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剩下這一步就讓她來走
看著溫寧淚眼汪汪的模樣,陸進揚心臟好似被無形的網(wǎng)罩住。
網(wǎng)越收越緊,他心也疼得快停止跳動。
他何嘗不想繼續(xù)跟她處對象。
他不僅想處,還想跟她結(jié)婚,跟她生孩子,跟她組建起一個溫馨幸福的小家庭。
可她不愿意跟他結(jié)婚。
他又不想強迫她,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所以……
“乖,別哭了。”
最后,陸進揚還是拿溫寧沒有辦法,情難自禁地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手指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安撫了好一會兒后,又克制地松開手。
剛松手,一道聲音便由遠及近,“陸隊!陸隊!”
“下一個到你上臺發(fā)言了!政委讓你趕緊過去!”
隊友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一見到陸進揚,便大聲喊起來。
陸進揚又恢復(fù)了人前那個冷傲矜肅的隊長模樣。
他看向溫寧,“寧寧,跟我一起過去。”
經(jīng)歷了向兵那件事,他不敢再單獨把她留在這里,哪怕這里是全首都最安全的地方。
有外人在,溫寧也不好再說處對象的事,她失落地垂下眼眸,努力將眼淚逼了回去,跟在陸進揚身后。
三人一起往禮堂方向走。
隊友習(xí)慣了平時訓(xùn)練的節(jié)奏,加上時間緊急,走得飛快,鞋底子都快跟地面擦出火星子來了。
走著走著他發(fā)現(xiàn),不對啊,陸隊平時走路也是健步如飛,怎么今天這么慢?
他回頭一看,好家伙!
陸隊跟那女同志并肩走在一塊兒,腳下步伐明顯是放慢了在遷就對方。
隊友從來沒有見過溫寧,更沒有看到陸進揚什么時候跟一個女人走得那樣近,還刻意停下來遷就對方,而且他剛過去通知的時候,沒看錯的話,陸隊好像還給人家女同志擦眼淚來著。
不過那女同志長得挺漂亮的,不,應(yīng)該說沒見過長得這么漂亮的。
隊友正打算多看兩眼,下一秒便覺得后背一涼。
陸進揚冷嗖嗖的目光跟小刀似的朝他飛來。
“陸、陸隊,快到你上臺發(fā)言了。”隊友縮縮脖子,提醒了一句后,便趕緊回過頭。
溫寧瞥了眼旁邊的陸進揚,淡淡道:“著急你就先走,不用管我,馬上就到禮堂了,出不了什么事。”
她小臉懨懨地,跟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不著急。”陸進揚腳下速度不變,想到什么,又低低道,“以后凡事多留個心眼,到哪里都不能放松警惕,別傻呵呵地隨便跟人走。”
溫寧聽出他是在說今天的事,乖乖地點頭。
她今天確實是大意了,想著在軍區(qū)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問題,就跟著不認識的同志走了。
但是她也有些好奇:“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向偉辦公室的呀?”
陸進揚眸光微頓。
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當然是因為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她,她出去后遲遲沒回來,他就覺得不對勁,直到看到引她出去的那個同志都回來了,她還沒回來。
找人一問才知道那個同志是向偉的秘書。
再聯(lián)想到舉報的事,他直覺不妙,趕緊出去找人。
但這些,陸進揚卻沒有多說,目不斜視地道:“今天表彰大會,向偉是軍區(qū)司令員卻一直沒出現(xiàn),我覺得有點奇怪,正好又碰到紀委督查組的同志……”
原來是這樣,溫寧吸吸鼻子,小聲地說:“謝謝。”
她每次遇到危險,好像都是陸進揚出現(xiàn)救了他。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要是在古代,她應(yīng)該要嫁給他好幾次才能還清吧?
