真是個人物!
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呢。
不過很快,他便無需顧忌城中任何人了。
以他的底蘊,加上搜索器的輔助,三變之后……
莫名的,他想到了某次與清玄子間的對話。
“敢問道長,這幽州之地,似乎沒有聽說過五變之上高手的出現(xiàn),可知為何?”
清玄子輕笑一聲,“五變之上…通玄者,不可久留塵世,這可是你那位師祖定下的規(guī)矩。”
“塵世之人,皆遵守了?”
清玄子輕笑,“不遵守?呵呵,很多無緣無故便覆滅的宗門,你覺得都是怎么沒得?”
徐廣聞言,心中一動,“前輩的意思是,宗師,在塵世便是少有的強者?”
五變之上皆受節(jié)制,那便意味著,四變宗師便能縱橫天下。
畢竟,五變天人,飽受五衰劫折磨,大多是不愿出山的。
“哼,那是自然,而且…很多人不斷規(guī)避五衰劫,就是為了不去玄世,不過你應(yīng)該是不必怕的,說不得,去了玄世,你更能混的如魚得水。”清玄子笑容戲謔,“畢竟,你修行的功法,若是那位愿意認(rèn)你…”
畫面轉(zhuǎn)化。
徐廣站在廟中,看著沈重的尸體許久。
沈流今年應(yīng)該有六十了吧?
不知他還能活幾年?
閻鐘今年又多大了呢?
……
沈重的死,當(dāng)然引起了源城的軒然大波,但與徐廣無關(guān),因為他忙著程憐兒的‘葬禮’。
沈流也是在吃席時,聽到了沈重身死的消息的。
而正在葬禮上黯然神傷的徐廣,很輕易的便被排除了出去。
沈流坐在主位上,只覺得桌上的飯菜甚是刺眼。
就像是一個笑話。
這席,似乎成了為沈重而辦的。
劉亭眼觀鼻,鼻觀口,一言不發(fā)。
徐廣坐在靈堂前,靜靜的看著這些,眼中毫無波瀾。
“徐會長。”這是一個身材窈窕的少女,一身勁裝,將姣好的身形勾勒出來,看起來便是個元氣滿滿的活力少女。
徐廣側(cè)目,面無表情,眼中帶著哀傷。
“你是?”
“小女子名辛蕾,受長輩請托,晚上想約您出去吃頓飯。”
辛蕾的眼神顧盼生輝,帶著濃濃的好奇,又帶著幾分羞澀。
想到長輩說的話,辛蕾心中害羞。
徐會長重情,要是真的嫁給他,也是件好事。
只是…
徐廣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沒空。”
辛蕾心中的所有瞎想瞬間灰飛煙滅,她自幼長得漂亮,又出身四大家族,在源城中愛慕者無數(shù),徐廣竟然對她如此冷淡。
可惜,徐廣不是她的那些舔狗,想到徐廣那些暴戾的事跡,原本到嘴邊的臟話憋了回去。
她來的快,去的也快,對徐廣帶著濃濃的怨念。
吃飯間,時不時恨恨的看徐廣一眼。
對于小女孩的心思,徐廣沒興趣猜。
不過身為源城四大家族辛家有名的天才,內(nèi)里應(yīng)該不是方才那種性格。
人,在人前與在人后,總是兩種不同的性格。
等到客人全部離去。
程憐兒才從后院小心的走了出來。
“沒事吧?”
徐廣搖頭,“沒事,對了,你的仇已經(jīng)報了,罪魁禍?zhǔn)椎脑挕需再等等。”
“沈重?”
徐廣點點頭。
“你裝死的事情不用持續(xù)太久,很快,應(yīng)該就可以結(jié)束了。”
只是徐廣與程憐兒分別,便看到了程憐兒的弟弟程方。
其經(jīng)歷段石城一事之后,變得沉穩(wěn)了許多。
“徐大哥,我姐到底是…”
“好好練武,這些事情,不是你現(xiàn)在該操心的。”
程方看著徐廣的背影,握了握拳頭。
……
月色皎皎,透過密林,在地面留下斑駁的月色光影。
密林中,徐廣站在樹下,身姿挺拔如松。
一道人影倏忽間自密林末端浮現(xiàn),在林中不斷閃爍,片刻后落在徐廣身前。
“徐會長,又見面了。”
來人見到徐廣,雙手抱拳。
竟是王家的王沉。
徐廣面無表情,只是看著他,“你找我到底何事?”
王沉看了徐廣片刻,似心中在決定是否要說。
良久之后,輕聲說道,“我王家知道是誰對程姑娘出手的,特來告知。”
徐廣神情不變,“是誰?”
“城守沈流!”
“你放屁!”徐廣說完,伸手便要向前,兩手間裹挾著勁力,王沉避無可避,閉上了眼睛。
“請徐會長信我!”
徐廣的手掌緩緩壓在其肩膀上,仔細(xì)看了他許久,終于放下了手。
“你知道些什么。”
“湮滅之毒是乾都鎮(zhèn)武府的毒,能得到這種毒藥的,只有從乾都來的那些人,我們有百分百的把握證明,那日的毒,就是沈流讓人所下!”
徐廣瞇了瞇眼睛,“你們告訴我這個,想要什么?”
王沉面上浮現(xiàn)笑容,“煩請徐會長跟王某走一趟。”
說著遞給徐廣一副青銅面具。
兩人身法展開,頓時出現(xiàn)了差距。
徐廣不急不緩,時而舒緩,時而急速,帶著韻律與節(jié)奏,王沉只是依靠奔跑,顯得很笨重。
一旁觀看的王沉心中一沉,他僥幸突破了感玄,以為自己與徐廣的差距并沒有那么多,徐廣只是比他早突破兩年而已。
沒想到…
兩人一前一后,很快便穿過竹林,來到一處水榭,旁邊盡是高大的蘆葦蕩。
很快,一個個人影從蘆葦蕩中走出。
這些人都帶著面具,但身上的氣息都無比雄厚,氣血綿長,給徐廣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些應(yīng)該都是源城中民間勢力的高層。
而且眼前這些人,似乎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妻子或子女是敬守齋的人。
“徐會長,你之前一直在閉關(guān),應(yīng)該不知道沈流的瘋狂吧?”
