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本座,準(zhǔn)了
“……”
你在說什么狗屁東西。
追殺徐廣,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男子一臉無語的看著同伴。
旋即忽的想到什么,開口問道。
“不是說那徐廣就在乾都嗎?這次他會不會過來?”
“誰知道呢?看他心情吧。”
同伴面上帶著羨慕與敬仰,那是面對強(qiáng)者的本能心態(tài)。
……
……
演武宮外。
皇帝龍袍加身,行走間自帶一種帝王之氣。
眾多王公貴族皆一臉復(fù)雜的看著神宗皇帝。
直到皇帝皇帝重掌大權(quán),他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個一直以來以傀儡形象存在的皇帝,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帝王心術(shù),被明孝臣壓制二十余年,其不聲不響間,明里暗里的,竟然對乾都有如此之深的掌控。
在徐廣追殺明孝臣的消息傳出的那一刻。
在群臣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皇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諸多親近明孝臣之人,又不知以什么手段,掌握內(nèi)外禁軍,幾乎是一夜之間,便將乾都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接著又以國賊既清,大乾當(dāng)興的名義,召開了這次的武舉。
從而讓其名正言順的,成為這大乾名義上與實(shí)際上的真正主人。
手段之高超,心機(jī)之深沉,引人發(fā)指。
在其手中有‘源侯徐廣’與‘鐵侯鐵狂’兩大全天人絕強(qiáng)者充當(dāng)?shù)着疲寄幌鄰摹?br />
盡管徐廣至今從未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但誰也不認(rèn)為惹怒了皇帝,徐廣會袖手旁觀。
畢竟,為了皇帝,徐廣連明孝臣都追殺了。
“諸卿平身。”
皇帝行走過處,人群跪倒一片。
就像是在朝拜某一尊神明。
……
皇帝春風(fēng)得意,但遠(yuǎn)處。
“公主,你是在擔(dān)心嗎?”
惜秋閣中。
昌郡公主與一眾皇親國戚以及鐵媚站在一起,遠(yuǎn)遠(yuǎn)的眺望著演武宮外。
近二十余年來的第一次武舉,對于他們這些常年生活在乾都中的皇族而言,無疑是最隆重的解餓木。
如今皇帝尚且年輕,且又是宗師境高手,幾乎處于一個人最巔峰的時期,他們并沒有坐上那個位置的可能。
這讓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利益上面的沖突,所以無論是皇子還是宮女們,大多都抱著輕松的心態(tài)。
唯有昌郡公主,面上并無多少笑容。
聽到鐵媚的話,昌郡輕輕搖頭。
“明孝臣還未死,父皇如此大張旗鼓,甚至親自出面,似有意消磨徐廣的存在感,這…是否會惹惱他?”
從情感上來講,昌郡毫無疑問是站在皇帝這邊的。
但她也知道,父皇之前的行為,必然已經(jīng)引來徐廣不喜。
對于那樣的高手來說,被算計(jì),是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
“放心好了,徐侯性子雖霸道,但陛下許了武庫,他就算惱怒陛下的行為,我猜測多半不會有事,頂多是心中不舒服…”
鐵媚帶著安慰的語氣說道。
其實(shí)徐廣的性子,她卻是了解更多。
昔日明憲之死,歷歷在目。
皇帝的前景,她其實(shí)并不看好,但皇帝對鐵狂有恩。
為了父親,她只能站在皇帝這邊。
希望…
徐廣不要與皇帝正面發(fā)生沖突吧。
昌郡忽的面上露出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讓人開心的事情,開口問道。
“媚兒姐姐,你說徐候會不會參與這次的武舉”
鐵媚一陣沉默。
皇帝還有什么能給徐廣的東西嗎?他參加武舉的意義,又是什么?
皇帝可是已經(jīng)將武庫中的寶物,全部許給了他。
塵世間的一切,他只要想要,唾手可得。
皇帝的內(nèi)胬中,是有什么能夠吸引他的至寶嗎?
“應(yīng)該不會,你沒發(fā)現(xiàn),這次來的人,佛道兩脈的大宗,一個人都沒來嗎?
或許,陛下做了安排,在那些上場的時候,徐侯才會出手吧。”
隨著鐵密的話音落下,兩人間,再一次陷入沉默。
昌郡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鐵媚話里話外的意思。
……
砰!
