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水露石出
花蠻兒無奈地閉了閉眸,怒道:“閉嘴,澤昊。你要是學不會隱藏自己,繼續這么任性,就不要叫我姐姐了。當時,不讓你當皇帝是為了保全你。現在,你要讓姐姐的苦心白費么?小小年紀鋒芒太露不是好事!”
花澤昊垂下眼瞼,沉默時將俊氣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滿臉委屈,又隱隱透著一股孩子氣。
花蠻兒見他這樣子,不覺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你要是有事兒,姐姐能坐視不理么?就像現在這樣,不是把姐姐也拉下水了么?做事情不能沖動,因為那樣于事無補。只會更壞事。澤昊,你要盡量和他處好關系,然后讓自己強大起來,等你自己能保護自己了,姐姐也就不需要這么操心了,明白么?”
花澤昊從趴著的板凳上抬起眸來,狹長的狐貍眼夾帶著幾許恨意,幾許堅定。
他咬了咬唇,悶聲道:“明白了,姐姐。以后我會讓自己強大起來的,同時,我也會保護好姐姐的。”
花蠻兒欣慰地笑笑:“能保護你自己,姐姐就很高興了。你不用管我,我能保護好自己。”
不一會兒,花裘匆匆進宮,一見到這情景,都驚傻了,趕緊讓幾個家丁一起,把花澤昊攙扶回府,一邊請太醫去府里上藥。
另一方面,水蓮叫了鳳輦來,和梅仙一起,把花蠻兒抬上了輦。抬進了佛堂院子。院子兩排都是廂房,她們就讓花蠻兒在那兒休息。
憐馨跑去請沈含笑過來,回來的時侯,看見了扔在墻角的食盒,順便拾了回來。
沈含笑帶了個醫女過來,就看了一眼,把紗帳遮了,讓醫女替花蠻兒用藥。
沈含笑聽水蓮說了事情的經過后,長嘆一聲:“皇后娘娘,你以后還是要教導一下小王爺才好。明知道陛下脾氣不好,一點就著,就不要去煽風點火了。如今,陛下貴為天子,天子威嚴不容觸犯。有些規矩還是該守的,背后說也不應該。”
花蠻兒微微頜首:“多謝沈大人。本宮也是這么交待小王爺的,希望他能懂事。他才九歲,初生牛犢不怕虎,做事不計后果也是有的。只是陛下是他的兄長,唯一真正的親人,卻這么不能容人,本宮多少也很失望。本宮是再也不盼著他對本宮好了,可是對自己唯一的弟弟,本宮還是希望他能念在親情上,多少包容些。”
“誒——”沈含笑長嘆。
憐馨這時侯就把那食盒拿了出來,稟花蠻兒:“啟稟皇后娘娘,陛下其實還是想對娘娘好的。你看這食盒,里面全是你愛吃的……”
憐馨把蓋子打開,將食盒放低,給躺在榻上的花蠻兒看了一眼。
花蠻兒一見,面露詫異:“這……”
的確,里面全是她喜歡的菜肴。
“這些菜色和昨天奴婢拿的那些,全是陛下讓奴婢準備的。昨天的,陛下讓奴婢送了。今天的,陛下先是讓奴婢送,后來又反悔說自己要送。可是,剛才奴婢見這食盒扔在了墻角,怕是因為撞見小王爺辱罵他,生氣起來就把食盒扔了吧。”
憐馨拐著彎兒,盡心盡力替主子說話。
花蠻兒看著食盒,心里五味雜呈。
“哈哈,很好。看來陛下也不是完全鐵石心腸嘛。皇后娘娘,你只要把姿態放軟點,你和陛下的感情還是有救的。微臣勸娘娘一句,要陛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娘娘也要得饒人處且饒人才行啊。”
沈含笑意味深長地勸道:“陛下原本就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大男人,如今貴為天子,那面子自然更要處處維護。不過,只要他對皇后娘娘有心就好。若是有心,你徐徐善誘之,還是可以甜甜蜜蜜,永浴愛河的,哈哈哈——”
沈含笑搖頭晃腦,拈須長笑,一派逍遙淡然的樣子,好像世間什么煩愁大事在他眼里只是等閑。
花蠻兒白了他一眼:“沈大人說得容易,陛下有那么容易誘之,也應該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虐了自己六年。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源在于貴妃。倘若沒有貴妃,或許還可以徐徐誘之。”
“非也,非也——”沈含笑執意點醒花蠻兒,“世間情感本是變化無常,豈有永恒?陛下再愛貴妃娘娘,也是有一個從相識到喜歡的過程。既然可以從相識到喜歡,為什么不可以從不喜歡到喜歡呢?何況,娘娘捫心自問,你真的不喜歡陛下么?如果你喜歡,可有因為這喜歡而去努力過?如果沒有,又怎知不可能辦到呢?”