周家的周臺也在,帶著面具,他走到徐廣身邊,開口說道。
“你知道?”
周臺帶著面具,但似乎沒想過隱瞞。
“此人似要以人為材,要煉制某種可怕的東西,具體的,會有人告訴你。”
徐廣心中驚訝,看來沈流與劉亭的行為,終究引起了城中勢力的反噬。
這似乎是一場有些臨時、但又蓄謀已久的聚會。
因為,很快便有新的人物登場了。
這是一個女子,粉色紅裙,身姿窈窕,雙目如彎月,行走間帶著一種古靈精怪,好似未成長的少女一般。
在其身后,跟著一個與她氣質(zhì)有些類似的人,辛家的辛蕾。
女子二變修為,戰(zhàn)力也達(dá)到了精英級,結(jié)合其看上去不大的年紀(jì),算是極其優(yōu)秀了。
如此亂世,無論冒出什么強者,徐廣都已經(jīng)不驚訝了。
這些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強者,都是各個勢力的底蘊。
“小女子奇士府秋晚晚,見過源城的諸位大人。”
奇士府…
公孫白的奇士府。
果然,這場所謂的聚會,背后果然另有支持者。
徐廣看了一眼四大家族的人,他們的面上古井不波,顯然早就知道秋晚晚的存在。
“沈流已經(jīng)瘋了,他為了煉制那所謂的神將,做出天怒人怨之事,短短半月間,源城周邊縣城中的宗門少了三個,諸位都是有志之士,解決沈流等攝政王的爪牙,乃為國為民!”
秋晚晚看起來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一般,但言談間卻伶牙俐齒,語氣中充滿了蠱惑。
王沉在一旁低聲開口道,“徐會長覺得如何?”
徐廣看了一眼遠(yuǎn)處幾道強橫的氣機,知曉他要是說出不字,這些人便會對自己出手。
畢竟,今日的密謀,不能暴露。
心中搖頭,這所謂的奇士府,與沈流又有什么區(qū)別。
“徐會長莫要心存僥幸,你可知沈流煉制那神將,號稱塵世無敵,如此強力的血傀,需要的材多的超乎你的想象,到無人可殺之時,我等盡是資糧!”
周臺緊接著到,“我等只是自救罷了。”
“殺了沈流,明孝臣難道不會再派出第二個沈流?”徐廣輕聲問道。
“不會,這次沈流能夠過來并接任,是因為血衣衛(wèi)中來了一個令主,奇士府已經(jīng)想辦法擊殺那個令主,一旦成功,便無需在擔(dān)心明孝臣在我源城安插釘子,還有源城四老,霽城奇士府的人也會動手,閻鐘那種老年宗師,難以抵擋。”
王沉語氣沉肅的說道。
也許是因為徐廣表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結(jié)合他那無比年輕的面龐,讓奇士府的秋晚晚很重視他。
帶著辛蕾走到他身前,面帶微笑。
“這位想必就是徐會長了吧,徐會長對小女子方才的提議,有什么要說的嗎?”
徐廣搖頭,一言不發(fā)。
秋晚晚像是看出他眼神中的一些質(zhì)疑,揮揮手,辛蕾身形一閃,片刻后回來,從身后取出一個包裹,丟在地上。
徐廣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顆人頭。
那位曾經(jīng)的乾都上使,朱恭的腦袋。
“此物,足以證明我等的誠意了吧?”
徐廣笑了笑,“那么,秋姑娘想讓徐某做些什么?”
“沈重身死,沈流身邊需要信得過的人,沈流似乎對徐會長很看重,奴家希望徐會長能夠拿到赤炎軍布防圖。”
秋晚晚面色一正,開口說道。
徐廣忽然沉默下來。
布防圖…
這些人是要入城刺殺?還是要攻城。
“我還有一個問題,源城四老你們打算讓誰對付?”
秋晚晚對此早有腹稿,脫口而出,“自有我奇人府諸多高人親自出手。”
聽到這話,猶豫了片刻,徐廣還是開口問道,“奇士府有多少四變強者?”
這已經(jīng)算是打聽奇士府的底蘊了。
秋晚晚遲疑了片刻,看著徐廣眼中的堅定,搖頭道,“我只知道其中一位,具體有多少人,我并不清楚,我也不騙你,為了保密,那些人多半不會出手,對付四老的,是幾個三變強者,徐會長放心,四老中的閻鐘雖是四變,但氣血衰敗,設(shè)計的好,殺之不難。”
徐廣了然,看來,四變便有了游離兩方勢力的資格。
若他突破三變,神象生命圖錄進(jìn)入一重,宗師之下,應(yīng)無敵手…
“我需要時間!”
秋晚晚點頭,“當(dāng)然,源山四老不是凡人,對付他們也需要時間。”
今日來到此地的人,各有各的任務(wù),秋晚晚從徐廣身邊離開,在其余人身邊游轉(zhuǎn),與他們溝通各自的任務(wù)。
又組織今日所有人,歃血為盟,稱之為源盟。
周臺與王沉站在徐廣身邊,“徐會長,今日便先行告辭了,改日斬殺沈流,我等再聚。”
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徐廣站在原地,面色平靜,突破化形變需要引子。
他對所謂的源盟無感,只是覺得能為自己爭取些時間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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