溫寧思緒飄散,回過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了大禮堂門口。
臺上主持人正好念到陸進揚的名字。
陸進揚從舞臺側(cè)面走上臺。
昂首闊步,雄姿英發(fā),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沉穩(wěn)冷靜又堅毅無畏的氣場。
在講臺前站定后,他先是用淡然自若的目光掃視一遍臺下黑壓壓的人群,接著微微垂首對著話筒,腹腔用力,吐出鏗鏘有力的話語。
臺下靜悄悄的,人人都目光崇拜地望著他。
溫寧也在這些人中間。
看著臺上身姿挺拔,英朗無雙,像太陽一樣耀眼的男人,溫寧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對他的喜歡,已經(jīng)變得很多很多。
她是真的舍不得分手。
而且她能感覺出來,陸進揚也喜歡她。
既然兩個人相互喜歡,他又對她好,也許結(jié)婚也沒那么可怕。
表彰大會結(jié)束。
臺下烏泱泱的人群開始往外撤。
溫寧打算再找陸進揚聊一次。
陸進揚被人群圍著,不少人過去跟他道賀,不斷有人在跟他說話。
溫寧被擠在人群外圍,只能隱隱看到他的發(fā)頂。
她只好退到一邊,想等著這些人散了,再過去。
結(jié)果還沒等到人群散,王科長就急急過來喊她一起回去。
溫寧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領(lǐng)導(dǎo)走了。
晚上。
溫寧回陸家,陸進揚不在。
溫寧干脆往基地打了個電話,轉(zhuǎn)接員聽到她要找陸進揚,禮貌道:“陸隊不在基地。”
溫寧:“他出任務(wù)了嗎?”
轉(zhuǎn)接員:“這個我們就不方便透露了。”
溫寧知道基地的任務(wù)都是保密級別的,連家屬都不會透露,更別提她了。
“好的,謝謝啊同志。”溫寧無奈掛了電話。
……
好幾天沒去招待所看寧雪琴,溫寧從商店買了點蘋果,拎著去招待所。
寧雪琴已經(jīng)在軍研所檔案室干了兩天,每天的工作就是把各實驗室運過來的文件分類整理好,貼上標簽,放到檔案架上。
然后再把樓上樓下的衛(wèi)生給打掃干凈。
比起干農(nóng)活,寧雪琴覺得這點工作量簡直就是舉手之勞。
也不用看誰臉色,畢竟檔案室就她一個人,送資料過來的也都是研究員,高素質(zhì)人才,說話輕聲細語的,還挺有禮貌。
寧雪琴在家被劉軍呼來喝去慣了,現(xiàn)在忽然被人尊重,還有點不習(xí)慣。
溫寧去招待所的時候,寧雪琴還沒從單位回來。
她拎著蘋果,正打算推門進去,隔壁屋忽然探出個人頭,一個女同志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你又來看你媽媽啦?”
女同志是來首都學(xué)習(xí)的,說是要學(xué)半個月的時間,招待所的費用由單位報銷,溫寧跟她打過幾次照面,算是眼熟。
聽到對方搭話,溫寧也點點頭:“嗯。”
女同志打量了她幾眼,忽然用羨慕的口吻道:“誒,那天晚上來找你的,是你對象吧?是軍人吧?長得可真帥。”
“啊?”溫寧狐疑地看向?qū)Ψ剑耆牪欢畬Ψ皆谡f什么。
女同志八卦地道:“你不知道嗎,就上上上前天晚上,挺帥一同志,穿著軍裝呢,我看他在你門口站了好久,后來又自己走了,他不是你對象嗎?”
聽到對方這么一說,溫寧腦子里飛快閃過什么。
她只在招待所住過一個晚上。
那個晚上,陸進揚剛好回了陸家。
溫寧來不及回答女同志,把水果往房間桌上一扔,便飛快跑去前臺詢問。
“你好同志,我想問問,7號晚上,有沒有人來招待所找過我?”
招待所的訪客都是要登記查驗證件之后,才能進來。
“你是哪個房間的?”前臺服務(wù)員從抽屜里翻出個登記冊子,唰唰往前翻了幾頁,找到7號那天的登記情況。
溫寧:“203房間。”
服務(wù)員聞言視線往冊子上一搜尋,很快道:“對,晚上快9點的時候有人來找過你,是空軍部隊的,叫……陸進揚。”
果然!
溫寧臉色一變,陸進揚明明人就在她房間外面,卻沒有敲門找她,那天她在房間里干什么來著?
她在跟寧雪琴聊天,而聊天內(nèi)容……
什么別嫁飛行員,耽誤二婚嫁人,還讓她騎驢找馬,找到合適的就把人揣了……
稍微一回想那晚的對話,溫寧一顆心便沉沉往下墜。
任誰聽到那些話,都會難過傷心,覺得被欺騙吧。
怪不得,怪不得這段時間陸進揚總是怪怪的。
總問她愿不愿意跟她結(jié)婚。
原來他什么都聽到了。
而她每次拒絕的答案,恰好都驗證了那天晚上寧雪琴的話。
他如何能不傷心,如何再跟她處下去呢?
溫寧心口好似被重重錘了一拳,疼到發(fā)緊。
這個傻子,連質(zhì)問都舍不得質(zhì)問她一句。
她也是笨,以為陸進揚是真的在逼婚,其實他只是想要她一個承諾,一份安全感啊!