一聲沉悶炸響下,徐廣面色平淡的感受著自身體內(nèi)的震動。
大量星辰之力被他生生接引而來,存儲在肉身中,此刻他的大龍,宛如一枚隨時都能爆炸的炸藥桶,但卻因?yàn)榭植赖娜馍恚@種危險又被深深的束縛在其中。
自上次引動天陰盤接引星辰之力過后,徐廣生生爆發(fā)自身尚未凝固下來的觀想圖,強(qiáng)行納來星光,總算是將自身的境界,徹底鞏固了下來。
在短短數(shù)日時間內(nèi),憑借強(qiáng)橫的肉身,他終于將一切徹底達(dá)成平衡。
感受著體內(nèi)大龍宛如金色的通天大橋一般,徐廣終于長長舒了口氣。
如今的自己,在塵世才能真正的稱之為…無敵~!
‘明孝臣,我又要來殺你了!你突破了嗎?’
他緩緩走出武庫,身上的龐大力量,在不斷的涌動之中,化為一道道震蕩的氣浪,不斷向外擴(kuò)散。
這是他的肉身的本能反應(yīng)。
就像一尊鯨魚,在海中隨意的一個轉(zhuǎn)身,便會形成無數(shù)游魚的震動。
塵世的天地,已經(jīng)有些無法容納他的自身,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行走,都會引來天地的變化,這種變化,注定能夠?qū)m世形成無比重大的影響。
就像是張清,以往在青州時,鮮少出現(xiàn)在人前,最多也就是派出手下的高手。
他并非是來滅世的,自然不想因?yàn)樽约旱谋灸埽斐砂傩盏拇罅克劳觥?br />
也是因?yàn)樾鞆V并不熟悉此刻的力量,才會引動這樣的變化。
徐廣面無表情,看著一座座倒塌的建筑,一陣無言。
他不想再造成無辜的傷亡,于是一個起落,身形宛如火箭一般,直沖云霄。
而皇帝此刻正在訓(xùn)話。
徐廣的驟然升空,宛如一道驚雷一般,瞬間引動了所有人的視線與目光。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來自武庫外圍的變化。
但皇帝的面上,卻是浮現(xiàn)了一抹陰霾。
他沒想到,徐廣會在這時候出現(xiàn),簡直就是在給他難堪。
……
“方才那是……什么東西?”
“好像是一個人?”
“怎么可能,什么人有那般的速度?而且,那人也太不給皇帝面子了?皇帝就在身側(cè),竟然如此大膽。”
“呵呵,不服氣的話,你可以追上去問問,他為何敢對皇帝不敬,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你看皇帝都沒說什么,難道猜不出那人是誰?”
“嘶~伱是說?…”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
皇帝到底是宗師,且這些人說話并未使用意志,而是開口,他自然也聽到了下方的議論。
面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他猛然抬頭,面上浮現(xiàn)親近,沖著徐廣的背影喊道。
“源侯此去,當(dāng)要小心!”
他很有心機(jī)的說道。
至于徐廣去哪里,他哪里知道,但并不妨礙,他在外人面前,展露自己與徐廣的親近。
徐廣如今畢竟是江湖盛傳的天下第一,他目前還需仰仗。
至于徐廣如此大張旗鼓的離開,對他絲毫沒有敬意的舉動。
心中雖然氣,但卻沒有太多的辦法。
徐廣聽到了皇帝的話。
他忽的站定腳步,轉(zhuǎn)身看向那邊的皇帝,皺眉沉思了片刻。
“算了,就不殺你了。”
他猛然拍出一掌。
皇帝身上的氣息,瞬間宛如掙破的氣球一般飛速下瀉,不過短短數(shù)十息的時間。
他原本達(dá)到宗師的修為,竟然在此刻,蕩然無存!
就像他從未修行過一般。
皇帝臉上,親近微笑陡然凝固,瞳孔中射出難以置信的情緒。
“你!”
他宛如變臉一般,原本的親近,陡然變成一種猙獰。
“徐廣,你敢對朕動手!!!你在找死!”
“全軍聽令,都給朕上!”
四方衛(wèi)之士卒,瞬間從異獸背后取下刀弓,兩米寬的大弓上布滿了箭矢。
頃刻間,隨著皇帝大手一揮,漫天箭矢瞬間射出,仿佛下雨一般。
所有人直到四方衛(wèi)的人射出箭矢,似才醒悟過來。
他們沒看錯的話。
徐廣方才…廢掉了皇帝?
只因?yàn)榛实叟c他說了一句話…
這…
這一刻,沒有人有敢于抬頭去看徐廣的勇氣。
那是何等暴戾,何等喜怒無常的人物。
只是打了個招呼,便將皇帝廢掉了。
所有人,這一刻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你看不到我!’