花蠻兒聽了這席話,漸漸陷入了沉思……
逍遙王府。
氣沖沖回到府中的花澤昊越想越氣,他趴在榻上接受太醫的敷藥,但臉上顯示的并非痛苦的神情,而是憤怒。
他待要再罵陛下,花裘連忙阻止,待太醫敷了藥,花裘送他出去之后,方才進來訓道:“小王爺這是糊涂了。公開和陛下過不去,你是找死么?那皇后娘娘的心血就白費了,以后,莫再如此。”
花澤昊長嘆一聲,道:“知道了,裘叔,姐姐也是這么說的。”
史翠芽坐在床畔,捋了捋花澤昊凌亂的發,心疼道:“咱們王府還是再多請幾個人罷,請些護院什么的。”
花裘白了史翠芽一眼:“婦道人家,懂什么?那可是皇上,請護院頂個屁用。最重要的是小王爺的勢力要強大起來,不能再讓陛下小覷。”
“嘭!”花澤昊用力一捶枕頭,興奮地撐起上身,狐貍眼晶晶亮地注視著花裘,“裘叔,你真是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本王就是這么想的。本王原就是小太子,可以爭搶龍位來著,如今皇位給他坐,至少也得與他平起平坐吧。不行,裘叔,你要想想辦法。本王也要更加刻苦用功的讀書、練武才行。本王發誓一定要學會本領好好保護姐姐。”
花裘按著花澤昊的肩膀,點頭道:“嗯,你有這個志向就好。裘叔心里也很安慰。得空時我會跟你姐姐商量一下怎么辦。只有你有實力了,陛下自然會忌憚你。單靠他同情或者期冀他顧念親情是沒有用的。”
至那以后,花澤昊學會了低調,不再公開與厲慕寒唱反調,因為他不想要姐姐再為他挨一頓板子。
花裘自知武功有限,于是私下廣納武林賢才,延請入王府教導花澤昊與花榮練武。
花裘的兒子花榮與花澤昊同歲,兩個小伙伴一起練武,一起讀書,都十分用功,武功精進神速。
逍遙王府也漸漸熱鬧起來。許多武林高手成了逍遙王府里的入幕之儐。
這天,花裘依之前花蠻兒所言,半夜潛入丞相府找尋證據。
他一身黑色勁衣,蒙著面,躲在暗處,一間間探尋,終于探得施洪昌書房所在。于是就趁黑夜悄悄潛入。
書案抽屜、書架、花瓶里……
一陣翻找,都找不到任何往來書信。此時,他開始就在書案桌面翻找,書案左邊疊著兩摞厚厚的書。
他就在那堆書里找,才剛往下搬一本書,就發現底下一本搬不動了,一使勁,“嘩”一聲,后面整排書架突然往兩邊挪開,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正從心底泛出一陣驚喜,誤打誤撞莫非動到了開關。正想轉身進去,突然從里面“嗖嗖嗖——”飛出一枚枚六角蒺黎暗器。
花裘連忙閃身躲過。可是暗器如雨,到底還是有一枚射中胳膊。
外面聽到機關響動,驟然傳來一片吶喊:“有刺客,抓刺客,抓刺客……”
那當中最為沙啞的煙嗓,不就是施洪昌么?