心疼和酸澀從心口蔓延到眼眶,溫寧眼底微微泛濕。
忽然就有種命運弄人的感覺。
明明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偏偏都沒長嘴,心里有什么想法都各自憋著,一個不問,一個不說。
彼此折磨分開了那么多天。
“寧寧!”溫寧站在招待所門口,正打算親自去基地找陸進揚,卻聽到一道聲音。
寧雪琴下班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溫同志。”靳昭走過來,朝溫寧淡淡一笑。
溫寧收起情緒,禮貌地回應(yīng):“靳同志。”
寧雪琴拉著溫寧胳膊:“寧寧,你梁阿姨今天家里包餃子,特意讓小靳給你送餃子。”
靳昭勾勾唇,目光透出幾分無奈,揚了揚手里拎的飯盒:“韭菜雞蛋餡兒的。”
上次他和溫寧相親,回去后他媽問他情況,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沒想到他媽還不死心,還想撮合他和溫寧。
加上寧阿姨又偷偷跟他說,溫寧最近心情不好,肯定是分手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推半就地來了。
溫寧也看出,兩邊還沒放棄撮合她跟靳昭,有些話還是得說清楚,不然到時候鬧誤會。
靳昭把飯盒遞給溫寧。
溫寧接過來,直接將飯盒給寧雪琴,“媽,我吃過飯了,餃子你吃吧,我送送靳同志。”
“去吧去吧。”寧雪琴樂得嘴角上揚,以為女兒總算是開竅了,拎起飯盒往招待所里面走。
溫寧和靳昭一起往外走。
靳昭剛下班,穿的還是白襯衫和黑色長褲,身材清瘦挺拔,五官立體,輪廓分明,單看外表,也是挺招女同志喜歡的。
兩個人漫步在招待所附近的街道,靳昭聲音斯文:“溫同志,聽寧阿姨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是有什么煩惱的事嗎?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跟我說,我這個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嘴巴很嚴。”
“平時在實驗室對著儀器,一看就是大半天,習(xí)慣了不跟人交流。”
溫寧本來想直奔主題,聽他這么一說,倒還真的有個問題想請教他。
“靳同志,我有個女性朋友。”溫寧半認真半玩笑地道,“她和她對象才處了一個月,但她對象就特別著急想跟她結(jié)婚,她又不太想那么早結(jié)婚,所以我想問問你們男同志的想法,為什么這么著急結(jié)婚?”
靳昭抿了抿唇,謹慎道:“那你朋友的這個對象,條件怎么樣?”
溫寧:“各方面條件都特別優(yōu)秀。”
靳昭:“那性格呢?”
溫寧想了想:“他是軍人,比較有主見,性格堅毅,說一不二那種。”
靳昭思索幾秒,分析道:“像這樣的男同志應(yīng)當不缺女同志愛慕,卻還是只想跟你朋友結(jié)婚,只有一種可能,說明他很愛你朋友,認定你朋友就是他一輩子的伴侶,堅定地想要跟她過,所以才著急想盡快跟你朋友建立家庭。”
溫寧杏眸圓瞪,心里不太敢相信:“真的嗎?你們男同志是這么想的?”
靳昭點點頭。
溫寧笑了:“謝謝你啊靳同志,回頭我就把你的話轉(zhuǎn)告給我朋友。”
要是陸進揚真的這么想,她跟他早點結(jié)婚也不是不行。
靳昭也笑了,推了推鼻梁的金絲邊眼鏡:“其實你說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不、不是不是……”溫寧有些心虛地擺擺手,否認,“靳同志怎么會這么認為?”