徐廣面無表情。
輕輕抬手。
身前勁力化形,宛如一道黑色的屏障,生生攔下了成千上萬只箭矢。
箭矢定格在空中。
徐廣笑了笑,繼而向下看去。
“還有沒有要動手的忠臣了?”
話音落下,原本皇帝身邊的人,頃刻散開,猶如在躲避一個瘟神。
徐廣緩緩抬起一只手掌,“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用武庫中的所有寶物,讓我殺掉明孝臣,合作一向算是愉快,但是,誰給你的勇氣,敢于算計(jì)徐某!”
“徐真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看守武庫的老太監(jiān),此刻無可奈何的站到皇帝身前,一臉苦澀的看著徐廣說道。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與徐某說話!”
其話尚未說完。
徐廣陡然爆出一拳。
拳落。
天地巨震。
萬事萬物,轟然長鳴。
其出手之拳,在空中卷動浩瀚龍卷。
長鯨吞吸,鎮(zhèn)壓一切。
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像是徐廣隨手召喚出一道神龍。
黑龍咆哮著,電射而出。
老宦官面色大變,手掌在空中翻動,像是在動用某種底牌。
但下一刻。
他渾身一震,繼而周身宛如瓷器一般,浮現(xiàn)無數(shù)黑漆漆的裂紋。
轟!!
全天人高手的爆炸,足以摧毀整座乾都。
但徐廣那漆黑如墨的勁力,卻是將整個爆炸,牢牢的封鎖在不足方圓兩寸的地方。
所有人完全都無法反應(yīng)過來。
皇帝也是如此。
他整個面上陡然浮現(xiàn)震怒。
但緊接著,便是一陣無法言喻的驚懼。
此人…
到底有多強(qiáng)?
以前他只知道徐廣追殺明孝臣未果,但其實(shí)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
怎么可能…
這么強(qiáng)!
此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神思不屬間,忽的感到背后傳來一陣輕微的震蕩,像是有人在呼吸,但那呼吸,宛如隨時都能爆發(fā)的火山一般。
只是呼吸,便讓人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沉重感。
“陛下,徐某一直都給你面子,但你似乎,不把徐某的面子放在心上。
徐某今日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無論是徐某還是明孝臣,開心了叫你一聲陛下,不開心的了叫你一聲小李,也未嘗不可,這天下,皇親國戚…可是不少。”
徐廣的聲音,宛如一道驚雷一般,驟然在神宗耳旁炸開。
他猛然轉(zhuǎn)過身,看向徐廣那平淡如水的眼神中,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嘲弄。
直到這一刻,他仿佛才明白,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
“徐…徐侯…”
徐廣隨意的擺擺手。
身形化作虛影,再次出現(xiàn),依舊是之前的天空。
仿佛之前從未移動過一般。
但原地留下的殘影,足足半息時間才徹底消散。
他正打算就這樣離開之際。
卻忽的聽到一道聲音。
“且慢!”
若是旁人,徐廣走了便走了,想給面子留下來看一眼,不給面子直接走便是。
但說話的人,他得給面子。
因?yàn)槭恰虘z兒!
她一身紅衣,宛如烈火一般。
此刻整個人,宛如灼灼燃燒的火焰一般。
只見她從懷中取出一道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圣旨’,朗聲道。
“先帝去世前有遺詔,責(zé)令西王殿下為新皇,但明孝臣包藏禍心,扶持今上登基,淪為傀儡二十余年,今上不仁,得位不正,請徐真人主持公道,還大位于西王殿下之骨血!”
程憐兒說完,沖著徐廣眨了眨眼睛。
徐廣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他看向程憐兒來的方向。
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西王府小郡主李清顏。
西王前些年便被因與明孝臣的沖突而去世,如今西王府的主人,是西王世子。
但…
都是西王的血脈,為什么不能是李清顏呢?
至于女人不能當(dāng)皇帝這一點(diǎn)…
在武道世界,本就算不得什么弊端,大乾六百年歷史,也并非沒有女帝。
徐廣明白程憐兒的心思后,面上故意浮現(xiàn)幾分沉思。
像是在配合。
他周身的空氣在不斷震蕩,一朵漆黑如墨的玄蓮,以一種恒定而緩慢的速度,凝現(xiàn)在他的腳下,隨著他思索完成,玄蓮的凝聚也已然完成。
而徐廣身上的氣息,也肆無忌憚的發(fā)泄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程憐兒。
輕聲道。
“本座,準(zhǔn)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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