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席柯狼狽為奸
「王妃娘娘,您還記得那日殿下受傷回來的時候,您有多擔心殿下嗎?殿下搬出了寢殿后,您一夜未眠啊。難道,只是因為自責嗎?」
「還有曇香的出現,您明明就在吃醋,卻還一個勁兒的嘴硬。」
竹歡的話一點一點的撥開了湛星瀾面前的迷霧。
湛星瀾回憶起傅玄麟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在袁明哲上門找茬的時候,瘋了一樣的來保護她。
他在得知她被綁架后,徹夜未眠的尋找她,滿眼心疼的將她從那潮濕破舊的地方救了出來。
他在別人都說她不再清白的時候,故作玩笑的告訴她他會娶她。
他在太子為難她的時候,及時趕到為她解圍。
他在所有人的面前,大大方方的不假思索的同意了靖帝的賜婚。
......
他為她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他甚至可以為她豁出性命。
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寵愛。
只是他們之間太過契合了,契合到她完全忽略了她對他的感情。
從她出現在這個世界,一切都在按她既定的方向發展著。
唯一的變數,是他愛上了她。
而她,其實也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動了心。
竹歡見湛星瀾沉默不語,頓時慌了。
「王妃娘娘,可是竹歡說錯了什么嗎?」
「不,你沒有說錯。這樣好的夫君,我怎么會不喜歡呢?他給我的一切,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尊重、溫柔、體貼、偏愛,一樣都不落。是我太傻了,到現在才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
湛星瀾的心突然一疼,好像突然開啟了某個開關。
「王妃娘娘,您怎么哭了?」
「哭?」湛星瀾抬手摸了摸臉頰,果然濕漉漉的。
原來被愛和愛一個人的感覺是會讓人哭的。
她嫣然一笑,抹掉了眼淚。
「沒什么。我想到送皇后什么賀禮了,走吧。」
皇后的壽宴往年舉辦的并不算很隆重,只是因著今年太子剛剛成婚,所以靖帝才特意命尚宮六局好好操辦一番。
可這么一來,倒是讓皇后的尾巴翹到了天上去。
「母后,您穿著這身大紅色的金絲雀羽百花裙真是太美了,到時候必定艷壓群芳。」
何芙嫣站在岳后身前,為她整理著衣襟。
岳后得意洋洋的說道:「芙兒是貫會哄母后高興的。」
「哪有啊,兒媳說的可都是實話。母后若不信,大可問問太子妃娘娘和席側妃啊。」
何芙嫣轉身挑釁的看著并列站在一旁的柯婉寧和席憐兒。
「太子妃娘娘,席側妃,你們說呢?」
柯婉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何側妃說的是,這衣裙襯得母后膚白勝雪,甚是好看。」
席憐兒笑得燦爛,她剛想開口附和,卻被岳后打斷了。
「行了,你們兩個先出去吧,這兒有芙兒伺候就行了。」
岳后瞥了她倆一眼,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厭惡。
柯婉寧欠了欠身便離開了。
可席憐兒卻咬了咬牙,表面維持著笑容,繼續說道:「兒媳命人去給母后做些清涼解暑的甜湯。」
說罷,她便含笑退出了立政殿。
「席側妃對母后可真是盡心盡力,難怪殿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這一個月來殿下幾乎夜夜留宿在她的殿里,莫說是芙兒了,就連太子妃也遭了冷落。」
何芙嫣滿含醋意的說道
。
她本以為她最大的敵人是柯婉寧,卻不想居然半路殺出來個席憐兒。
為了納席憐兒為側妃,傅霆軒甚至沒有向岳后回稟,直接去請求陛下賜婚。
可見這個席憐兒在傅霆軒心里的位置有多要緊。
岳后握住了她的手,安撫道:「她不過是個狐媚子罷了,你比她先入東宮,怎么樣也是你為大,她為小。」
「等哪日霆軒不在東宮的時候,你給她些零碎折磨受,她自然就知道你的厲害,往后便不敢再霸著霆軒了。」
何芙嫣眨了眨眼,笑著點點頭。
「兒媳知曉了。」
過了半晌,到了岳后午睡的時候,何芙嫣便乖巧的離開了立政殿。
一出殿門,梅香便在她身后低聲道:「側妃娘娘,今日太子殿下正忙著安排壽宴,不在東宮。要不我們去找席側妃聊聊?」
何芙嫣瞟了她一眼,抬手遮住了刺目的陽光。
「你還真想明著去動席憐兒啊?」
「可皇后殿下說......」
「母后就是因為動了陛下最心愛的純貴妃才會一直不得寵,她到現在都不明白這個道理,竟還來教我。哼,我可不會走她的老路,想要奪回太子殿下,得向席憐兒好好學習才是。」
何芙嫣的眼底透著一股算計。
她明明比席憐兒和柯婉寧的年紀都要小,可她的心思卻比她們的都要深。