靳昭嘴角淺淺牽動:“因為你對你朋友的對象評價很高,而且似乎還很了解。”
溫寧:……
只要她不承認,那個朋友就不是她。
溫寧不接靳昭的話茬,轉(zhuǎn)而道:“靳同志,其實我和我對象也要結(jié)婚了。”
靳昭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聽懂她話里的暗示,點點頭:“恭喜,溫同志。”
“你放心,我媽那邊我會跟她解釋清楚,以后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那麻煩靳同志了。”前面就是分叉路口,溫寧把靳昭送到這里,跟他揮揮手:“再見,祝你早日找到合適的對象。”
“再見。”靳昭臉上掛著淡笑,轉(zhuǎn)身。
看著靳昭走遠,溫寧轉(zhuǎn)身,也往招待所走。
剛走了兩步,迎面便撞見一個人。
對上對方不太友好的視線,溫寧愣了兩秒,才想起來是誰,干部子弟里面的大小姐王婷婷,在基地的醫(yī)務(wù)室工作。
以前跟陸進揚出來吃飯的時候,見過一次。
溫寧和她沒交情,也不熟,甚至可以說第一次見面鬧得還有點不愉快。
所以溫寧跟她錯開身子,繼續(xù)往回走。
“哼,水性楊花。”王婷婷高傲地抬起下巴,睨了溫寧一眼,擦肩而過的時候快速說了一句。
溫寧沒心情跟她吵架,就當沒聽見,加快步子往回走。
很快,她就把王婷婷這個人徹底拋到腦后。
回招待所后,寧雪琴還在等溫寧。
“閨女,你回來啦,跟小靳聊得怎么樣呀?小靳這孩子真不錯,今天在單位,我檔案分類搞錯了,還是他幫我把錯的找出來,重新歸類的。”
“長得也白白凈凈,高高大大的,單位大把的女同志喜歡,但媽觀察了,他這個人很有分寸感,跟女同志都保持著距離,人品不錯。”
溫寧一進房間,寧雪琴就拉著她夸靳昭。
溫寧已經(jīng)決定要把陸進揚哄好,親媽這邊的問題自然也要解決:“媽,我決定要跟陸進揚結(jié)婚,靳昭那邊我已經(jīng)說清楚了。”
“啊?”寧雪琴登時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溫寧重復(fù)了一遍。
寧雪琴回過神來,臉上表情從驚愕變成著急:“閨女,你不是說只是跟他處對象嗎,以后不會跟他結(jié)婚,怎么現(xiàn)在又改主意了?”
溫寧:“我仔細考慮過,我們互相喜歡,他對我也很好,他想結(jié)婚,我就答應(yīng)唄。至于什么時候結(jié),看他的想法,但是我得拿出態(tài)度來,就是我愿意跟他結(jié)婚。”
“哎喲,那可不行!”寧雪琴急得直拽溫寧胳膊,“他那個職業(yè)太危險了,萬一你們結(jié)婚后,他跟你爸一樣,執(zhí)行任務(wù)犧牲了,你怎么辦?你們要沒孩子還好,有孩子了,你再改嫁只能往低了找。”
“就算有人接納你孩子,那不是親生的,能對你孩子好嗎?你繼父劉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看他怎么對我們娘倆的!”
一喝酒就打,一不順心就打,寧雪琴在家就跟老黃牛一樣被呼來喝去,忍氣吞聲這么多年也是為了能把女兒拉扯大。
寧雪琴的話是事實,溫寧反駁不了,煩就煩在這里,還沒結(jié)婚呢,雙方家長就有不同意見。
這就是溫寧一直只想處對象不想結(jié)婚的原因。
處對象是兩個人的事,結(jié)婚就成了兩家人的事。
她不想這么快把兩家人都攪和進來。
現(xiàn)在只是她媽有意見,還不知道陸家那邊對她會不會有意見。
哎,溫寧嘆了口氣,只能先安撫自己媽:“媽,你想得太遠了,且不說陸進揚會不會犧牲,就算他犧牲了,我自己有手有腳,也能養(yǎng)活自己,不一定非要再嫁人。如果真有合適的,他對我不好,那我也不能嫁啊。”
寧雪琴自己親生經(jīng)歷過,很難被說服:“反正你別犯傻,我不同意你跟陸進揚結(jié)婚,還有你陸叔叔和秦阿姨說不定也不會同意。”
想到還有陸家,溫寧就一個頭兩個大。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怎么跟陸叔叔和秦阿姨說這事兒呢。
不過,這些不是她操心的,留著陸進揚自己操心吧。
溫寧安撫了寧雪琴兩句,就離開招待所,回陸家那邊了。
回到自己房間。
溫寧坐在書桌前。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思考清楚她和陸進揚之間的關(guān)系,既然互相喜歡,那就在一起。既然陸進揚想結(jié)婚,那就結(jié),她給他安全感。
至于她之前心里的那些考量,也開誠布公地告訴陸進揚。
陸進揚都走了99步,那剩下這一步,就讓她來走。
這個時代很流行寫信,所以溫寧打算也采用這個方式。
把她的想法,她想對陸進揚說的話,都一一寫進了信里。
想清楚了,溫寧就不再糾結(jié),從抽屜里拿出鋼筆和信紙,埋頭唰唰地在紙上寫起來。
洋洋灑灑寫兩大張信紙,結(jié)尾的時候,溫寧還抄了一首愛情詩上去。
……
寫完信,第二天趁午休,溫寧便坐車去了飛行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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