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狀況
“閣下是誰?”
左鳴緩緩起身,直勾勾的看著站在樹上的徐廣,同時給老年比了個手勢,示意其帶著家眷先離開。
老年追隨左鳴多年,瞬間領悟過來他的意思,小心的向后退出幾步。
而另一邊的徐廣,并未對其的小動作有所關注,只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徐戰與王問。
他之前還以為,徐戰與王問是跟清玄子走散了,從而落入了左鳴手中。
“我說了,我是徐戰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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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對手。”
左鳴微微抬起腦袋,深深的看了徐廣一眼,“多謝徐先生。”
這段時間平州大戰,白馬軍所有人被血衣衛搞得焦頭爛額,對其余大州的消息,沒有之前那般靈通。
左鳴嘿嘿笑道。
散落在空氣中,不知不覺間,飄飄撒撒的落在他們所有人身上。
徐戰馬上探出腦袋,“爹,發生什么事情了?”
倒是沒想到,自家這外甥,比自己桃花運還要好一些。
他要在塵世,做一次真正的天下…第一!
“你說你是徐戰的父親,我便會這樣認為嗎?閣下是將左某當傻子了吧。”
“大眼,看看這霧是從哪來的,是不是你的東西!”
這么看,也的確是個天才。
但…
是左鳴的仇人?還是朝廷的人。
但從徐戰與王問臉上的笑容來看,似乎并不是這樣。
白年既是他岳丈,又是他師尊,昔日他覺醒異體,左鈺母親為了幫他,離開平州多年,去了極淵禁地,回來后垂垂老矣。
“此事,徐某會留下信物,清玄子看到,他會明白的。”
平州在甌越盆地的大戰之后,整個大州中,除了平城以外的地方,幾乎徹底陷入混亂。
且看今時今日。
“玩玩?”
頓了頓,他找了個理由,“他母親想他了。”
“實在不行,伱至少得打過我,才能走。”
上次見面,季小鹿雖然沒說,但徐廣依舊能看出她對徐戰的思念。
當然,這是表面的原因,徐廣一向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旁人的眼光對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他能走,他不能走。”
白凈的手掌捏住了他手中的巨劍。
盡管左鳴并不相信徐廣的話,但徐廣答應會帶左鈺離開。
從平城離開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哪怕平州面積偏小一些,平州并不是鐵板一塊,平城出來的馬車,很容易被其余投靠朝廷的大城盯上。
她似乎知道父親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徐廣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遠處的馬車,“好了,左兄不必送了,你親自相送,容易被人盯上。”
“爹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爹!”
“那就都別走了,徐先生,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就算你是宗師,也沒那么容易離開。”
哪怕是徐戰,此刻也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徐廣。
徐廣看著他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是他的異體也并非浪得虛名,手臂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融合,青色的勁力在上方一閃而過后,傷口消失不見。
自前些年異體覺醒,隨著境界與異體的挖掘,他一向眼高于頂,同境早已不被他放在眼中,唯有宗師才讓他能夠提起精神。
徐廣有些無言。
頭領點點頭,“那就好。”
“……”
王問也一樣如此,“舅舅。”
“是!”
王問比徐戰大了九歲,如今已經十八歲,雖只算是清玄子的記名弟子,但清玄子就一個真傳弟子,說是記名,跟真傳也沒多大差別。
但左鳴卻異常堅定,直視徐廣。
他即將成親,必然要帶親人一起回去,除了給程憐兒與萬嫣然一個交代,還有就是…
他可以為白年死戰,但左鈺不可以。
“不關你的事。”
徐廣也頗為無奈,他已經注意到了王問的眼神。
“夠了。”
“鈺兒,聽話。”左鳴面上充滿柔情。
就算是清玄子在,他想要帶走徐戰,也是必然要帶走的。
爹也太兇了。
“我可以帶著她走,只是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徐戰似有所察,猛然回頭,緊接著面上浮現出狂喜。
甚至更有可能,從小與王問一起長大的徐戰,腦袋一熱,也要留下,那時候才讓他頭疼。
它馱著徐戰,顧不得什么,沖著徐廣所在的方向便沖了過去。
看徐廣的樣子,與他的年紀應該是差不多的,不但境界上超過了他,其戰力也很扎實,這樣的人,未免讓他有些頹然。
王問早已開始練武,在離開幽州時便開始筑基養身了,這些年在清玄子的培養下,也達到了練臟境的程度。
至于王問,早已手足無措。
“鄙人徐廣,他的爹。”
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雖然年紀還小,但很快便反應出來徐廣言語間的深意。
左鳴忽的收起面上癲狂,露出一抹笑意。
并非他很容易輕信于人,第一次見面便將女兒交到徐廣手中,而是出于對徐戰、王問以及清玄子的信任。
左鳴站定,沉默片刻,輕聲說道,“當然可以,只不過……”
這一路,他一直在想,這些年他做過什么大事嗎?