花裘只得放棄繼續尋找,從窗戶竄飛出去,躍上屋檐,在一片喊打喊殺中于屋頂竄飛。
施洪昌抬頭看見了,往上一指,高喊:“刺客在那兒,放箭!”
霎時,侍衛們搭箭開弓,往上瞄準……
花裘心里一慌,瞅準隔壁湘王夏子愷府,迅速飛掠過去,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夏子愷的府中。
他料想,這施洪昌再怎么囂張,也不敢得罪夏子愷吧?厲慕寒的舅兄,與厲慕寒、韓楓從小自有淵源,豈是施洪昌能輕易得罪的?
果然,躲在墻角暗處的花裘聽到施洪昌帶著侍衛們在湘王府前要人。
風|流倜儻的湘王去應門,一聽原委,三言兩語就把施洪昌打發了。
那意思就是刺客不在他王府里,就算是在王府里,施洪昌也沒權利搜查,去請過圣旨再來。并且在請過圣旨前,不允許他們在府前待著,否則,就要奏請圣上治他們蓄意騷撓之罪。
待施洪昌撤走之后,夏子愷一轉身就令人把王府關閉,而后走在院子當中朗聲道:“無論你是誰,都馬上給本王出來!否則的話,立刻喊施洪昌回來!”
花裘一聽,細思了一番夏子愷與施洪昌的淵源,便從暗處現身。
“取下你的蒙面巾!”夏子愷命令。
花裘依言而行,伸手緩緩扯下蒙面巾。
“是你?”夏子愷略怔,甩開手里的象牙扇,瀟灑地搖了搖,“你不是那個什么花裘?好端端的跑去施洪昌府里搗什么亂呢?說實話,否則沒人幫你。本王敢打賭那個老奸巨滑的施洪昌肯定還在門外等著。”
花裘低頭思忖了一下,湘王因為妹妹夏芊芊的死,心里一定也恨厲栩慶和施洪昌。
他將牙一咬,抬眸堅定地看著夏子愷,說出了棲霞案。
夏子愷微微頜首,果然答應幫忙:“原來如此!這施洪昌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若非他總是在厲栩慶身邊搧陰風點鬼火,本王的妹妹也不會死!好!花裘,本王就幫你和皇后娘娘這個忙。如果貴妃娘娘也有從發,本王也不會放過她!”
“多謝王爺!”花裘畢恭畢敬道。
“嗯,你先回去把傷養好,我們再想辦法進丞相府,這一次,好好規劃,務必一擊即中。”夏子愷道。
于是,在夏子愷的護航下,花裘平安回到了府中。
翌日早朝,施洪昌就上奏昨夜有人潛入丞相府欲圖行刺他,結果被暗器所傷。
因為在現場拾得一塊將軍令牌,因此希望在場每個將軍都亮了手臂檢查,厲慕寒準奏。
輪到花裘時,他心弦繃得緊緊的,好半晌伸不出手去,令施洪昌起疑,加倍催促。
厲慕寒亦不耐煩了,令他亮出手臂。
“哈哈哈——”夏子愷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為何發笑?”厲慕寒冷冷問道。
夏子愷斂笑說道:“因為本王知道為何花將軍不敢伸手,那是因為正巧他的胳膊也受傷了。他的胳膊受傷,是因為昨夜與本王切磋武藝。高手過招,本來就在空中飛來飛去,不小心落在丞相府,非要被說成刺客也實屬無奈。”
花裘聞言,也急忙拱手稟道:“正是。陛下,請明查。丞相總是與微臣過不去,是因為微臣是蠻夷人。他原本就與蠻夷有仇,更看不慣小王爺和皇后娘娘,所以遷怒微臣。”
“正是,昨夜比武微臣也受傷了,請陛下查看!”