「我讓你準備的賀禮,你可準備妥當了?」
「婢子已按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
何芙嫣唇角微揚,「無論如何,母后是我在東宮最堅強的后盾,我可得牢牢把握住了。」
岳后一下子得了三個兒媳婦,可她唯一中意的只有何芙嫣。
其他兩個人她瞧見就煩。
席憐兒是個能忍會裝的,柯婉寧卻是直腸子。
在東宮這一個月,她過得簡直是生不如死。
每日不僅受岳后冷言,受何芙嫣的揶揄,還要看著自己的夫君夜夜留宿在席憐兒那個小妮子的芳夢殿。
幸而她并非孤苦無依,她還有娘家可依靠。
回到崇仁殿,她趁四下無人找到了敖瑾。
敖瑾抱拳道:「不知太子妃娘娘此次有何吩咐?」Z.br>
「敖右衛,這封信箋,麻煩你務必交到父親的手上。這段時日多虧了敖右衛為我與父親傳信,這些錢你拿去。」
柯婉寧拿出了一封信箋和一荷包通寶交給了他。
「為柯相公與太子妃娘娘效力,是屬下應盡之責,屬下不敢收這錢。」
「敖右衛雖是父親的人,可你到底一直伺候的是太子殿下。若敖右衛不收這錢,本宮用你也用得不放心啊。」
柯婉寧將信箋和荷包硬塞給了敖瑾。
「放心,我與父親是不會虧待你的。」
敖瑾無奈的拱手道:「屬下明白。」
「行了,早去早回。」
崇仁殿內閃出一個黑影,速度之快讓人根本看不清黑影的長相。
而正往崇仁殿來的席憐兒,恰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躲在墻后目光如炬,望著敖瑾離開的方向,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
「柯婉寧啊柯婉寧,看來最好對付的,還是你。」
不過她可不打算現在就對付柯婉寧,以為這個蠢貨還有別的用處。
席憐兒從墻后走了出來,抻了抻衣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向了崇仁殿。
見到席憐兒來,柯婉寧并不訝異。
偌大的殿宇內只有她們兩人和侍婢香草
。
「妾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席憐兒微微欠身,舉手投足都是恭敬。
「席妹妹請坐吧,香草,上茶。」
柯婉寧高高在上的擺了擺手。
「不必麻煩了,妾今日前來不過是想問問太子妃娘娘打算送什么賀禮,別到時候送重了,鬧出笑話。」
「席妹妹來得不巧,本宮還沒想好送什么呢。」柯婉寧略帶醋勁兒的瞥了她一眼,「不過席妹妹最得殿下寵愛,即便是送重了也不會受到責罰。」
席憐兒見她神情不悅,連忙笑道:「太子妃娘娘可知何側妃送的是什么嗎?」
「她送什么管我何事?」
「何側妃能做太子殿下的側妃,無非是仗著母后的寵愛。但若她送的賀禮犯了母后的忌諱,往后母后還能一如既往的寵她嗎?」
「你的意思是?借此機會把何芙嫣拉下來?可她到底是母后最心疼的兒媳,怎么會因為區區一件賀禮就生她的氣。」
見柯婉寧似有躊躇,席憐兒繼續添油加醋。
「何側妃現在統管東宮大小事務,儼然一副正妃的做派,如此越俎代庖,騎在太子妃娘娘的頭上,太子妃娘娘就不想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嗎?」
「她一于殿下朝政無益,二于殿下子嗣無益。哦,對了。太子妃娘娘還不知道吧,她到現在都還沒有與殿下圓房。若她犯了大錯,母后有什么理由再護著她呢?」
席憐兒一番話,說到了柯婉寧的心坎里。
「席側妃有何打算?」
席憐兒知道,柯婉寧這是同意與她聯盟了。
不論她們兩個之間的嫌隙有多深,至少在面對何芙嫣時是一致對外的。
「妾準備了一瓶可以毀人容顏的藥粉,只要稍稍接觸便會渾身起紅疹。壽宴開始前,還請太子妃娘娘悄悄將這藥粉灑在何側妃的賀禮上。」
柯婉寧變了臉,順手抄起一旁的瓷瓶摔到了席憐兒的腳下。
「席憐兒,你拿本宮當刀子使,你當本宮蠢嗎?」
席憐兒的腦海里突然閃現了那日她被柯婉寧毆打的畫面,心中猛然一驚。
她臉色僵硬的笑了笑,「太子妃娘娘莫鬧,妾并非想讓您親自去下毒,您身邊有自己的親信可用,而妾在這東宮卻是只身一人啊。」
席憐兒的眼神落在了香草的身上。
香草趕忙慌亂的跪了下來。
「太子妃娘娘,婢子膽小,怕成不了事啊。」
柯婉寧伸手抬起了香草的下巴,陰森的笑道:「香草,我知道你一直都與詹事司直鄒晗兩情相悅,若此事成了,本宮便將你放出宮去,成全你和鄒晗。」
香草畏懼的瞳孔突然有了一絲光芒。
「太子妃娘娘此言當真?」
「你在本宮身邊伺候了這么多年,本宮何曾騙過你啊?」
一番躊躇思慮過后,香草微紅著鼻尖,埋頭望著冰冷地面,緩緩開口道:「婢子愿為皇后娘娘赴湯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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