左鈺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她長相并不是那種絕美的類型,但卻很耐看,且眉宇間充滿了英氣,看起來便很是不凡。
徐廣一把將其腦袋推進馬車中,“沒你的事情,云蛇想出去玩玩。”
“又不是再也不見面,徐某只是帶著你去一趟幽州,順帶…帶你見一見你未來的婆婆。”
他要是再不打斷左鈺的‘施法’,自己這外甥就得搭進去了。
向前一步,他渾身上下陡然散發出一道道驚天的鋒銳之氣勢,好似他整個人,已經完全化成了一道利劍。
此話一出,左鈺瞬間抬頭,用一種有些仇恨的眼神看著徐廣。
“不管怎么說,你都不許走!”左鳴開始耍賴。
想來到時候就算自己到了玄世,也不用擔心被那位真君當成水貨。
徐廣隨意的擺擺手,“不出意外,清玄子他們多半會留在平州,應該會找人幫你們。”
如他所料,從平城出來的馬車,的確會成為眾矢之的,只是不知道跟在屁股后的人,又是什么來歷呢?
徐廣看著遠處坐在小黑身上的徐戰,笑了笑。
徐戰當然知道萬毒云蛇的存在。
隨手一甩,左鳴身形向后退去。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寧愿死在你手中。”
來人沖著空中夸贊道。
他指了指遠處的徐廣。
“他得走。”徐廣堅持道。
他既修超脫之道,自然要在塵世求超脫。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眼前這個愣頭青,看起來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我不走!”
左鳴點點頭,“徐兄保重。”
“頭兒,你就放心吧,我的毒,沒有人能解,只要馬車上的人走進咱們十里范圍,必然倒下!”
其人更是繼承了徐春的美貌,身材高大,儀表堂堂。
“徐戰是清玄子前輩留在左某家中的客人,閣下想要接走,想的有些太簡單了。”
淚眼婆娑的看著左鳴,“我不走!”
徐廣面露詫異,緊接著便看到了不遠處死死盯著王問的小姑娘。
對于王問,因為左鈺的喜歡,他觀察過其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崇拜的人,應該也是個可信之人。
這有點讓人不知道怎么反駁了。
“徐兄,鈺兒交到你手中,左某也算是放心,之前的承諾,徐兄不必為難自己,只要鈺兒能安安穩穩的活下去便好。”
“徐某沒時間聽你們回憶父女溫情,徐某事情很多,到底要不要走,趕緊做決定!”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徐廣看著左鳴,輕聲問道。
“徐廣…”
大眼聞言當即便開始動彈,只是剛走出半步,整個人便驟然僵持在原地,猶如一座雕塑,全身上下,好似只有雙眼能夠動彈。
這段時間以來,王問在左鈺面前多次提起他的舅舅,次數是要超過清玄子的。
雖然很大膽,喜歡闖禍,但一些事情上,還是很謹慎的。
他終于滿意,只是不知為何,心里一直能感覺到一陣陣莫名的悸動,好像是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般。
在大眼驚駭的目光中,空氣中的霧緩緩流動,最終化為一條…小蛇。
被那位真君看重,盡管是機緣巧合之下,但他依舊想要證明一下自己。
最關鍵的還是,這些年隨著修行,他早已不是飛云城中那個平平無奇,純良無害的鄉村少年,自信在一次次突破、戰斗磨礪中最終建立。
“大眼,布置好了嗎?”
……
“平城中出來了一架馬車,根據平城的察子來報,極有可能是白年或者左鳴的家眷,這次出手,務必干凈利索!”
……
徐廣沉默許久,認真的看了看左鳴。
“不行,必須等清玄子前輩回來!”
