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相抵
張桂是李存義手下的得力干將,他與李延升得力干將禮部主事劉攀星一同前往北京,除了改善一下朱由崧的生活環境外,還是信藩的一步大棋。可惜他們剛剛到達北京,何苦的注意力便離開這步棋了,因為信藩的工業發展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何苦有金手指,信藩各種建設投入的又狠,所以信藩的各項事務幾乎都在超速發展。有現成的模型做參照,發電機都是一下子就弄出來了,雖說有點小毛病,但是也能湊合用啊!唯獨蒸汽機一項,是實驗了一次又一次,各種失敗的總結報告,都快堆滿一間屋子了。能為工業提供動力的大家伙兒,到是搞出了幾個當樣子,可是火車、輪船能用的動力機組,一直也沒能搞定。
這次何苦回來休息,自己也投入到科研中。他是沒什么手藝,但是想法比較多,幫了一陣倒忙之后,還真就取得了成功。鋼鐵戰艦用的三漲式蒸汽機還得再折騰,但是火車用的普通蒸汽車頭,可是已經基本成型了。信藩修修停停的鐵路,終于可以全面開動,何苦哪還有心思操心別的呀!
“奴才給殿下賀喜,殿下大喜,大明源遠流長!”何苦正在工部領著一幫人鼓搗車頭,研究鐵路鋪開后工業區的進一步內遷和調整,李存義突然瘋了一樣闖進來,撲倒在地上便磕頭。
“什么事?”何苦一頭霧水。
“殿下,王妃娘娘生產了,已于午時誕下了一位小世子!”李存義歡笑再拜,何苦有了第一個孩子,而且是嫡長子,這可是天大的事情。
“臣等恭喜殿下!”群臣趕緊賀喜,朱沃還有點惋惜,這孩子若是能早到個把月,他那幾個學生便能保住了。
“怎么這么快?”何苦總以為生孩子要折騰很長時間,所以即便王玉璇月份已經差不多了,他也還是天天往工部跑,他總覺得王玉璇不舒服了再通知他就來得及。
“殿下,王妃生產非常順利,不到午時覺病,午時初刻,世子便降生了!世子足有七斤六兩,非常的健康,王妃也平安!”李存義也想著第一時間通知何苦的,因為何苦說過要陪著王玉璇生孩子的,但是王玉璇生的實在太過順利,李存義剛出王府那邊世子降生的消息就出來了。
“好,好!國本穩了!”何苦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他傷重時的亂局,總算不會再發生了。
弘光二年六月初四,大明信王何苦的嫡長子降生,何苦親自取名朱慈爍,乳名何樂,當日便被冊封為信王世子。信藩舉國歡騰,各地臣僚官員紛紛賀喜,民間也搞起了盛大的慶祝活動。何苦的大舅子王釗德,更是為了慶祝外甥的降生,在蓬萊海灘擺下了九里九丈九尺長的燈陣,裝點的登州華美異常,還博得了一個與民同樂的好名聲。
“兒子,看到了嗎?那是你舅舅為你擺的燈陣,全都是精美的花燈啊!九九歸一,舅舅是希望你長命百歲,成為天下一人呀!”何樂百歲的這天,望海樓里擺下了家宴,何苦抱著自己的兒子,指向了樓下壯觀的燈陣。
“哥哥也是為七郎高興,這百日花燈,便是希望你們父子永享安樂!”王玉璇有些緊張,他總覺得何苦話里的味道不對。
王玉璇前時經營太過用心,王家的產業過度的侵入了信藩的財政系統,以至于王釗德一手把持了信藩的金融系統。隨著信藩逐漸穩固,財政越發充裕,何苦對于這個前期幫過自己大忙的大舅哥,心里開始有點膩歪了。皇權不容侵犯,王釗德的產業侵犯到了何苦的權利,讓何苦有了受制于人的危機感,這可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何苦一直與孫茜兒膩膩歪歪的,除了喜愛孫茜兒的颯爽英姿,未必沒有敲打王家的意思,他不僅僅是王玉璇的丈夫,他還是一個馬上的帝王。王釗德這次幾乎包下了蓬萊海灘,雖然是在給何苦賀喜,但是他做的太招搖了,何苦心里未必沒有外戚兩個字劃過。
“內兄呢!既是家宴,他也一起來喝一杯嘛!我皇兄被困北京,眼前能算上至親的,也只有他了!”何苦對于王玉璇有些緊張的解釋很滿意,他現在需要王家在金融行業里退幾步了,君王絕不允許除了他之外的人一家獨大,哪怕僅僅是一個行業也不行。
“哥哥知道七郎喜歡煙花,今日最后一日放燈,也是給樂兒慶祝百歲,他特意準備了煙花!”王玉璇笑的有些苦澀,王釗德是真的招了何苦的忌了。
“哦!兒子,咱們有福了,今日的煙花是兩場并做一場,定然絢麗無比呀!”何苦又逗起了兒子,不過話里透露出還有人準備了煙花。
“禮部也準備了煙花,哥哥到是……”王玉璇心里咯噔一下,何苦素來公私分明,而且喜歡借公事取私利,他絕對不會讓國家掏錢的,可王玉璇也只能挺著往政府身上扯。
“哦,親翁沒與玉璇說嗎?他也給小外孫準備了煙花的!”何氏笑瞇瞇的,她顯然也是早就知道了。
“親翁?”王玉璇腦袋嗡的一下,她父母早亡,哪有人能與何氏論親翁,唯一一個便是她的前公爹沈明澤,看來沈家再次介入了信藩。眼下信藩自主貿易興盛,肯定不再需要沈家這個代理商了,沈家能做的行業,恐怕也離金融不遠。王玉璇不是不希望沈家發達,只是沈家的介入,必然導致親娘家和對自己不錯的前婆家掐起來,何氏母子的心思可太狠了。
“臣等參見信王殿下,太妃娘娘,王妃娘娘,恭祝世子爺福壽安康!”絢麗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沈明澤、王釗德一起出現在了望海樓上。
“自家人,莫鬧什么虛禮,快快入座,我們一家人喝一杯!”何苦非常的熱情,但是王釗德看向沈明澤的眼神,明顯是那么的不正常。
所有人的預感都是正確的,酒宴上何氏母子狂套關系,什么休戚與共,不分彼此的話,母子倆是沒完沒了的說,然后便是圖窮匕見。何苦決定改組信藩金融體系,不但所有的票號都將改稱銀行,而且正是成立大明國家銀行,接管鑄幣、經理國庫等金融大權。原有的蛋糕也要被分為四塊,王家的德信銀行只能是其中之一,沈家的浙商銀行、李延升他們家的廣裕銀行以及一個不知哪里來的昭信銀行,將全面介入競爭。
“我父子一脈,王家、沈家永保富貴!今日此舉,內兄怕是心中不悅,沈伯父心中亦有惴惴吧!孤希望你們能理解我!外戚一定要有,但為了你們能與過同休,孤不得不做一些部署調整。我今日便傳詔推恩,晉升內兄為迎恩侯,世襲罔替,沈伯父為承恩伯,一樣世襲罔替!”何苦拿著兒子的小手拉了拉王釗德和沈明澤的手,然后便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的掄了起來。
“臣等叩謝信王殿下!”王釗德和沈明澤世代豪門,有些事他們比誰都清楚。
何苦與兒子一起快樂的過了一個百歲,然后廣東的使臣便到了,紹武皇帝有話對何苦說。可惜態度不算太好,他們不是來溝通的,而是來傳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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