說著,夏子愷大大方方亮出手臂給厲慕寒看。同時,花裘也果斷地亮出傷臂。
“你,你們本來就是串通一起的。昨夜,就是你湘王把花裘藏匿起來的。”施洪昌氣得手指顫|抖,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把夏子愷和花裘吃了。
夏子愷眨了眨眼睛,笑道:“好吧,施大人,你說是有刺客闖入丞相府,被暗器所傷。假若真有其事,本王倒想問問施大人,平白無故為何會有刺客?是你做人太差,還是與人結下了梁子,被尋仇了?你的府中又為什么會有暗器機關?刺客是在哪里行刺?又是在哪里受傷?不如咱們去案發之地查看一番可好?”
施洪昌霎時啞口無言,他小眼睛一轉,立刻忍下了這口氣。
“罷了,陛下,這事微臣就看在湘王的面子上,不予追究了!只是希望那些有心之人,能好自為之,到此為止!”
厲慕寒見施洪昌不追究,也就作罷。他未必看不出其中的微妙,然而這事到此,必定還有后續動作,厲慕寒決定以靜伺動。
花蠻兒從史翠芽那兒得知此事之后,召來花裘與夏子愷,密授一計,讓他們依計行事。并給出了解除機關的方法。
在那之后,花蠻兒加快抄經,不出三天,抄完了佛經,花蠻兒就回到霜云殿養傷。
厲慕寒倒是習慣住在霜云殿,一直都不回本屬于皇帝居住的上陽宮。
所以,花蠻兒一回到霜云殿,就見到了厲慕寒。
厲慕寒見到她回來,本能地直起背,挺直了腰桿,冷漠著俊臉,不發一語。
花蠻兒本來也是高冷的人,可這次,當她見到厲慕寒時,卻露出傾城一笑,桃腮笑厴,冷不丁讓厲慕寒心里一個格登。
他的喉結微動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花蠻兒。
“參見陛下!”她屈膝施禮的時侯依舊笑容可人。
花蠻兒心里暗自嘀咕,原來自己要是愿意,也可能表演得這么好啊。
“皇后請起——”厲慕寒的目光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過。
花蠻兒卻沒有馬上起來,反而道起歉來:“陛下寬宏大諒,不跟臣妾計較,臣妾實在心中愧。”
厲慕寒冷笑:“看來皇后真是轉性了,與平日的你真是不太一樣了。你真的有愧么?愧在哪兒?”
花蠻兒溫婉道:“臣妾后來仔細想想,確實對陛下有諸多不敬之處。臣妾推搡陛下,皇弟辱罵陛下,皆是死罪!陛下這一頓板子,著實是輕罰了!故而說陛下是寬宏大諒!”
“哦,愛妃請起!”厲慕寒聞言,臉色亦緩和下來,伸手將花蠻兒扶起。
花蠻兒起身時,裝作因傷不支倒在了厲慕寒懷里,又嬌柔地喚了一句:“陛下……那食盒也是你送的是么?陛下果真也是關心臣妾的,臣妾豈能不感動?”
嬌音柔得能滴出水來,桃花眼也微睞出風|情萬種。
唉,能做到這份上,花蠻兒也是對自己醉了。
厲慕寒果然吃這套,那直勾勾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緊她,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一個伸手攔腰一抱,順勢將她緊緊的貼向自己。
那雙大手還順手撫在她的翹圓處,柔聲問道:“還疼么?傷好了么?”
這一個動作,和這樣溫柔的聲音,瞬間讓花蠻兒心跳加速,如同被電流擊過一般。
“那個,沈太醫的藥很神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也,也還沒完全痊愈,坐下應該是沒問題的。陛下,以后如果蠻兒犯錯,能不能只打手心就好,不要打那兒,連坐都不能坐,多不方便,是不是?”