但已經用不上了。
下一刻,他忽然察覺到一陣涼意,抬頭去看,不知從何處升起一團云煙之氣。
徐廣淡淡的掃過左鳴,“你待如何?”
徐廣說完,萬毒云蛇從袖間飛出。
“恩?”
徐廣冷聲打斷父女的溫情畫面。
在天下各州袖手旁觀的狀態下,平州被破只是時間問題。
頓了頓,“若是你們能夠堅持下去,最多三年,我也會出手幫忙。”
他仔細看向自己兒子與外甥。
不過自己接走自己的兒子,什么時候還需要外人點頭了。
他雙手手臂亂顫,上方充斥著無數密密麻麻的傷口,好似是被長劍割破一般,讓人為之駭然。
徐廣微微低頭,好像是這樣的。
但讓他驚駭的是,徐廣伸出了一只手。
從她的角度來看,徐廣要將她從父親身邊帶走,其就是個壞人,哪怕他是王問的舅舅。
自己兒子什么樣,哪怕多年不見,他還是知道的。
季小鹿也該看看徐戰了。
只是用余光打量著站在小黑身旁的王問。
因為他看到,不知何時,所有人,都和他情況一樣,站在原地,猶如…雕塑。
那首領打扮的黃衣人說完,看向一旁正拿著一個猶如動物膽囊一般東西的漢子。
小黑更是像只哈巴狗一樣,離開徐廣多年,雖然因為徐戰的喜歡,清玄子也會喂養他一些徐戰使用后的邊角料,但顯然是不如徐廣身上的蛻變之血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
他眼中露出驚悚與恐懼,拼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去提醒。
左鳴念叨著徐廣的名字。
他倒是聽徐戰說起過,但沒想到其會追到自己這里來。
他看向左鈺所在的方向。
徐廣對此早已做好了準備。
于是雙目中的情緒瞬間收斂,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昔日群魔滅門,他在離開塵世前,不妨來個橫掃天下群魔。
徐廣搖搖頭,“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他必須得先離開一段時間。”
首領頓覺不妙。
一個人的腳步聲,猶如踏在所有人的心臟上一般。
左鳴向前一步,冷哼一聲,“自然是等清玄子前輩回來,若是他同意,你便將人帶走,但在此之前,閣下不能直接離開,不然我無法跟清玄子前輩交代。”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么石化之毒?看起來效果的確不錯。”
左鳴面色大變,只來得及將雙臂向上架起,瞬間便被徐廣轟飛出去。
他的確沒有聽說過徐廣的名字。
從其手中生出一道巨大的符劍,上方雷光閃動,接著驟然落下。
徐廣思索再三,做出決定。
左鳴面上閃過一抹錯愕。
徐戰的爹?
而另一邊。
他并不算用毒的行家,但身上跟隨的萬毒云蛇,卻對毒靈敏到極致。
在從柚城繞路的時候,徐廣忽然停下馬車。
蔓延數百里的戰區,讓整座平州幾乎成為一片荒涼焦土。
這漢子長相奇丑無比,渾身上下充斥著一道道猶如眼睛一般的癤子,有的地方,甚至還流著惡心的粘液。
在一片土坡之間,一條彎彎曲曲的馳道兩側,埋伏著幾道身穿黃衣,幾乎與地面融為一體的身影。
“蒼穹斬!”
左鳴苦笑一聲,一言不發。
沒幾年便撒手人寰,在他心中,左鈺早已是他的一切。
血衣衛氣勢洶洶,頗有一副不破平州誓不罷休的姿態,盡管他對自己很自信,對岳丈白年也很有信心,但大乾立國六百年的底蘊,終究不是一州一軍所能抵擋。
左鳴一邊說著,卻在下一刻,悍然出手,身形化為一道雷霆。
左鳴聞言,有些無言。
能走的是徐戰,不能走的是王問。
左鳴卻在這時,忽然攔住了它的去路,他雙目死死的盯著徐廣,眼中帶著一些癲狂。
徐廣點點頭表示明白,還是打打殺殺適合他。
左鳴終于承認,他有些頹然。
篤、篤、篤!
徐廣心中想著,但并未放在心上,甚至沒有過去看看的念頭。
原本眼神復雜的左鈺聞言,瞬間低下了腦袋。
徐廣蹲下身子,看著這群人的首領。
“你們,是誰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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