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德州會戰-找倒霉
清軍自從由天津出海,已經在海上漂了十多天,他們人馬眾多,靡費十分的巨大。糧草到是不虞缺少,但這淡水的消耗可就扛不住了,所以沈志祥必須找個島嶼落腳,補充一下船上的淡水。距離登州外海不遠便是長山島,島嶼廣大正好讓清軍休整一番。
沈志祥也是被火炮給轟傻了,長島等于是登州外海門戶,登州的海防搞得那么嚴密,怎么可能不大修長島門戶。何苦是個缺錢又缺糧的人,所以他要把一切能利用的資源都用上,外海的這幾個島嶼他早就開發遍了,而且專門成立了一個長島縣。沈志祥的目的地長山島,便是長島縣的治所。
長島縣的成立,可不單是何苦大力開發海島,推進行政建設,它的存在也是為了配合軍事延伸。登萊軍最大的基層軍事建制便在長島,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根本沒有建制。登萊軍登萊軍衛一級的軍事單位里,并沒有一個靖海衛,可是長島縣卻有一個靖海衛左千戶。靖海衛左千戶是一個獨立單位,何苦常年說要把他擴建為衛,但也是常年沒有下文,因為何苦根本沒錢也沒人分給靖海衛。所以衛的稱呼是有的,但是建制卻只有一個無限巨大的左千戶。
靖海衛左千戶實際有常備軍一千三百一十二人,以百戶甚至總旗為單位,分散在沿海的三十二個島嶼上,偶爾還得巡哨一下轄區內的六十六個明礁。他們存在的意義,便是保衛這些島嶼的安全,在登州遭受外敵攻擊的時候,保障外海沒有敵人的落腳點。憑著一個島上百十來人,肯定是守不住什么,所以左千戶除了這一千多常備軍之外,還有無數的民兵建制。
靖海衛左千戶自千戶以下,直至最基層的小旗,所有軍官都有在自己轄區內下達總動員令的權利。一旦動員令下達,所有海島居民,無論男女老少,不管是八歲的,還是八十歲的,全部需要拿起武器作戰。靖海衛左千戶的建制到底有多大,就看島上住了多少人了。最初也就一兩萬人,可是隨著何苦開發力度加大,各島嶼開荒即授田,島上的居民越來越多,眼下都有八萬多人了。
海島居民,平日里捕魚、耕種,偶爾接受軍事訓練,這個戰斗力還是不能抱太大希望的。何苦對他們的要求,也僅僅是能夠自保就好。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居民們在每個島嶼的險要之地,全都修建了棱堡,何苦也給他們調撥了大量的軍用物資。火槍、火炮這種好東西,正規軍都不夠用,何苦自然是不能給他們,所以民兵配發的是數量巨大又實用的手榴彈,每個棱堡的儲備量都在兩萬枚以上。除了這些常態部署之外,何苦還在長山島、廟島、砣磯島、大欽島等幾個大島上修筑了炮臺,作為外圍警戒哨,沈志祥進兵的時候是遇到了大霧,不然在長山島就得挨轟。
“島上的登萊軍守兵定然不多,攻上島去,屠滅了他們!”清軍到達長山島之后,便把早上躲過的炮擊給補了回來,怒不可遏的尼堪,當即下令清軍登陸強攻。
長山島的守兵不多,自然不能像登州一樣把清軍擋在海里,所以他們也沒做過多的糾結,自己很乖覺的退入了棱堡。長山島的棱堡以夯土壘砌,大小也就和個五進的四合院差不多,所以雖然剛好在鎖死海灘的險要位置上,清軍也渾然沒拿當回事。百多桿火槍的阻擊,根本攔不住數千大軍的腳步,清軍很快沖到了棱堡之下,然后鋪天蓋地的手榴彈便砸了過來。
“明信藩麾下到底有多少軍隊啊!”親自指揮戰斗,然后被手榴彈砸了個灰頭土臉的尼堪,回到船上的第一件事便是仰天長嘆。
“島上守軍不過數百人而已,城頭助戰的多為當地百姓,他們甲胄、器械全無,不過仗著火器而已!而且我派人看過了,此島頗大,還有幾處可登陸的地方,他們的炮臺和城寨,卻僅此一地而已!若是分兵他處,由背后攻來,破此城寨到也不難!”何苦只是拿這里當哨所,有個基本的保護鄉民的能力就行,可沒指望他們抵御大規模的敵軍,那是水師艦隊的任務,所以這布防是也不可能天衣無縫。
“沈公爺好見識,我這就派人分兵,連夜攻打,一定要宰了他們!”尼堪一聽有門,馬上就來了精神。
“將士們攻擊登州,都累了一天了,讓他們好好歇歇吧!”沈志祥看到了棱堡的弱點,可他并不準備去打。
“那就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動手!”尼堪也覺得甚是疲乏,的確需要認士兵們也歇一會。
“貝勒爺,我們是來打登州的,何必與這無關緊要的小島較勁!南側的沙灘是個機會,明日一早我們就再戰登州。這次全師猛攻南側灘頭,他們今日得勝,必不會再加兵力嚴防,我們有機會!”沈志祥有些無奈,尼堪的性格太急躁了。
“嗯!等拿下登州,再來這島上計較!”尼堪同意了,不過小心眼的他,還是不肯放過長山島。
清軍繞開了棱堡,起錨去了別處登陸,補充了淡水之后,在岸邊好好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沈志祥便和尼堪再整軍伍,然后全師殺向了登州。昨天已經試過水了,水城、丹崖、田橫山一線都不好惹,所以這次清軍按照沈志祥的計劃,全力撲向了南側海灘。一邊以艦隊火炮與水城和城頭火炮對轟,一邊派出大量小船,想要在蓬萊沙灘搶灘登陸。
“讓振武衛開出城外,火速支援揚武衛!”沈志祥猜的沒錯,打了勝仗的韓宋的確沒有在蓬萊沙灘一線增添兵力,可他沒想到韓宋手里足有一萬六千多人的預備隊,隨時都可以增援各處。
沈志祥想到了昨日一戰給登萊軍造成了錯誤的印象,但他卻沒想到清軍也對那一戰印象深刻。一千多人登上沙灘之后,全都被金光裕給放棄了,他們今天上去,會不會也被拋棄呢!所以清軍全都縮手縮腳,鼓噪起來個個是大嗓門,但真的要沖擊時,全都是畏首畏尾。沈志祥只能令大隊戰艦前移,壓近海灘,向士兵們證明自己不會撤退,同時和尼堪一起在船頭督戰,逼迫士兵們發起沖鋒。
“他們有一萬多人?”登萊軍沒有再誘敵深入,所以戰斗從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但就在兩千清軍建立灘頭陣地,沈志祥和尼堪燃起希望的時候,振武衛出城了。
“這怎么可能?”沈志祥實在是無法理解,登萊軍怎么可能有這么多人,何苦能撒豆成兵不成。
八旗健兒和蒙古勇士需要從小培養,邊軍士兵需要多年的訓練,不然騎馬、弓箭和武技,一般人真的掌握不了,清軍的兵力增長自然緩慢。何苦的武器沒那么復雜,會開槍、能扔手榴彈就行,一個農民集訓三個月就能上戰場,自然是有多少槍便有多少兵。
“清虜是自己找倒霉啊!哈哈哈……”韓宋已然移至水城指揮戰斗,不過他不僅看到了清軍,也看到了剛剛回來的登萊水師。
登萊水師的旗艦明月號已經升起了戰旗,過分前移,已經進入海灣的清軍艦隊,剛好被從背后殺來的登萊水師給堵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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