她順勢再拋上一個曖|昧的眼神。
果然,瞬間征服了厲慕寒這個血氣賁張的男人。
“好,朕答應你。”他沙啞而低沉地說道,略一俯頭,就吻住那張微微嘟起的嘴,極盡挑|逗輾轉。
花蠻兒被這個吻還有那手摩娑的位置給攪得心魂俱散。
然而,到底還是記得等下的任務的。所以,她極盡全力推開了厲慕寒。
微微嬌喘著,她幽怨懟道:“可惜傷還沒好,臣妾不能侍侯陛下了,還是請陛下去找貴妃娘娘吧。”
“不!朕偏要你!”正在興頭上的厲慕寒豈肯放過花蠻兒。
然而,花蠻兒還是果決地拿掉他的手,注視著他的冰眸道:“這樣陛下豈能盡興?這帳且記下,改日再侍侯陛下可好?”
厲慕寒垂下冰眸,費力掩去眸里燃著的赤焰:“都怪朕不好。蠻兒,以后你犯了錯,朕只打你手心。”
花蠻兒愣住,她不過作作戲,沒想到竟有這般神奇的效果,腦子里不禁響起沈含笑說過的話。看來“以柔克剛”才是真理啊。
她莞爾:“臣妾記住陛下的話了。咱們拉勾,以后不許反悔。”
花蠻兒勾起他的小指。厲慕寒雖覺得是兒戲,但也隨她去,唇角微微上揚著。
花蠻兒道:“說起貴妃娘娘,臣妾也想與她和好。天下初定,后宮安寧,才能讓陛下專心政事。故而臣妾想擺下酒席,邀貴妃同飲,緩和我們之間的姐妹關系,陛下意下如何?”
厲慕寒喜道:“皇后果然想通了,若皇后能早這么想,這一頓板子和這一百遍經文可就不用罰了。后宮之事,你是皇后,你作主,朕同意就是。”
“謝陛下!”花蠻兒欣喜地施禮。
隨后,花蠻兒就令人擺下酒席,派人去請施以柔過來。
厲慕寒從未見過花蠻兒這般笑意盈人,這么溫柔體貼,心情頓時開朗,也多加叮嚀了一句。
有了皇上和皇后的傳召,施以柔豈能不來?
她過來陪飲,席間見厲慕寒與花蠻兒難得的和諧畫面,心里不禁濃醋滾滾。
席間,花蠻兒不停地勸酒,并且親自為施以柔倒酒。
而那毒已在不知不覺中下到了酒里。
施以柔飲酒回去之后并沒有馬上發作。直到兩天之后的夜里,她突然腹疼難忍。
厲慕寒緊急召沈含笑來醫治,沒有想到沈含笑居然也束手無策。當然,這是花蠻兒暗地里打了招呼的結果。
施以柔面色紫黑,厲慕寒震驚不己,連忙宣施洪昌進宮探望。
施洪昌進宮之后,夏子愷與花裘里應外合,解了機關,終于找到了施以柔寫給施洪昌的信。
信里,明確是施以柔告的密。
花裘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對惡毒的父女,的確才是害死三萬將士的兇手。
花蠻兒得到消息,知道是證據已得,這才不緊不慢地出手,解了施以柔的毒。
施以柔也不傻,好轉之后,恨恨地盯著花蠻兒:“是你,是你,皇后娘娘,你心好歹毒,是你給我下的毒。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花蠻兒反譏,“再歹毒也歹毒不過你!不過,論歹毒輸你,論手段,本宮卻比你高明,不屑于耍罷了。本宮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光想著害人。本宮并不是個軟柿子,逼急了,出手一定比你更狠。
翌日,花蠻兒拿到證據后,就讓花裘跟著,同時現身于金鑾殿,到天子面前告御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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